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寂靜如初的詩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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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流瀉着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慢一拍的流行樂,也是非常迷人的。
夢幻神秘的西班牙結他,幽幽如訴的手風琴,還有絲滑清透的小提琴……和着教堂滾落的鐘聲,自行車拐彎的丁零聲,合奏成一曲獨屬於小島的淳樸歌謠,令人閉目難忘。如畫,如詩,如一道深潔凈的傷痕。
筆行至此,我的窗外,依舊夜雨嘶鳴。我被隔空而來的遙遠哀傷擁抱着,身體裏竟慢慢起了微醺的暖意。
《我喜歡你是寂靜的》,是聶魯達《二十詩和一支絕望的歌》之中的一,寫得最是哀美輕盈。
而聶魯達的這一詩集,據說曾是切·格瓦拉寸步不離的書籍,沒有之一。
有人說,“古巴有咖啡,雪茄,還有切·格瓦拉。”誠然,在哈瓦那,那個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古巴革命領袖,已經成為了一個商業招牌與文化符號。雕塑,畫像,隨處可見。堅毅的鬍鬚,黑色的貝雷帽,憂鬱深邃的眼神,也讓他成為了無數女人為之迷戀的夢中人。
逝去的戰火紛飛的年代,曾賦予英雄的紅色夢想,以及那些璀璨與輝煌,苦難與希望,都在時間的磨合下,變得夢幻起來。
她們,包括我,在銘記他是一個革命家的同時,更願意記起他是一名藝術家,曾在離開古巴的前夜,他抽着雪茄,凝視着桌上的聶魯達詩集,用修長而性感的手指,蘸染着加勒比海的詩意與風霜,為愛人寫下訣別詩的樣子:
再見了,我的唯一。
不要在餓狼面前顫抖,
也不要在思念的草原上冷得抖,
我把你放在心裏,
我們將在一起,直到路途的盡頭。
愛,本就是美妙的詩篇,流淌着不朽的詩意。
如同聶魯達筆下所寫:“義務和愛,是我的兩隻翅膀。”一九七一年,聶魯達以他的詩,被譽為二十世紀“愛聖經”的詩集,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詞為:“他的詩具有自然力般的作用,復蘇了一個大陸的命運和夢想。”
與《郵差》中所闡述的一樣,聶魯達一生在政治的漩渦中浮沉,亦為心中的繆斯女神寫盡優美斷腸的詩句,但是,政治是他的義務,愛卻能使人心的憧憬升華到至真至善之境。即便遭遇最深的苦難,也能在活着或死去的生命中保留一份純潔的希望與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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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是寂靜的,好像你已經遠去。”
念着這樣的詩句,舌尖猶如輕顫的音符,游弋在時光的深流里,不知紅塵深淺。而盛夏的雨點砸在我的窗台上,一種飽滿的破碎之美,依然觸目驚心。
碩大的雨點,像一尾生長出蝴蝶翅膀的魚,戀上人間的翩翩溫柔,而同時不得天空海洋的眷顧。
可我依然在想,或許與詩句中表達的一樣,我目測的這一切只是一個脆弱易傷的表象。源源不絕的感是它的內核,那裏面,充斥着不為人知的能量。臨近它,持續臨近它,才能抵達寂靜如初的深與詩意。
如此,心中的天地才能拉開距離,遙遙對望,並給你一個可供靈魂與肉身同時棲息的幸福世界。
附一ilikeforyoutobestill
pabloneruda
ilikeforyoutobestill,itisasthoughyouwereabsent,
andyouhearmefromfaraway,andmyvoicedoesnottouchyou。
itseemsasthoughyoureyeshadflownaway,
anditseemsthatakisshadsealedyourmouth。
asallthingsarefilledwithmysoul,
youemergefromthethings,filledmysoul。
youarelikemysoul,abutterflyofdr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