7.第七章 北省盜眾
上回書說到,獨眼龍氣焰囂張地在鴻門宴上說出了以往的事,並且說已殺死了白鶴道人,陳四爺怒氣衝天,想要作,卻被余秀才攔住了。***就在這時,金煙桿一刀殺死了帷幕里的一個人,引起了全場的震動。
獨眼龍還在看着陳四爺,卻不曾想到金煙桿突然殺出了一刀。
“杜爺,你請四爺和余爺前來,竟然會有手下的人在此偷聽軍事機密,我金某看不下去了,便出手替你清理門戶,還望杜爺見諒。”金煙桿說道。
聽完金煙桿的話,獨眼龍的冷汗都出來了,想不到金煙桿居然連這些都看出來了,剛才藏在帷幕里的士兵也許是等的時間太長了,身體抖了一下,金爺抓住機會,一把腰刀便刺了過去,這一下子正好刺中了那個士兵的胸口。
“杜爺,想不到你治軍嚴明,也會有這樣的軍士出現啊,不過我等都是守口如瓶的人,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要不然這事傳了出去,還不得壞了杜爺的名聲。”余秀才說道。
“余爺不愧是北省的瓢把子,氣量過人,金爺果然好身手,來人,把這個敗類給我拉出去,真是丟我們官軍的臉。”獨眼龍憤憤地說道。
好你個金煙桿,差點着了你的道,要不是我反應快,這埋伏在帷幕里的士兵,恐怕現在就讓我摔杯子摔出來了。
“聽聞余爺早年是個秀才,為何現在又成了北省的瓢把子啊,像余爺這樣的人才,假如能為我朝廷效力,將來必定是榮華富貴啊。”獨眼龍有點想要挑撥余秀才和陳四爺的關係。
“呵呵,余某一向不喜歡和洋人打交道,我泱泱中華,為何屈服於洋人。再者余某一向是來往自如慣了,假如到了朝廷做官,一不小心得罪了洋人,那不給朝廷添麻煩啊。”余秀纔此話不假,這余秀才一向不喜歡洋人,尤其是看到洋人在中華大地上肆虐妄為,更是十分痛恨,所以,余秀才才會帶人夜襲天津,痛擊洋人。
“余爺此差矣,如今朝廷正大力舉辦洋務運動,不準備跟洋人的關係弄僵了。況且朝廷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像余爺和四爺這樣的英雄人物,如果投靠朝廷必然會得到重用,將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獨眼龍一計不成又換一計,想要招安陳四爺和余秀才。
可惜,這個獨眼龍真是不了解四爺啊,當年四爺和劉瘸子曾去投軍,也想投靠朝廷,為國家立功,可是幾次去投軍都被轟了出來,自那以後四爺就再也沒有投軍的想法了,要是能投靠朝廷,還用得着你說啊,咱們四爺八百年前就去做了。
余秀才就更不用說了,當年更是一身的志氣想要考取功名,但是幾次考試都被官場黑幕給打了回來,余秀才最後一次參加科舉的時候,竟然見到有人公開賣官,那些買官之人更是放出狂,所謂的考試只不過是考察考生的拍馬屁的能力,如果一個官員在寫奏章的時候,連馬屁都不會拍,那這樣的官員又怎會得到重用呢?
最後一次參加科舉,余秀才只是在考卷上留了區區幾個字便憤然離去。之後余秀才就再也沒有參加過科舉考試,一次巧合進入了北省的綠林當中,成為了綠林中第一個秀才當家的。
“杜爺,您的好意,陳某心領了,只是陳某乃是一介草莽,只怕去了朝廷不太合適,況且陳某從未見過洋人,假如一不小心得罪了洋人,那不是給朝廷惹麻煩嗎?”陳四爺用余秀才的話回了金煙桿。
“陳兄說得對啊,余某也不過是一個窮酸秀才,對於官場之事真是不了解,況且以余某的文筆也不會拍馬屁,只會揭人短,所以,還是不要去朝廷得罪各位大人好了。”余秀才說道。
“二位過謙了,適才金爺替杜某除去了一個官兵的敗類,替杜某清理門戶,杜某感激不盡啊,今日再下也要為四爺做一點小小的事,四爺對杜某有這麼大的誤解,說來說去還是這個賈掌柜的過錯,這個老不死的,老是挑撥我跟四爺的關係。今日,這件事就交給杜某來辦理了,來人,將這個人拉下去,斬。”獨眼龍跟四爺說完后,又對身邊的侍衛說道。獨眼龍見拉攏四爺和余秀才不成,又把話題轉到了賈掌柜身上,想要把氣都撒到賈掌柜身上。
斬,陳四爺聽完這句話后,為賈掌柜捏了一把汗。各位不要以為斬就是拉到校場,劊子手一刀下去,然後腦袋掉下來,脖子上碗大個疤瘌,那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這古人的斬之刑,是分級別的,對於官位等級越低的,那斬的時候死的就越痛快,一刀下去,犯人當即死亡。還有一種死得極為痛苦,那是對官位高的人和死囚,這兩種人在刑場的時候,連死都是一種痛苦,劊子手往往一刀下去,不直接砍斷脖子,而是一刀砍在脖子上,刀卡在脖子裏,但人還喘着氣,接着劊子手就用最殘忍的手段,慢慢地將犯人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鋸下來。
