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全撈回來

第158章 全撈回來

第158章全撈回來

“那黑衣人我認識。”

石小滿激動地起身,撲向正在向王大人回話的王捕頭。

王捕頭強忍住一腳把人踹飛的衝動,額角直抽抽。

這娘們,把身上的血,蹭他一身。

石小滿對王捕頭的嫌棄渾然未覺。

季言安就站在石小滿的身邊,他的身上,不知道熏的什麼香,那香味,聞的她煩躁極了。

石小滿,對季言安的厭恨,頓時上了一個台階。

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她要季言安死,要季夫人死。

如果不是他們,她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都怪季夫人。

如果不是她,一點希望都不給她,連留她在季家都不同意,她怎麼會選擇和那黑衣人合作?

怎麼會落到被餵了毒藥,還親手殺了小蟄?

都怪季夫人,都怪她?

她給了她好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用的,等她都習慣這種日子了,季夫人還要把她送回鎮上過原本的苦日子。

季夫人她,憑什麼可以這樣做?

她要讓她死。

“那黑衣人,是季夫人的手下,我認得他的聲音。”

石小滿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自石小滿進來,季言安是第一次正眼看她。

薄唇勾起,季言安笑得瘮人。

原來,這便是你的目的。

府衙對面的酒樓包間,卓公子滿意地準備離去。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前腳出了酒樓,後方,兩個人影抬腳迅速跟上。

季言安立在堂下,聽得外面議論紛紛。

無非就是,舉子強擄民女,舉子殺人滅口。

這件案子,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下手的黑衣人是季家的人。

石小滿的指控,自然不能定案。

卓公子,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把季言安推上風口浪尖。

公審,殺石小蟄,目的就在於此。

石小滿沒有證據,證明殺人的是季家人。

季家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馬撞石小蟄,沒有抓石小滿姐弟,沒有殺石小蟄。

無法證明自己清白,自然雙方都無罪釋放。

但是,公審之下就不一樣了。

季言安沒法證明自己,另一種角度,已經被圍觀的人,定了罪。

畢竟,人言可畏。

一個有殺人嫌疑,只因證據不足而被釋放的舉人,他還能參加後日的科舉嗎?

就算能參加,他高中之後,在朝堂也立不住腳。

京都的百姓,不會接受一個殺人兇手。

這一手,不可謂不狠。

季言安雙眸泛着冷。

還好,堇娘早有準備。

不然今日,他非被坑慘不可。

季言安輕輕撥弄腰間的香囊,加速氣流,讓裏面的味道揮發,這是剛過來給他送訊的雲衛交給他的。

這香囊里的藥粉,出自圖靈之手。

作用嘛,自然是,讓狗,跳牆啊。

府尹王大人,啪啪啪地連拍了三下驚堂木,外面的喧嘩聲才稍止。

他甚至都沒有去問季言安怎麼說。

大家都是讀書人,沒必要在對方面前秀智商下限。

“石小滿,本官問你,你指控季夫人手下殺你弟弟石小蟄,你可有證據?”

石小滿指着王捕頭,“青天大老爺,這捕頭大人,他親眼見到,那黑衣人要殺我。”

“本官是問你,可有證據證明,要殺你的黑衣人是季夫人的手下。”

“我啊,我就是證人啊,我見過那個黑衣人,他就是季夫人的手下。”

王大人忍無可忍地直白說道:“你的話,做不了證。”

“為什麼?”石小滿愣愣地問。

石小滿一直認為,在今天這場狀告季言安的官司中,她是作為很重要的證人出場的。

不然黑衣人也不會找她了。

“你是當事人,你一面之詞,並無力度。公堂上,是講究證據的,本官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

你說人家要派人殺你,人家也能說我沒有。

你說我認得,人家也能說,你亂說。

“可是我弟死了啊。”

“沒有人證看見,是誰殺了你弟?”

也就是說,她的話沒有用?

她弟弟白死啦?

她白白中了毒?

