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賈掌柜真相（下）
上回書說到，陳四爺與余秀才前去赴獨眼龍的鴻門宴，席間獨眼龍說請來了賈掌柜，並說有一些事還要賈掌柜來解釋一下。***陳四爺覺得納悶，究竟這個賈掌柜是什麼人？獨眼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咱們馬上分解。
就在陳四爺懷疑這個獨眼龍到底要幹什麼的時候，忽然上面的說書人醒木一拍，接著說起了第二段：“話說，劉邦在席間與項羽二人鬥智斗勇，就在這時，項羽的亞父范增站起來說，單是喝酒缺乏樂趣，請項莊起來舞劍助興，這真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就在這時，自打進了中軍大帳，一直沒有露面的鵝頭和尚出現了。陳四爺心想說曹操曹操到啊，這剛說到“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不“項莊”就來了，看來這個獨眼龍是要使出狠招了。
陳四爺端起酒杯對余秀才使了個眼色，示意余秀才小心為上。
“大人，您要的人，貧僧給帶來了。”鵝頭和尚進來對獨眼龍說道。
只見鵝頭和尚捆綁着一個人進了中軍大帳，鵝頭和尚手上所捆綁的正是賈掌柜，賈掌柜面色慘白，看來是受了不少苦，這個可惡的鵝頭和尚，正如劉瘸子所，連一個花甲老人都不放過，要是被四爺抓住了，真是該拖出去砍頭一炷香啊。
“好，陳四爺，此人你可識得啊？”獨眼龍問道陳四爺。
“這不是四海錢莊的老掌柜嗎，您又是怎麼得罪了咱們杜爺了，要說我陳某得罪了杜爺，那是因為我上山落了草，不願意受他的盤剝，您老人家跟他這麼好，怎麼也讓他給抓來了？”陳四爺故意這麼說，看着老掌柜這麼被獨眼龍折騰，陳四爺心裏着實不好受。
老掌柜跪在地上，頭都快要耷拉到地上了，老掌柜看起來渾身無力，就像一塊面一樣，任人隨便捏。老掌柜喘着粗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四爺，這您就甭問了，您問他，他也說不出口啊，他那是覺得對不起您，還是由杜某來說吧。”獨眼龍裝作客氣的說道。
“嗯，願聽杜爺之。”陳四爺說道。
“四爺，你可知道，你從一開始知道掌眼令牌的秘密，一直到後來去打探燕小八的古冢，這一切是誰安排的啊？”獨眼龍問道陳四爺。
“是何人啊？”陳四爺明知故問地說道。
“是我杜某。”獨眼龍看着陳四爺說道，並點頭晃起了腦袋。
“還有眼前的這位賈掌柜，這位賈掌柜真是人如其名啊，賈掌柜，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又都是真的。”獨眼龍補充的說道，並在四爺面前賣起了關子。
“杜爺此話何意啊？”陳四爺瞪着眼睛看着獨眼龍。陳四爺盯着獨眼龍，心想你喝多了吧，在四爺面前晃來晃去，晃得我頭都暈了，你要把四爺的腦袋晃成是鵝頭和尚啊。
畢竟是四爺有兩個眼睛，獨眼龍的一隻眼睛確實是對不過四爺，獨眼龍頭一甩，避開了四爺的目光。
余秀才在一旁喝着酒，看着這個獨眼龍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在四爺面前晃來晃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唱戲呢。這獨眼龍一晃，攪得上面的說書的也有些不知所措，差點把鴻門宴說成是貴妃醉酒。