當犯人的腦袋被鋸下來的時候,面目非常猙獰,而且往往嘴裏留出了一地的口水,口眼歪斜,連死都不痛快,面目表充滿了對世道的憎恨。
所以,往往在執行斬之刑之前,被斬之人的家屬,通常先要買通劊子手,給他些銀兩,只求他動手的時候,一刀下去,給親人一個痛快的死法,免得臨死還受一場罪。
你想想看,老掌柜年近花甲,鬢角已霜,又怎麼能受這樣的痛苦呢。聽到這裏,陳四爺自然是捏了一把汗。
“杜爺,這件事既然是四爺的事,我想還輪不到你來插手,況且這賈掌柜該怎麼處理,還是要聽從四爺的安排。”余秀才見到四爺緊張的表中透着一股殺氣,便知道四爺已經快要到爆的極限了。
“余兄,既然杜爺想要幫這個忙,那也未嘗不可啊,不過陳某以為這斬也實在是太輕了,對於這樣害死我七省綠林的人,又怎麼能這麼簡單地就讓他死了呢,不知杜爺這裏可有凌遲的刑具,在下想看這個老掌柜被千刀萬剮。”陳四爺想,看來要拉住獨眼龍,不讓他對賈掌柜斬已經是不可能的,便又進一步的說話,陳四爺想要以進為退,用這招凌遲代替斬逼退獨眼龍。
“四爺所說的凌遲刑具,在下這裏還真沒有,這裏是軍營,哪裏有這樣的專業人士。”獨眼龍說道。
“既然杜爺這裏沒有,那就不勞煩杜爺了,正好陳某的雲台山裏有這樣的刑具,如若杜爺不介意,可以陪在下回一趟雲台山,在下可以讓杜爺開開眼界,不知杜爺意下如何?”陳四爺話鋒一轉直刺向獨眼龍。
“那就不必勞煩四爺了,既然四爺想看這個老掌柜凌遲處死,那杜某就……”
“大人不妨跟隨陳掌眼前去一看。”獨眼龍這句話還沒講完,鵝頭和尚便插話道。見到獨眼龍抵擋不住四爺和余秀才的輪番上陣,鵝頭和尚終於站了出來。
余秀才心想,這個鵝頭和尚終於站出來了,剛纔此人在一旁一不,既然這會兒站了出來,必然是想到辦法來對付我和四爺了。
“難不成鵝頭大師也想開開眼界,想要見識一下這凌遲之刑?”陳四爺見鵝頭和尚開口說話,便將話題轉到了鵝頭和尚的身上。
“在下的確是想要見識一下這凌遲之刑,只是怕二位沒有機會再回到雲台山了。”鵝頭和尚說完這句話,便拿起一個酒杯想要往地上摔去。
話分兩頭,這邊的陳四爺和余秀才與獨眼龍正在鬥智斗勇,那邊的劉瘸子在雲台山上,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生怕四爺出了意外。劉瘸子每隔一炷香的時間便派人下山打探,前去問燕兒姑娘,陳四爺可否從獨眼龍的中軍大帳里出來。
後來劉瘸子乾脆自己下山,親自到了燕兒姑娘那裏,前去觀望。
“師爺,四爺和余爺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要不要我們帶人去救四爺和余爺。”燕兒姑娘問道劉瘸子。
“燕兒姑娘,劉某也想帶人去救四爺,只是如今雲台山人手不夠,如果我們冒然前去,就會讓官兵鑽了空子,那時候,官兵強行攻打,必會將雲台山攻下來。所以,這時候我們不要冒然前進,最好是以靜制動。”劉瘸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其實是最着急的,但是作為山寨的二當家,劉瘸子也最不能這麼做,假如一不小心丟了山寨,那才是做了最對不起陳四爺的事。
“師爺,難不成咱們就在這裏乾等着?萬一四爺出了意外,那咱們怎麼向雲台山的眾兄弟交代啊?”燕兒姑娘說道。
“燕兒姑娘,四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咱們就在這裏等四爺回來吧。”劉瘸子對燕兒姑娘安慰道。
就在這時,忽然山下出現了大隊人馬,這隊人馬自山後的小道而來,劉瘸子聽說人馬從山後的小道而來,立即前去觀看。難不成四爺已經遇害,獨眼龍知道山後的小道。已經派兵前來攻打。
劉瘸子趕忙派人封鎖山中的要道,並派人緊閉山寨的大門。
這時山下的人馬沖山上喊道:“不知四爺可否在山裏,我們是北省余總瓢把子的手下,今日是前來助陣的。”
劉瘸子一聽是北省的眾好漢,心中大喜,但是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把香菱姑娘叫了過來。
“劉先生不必擔心,是我信號,叫來了北省的兄弟,我叫他們沿着山後的小道進來,以免驚動了官府。”香菱姑娘說道。
劉瘸子聽完香菱姑娘的話,立刻打開寨門,歡迎北省的眾好漢進山。
這可真是“南北英雄齊聚,官軍彈指可滅。”欲知陳四爺等人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