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沒有商量的餘地,交人
“放了他們,你要做什麼衝著我來就好,他們並沒有參與這些事情,不要牽連他們。”薄明峻朝薄瑾御吼道。
說了這麼多,依舊沒有要說出周芷嵐下落的意思,薄明峻這張嘴硬得很。
薄瑾御揮了下手,兩個身材壯碩的保鏢當即將薄明峻拽了起來。
薄瑾御站起身,往後院走去,保鏢押着不斷掙扎的薄明峻跟了上去。
“薄瑾御,你要做什麼?你想要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聽見沒有?薄瑾御……”
後院,一片空曠地,周臣真的叫人在這裏挖了四個大坑出來,大坑的旁邊擺着四口棺材,正是夜辭送的,上面還刻着他們一家四口的名字。
黑夜,涼風,哭嚎聲加上四口大棺材,光看着就顯得有幾分涼颼颼的詭異。
薄瑾御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黑色西裝,深色襯衫,冰冷的眸子透出無盡的寒意,空曠的後院彷彿從薄瑾御走過來的那一刻,變得更加寒意森森。
他距離棺材幾步停下,被保鏢控制住的薄丞和薄琦當看到薄瑾御走過來時,更是害怕得不行,止不住哭求。
這可是活埋啊。
被活生生地埋到漆黑的地底下,在無盡的絕望和痛苦中慢慢窒息,被活活悶死,看電視劇都會害怕的程度,何況是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薄琦的臉白得宛如一張紙一樣,已經嚇得整個人不斷地癱軟下去,淚流滿面地祈求,“堂哥,你就放過我們吧,我不想死,真的不想……爸,我求你了,你就說了吧,你說了我們還能有活路,我不想死在這,我不想被活埋。”
薄明峻看到薄瑾御來真的,看到那幾口棺材的瞬間,他的心瞬間涼了一半。
薄丞和薄琦都是他的兒女,他當然不想看着他們死,但是他沒別的辦法,他知道自己說出來也是一個死,這樣也是死。
他能怎麼辦。
薄明峻痛苦地閉上眼睛。
他在賭,賭薄瑾御的底線,賭薄瑾御在乎周芷嵐這個母親,賭只要周芷嵐在他手上,薄瑾御就不敢真的要他的命。
薄瑾御看着依舊無動於衷的薄明峻,薄唇溢出冷笑。
他知道薄明峻的心思,他覺得只要周芷嵐在他手上,他就絕對不敢真的對他們動手。
那麼,就很抱歉了。
等瘋瘋癲癲的趙賈怡也被抓了過來,他們一家四口齊全了。
“丟進去。”
薄瑾御彎腰在一旁準備的椅子上坐下,這是要跟他們慢慢玩的架勢。
幾人心中皆是一顫,狠狠縮了縮肩膀,整個人都發起抖來,薄琦喊得最大聲,“不要,不要,放開我,我不要進去,啊!放開我,我不要進去,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爸,爸,救我,救我,爸,你就真的忍心眼睜睜地看着我們去死嗎?爸!”
薄琦最先被拽了起來,她拚命的掙扎,但這些掙扎一點用處都沒有,她敵不過兩個男人的力氣,直接被丟了進去。
“不要,薄瑾御!”薄明峻看着薄琦被丟進棺材裏,看着她想要往外逃,但又直接被人摁了回去,兩人抬着棺材蓋,棺材蓋沉沉地蓋了下去。
裏面傳出來薄琦在棺材裏不斷掙扎的悶響,她不斷踢着棺材蓋,掙扎着想踹開。
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踹在薄明峻的心裏。
薄明峻瞠大眼睛看着,眼睛猩紅,奮力的掙紮起來,“薄瑾御,你放了她,你放了她,你卑鄙,你不是人,她好歹跟你同一個姓氏,身上跟你流着同樣的血脈,你要活埋她,你怎麼下得了手,薄瑾御,你怎麼下得了手?”
薄瑾御聽到這話就覺得可笑了。
這些話無論從任何人嘴裏說出來都可以,唯獨薄明峻不行,他一個連親兄弟,親爸都要一一害死的人,他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流着同樣的血脈,怎麼下得了手,你都下得了手,我難道還會比你差?”薄瑾御冷笑。
手底下的人更是沒留情面,直接拿起鎚子就開始封蓋。
咚!