“四爺，剛開始的時候，我杜某混入七省綠林，接着以獨眼龍的身份帶了幾官兵，假扮成小頭目。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讓我杜某變得有勢力啊，只有變得有勢力了，我說句話江湖上的好漢們才會聽我的。”獨眼龍說道。
“那你最後也沒變得有勢力啊，怎麼就說自己有了令牌呢？”陳四爺皺了皺眉頭，故意問道獨眼龍。
“四爺問的好，就是因為杜某沒有勢力，所以才說自己得到了令牌啊，自打陳四爺的養父宋九一先生去世后，七省綠林就四分五裂，四爺沉寂了幾年，七省綠林就分裂了幾年。杜某不才啊，沒有得到令牌，因此只有散佈謠說杜某得到了令牌。”獨眼龍說道。
“這樣你就可以趁着各省英雄前來找你的時候，將他們逐一殲滅。”陳四爺說道。
“四爺果然是聰明過人，我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後來，想不到七省綠林中出了英雄人物，只要他放出話來就沒人敢動手，那人正是陳四爺身後的金煙桿，金爺啊。”獨眼龍說道。
“這平州城裏，唯一一處經常有綠林人物出沒的地方，便是四海錢莊了，賈掌柜為人厚道，經常幫綠林中的好漢看信物。後來杜某得知后，就找到賈掌柜，告訴他，這綠林中有一個掌眼令牌，只要得到了就可以整合七省綠林，因此，我讓賈掌柜幫忙，只要有綠林中人前來，就告訴他我獨眼龍得到了掌眼令牌，讓他們來附近的茶樓找我，我好藉機一個個的除去他們。可惜，金煙桿得知後放出風來要得到令牌，綠林中人因為害怕金煙桿的實力，所以都不敢來找我了。”獨眼龍補充說道。
“是嗎，據你所說賈掌柜為人厚道，對我綠林中人甚好，又怎麼會幫助你呢？”陳四爺問道。
說到這裏，賈掌柜抬起頭來看着陳四爺，眼睛裏面滿是感激之。心想，還是四爺了解我啊！
“呵呵，賈掌柜在外地有幾個親人，我看賈掌柜常年在外做生意，他的家人一定會很孤單，所以就把他的家人接了過來。賈掌柜太忙了，哪有時間照看家人，是不是？所以，我杜某就幫了賈掌柜這個忙，將他的家人安排在了府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畢竟是父母官嗎，杜某不幫忙，誰幫忙啊！”獨眼龍說道。
陳四爺心想，好你個獨眼龍，明明是你把人家賈掌柜的家人挾持過來，要挾賈掌柜為你做這麼多事，現在倒好，你卻說是幫別人照顧家人，你這張嘴真是比那孫寡婦還會說啊。
“看來杜爺也是挺忙的啊，天天要為這麼多的事而煩心啊。陳某一直以為杜爺是個官老爺，天天坐在家裏喝茶呢，想不到杜爺還真是為咱們百姓考慮啊，真是個好官啊！”陳四爺譏刺地對獨眼龍說道。
“難為陳四爺能為我們做官的考慮啊，等四爺坐在了這個位子上才會知道，做一個父母官是多麼的不容易啊，我要操多少心啊，這些年勞心勞力得我要減壽啊。”獨眼龍裝模作樣地說道。
獨眼龍，你個王八蛋，做盡壞事，拿別人的家人為人質，要挾別人做壞事，真是喪盡天良，你要不會折壽才怪。
“剛才我說到哪兒了？對，四爺咱們還沒說完令牌的事呢。綠林中人都害怕金煙桿，不敢來找我，只有四爺一個人夠膽量敢來找我，杜某佩服。那日在茶樓，我已安排好了兵馬，只等金煙桿來找我，但是金爺果真聰明，沒有親自來，只是派手下人來跟我要令牌，我本想他的手下會帶我去見金煙桿，結果卻要殺我，本來安排好的手下，就要衝進來救我了，不曾想到四爺出手相救，真是令在下感激萬分啊。”獨眼龍說道。可能是說了半天口渴了，獨眼龍舉起一杯酒一飲而下。