外面觀審的民眾一陣嘩然。

王大人也怕引發民眾不滿,說他沒有秉公辦案,只得向石小滿細細解釋起來。

實則,是解釋給外面的百姓聽的。

“比如你說季家強擄你進府,人家季公子說了,是你自願進府。更何況,你沒證人證明你是被強擄進去的,但是季公子有無數下人證明,你是自個好好走進去的,沒人脅迫你。按說,我還該判你污衊季公子。”

“殺人一事也是如此。你指證那黑衣人是季家的下人,你又沒證據,本官也不能讓你說是就是,是吧?”

“你弟弟的死,連個證人都沒,一樣道理,不能你說誰殺的,本官就判誰吧?”

“公堂斷案,要講究證據。本官若是聽這石小滿一面之詞,那往後,豈不是,誰空口白話,都可以誣賴別人殺人奪物了?”

王大人有理有據的一段話,聽着圍觀百姓,都連連稱是。

可不是嘛,萬一哪天被誣賴的是自己怎麼整?

那她,來這府衙的意義在哪裏?

石小滿一臉茫然。

環顧四周,沒看到熟悉的面孔。

黃氏從書生那拿了錢,一聽說沒她事,不等堂審結束,就拉着男人跑回了鎮上。

石小滿,突然有些心慌。

那黑衣人,她日後要到哪裏去找他?

她的毒,她中的毒怎麼辦?

季言安身上那香味,越來越重了。

石小滿,頭都疼了,額角的青筋砰砰砰地跳着。

四腳並用,石小滿從地上爬起來,往後方觀審的人群里鑽。

“這是幹嘛?還不快來人,把她拉回來。”

石小滿被拉了回來,跪在季言安身側。

季言安是舉人,見官可以站着不跪。

此時,他站着,石小滿跪着。

腰間的熏香,正好往她鼻子裏鑽。

“不是的,不該是這樣的。”

那黑衣人要是不在,誰給她解藥?

那死去活來的感覺,她再也不想要再來一次。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出去,我要找人。”

“你要找何人?”

王捕頭不爽極了,這是府衙大堂,這娘們當這是她家呢?

“放開我,我要找人。我不告了,我要走了。”

王大人那意思,石小滿聽明白了。

她沒證據,指證不了季言安和季夫人,她弄不死他們。

並且,她快要死了。

石小滿感覺,心口又開始泛起疼來。

她是不是又要毒發了?

毒發的痛苦,她不要再經歷一遍了。

解藥,她要解藥。

她該找誰去拿解藥?

黑衣人,黑衣人在哪裏?

幾個衙役一起摁着石小滿,石小滿掙脫不開,眼裏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放開我,放開我。”

那股子甜香味,直往石小滿的鼻尖鑽。

一點點的,挑動她狂躁起來。

“我要去找黑衣人,找黑衣人。我要解藥,我要解藥。”

此話一出,府衙大堂一片寂靜。

“什麼解藥?”王捕頭小聲地問道。

“解藥,解藥,我要解藥。我要毒發了,我又要毒發了。”

石小滿瘋狂地掙扎着,心口越來越堵,身上開始微微刺痛。

是毒發了,是毒發了。

“黑衣人黑衣人,我要解藥。我們明明說好的,讓我上公堂指證完季言安和季夫人,就給我解藥的。”

石小滿眼神開始泛散。

“騙我,他在騙我。啊啊啊,他騙我。我都幫他對付季家了,為什麼騙我?”

季言安冷眼看着,雖然石小滿因為藥性的原因,理智幾近於無。

但還是下意識的,不敢吐露,親手殺了石小蟄的事。

畢竟,殺人,是要償命的。

季言安出言激道:“沒有解藥了,你都沒用了,那人何必給你解藥。”

“我有用,我有用,我可以指證季言安,我可以讓他考不了狀元,我能幫你們毀了他。說好了,說好了,事後會給我一千兩銀子的,說好的。”

“所以,為了得到一千兩,你親手殺了你弟弟?”

石小滿猛然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言安。

“我沒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是他逼我的,我不願意的。他給我餵了毒藥,我毒發了啊,我要痛死了啊。他說,不殺了小蟄,就不給我解藥。我沒辦法。”

“我去……”

這句話,又把剛被嚇得安靜如雞的府衙,炸成了一鍋粥。

“殺親弟弟?”

“這娘們,真是狠啊!”

