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琴藝任縱橫
“你不能走，把我爺爺氣成這樣，你就想一走了之？”小姑娘雙手掐着腰，精緻的小臉蛋充滿了怒火，水汪汪的大眼睛惡狠狠的瞪着韓越羽。
韓越羽看着小姑娘理直氣壯的樣子，撓頭笑了笑，一臉無奈的說道：“我什麼也沒做，怎麼就算我氣你爺爺了？”
“你撒謊，哼。”小姑娘一把揪住韓越羽的衣服，硬生生把他給拖了回來。
“好你個豎子，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羞辱老夫。”老校長氣的胸口起伏跌宕，扶着桌子的手都在打顫，身體也哆嗦個不停。韓越羽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拉上了講台，一臉無辜的面對着眾人的審視。
“校長，我真的啥都沒做，您咋就不相信我呢？”韓越羽滿臉苦笑着，看着眾人咄咄逼人的架勢，自己也真不好說點別的。就單憑他們殺人的眼光，自己都懷疑直接真的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豎子，你可知道這曲子進入意境可謂是難上加難，你兩次三番的打斷我，究竟有何用心？”老校長眼神越發的尖銳，語氣隨着眼神，也越發的沉重。
老校長平時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誰能想到老校長生氣竟然如此的讓人膽寒，眼神中的戾氣，嚇得韓越羽大氣都不敢喘，身體僵直不敢亂動。
“就是，我爺爺這次意境深入，已經進入人琴合一，你知道多不容易嗎？”一旁的小姑娘氣憤填膺，惡狠狠的瞪着韓越羽說道。
“不就是一個破境界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韓越羽嘴巴一撇，眼神中帶着不屑，看着小姑娘的臉龐緩緩說道。
“豎子，豎子，如此大言不慚，你要有本事就把剛才我彈的曲子再彈一次，如果彈出來，相安無事，如果彈不出來，就等着處分吧！”老校長冷眼相對，冷笑着說道。語氣中透露出種種不屑，只等着韓越羽認慫伏法。
“呵，一個破曲子，還能難倒本大爺，爾等都給我聽好了！”韓越羽冷笑兩聲，認慫可不是自己的作風，就讓你們這群人開開眼界。韓越羽步伐沉穩的走上講台，雙腿一盤，緩緩入座。纖細的雙手輕輕撫摸着琴弦，大笑着說道：“好琴，好琴。”
“廢話真多，誰還不知道是把好琴，讓你有機會摸到都算是你三生有幸，要彈就抓緊，不能就趕緊滾下來，省的丟人現眼。”講台下的一位帶眼睛的男子站起身來，狠狠的怒斥道。
“可不就是，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看他怎麼收場。”一旁的人也隨聲附和道。
韓越羽不去搭理這些蒼蠅，只顧輕撫着琴弦，試着琴音，琴音的音質還算上品，但是這琴弦有點的太松，隨手輕輕一挑琴弦，琴弦狠狠的繃緊，發出一聲脆響。
眾人皆是心中一緊，這古琴可是珍貴的很，名氣很高的松間石意，宋朝流傳下來的古琴，價值就是幾百萬。現在這毛頭小子冒冒失失，百萬古琴的就在他的手中隨意撥弄，讓人感覺不忍直視，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豎子，你要幹什麼？”老校長看着自己珍貴的古琴竟被他把琴弦改了，心裏怒火中燒，惡狠狠的怒斥道。
“這琴弦太鬆了，我幫你緊緊而已，松間石意，還有點意思，在我手中正合適。”韓越羽一臉戲謔的看着老校長，自顧自的低頭調琴。
老校長心中一驚，一眼就認出這把古琴是何物，這少年看來不簡單啊！心中驚訝歸驚訝，但是臉上的表情不變，緊繃的心緩緩的放鬆，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臉平靜的模樣，波瀾不驚。
“這少年真是狂妄，要是玩壞了，你賠的起嗎？”一旁坐着的青年，語氣狠毒，略帶着嘲諷的說道。
這青年還想說什麼，卻被老校長揮手打斷，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小姑娘氣鼓鼓的臉頰，甚是可愛，輕輕攙扶着老校長的胳膊，在第一排坐了下來。待全場安靜，韓越羽手指輕挑，慢捏，開始了他的表演。
琴音奏起，清脆入耳，給人一種舒心之感。隨着韓越羽手指在琴弦上描繪着高山巍峨，清泉迴響，晚霞孤鶩，炊煙人家，漁歌唱晚，夜星繁華。
曲意由淺入深，一副人間美景四時圖隨着曲調變化，緩緩合上。琴弦輕輕按下，挑起，都奏響着不同的音符。
眾人聽着琴音緩緩入境，深遠而意味深長，感覺自己陷入其中。看着高山仰視，聽着泉水叮咚，迴響無窮，品着晚霞美景，想着山色虹光。一時間喧囂的心事都放下了，心裏輕鬆自然，沒有了約束，變得自由而輕盈，在人間任意流轉。
琴音隨着月色西落，明日東升，在海面上波濤齊上，旭日東升，生機盎然，百花芬芳，百鳥齊鳴，人間美景盡收眼底。