獨眼龍說了半天話，恐怕比上面的說書人說的都要多了，能不口渴嗎。陳四爺心想，你個獨眼龍還真是啰嗦啊。恨不得現在一刀殺了你，只是你還沒說完，陳某想聽聽你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秘密。
“那為何杜爺當日不跟蹤陳某前去，等見到了金爺，一起將我們二人除了啊？”陳四爺問道。
“當日我見四爺也身手不凡，便暗地裏一直觀察四爺，想着你去見了金煙桿，定是你們二人拼個魚死網破，畢竟你陳四爺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既然你們二人可以相拼，那就不用我再出手了，坐收漁人之利豈不更好。”獨眼龍看着金煙桿說道。
“只是沒有想到，你陳四爺的本事竟然這麼大，可以把金煙桿拉攏過來，這可真是我杜某沒有想到的。”獨眼龍補充地說道。
這時候，台上的說書人一拍醒木，說道：“這時候有一人沖了進來，此人是誰啊，此人乃是劉邦的帳下大將，樊噲。樊噲在席間以盾為案板，切開骨頭吃起了生肉，楚霸王讚歎道，將軍乃是真英雄也……”
“對，如同楚霸王所，在下佩服四爺，四爺乃是真英雄。我本以為四爺一定會被金煙桿殺了，想不到數日後，四爺竟然整合了七省的綠林好漢，重新樹立起了大旗。”獨眼龍說道。
“哈哈，此等小事何足掛齒，杜爺過謙了，陳某再厲害，還不是被杜爺給套了進來，差點死在了燕八爺的古冢里嗎。”陳四爺心想，獨眼龍果然是心狠手辣，城府極深。
獨眼龍能不心狠手辣嗎，為了剿滅七省綠林的人，居然連自己的眼睛都弄瞎了，這天底下有幾人能做到這一點啊。
“唉，四爺過謙了，說來說去還是這個賈掌柜害了四爺，給四爺報，告訴四爺杜某要去挖掘燕小八的古冢。就算是我以前一直上盯着四爺，知道四爺陪同金爺前去了老家，並且見了白鶴道人，得到了燕小八古冢的秘密，他也不應當就認為我要去盜掘燕八爺的古冢啊。四爺，要不今日我就替您除了這個禍害？”獨眼龍說道。
怪不得獨眼龍知道燕小八古冢的秘密，原來他還知道白鶴道人，看來白鶴道人已經遭遇不測了。
“這件事就不勞杜爺出手了，方才杜爺說到了白鶴道人，那敢問杜爺可知道白鶴道人身在何處啊？”陳四爺並不想賈掌柜死，錢八已經死了，陳四爺不想再有人死了，雖然這一切都是賈掌柜通風報信造成的，但是他也是逼不得已啊！
“四爺是說那個牛鼻子老道吧，那個臭道士，真是不識抬舉，當日在湘西還打了我一頓。其實，我早就想請四爺過來了，請四爺跟我一起去找燕八爺的古冢，只是他一直不肯說出燕八爺的古冢位置，結果惹得鵝頭大師不高興了，沒辦法只好讓他去見佛祖了。四爺，像這種不識相的人還是不要再結識了，免得壞了你英雄的名號。”獨眼龍拍了拍四爺的肩膀說道。
陳四爺一聽白鶴道人死了，使勁地攥住了杯子，怒目瞪着獨眼龍，這白鶴道人雖說與陳四爺沒什麼交，但畢竟是宋九一的師弟，也就是陳四爺的師叔，況且在苗區白鶴道人還救過陳四爺的命，想不到竟然被獨眼龍害死了。
余秀才在一旁拉了拉陳四爺的衣角，示意四爺先不要作，等獨眼龍把話說完。
四爺忍了忍，輕輕將杯子放下，沒有作出來。這時候，獨眼龍已經狂得沒邊了，看到他這副德行，四爺真想上去拿鞋底子抽他的臉，看你再嘴硬。
就在這時，忽然金煙桿一把刀甩了出去，只聽見中軍大帳內一聲慘叫，大帳的帷幕里一片鮮紅的血便染透了白布。
這真是“獨眼龍揭開秘密，陳四爺怒氣衝天。”欲知金煙桿殺死的何人，陳四爺等人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