“他不死,我就要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小蟄本來就快死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把他推到季家的馬下,季家怎麼會為了息事寧人,治好他的渴睡症?是我,是我救了他。他把命還給我,還給我而已。”

瘋癲發狂的石小滿,一句句的吐露出事情。

這一案,成了一出徹頭徹尾的恩將仇報的戲碼。

“這娘們,真不是東西啊!敢情是去訛人家季家,還說人縱馬踩踏小童。”

“可不是,明明帶走他們救治,治好她弟弟的怪病,還說是被季家擄走。”

“季家好吃好喝的養着他們姐弟,這娘們,恩將仇報。”

“小小年紀,竟然殺了親弟弟,簡直喪心病狂。”

“你們聽到沒,她說什麼黑衣人,是誰啊?”

“這還看不出來,有人要對付那季公子,借這恩將仇報的娘們的手唄。”

“我就說,那位季公子,長得那麼俊俏的後生,怎麼能做這種事?”

“你們聽到沒,她是不是說要害季公子考不了春闈?”

“可不是,後日春闈就進場了,今日還設計害人。真是心黑得很。”

“那黑衣人到底是誰啊?”

“你問我我問誰啊?管那麼多做什麼?這京城的水啊,可深着呢?”

“還好蒼天有眼,那娘們提前毒發,這才忍不住吐露真相。”

圍觀的百姓,一人一句,聊得熱火朝天。

巧合?蒼天有眼嗎?那可未必。

堂上,始終不言的王大人,眼角掃過季言安腰上的香囊。

他明明記得,休堂前,還沒有這香囊的。

視線轉到發瘋的石小滿身上。

王大人並未多言。

看樣子,是刺激人失智的葯。

讓那娘們說出實情的。

王大人迅速的宣佈結案,讓王捕頭將石小滿關押到大牢。

待明日,仵作驗完屍,確認無誤,秋後問斬。

百姓三三兩兩地出了府衙,一路還熱火朝天地探討着剛才的案件。

門外留下等消息的書生,越聽越不對勁。

這事,好像,搞砸了?

書生臉色大變,急忙離去。

他要快點把消息告知崔八大人。

身後,一道身影,綴了上去。

季言安回到家,剛下馬車,就見到李堇。

“等我?”

“嗯。”

“別擔心,我應付得來。”

堇娘都把脈絡派人告知他了,連圖靈配好的香囊都送到他手中了。

對上那樣一個愚蠢的人,季言安覺得堇娘擔心他,也太侮辱他了些。

“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案子的事,李堇自然不擔心。

她怕硬來的。

後日就要進場了,可不能負傷。

秋闈那樣,帶傷進場的事,她可不希望再來一次。

季言安反應過來,是斷腿那次,把他的堇娘嚇壞了。

“莫怕,般百和般樂都在我身邊。”

府中三大高手,兩個在他身邊,堇娘還是不放心。

“小心無大錯。”

季言安牽着李堇,既然堇娘這麼擔心,這兩日就不去國子監了。

就在家中吧。

“青葉,你去荷花湖,給我折些蓮蓬,我晚上要吃蓮子粥。”

打發了青葉,兩人一路到了前院一處偏僻的院子。

雲五守在門旁,見兩人過來,把院門推開。

廳中,並沒有放置傢具,一片空曠。

數人被套着頭,手腳捆綁着,扔在地上。

兩名雲衛,提着兩把椅子,放在廳中。

李堇落座后,叫過雲大。

“都到手了?”

雲大道:“苟員外,那兩名黑衣人,那民宅里還有一人都在這了。還有兩個,一個叫崔八。”

話音剛落,外面,幾名雲衛陸續回來了。

“主子,有個護衛,身手不錯,屬下沒法拿活口,只能殺了。這卓公子,應該是主謀。還有那個書生。”

李堇這才舒了口氣。

“看來這一網,打着不少魚。”

這筆買賣,不虧。

季言安掃視了堂下一眼,“摘了他們頭套,讓他們彼此認認。”

卓公子掃視一圈。

他的人,一個不落,除了死的,活口全在這屋子裏了。

本來白的臉上,更添了幾分青,再沒有在酒樓包間的得意洋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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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寒門首輔的小嬌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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