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山不老之謎
聽說施知交命不久矣,我也很難過。我們兩家是世交,據說當年一起逃難來到這裏,這一路上兩家肝膽相照,彼此救過對方的性命多次,所以說後人世代通好,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
我爺爺曾經跟我說,施知交對我來說就是異母不同父的親兄弟,我待他要跟自己的親弟弟一樣。可是這小子一天到晚吃喝玩樂,還喜歡招災惹禍,我要是真拿他自己的手足,那他就是一隻香港腳!
現在爺爺告訴我他昏迷不醒,送去醫院醫生都治不好,只能等死。我覺得只要把那塊玉拿下來就沒事了,可是爺爺告訴我,正是因為我跑去找施爺爺告狀,所以他一把將施知交脖子上的古玉給拽了下來。結果施知交以前只是在晚上做那些帶馬賽克的夢,現在卻跟丟了三魂七魄一樣,先是神志不清,然後昏迷不醒。現在他氣若遊絲,估計活不了幾天了!這件事情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這個哥哥不稱職,所以我要負全責!
我聽完心想施知交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他自己為了發財收了那塊古玉,結果現在讓我背黑鍋,我上哪兒說理去?爺爺告訴我那塊玉古是什麼來頭,連他都不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就施知交的命,不過送他去再好的醫院也沒用,因為他現在得的不是實病,而是虛病!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他和施爺爺的結拜兄弟常青山,他現在就給我一個地址,讓我去把常三爺找來。
說到這裏,爺爺給我了一張照片,我看到那張照片都發黃了,上面有三個年輕人。左邊的明顯是爺爺,右邊的人也能看出來是施爺爺。站在他倆中間的那個男人,長得眉清目秀,卻一臉不屑的樣子,看得出來他是個冷若冰霜的人。
爺爺告訴我,照片背面有常三爺的地址,他們五十年沒見了,他不能保證常三爺還住在那裏,可是如果我找不到常三爺的話,那我也別回來了!
我一聽他這麼說,心想這是五十年前的照片,現在常三爺是否還活着都很難說,我去他家怎麼可能保證找到人呢?爺爺告訴我要是找不到人就別回來了,這不是開玩笑的。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只有確保施知交死不了,才能重新被家裏接納!
這是施知交上坑天,下坑地,中間坑空氣。我什麼都沒做錯,因為有他這麼一個坑貨朋友,就要被趕出家門了,也只能認命。於是我收拾行囊,急三火四的來到了常三爺的家,結果看到大門我就知道事情不妙,這裏明顯好久都沒有人住過了,如果常三爺不在這裏,我又該去哪兒找他呢?
我詢問了一下四周的鄰居,他們都告訴我那間房子幾十年沒有人住了,他們可以確定常三爺肯定不在這裏。我聽后不免感覺心灰意冷,心想除非施知交奇迹般的康復,要不然爺爺根本不會消氣,我真回家的話,他能打斷我的腿!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完成他交給我的另一個任務。在我臨行之前,爺爺告訴我要去給常三爺的父親掃墓。當初他們兄弟三人跟常老爺子學藝,不僅僅三個人情同手足,而且跟師父的感情也很深。現在他這把老骨頭肯定是不能來這裏給師父掃墓了,不過我必須要替他完成這個心愿。
我認為這點兒事情我還是能做的,於是我帶着供果和鮮花來到常老爺子的墳墓前,結果看到了一個男人正在那裏燒紙。
當我看到那個人的臉的之後,我大吃一驚,嚇得差點沒叫聲出來,因為那個男人長得眉清目秀,而且面沉似水,跟爺爺那張照片上的常青山一模一樣!
可是爺爺給我的那張照片,是五十年前拍的。五十年過去之後,我爺爺已經變成了皺紋堆累、白髮蒼蒼的老人,可是這個常青山竟然還跟當時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有變老,這怎麼可能啊?
如果不是常青山依然留着當年的髮型,臉上還是照片上的表情,也許我會懷疑那個人可能是常青山的後代,只不過長得跟他特別像而已。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一樣的樹葉,我是做古玩鑒定的,眼力足以明察秋毫。我知道判斷是不是同一個人,化妝會影響你的判斷,不過看耳廓基本上就可以斷定真偽了。我拿出照片對着燒紙的男人對照了一下,結果現在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我要找的常青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常青山真是個老妖怪了。五十年過去了,他竟然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難道說他就是傳說中的凍齡男神嗎?我知道再會保養的人,也不可能七老八十了還跟小夥子一樣。一想到爺爺這麼大的本事,竟然都不知道那塊玉是什麼來頭,還要找他幫忙,我就知道常青山不是一般人。
這時候常三爺看到了我,問我為什麼看他。我告訴他我是程正國的孫子,我叫程棟樑。現在施金標的孫子施知交出事了,我爺爺讓我請他出山,救施知交於危難之中。
我爺爺告訴我他們老哥仨是結拜兄弟,我本以為我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常三爺會表示他二哥的孩子出事了,那自己義不容辭,現在就跟我回家。結果這時候他問了我一個讓我哭笑不得的問題:“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另外……跟你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吧?”
常三爺冷酷無情,但是卻不無理取鬧。這事兒確實跟人家沒關係,跟我也沒關係。我們幫忙是人情,不幫忙是本分。我就不明白我爺爺怎麼就不能像常三爺這麼通情達理,反而還說要把我逐出家門呢?
只可惜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即便施知交是天下第一坑貨,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於是我跟常三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告訴他好歹他跟施爺爺是把兄弟,施爺爺家裏現在就施知交這麼一個繼承人了,千傾地一根苗,要是施知交出事了,那施爺爺家裏就絕後了!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說的大義凜然,可是常三爺卻不為所動。他告訴我他現在還有事情要忙,這事兒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