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孩不跑
第11章小孩不跑
校長室，敞開着，甚至，眼角餘光，還可以見着被放置着的茶水，但王倫沒有被吸引，只是繼續前進。
辦公室，到了，王倫沒有進去。當然，那一直引誘着王倫的孩子，也沒有進去。他只是靠着那一扇木門，蜷縮着，就是貼着牆角。明明那門是敞開着一個縫隙額，沒有被鎖上，但他就是顧忌着，沒有進去。
那是一個小孩，標準的小學校服，即便是顯得有些寬身，但他背對着王倫，不發一言，也沒有被嚇壞了的那一種哭泣，就只是對着牆角，低語。嘟囔細語，分辨不親。
王倫有着顧慮，背對着的孩子，自始至終，王倫都沒有看清他的臉面，即便是衣着身材和教室里見着的那一位相像，但真的就是他么，更何況，那一位，也不像是什麼善類。當然，王倫也沒有選擇，王倫現在的遲疑，只不過是為了說服自己罷了。
最後，王倫還有沒有把那孩子拉扯着正對自己，只是伸手，點了點對方的肩膀，問候了一聲，示意自己的存在。可惜，沒有被理會還是繼續嘟囔着，王倫甚至不願意繼續聽到那一種聲音，明明是低語，偏偏是有着交纏的力量。
對方是小孩，王倫顯得有些束手無策，事實上，王倫一直都不喜歡小孩，也不願意和小孩打交道，現在，也不會例外。
還是被背對着，王倫有些急躁，這樣子的情緒，不該出現的，即便是剛才一個人待着，王倫也沒有這樣子的表現，果然，還是不喜歡孩子。
煩躁下，王倫自然不會有着什麼好聲氣，就是快而短促地詢問了幾句，大抵是“那幅畫是不是你畫的？”“那幅畫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在這裏？”
可惜，沒有一句是被答應的。然後，王倫越發地煩躁，甚至是有着毆打，唾罵那孩子的衝動。
“要不，就殺了他吧。”小小的一個身子，隨意幾下就可以把他弄死了呢。
王倫的身子，有着籠罩對方的嫌疑，那小小的孩子，不過是被影子遮擋住。
這樣子的思緒出現了，然後，王倫就是迅速地反應過來，不對勁啊，剛剛的那些情緒，來得快，但王倫反應過後，去得也快，就只是留着額前冷汗。
熊孩子，真是討人歡喜呢。
王倫不再理會那一位存在了，愛蹲，就蹲着吧，也沒有繼續詢問的想法了，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么，哪裏能夠回答得了那麼多的問題呢。
王倫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子做到，只不過，那一扇略微張開着的門，被王倫徹底打開了罷了。
門開了，裏面，沒有老師的存在，有着的，只不過是辦公桌，外加上一些靠前的柜子，裏面，存放着的，有些事榮譽，有些是檔案，整整齊齊地，還真是不錯呢。
總而言之，一種肅穆的氣氛乍現，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王倫甚至感受到了一種莊嚴，有些竊笑，教師辦公室，真的是用作辦公的么，不是那些教師說笑的么。
現在，那孩子不在嘟囔了，仍舊是背對着，還真是幸運呢，只不過，是低聲地哭泣罷了。乖啊，老師，都是好人來着，不用怕。
哭泣着，哭泣着，那聲音，越發刺耳，明明是那麼煩躁的聲音，偏偏王倫有着不一般的歡喜，就是淺笑着看着那小孩，這一刻，王倫笑得很溫柔，可惜，就差了一副方正的眼睛，顯得不夠斯文。
那孩子，還在，不過，或許，也呆不久了，比起剛才，那孩子身子蜷縮地更甚，有種將自己整個身子埋進牆角的趨勢，現在，那孩子，也不在礙着道路了，真是乖巧。
王倫有些隨意，大抵是有着一樣的結構，王倫就是站在門的位置，沒有向著裏面窺探，就是伸手向著左邊的牆壁一個動作，辦公室的光管亮了起來。那樣子的白光，還真是透徹呢。尤其是和外面的那一種有些泛黃的感覺比較起來。
這樣子的光，又怎麼是隱藏着黑暗呢。王倫走了進去，這一次，完全無視了呆在牆角的存在。現在，也只能說是存在了，白光下，那孩子顯得有些病態，皮膚哪裏還有剛才看着的那一種白皙，有些暗黃，那是病人的虛弱，哭泣聲也沒有了，就是一種嗚咽然後收攏的聲音。或許是錯覺，在王倫眼中，那一位的存在，越發地小了。明明還是那般的身子，偏偏給人那樣的感覺。
辦公桌還是曾經被使用過的，至少，桌面上，都是拜訪着些作業又或者是教案。一側的書立，還有着玻璃杯貼靠着。
王倫有些意興，伸手將一本書拔了出來，就看了一下書名，再隨意地翻弄了幾下，“黃岡么，嘖嘖，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王倫長大了，黃岡，也是沒了。
辦公桌上，一本教案薄放置着，紙角有些微卷，但整個薄子都還是很不錯，看得出它的主人還是下了些功夫。
這樣子的本子，王倫也是見識過的，有着這樣本子的人，一定是好人。挺久遠的記憶，還是可惜了，好人啊，那就很難走到一條道路上。明明是王倫承了他的一份人情，但他就是看不清，一如既往的選擇，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是分道揚鑣了。
再大的恩情，也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
好人，總是妄想所有人是好朋友的好人，怎麼就看不清利益二字呢。或許，他也沒必要看清，他是好人，他只是想要一輩子保持原狀，但別人，不曾這般。
王倫隨意地坐在教師的辦公椅子上，舒緩了下身子，略顯休閑的背靠姿勢，讓整個人顯得有些陽光。明亮的白光映照着，整個人都顯得精神起來。
眯了幾眼，然後，睜開眼，光線有些刺眼。王倫有着一瞬間的失神，正對着的牆壁，那也是我么，這，還真是，有趣呢。
現在，辦公室，靜悄悄的，沒有了那一種噪音。也就在王倫眯眼的稍遜，那一個始終蹲伏在門一側的存在，就那麼地消失了，消失在光中，沒有留下絲毫印跡。或許，在王倫心中，也不曾有過他的印跡吧。
多年後，或許，有人會從挖開的牆角，發現他的存在，然後質疑，怎麼可能被埋在這裏面呢。不可能的。
是啊，不可能的，但他，就是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