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孩子的簡筆畫
第8章孩子的簡筆畫
走了，都走了，王倫自然也不會想着留下來，更別說這是一個有些異樣的場景了。
對於教室內的那些人物，王倫也沒有放在心上，或許，也只有離開的那兩人是主角吧。不再猶豫，提劍就走，王倫心思沒有放在那小孩上，即便是他剛剛才是做出一副可憐狀，仍舊是不能使得王倫動心。天下可憐人多了去了，只一句，與我何干。這是極端的利己思想，正常時候不合適，但在這樣的場景里，任何無來由的善心，都會是致命的。
或許是覺得沒有能夠得到王倫的幫助，見着王倫就要離開了，那仍在筆耕的小孩有了新動作，但瞬間就像是被限制住了一般，再一次恢復原先的動作，繼續低頭書寫。但王倫已是感到了一種威脅，如果教室內的人物都可以自由活動的話，那樣就是有大麻煩。王倫可不覺得憑着自己的一把鐵劍，可以從容離開，即便教室內的大多數些小孩，不正常的小孩。無論什麼時候，人數上去了，總是出現一些厲害的人物。
王倫只是有着一個回頭，那一刻王倫甚至沒有絲毫停滯腳步的意思。但就是那一個回頭，幾乎就是讓王倫止步，有着留下里審問的想法。
低矮的書桌，就是在那作業本一側，一副隨意畫在紙張上的簡筆畫露了出來，只是露出了一半，但就是那一半，給王倫的震撼，甚至是遠遠超過先前那一個好學生可能感知到王倫存在的時候。
王倫很想停滯一下腳步，但來自精神的感知在劇烈地示警，就是要王倫趕緊離開。對於這感知，王倫暫時是絕對信任的，當然，這不是說精神的感知就是絕對正確的。精神感知同樣可以被誤導，但擁有誤導實力的存在，就不是王倫可以抵禦的，沒必要多想。
只是一瞬，王倫作出了一個動作，這不是出自大腦的思維活動，而是直接出自肢體記憶的條件反射。一個快速的伸手，就是將那簡筆畫從作業本下完全抽出，那樣子的一個動作，頗有幾分拔劍術的姿態。
畫到手，王倫根本就是看都不看一眼，就是加速衝出教室，只是幾步的距離，王倫甚至是選擇了跨越桌椅，分分秒秒也不耽擱，就像是身後有着什麼追趕一般。
從王倫出手奪畫再到王倫逃出教室，不過是眨眼功夫。也幾乎是同時，那一直低頭的孩子就是抬起了頭來，放聲咆哮，帶着些娃娃音，越是顯得瘮人。就是出了門的一刻，王倫自覺安全，又有着一個回頭，正正見着那孩子臉面，帶着泛黑的眼暈，眼皮下有着血水粘連，生生破壞了挺不錯的一張臉，哪裏還有先前地可愛。
站在教室門口，王倫仍舊是覺得不妥，不自覺地離得遠了些，又見那好學生和二流子仍舊是在不遠處商量，想來也不會落下，王倫這才是想着端詳那一副簡筆畫，那一副給了王倫極大震撼的簡筆畫。
靠着牆壁，面對着的是走道外的薄霧，沒有了那一種陰暗奇詭，王倫稍微鬆懈了些許，類似教室里的那一種陰暗，實在是壓抑內心，整個人都會感覺不好。
簡筆畫，就在左手上，王倫不急着打開，先是細細端詳了一些外表，紙質是很尋常的畫紙，不過是被切割了的碎片，這樣的紙張，王倫也算是熟悉，是一整張用作黑板報的紙張切割整齊而成的，確實挺適合作畫，就是被那鉛筆破壞了層次感。
有些陰鬱地吸了一口起，王倫不大敢面對那一副畫面，可惜了，它就是存在。出現這麼一副畫的目的，就只是為了遲滯王倫腳步。
畫，挺小的一張，也不過是一般的作業本子頁面大小，挺多就是紙質好了些，如果放在平時，王倫甚至不會有着打開看一眼的心思。
畫，被緩緩打開，從王倫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殘留的粉塵，那是鉛筆的痕迹。緩緩地，就像是觀看那種被收攏好的通緝令一般，從上到下，畫面不帶突兀地襲來。
那是鉛筆做得畫作，可以說是簡筆，也可以說是素描，就是簡單了些，但即便只是那簡單的勾勒，王倫也是可以看得明白內容。畫面呈現的，不是別的什麼稀奇，就是王倫，不過，是無目的王倫，是落魄的王倫。
那樣的一個畫面，是王倫無法想像的。沒有眼睛么，怎麼可能，就算是遇到再危險的情況，我也會是保護好眼睛這樣子的器官的，至於落魄，更是可笑，在南鎮這一畝三分地，誰能奈何得了我。
就算我不是東西，還有老爺子，還有宗族，誰能害我。
王倫顯得有些癲狂，就為了這麼的一副破畫，嚇唬我，可能嗎。
笑吧，笑吧，如果不是有着驚疑的話，王倫哪裏會有這樣子的反應。
過激的反應沒有持續多久，王倫始終記得自個是存在於怎樣的一個環境。再一次細細端詳那畫面，王倫甚至忍不住用手揣摩畫面，很細微的畫面，王倫伸手上去，少有粗糙痕迹的手指，觸摸那一層層的筆跡，可以感受到那一種凹凸感。
這樣子的一副簡筆，實在是巧妙，方寸之間，便是將王倫寫照。
手在畫面點滴間巡遊，王倫的心緒有着不寧。怎能安寧。那樣子的一幅畫，不是簡單地將王倫書寫，而是真真正正地表現出了一種氣度，一種王倫落魄的氣度。形似也就罷了，關鍵那一種神似，甚至是那一種衣着打扮，完完全全就是王倫的風格，一種即便是落魄了，仍舊是有着漠然的質感。
明明只是聊聊的幾筆，但是王倫就是明白上面的書寫，那樣子的衣着款式，王倫從來沒有見過，但王倫就是知道那會是自己喜歡的。
重重地收攏好那一種的小畫，王倫吐了一口氣，很輕很輕，彷彿怕是驚擾了畫中人，不遠處，那一對略顯奇怪的組合還在溝通，或許，也是到了散夥的時候了。
無論如何，好學生，二流子，面對事件，各自的選擇，總是不同的，有的曉分寸，有的敢直行。甚至一開始的合夥，就只是苟且罷了。
好學生和那二流子，也確實是分開了，意料之中，情理之外。明明不久前就是共同度過了危機，剛剛又是一起做了壞事，但只是稍遜，就是分崩離析。不過，這樣子的選擇，也是極好，省得牽扯出更多的矛盾。
二流子走了，他還想要繼續，那一種耀武揚威，他還沒有厭倦。
好學生留了下來，他想要體驗的，已是有過，那就不值得繼續冒險，而那二流子，也不值得自己冒險。更別說，留下來，還有着別的疑惑，需要解答。
就是這時，好學生轉過了身子，無悲無喜，就是盯着王倫。
他，看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