意境漸漸淡化，隨着琴音婉轉而至，韓越羽閉緊了眼睛，手指輕輕揉捏，曲意隨着心意，任意彈奏。迷人的景色沒了，卻出現一幅美人之景。美人如畫，笑靨如花，萬千美景不如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出，引人不禁心動。
隨着曲意改變，眾人的景色都變化萬千，迷人的畫面，掩映着自己青澀的初戀，美麗佳人回眸一笑，心中可能歡喜，可能遺憾，可能會哭泣，可能會大笑，隨着人情冷暖，一曲接着一曲，聽得眾人是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眾人嘴角掛着笑意，還在曲意中深陷不能自拔。有人感慨人生萬千，美景漫天，而自己去過的地方真的是少之又少。而有人感慨當時年少立下宏偉壯志，看着自己如今這幅沒落模樣，遺憾嘆息。
“叮鈴鈴。”下課的鈴聲響起，猛地把沉醉琴音里的眾人驚醒，眾人還沒有感慨完人生，就被打斷，心中煩惱油然而生。順着眾人的視線緩緩向上移動，講台上只剩下一把古琴，那個少年早已不知所蹤。
老校長眼中金光一閃，隨即輕笑兩聲，搖着頭緩緩走上講台，手掌輕撫着琴弦，感覺索然無味，趕緊把手收了回來。眾人看着老校長如此作態，就知道他心中肯定對着少年欣賞有加，只可惜人走琴音消，如此美曲，朝夕聞道，死又何惜？老校長輕輕的扶須而笑，嘆息着說道：“這個少年意境至深，在我之右，就憑着餘音繞梁，就讓老夫佩服的五體投地，只可惜。”
“爺爺，可惜什麼啊？”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一臉疑惑的問道。
“小雨，你還不懂，這樣的人才，如果能為學校所用，日後肯定一飛衝天，還能帶動學校發展，可惜啊，不知這少年天才是何人！”老校長眼中惜才之情，深深的觸動着王小雨的心，看爺爺這般喜歡，就是把學校翻個底朝天，自己也要把他找出來。
一場座談會結束，少年英雄事迹傳遍全校，這件事也淪為學生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各自吹捧着少年如何優秀，男的敬佩，女的戀慕。
“你不知道，那少年氣場之大，眾位老師都呆住了，最恐怖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少年坐在涼亭中，吐沫橫飛的講述着當日之事，彷彿他自己就在現場一般，講述的惟妙惟肖。
“什麼啊？”一旁少女聽得入迷，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少年彈奏完曲子，逕自走出了教室的門，竟沒有一人察覺。”少年激動地說著，少女連連疑問道：“那老師們都看不見嗎，還是沒注意到啊？”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些老師全部都沉浸其中，聽得是如痴如醉，哪有心緒去管這個啊，少年走了十幾分鐘，要不是下課鈴聲，他們都還不知道呢。”少年臉上笑意甚濃，看着身旁幾個女生一臉驚奇，滿是稱讚。
韓越羽路過涼亭，聽的是一清二楚，嘴上微微翹起，帶着笑意，心中也滿是得意。沿着小路不出幾步，就到了健身房，韓越羽快步走進，熟練地拿起毛巾掛在肩上，向著跑步機走去。
韓越羽輕輕點了幾下按鈕，啟動之後，緩緩跑了起來。而在韓越羽一旁，還有一個少女，也在緩緩的跑着，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韓越羽也不去管這些，只是加速，加速，在加速，在跑步機上跑的漸漸快了起來。
一旁的少女也不甘示弱，也跟着韓越羽的步伐，猛地提速，非要跟韓越羽比較個高低。韓越羽嘴角邪惡一下，把速度提到最大，快步如飛，引得一旁少女一陣厭惡。
韓越羽心中暗自得意，輕輕側過頭來，瞄了一眼旁邊的少女，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心給嚇出來。這少女就是那天攔着自己的小姑娘，真是冤家路窄啊！
一旁的少女厭惡的回頭看了一眼，一眼就認出那張讓人厭惡的臭臉，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你！”
韓越羽趕緊按停跑步機，從上面直接跳下來，趕緊就要溜走。身後的小姑娘怒氣衝天，一邊追一邊怒吼道：“混蛋，你給我站住！”
眼看身後的少女追咬的十分兇險，韓越羽只好使出了尿遁，逃到了廁所，驚魂穩定，滿頭的汗珠隨着呼吸滴落。過了十幾分鐘，口袋中的香煙也已經吸完，心想道：應該會走了吧？
韓越羽膽戰心驚的露出個頭，看四下無人，便洋洋得意的走了出來，俊臉上的一抹笑意，“哎呦，你不是挺能跑嘛，繼續呀！”
身後突然傳來悅耳的聲音，韓越羽咽了口口水，恐懼之色遍佈整張俊臉，嚇得他撒丫子就溜了。
“你給我站住！”，身後少女大聲呼喊，隨即追了上來。
韓越羽不禁冷笑一聲，心裏想到：我要是停下，我就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