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雄關漫道真如鐵 第五百零一章 賣了幫忙數錢

馬科斯帶來的文件牽涉面很廣，不僅涉及到俄國戰後重建的貸款，美國財團方面還提出了同中國政府共同開發謝羅夫油田的要求。另外，對於俄國的礦山、鐵路等，美國人也有一系列相應要求。除此以外，美**方還以剛剛成立的國聯成員國名義建議派出部分部隊協助俄國維持戰後秩序，同中國國防軍合作，以保證地區和平等等。

從表面來看，美國人的行詞用句中充斥着大量“自由”“平等”“和平”，但這些花言巧語依舊掩飾不住美國財團和軍方聯手的真正目的。而且，在有些方面，方子達還看到了英、法等國的影子，從這點表明美、英、法三國私下已經達成一致，決定從中國人手中搶奪俄國利益，甚至直接、間接的影響未來俄國的政局。

西方國家是不原因看見中國在東方一家獨大的局面發生，尤其是中蘇戰爭勝利后，作為最早和幫助最大的盟友中國，俄國政府親中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一旦俄國戰後復蘇，中俄之間形成長期的戰略夥伴關係，這樣兩個大國結盟，論對歐洲乃至世界，都是他們不願意看見的結果。

插手俄國戰後重建，對俄國政府施加影響，同時抑制中國的壯大，這是西方國家迫在眉睫的問題。實話實說，在歐洲大戰時期，美國財團同中國政府還是同一條船上的盟友，尤其是方子達利用蘇俄革命的機會和美國財團暗中合作，在國際金融市場掀起了一片浪潮，從而獲得巨大的利益。從這點看，中國能在歐戰和歐戰結束前後幾年內飛速發展，是離不開美國這些財團幫助的，當然對於財團而言。他們同樣獲利豐厚。

但是不要忘記，就同政治一樣，資本同樣是情的。西方人有句諺語，那就是“生意就是生意”，以西方人的觀點來看，論雙方還多麼好的朋友。可一旦牽涉到生意朋友的關係就放到了一邊，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何況，除財團追逐資本和利益的前提下，還有軍方和政府的鼓動、支持。馬科斯能夠帶來這些東西也不太讓意外，雖然方子達早就做出了有限度讓步的打算，但面臨這些要求，方子達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這時候，方子達腦海中突然閃過了某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xxx從峨眉山上下來摘桃子了……。”同樣，這句話也可以放到現在來講。那就是西方國家打着和平友好的旗幟，以財團的名義開始插手中俄政局，企圖摘桃子。

第二天，方子達繼續和馬科斯會面，只不過這一次和上次有些不同，顯得正式多了。辦公室內不僅有方子達和馬科斯兩人，還有着幾個雙方的成員，馬科斯那邊一個人財團的代表。另一位30多歲，文質彬彬看起來像是律師的傢伙名義上是這一次的法律顧問。可當方子達聽聞他的名字后心中暗暗偷笑，因為這居然是方子達如雷貫耳的人物，號稱千年少校的德懷特戴維艾森豪威爾。

架着副眼鏡，外貌像一個中學教師和三流小律師而不像個軍人的艾森豪威爾根本不知道當他報出自己的姓名時方子達就明白他是誰了。艾森豪威爾的大名方子達怎麼會沒有聽說過？這位千年少校在歷史上的二次世界大戰中顯得如此輝煌，擔任過盟軍總司令，被美國政府授予五星將軍的最高榮譽。退役后又參加了總統選舉，並成為美國第三十四任總統……。[

當然，現在的艾森豪威爾還不是後來的總司令、五星將軍或者總統，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少校參謀，剛剛從巴拿馬的20步兵旅調往陸軍參謀指揮學院學習。又在未完成學業的情況下莫名其妙接到了這個任務，以法律顧問的名義陪同馬科斯等人來到了遙遠的東方。

由於艾森豪威爾的大名鼎鼎，方子達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幾眼。臉上帶着微笑回應着這位中國總理的友好，艾森豪威爾心中也納悶對方瞧自己的眼光怎麼有些奇怪，難道他出來前忘記照鏡子了？臉上沾了灰不成？

悄悄地抬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艾森豪威爾掏出筆記本和鋼筆，裝模作樣地開始履行他作為法律顧問的義務。

