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惡之花(5)
泥鰍老弟,小樹葉洗滌劑公司林經理愛開玩笑,也會開玩笑\"說\"你千萬別去水族館。
為什麼呀?\"我故意迷惑,顛憨(裝糊塗)是一種討好。
水族館有地圖魚啊!\"噢!\"泥揪我虛假幡然,在北方地圖魚主食是泥鰍。
那女體傢具店呢?我是不是也不能去?\"我的話里藏着試探之意,其實在女人面前我不像給人印象那樣笨。林夢子對我好感,一不是我的長相,二不是權勢錢財,相處半年到現在,讓她說為什麼不煩我,她未見說得出來。我的思維在女體傢具店停頓些許時候\"拔顆生鏽的釘子一樣費力地拔出思緒來。
回家。\"我最後決定。泥嫩是條了肋賊魚,說他的卧室是豬窩最恰當不過,紕兒片兒(零亂的樣子)的,從沒見他疊過被子,團成團的稿紙裝滿滿一紙簍里。讓張京不解的是,泥鰍有配置不錯的筆記本電腦,給報社寫稿用它,寫小說則用筆不用筆記本。
為什麼呀?\"張京問過。泥揪說,敲鍵盤和書寫感覺不一樣\"寫小說沒感覺不成。創作他不懂,無法有泥鰍的感覺。
雨打樹葉上是什麼聲音?\"泥鍬問。張京搖頭,不是不知道,是說不太准,從來沒細心聽雨落在樹葉上的聲音。
你見過打羊草?沒有。\"真遺憾。\"泥鰍像在水坑裏,愜意地說,雨打樹葉沙沙沙,打羊草刷刷刷,筆尖劃在紙上就是這種聲音。\"張京在紙簍前猶豫些許時候,倒不倒掉紙簍,紙團是泥鰍的小說,說不定哪個紙團里就有個精彩的故事,無意給泥鰍扔掉,他一旦泛沫(腦筋轉過彎)再翻紙簍\"泥鰍經常這樣做。一次深夜,泥鰍給煮了似的喊:救命!\"半夜三更的,你大喊大叫啥?\"張京到求救者的房間,問。泥鰍翻紙簍,一個一個紙團展開,他頭沒抬,說:幫我找找。\"找什麼?,\"故事。\"廢紙團里有故事?看他急成那樣子,搏下來幫着找故事。張京邊找邊問:什麼故事?\"洗澡。\"洗澡?\"泥鰍說他和書中的主人公在家鄉的小河邊洗澡,水涼,他們光腚子在沙灘上跑\"說著一歌謠\"一會兒就暖和了。
那麼神?\"張京驚奇,看來真得找到它。大部分紙團翻完,泥鰍突然大聲說:在這兒。
辦合\"念念。\"
泥鰍手舞足蹈地道:一盆火,兩盆火,太陽出來晒晒我。泥鰍像見到河溝子,複製一種美麗景,藍天、碧水、小河、童年\"能夠光着屁股在沙灘上奔跑,說明無憂無慮,和身置空曠的大自然之中,孩提的自由令人羨慕。張京決定保留一天紙簍,將其它垃圾裝進膠袋子,準備下樓時帶到垃圾投放點去。今天周二,公司安排他休周二,泥鰍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他的工作性質時間不確定。
但願他回來。\"張京有了不同往個休息日的想法,以前,周二泥鰍天別回來燒高香、泥鰍在家,不僅覺睡不成,泥揪和他的同類有着天壤別,他不停地歌唱。
你怎麼不寫小說?張京認為寫小說的人不會唱歌的。
此差矣,你聽我唱歌就是寫小說呢。\"沒見你動筆呀?嘴倒沒時閑兒。\"
心在寫。\"打腹稿吧?\"
這麼說也行。\"不唱不行嗎?\"噢,你不喜歡搖滾(音樂\"張京有些哭笑不得,哪裏是搖滾啊,說噪音差不多。作家寫作習慣多種多樣,泥鰍的寫作習慣真要命,有些另類,有些遭人煩。同屋住着,就得謙讓。今天希望泥鰍在家,不停地唱,這樣似乎可以佔據心裏的一定的空間,人有時候渴望亂糟,尤其心裏更亂糟的時候。此時張京因昨晚的事心亂如麻,扯不斷的悔恨香絲一樣結實。
你怎麼能這樣啊,我還是大學的學生。
這個聲音揮之不去,浸到骨髓里來,周身流淌着。我是什麼?狗屎!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我該怎辦?\"張京思考往下做什麼,去自,向警方講明自己強了一名大學生。
她叫什麼名字?\"警察問。
不知道。\"是那個學校的?\"不知道。
她長的什麼樣子。\"張京照不知道,警察對一個主動來自的,往下要很費事的,出告示尋找遭強暴,不肯報案的人,會站出來指認犯罪嫌疑人嗎?自的方案很快被自己否掉,原因還有兩個,他沒勇氣去見警察;他不願丟掉來不易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