咚!
咚!
釘子一錘一錘釘進去的聲音刺耳的響起,每一錘落進薄明峻的耳朵里,薄明峻感覺自己要被逼瘋了。
薄丞眼睛瞪到極致,下一個就輪到他了,四個保鏢上前將他舉了起來。
薄丞的慌亂不比薄琦少,他眼睛止不住的顫抖,終於忍不住大喊道,“別埋我,別埋我,我知道叔母在哪,我知道她在哪,堂哥,我知道在哪。”
薄瑾御抬了下眼皮,“在哪?”
“我爸不說,但是他那個手下江錢知道,江錢知道在哪,他一直幫我爸處理着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情他比我們清楚,找到他就能知道叔母在哪了。”薄丞抖着聲音,語速極快道。
但他說的這些根本就是廢話。
他知道的,薄瑾御能不知道嗎。
江錢現在找不到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現在還在找。
江錢知道薄明峻所有秘密,但這個人對薄明峻極其忠誠,現在還逃在外面,說不定就是在想救薄明峻的辦法。
“繼續。”薄瑾御沒有任何感情地繼續下命令。
薄丞直接被丟了進去,他驚慌地大喊着,“為什麼還埋我?我知道的已經都說了,放了我,放了我,滾開,放開。”
薄丞站起身掙扎,又被兩個保鏢摁了回去,棺材板快速抬起落下,棺材裏一片漆黑。
“阿丞……”薄明峻看到薄丞也被丟了進去,眼睛裏湧上洶湧的恐懼。
相比薄琦,他顯然更在乎薄丞,這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薄瑾御現在這個架勢就是來真的,沒有任何人性可言。
“阿丞……阿丞……”
旁邊瘋瘋癲癲的趙賈怡也跟着叫起來,“鬼,鬼啊,鬼啊,鬼,明峻,有鬼,你們幹什麼?我不要進去,裏面有鬼,有鬼,裏面鬼啊啊啊啊,放開我……”
最後輪到薄明峻,看着那三口棺材裏還在不斷發出求救的聲音,薄明峻痛苦不堪,臉上更是沒有任何血色,“你……薄瑾御,你就不怕嗎?不怕弄死了我,你媽也只能跟着一起死。”
薄瑾御冷眼看着他,“我媽有你們一家四口作伴,不孤單了。”
說罷,他絕情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薄明峻一起丟進去。
“薄瑾御……你不得好死,你連你媽都不顧,你不得好死。”薄明峻咒罵著薄瑾御。
薄瑾御只冷笑着,漠不關心的態度讓薄明峻真的慌了神。
很快,四口棺材都被釘上了釘子,裏面的空氣撐不了幾分鐘。
周臣都沒想到薄明峻的嘴居然這麼硬。
這也恰恰證明了他足夠自私。
他知道周芷嵐被找到前他不會死,若是周芷嵐被找到,他就是第一個死,他自己不想死,所以死撐着不說,哪怕拉上全家人的命,他依舊要賭一把。
“Boss,他們在裏面撐不了多久,繼續埋嗎?”周臣怕真的悶死了他們四個,那周芷嵐真的凶多吉少了。
“繼續。”
薄瑾御看着那四口棺材,繼續冰冷地下着命令。
周臣心中凜了凜,還是按照薄瑾御說的做。
人在最絕望的時候才會真的害怕,薄明峻此刻還不到絕望的時候,他還在跟薄瑾御比誰更能忍耐。
那麼薄瑾御自然也不會慣着他,會忍,那他就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裏面的人是能感覺到棺材被抬動,然後落進土裏的。
裏面的哭喊求饒聲沒有停止,掙扎聲更是猛烈,旁邊的保鏢拿着鐵鍬一鍬一鍬地把土蓋上。
“我說……我說……”裏面傳出來了薄明峻痛苦的大叫聲。
有保鏢聽見聲音,立刻跑過來向薄瑾御稟告。
薄瑾御低頭把玩着一把匕首,掀起眸子,“拽出來。”
很快薄明峻從棺材裏被拽了出來。
他因為缺氧和用力掙扎,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
之所以要把薄明峻一起關進去,就是要讓他感受一下被關在裏面那種漆黑的恐懼感,他才會真正的懼怕。
重新獲得新鮮的空氣,薄明峻趴在地上,貪婪的大口呼吸着。
“說。”
薄明峻看着已經被埋進去一半的其他幾口棺材,視線看向薄瑾御,“先把他們都放了,我就告訴你周芷嵐的下落。”
薄瑾御眼眸眯起,“繼續。”
薄明峻眼神狠狠慌亂的一下,“薄瑾御,你……”
薄瑾御冷笑,“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保鏢繼續賣力地填着土,薄瑾御也完全不催促薄明峻,說與不說他自己看着辦。
他自己也躺進棺材裏過,最了解那種可怕的感覺了,也知道裏面的人撐不了多久就會死。
“不要,不要。”薄明峻一雙眼睛通紅。
薄瑾御涼涼地瞥了他一眼,點了支煙,夾在指尖,緩緩地抽着,厭惡繚繞着他的俊顏,讓人絲毫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
薄瑾御越是這樣淡定,薄明峻越是心慌。
薄瑾御這個人狠起來,別圖他有什麼人性。
這口氣他也已經忍他們一家很久了,說不定再過幾分鐘,裏面那幾個真憋死在裏面也不一定。
“我說……我說!我說!!”