雙方的會談一開始還是很融洽的，方子達先是回顧了中美兩國友好建交以來的友好關係，並且感謝在歐洲大戰期間，美國政府和財團對中國發展的幫助。其中還談到了當年美國主動退還庚子賠款的往事，說了些留美學童的軼事，還開玩笑的說道，現在中國政府中有不少人有着留美經歷，從這點來看，中美兩國是兄弟之邦，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老朋友。

這些話，使得雙方笑聲連連，似乎這不是一場談判，而是一個回顧兩國友好交往的茶話會。可等說完了這些，方子達話鋒一轉，就說到了剛剛結束沒多久的中蘇之戰。

“中蘇之戰是正義戰勝邪惡，自由民主戰勝獨裁的偉大勝利！”方子達慷慨激昂地為這個戰爭下了定義，對於這種說法美國人並沒有反駁，相反還很是贊同。

“總理閣下，對於中國政府和中國國防軍在這場戰爭中所付出的努力我們是非常欽佩的，同樣，我們也知道在這場戰爭中貴國政府承擔了極大的壓力，尤其是對於一個剛剛興起的國家來說，戰爭的軍費開支是極其龐大的，作為友好的美國，雖然在戰爭時期沒能直接出兵和貴國一同戰鬥，但這不妨礙美國和中國依舊是最好的盟友。不知道您是不是對這種說法認可呢？”

“來了……來了！”方子達心裏暗道，說這話的不是馬科斯，而是財團的代表理查德先生，雖然他話語中帶着友好和恭賀，可同樣這句話也是一個圈套，方子達心知肚名。

“這是當然的！”方子達點了點頭，很是確定地道：“戰爭是多方面的，我們的國防軍在戰場上和敵人作戰，付出了他們的生命從而贏得了勝利。雖然貴國沒有派兵，但從一個政治家角度看這並沒有什麼，因為貴國的政治結構決定了參戰需要很複雜的程序和漫長的時間，比如說前幾年結束的歐洲大戰，貴國從考慮參戰到正式參戰不就經歷了好幾年時間么？這點我當然能夠理解。”

方子達這話讓美國人有些尷尬，回答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因為方子達這話表面上沒任何毛病，甚至還可以說是體諒美國政府。可潛在也有着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方子達暗指你們美國佬是不見好處不伸手，沒有十足把握的買賣絕對不會先冒頭。

不等美國人作出反應，方子達又繼續說道：“貴國政府在戰爭爆發后就終止了針對蘇俄的救濟工作，這是一個極大的改變，正因為看清楚了蘇俄的本質，貴國才會作出這樣的明智決定。而在戰爭時期，貴國還在道義上支持了我國，這是非常令人感激的。另外，貴國還和英國、法國等國組成了軍事觀察團間接參戰，所以說貴國論是否正式參戰，依舊是我國最好的盟友之一，這是毫疑問的。”

理查德聽后尷尬地笑笑，但作為財團派出的代表他也不是平常人，他不僅是精通商業談判的老手，還是懂得政治的政治家，當即避重就輕道：“總理閣下的話使我深得欣慰，作為中國的盟友，我們美國雖然在戰爭期間沒有提供太大的幫助，但是美國終究是一個有責任的國家。鑒於貴國政府在這場戰爭中付出的代價，美國政府包括財團都覺得有義務協助貴國穩定經濟，繼續發展。另外，關於俄國的重建方面，為避免貴國政府的經濟壓力過大，我國方面決定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哦，朋友的幫助當然是好事，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幫助呢？”方子達裝作不知的樣子似乎很有興趣地問道，一旁的馬科斯就和木偶一般不作聲，因為他昨天給方子達的那份東西完全是瞞着財團代表的。馬科斯不是傻瓜，也不是因為他和方子達的關係才這樣做，因為他早就知道他在這件事中只是個小小角色，論談成功還是談不成都撈不到什麼好處，最多也就喝幾口冷湯而已。倒不如趁此機會賣方子達一個好，中國人講究雪中送炭，只要方子達記得他，接下來自然會給他點利益，別的不說在俄國戰後重建這一塊，只要方子達發句話，他馬科斯家族就能獲得遠比現在更大的利益。

當然了，方子達和馬科斯私下的接觸理查德同艾森豪威爾根本不知道，他們只以為馬科斯昨天只是以老朋友的關係拜訪了下方子達並牽了這條線而已。誰想到，馬科斯這個狡猾的猶太商人早就暗中把自己人賣了，而且還賣出了個不錯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