薄明峻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大喊着。
薄瑾御冷冷瞥他一眼,“願意說了?”
“在我的書房裏有一張地圖,周芷嵐就在那一片深山的別……”
“Boss。”有保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Boss,夫人回來了,但還被江錢挾持着。”
薄明峻的眼睛當即亮了起來。
希望來了。
薄瑾御在保鏢說話的期間已經站了起來,“他對你還真是忠誠。”
薄明峻哼笑了一聲,“放了我,江錢會放了周芷嵐。”
薄瑾御什麼都沒多說,快速往外走,走了幾步,他又停住,回頭看了眼薄明峻,派人把他帶上,另外叫人把裏面那三個人挖了出來。
老宅外,幾輛黑色的車子停着,車上目測下來二十幾號人,他們都是原本薄明峻派去看着周芷嵐的手下,為首的人將周芷嵐推下車,拿槍頂着周芷嵐的腦袋,那人正是江錢。
“放了我們先生,我把人還給你。”
老宅的門打開,薄瑾御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周芷嵐在江錢手上時,他墨眉動了動,視線直直看向拿着槍對着周芷嵐腦袋的江錢,眼裏瞬間湧起漫天的殺意。
周圍空氣瞬間緊張起來。
江錢緊握着手槍,整個人不敢有半分的鬆懈,因為他面對的人是薄瑾御。
一個不小心,不僅救不出薄明峻,自己也會賠進去。
薄明峻被保鏢拽了出來,看着江錢的架勢,他眉峰挑起,露出笑來,“江錢,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薄瑾御,我勸你趕緊把我放了,這樣對你我都好。”
薄瑾御面無表情,盯着江錢沒有要交換的意思,幽幽開口,“交人。”
剛被挖出來的薄丞和薄琦重新被拽了出來,看着有人來救他們,他們滿是惶恐的眸子裏有了光。
薄瑾御冷冷出聲,“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交換?”
江錢扣着扳機,只要輕輕一摁,周芷嵐的命就沒了,“你就不怕你媽死在這嗎?”
周芷嵐知道薄瑾御正在想辦法救她,她表現得很鎮定,並沒有驚慌。
薄瑾御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在江錢話落的瞬間,他抬手,毫不猶豫,“砰”一槍打在薄丞的腿上。
“啊!”
子彈穿過薄丞的大腿,薄丞瞬間撲倒在地,捂着血流如注的大腿,痛苦地嚎叫出聲。
看到這一幕的薄琦眼睛都差點嚇得掉出來,不斷地往後躲,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薄瑾御這個突然的舉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薄明峻都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薄瑾御還敢對他們動手。
“阿丞!”薄明峻掙扎着大叫。
“三分鐘。”薄瑾御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時間,抬起槍指向薄丞的腦袋。
意思很明顯,三分鐘交人,否則先送薄丞上路。
“薄瑾御,你敢!”薄明峻嘶吼着。
“你試試我敢不敢。”薄瑾御挑起眉,他身上的戾氣太甚,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整個人宛如一個魔鬼。
他這副不商量,只要人的架勢也讓對面的人和薄明峻心裏都沒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