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請喝茶了
如果換了一個人說出老爹這樣的話,我一定呵呵他一臉。
想要殺我的人還是友軍呢?
哎……不過老爸不可能害我的。
前文說過,老爹就是那性子,他不肯插手,我特么拿刀逼他都沒用。
房間裏一時間很沉寂,我和老爹誰都沒理誰。
但是,很快,情況急轉直下。
我和老爹都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警笛的聲音,老爹急忙把自己的glock給藏了。
咱國家禁槍,老爹的glock雖然是用來打鬼的,但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噴子,逮到就吃官司,沒商量。
隨後,我聽見樓道里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那群警察果然找上門來了。
“砰砰砰!”
我聽得出來這敲門聲很不禮貌,看來這群警察來者不善?
幹嘛呢?我又沒犯什麼事兒。
我開了門,一眼就看到了一早上在廠門口盤問我的中年男人。
他來幹什麼?
“您好,沈大隊,我們又見面了,有什麼事兒嗎?”
刑警隊隊長沈立很嚴肅,他突然亮了副銬子道:“唐二刀,現在懷疑你故意殺人,請配合。”
這……我殺人?我剛剛明明是被人殺好不好?
我沒有答話,心頭起了疑惑,憑啥這麼平白無故地請我去吃官司啊?
“二刀啊……”老爸的聲音適時地響起,在這種危急的時刻,他依舊慢條斯理的,一副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表情,“你跟我說老實話,你殺人了么?”
“當然沒有。”
老爸一挑眉,道:“那不就結了,人家警察現在又不會冤枉好人,請你回去做個調查,協助破案而已,你不必有抵觸情緒啊。”
雖然老爸這話很合情理,但我聽着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到底哪裏奇怪地方。
“您放心,如果唐二刀真是無辜的,我一定還他一個清白。”沈大隊聽了立即表態。
“嗯,他會跟你走的,銬子就不用上了吧?”老爸雖然語氣沉靜,但此時有點不怒自威的姿態。
沈大隊最終沒有理我爸,依舊給我上了銬子。
殺人嫌犯,怎麼能不上銬子……
很快我就被送進局子,進了刑訊室。
居然還是沈大隊親自來審我,讓我覺得我頗有“面子”。
“小張,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跟他說。”沈大隊讓身旁的小年輕出去,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我的跟前。
“唐二刀,程序呢複雜了一點,但你不要急躁,我現在也不啰嗦,我們開門見山了。我看過你的檔案資料了,你是個好兵。”
說到這裏,沈大隊頓了頓,又站起身來,對我敬了一個軍禮:“我僅代表我自己,感謝你對我們的祖國作出的那些重大貢獻。”
我給沈大隊的模樣給整樂了:“沈大隊,你至於嗎?”
“至於!”沈大隊突然吼了一聲,然後又嘆了一口氣,“我哥哥以前是緝毒警,一次任務中被毒販打了三槍,然後,人就沒了。”
說到這裏沈大隊不禁哽咽了一下。
“哦……”我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個字。
其實吧,這就是種審犯人的方法罷了。
沈大隊以退為進,以談心的姿態接近我,拉近和罪犯的距離,套出罪犯口中的線索和信息。
罷了,他愛這麼玩就這麼玩吧,反正我沒殺人,心裏坦蕩着呢。
沈大隊抹了一把眼淚又說:“唐二刀啊,你軍隊出身,按理來說,應當鐵骨錚錚、俠肝義膽,又怎麼會去殺一個年邁的門衛呢?一開始我是完全不相信的,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殺死郭開同的兇器上的指紋,是你的!”
沈大隊說著把一把用塑料密封袋包裝好的長匕首丟在桌上,道:“這把刀認得嗎?”
“這……”我看到這把刀的時候不禁眉頭狂跳,這刀我不是不認識,我是太認識了!
這把匕首,跟白骨鬼拿來殺我的一模一樣啊!
難道說,殺郭開同的也是那個白骨鬼?
白骨鬼應該是某個人派來的鬼奴,那這個站在白骨鬼背後的人是否是既要殺郭開同,也要殺我?
這是為什麼?我跟郭開同除了是同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關係啊?
就算是郭開同惹出來了事兒,怎麼也怪不到我頭上來啊。
難道說?是因為小棺材!
我內心不斷地猜測着,一時間出了神。
“唐二刀!”沈大隊是忍不住了,便吼了我一聲。
“回答我的問題,這把刀,你認識嗎?你要知道現在證據對你很不利,你要說出內情,我們才能還你清白啊!”
我收回思緒,嘆了口氣,說道:“認識,但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上面指紋可是你的啊。”
我搖搖頭:“說不清……”
沈大隊皺了皺眉,又張張嘴,好像是被我的回答給噎到了。
“你到底是說不清還是不敢認?”
哎……這問題讓我怎麼回答啊,我總不見得告訴沈大隊,真正的嫌犯是拿刀的白骨精?
且不論沈大隊他聽了會不會把我關進精神病院,即使他信了,他也不是孫悟空啊,有毛用。
更何況,刀就算長得一樣,那也不一定是同一把啊。
沈大隊見我油鹽不進,又擺出了另外一件證物。
就是那個被我掉包換給郭開同的小棺材。
“那這個木盒子,你認識嗎?”沈大隊又追問道。
我點點頭:“這是我找一個木匠打的,昨天晚上,它被人給偷走了。”
“被人偷走?”沈大隊意味深長地看着我,“這個木盒是在郭開同身邊找到的,你說被人偷走的話,那你怎麼解釋,這上面只有你的指紋?”
“什麼?”我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上面居然只有我的指紋?那郭大爺的呢?難不成他是帶着手套偷我的小棺材的?
躊躇之際,刑訊室的門被推開了,剛剛被沈大隊趕走的小張走了進來,說道:“沈大隊,王局找你……”
沈大隊愣了下,對我說道:“唐二刀,你再好好想想吧。”
然後,他就跟着小張一塊兒出去了。
隨着刑訊室的鐵門被關上,我徹底犯了難。
說出真相?我靠,你們當我不想啊!關鍵是那樣子的真相,我特么能說么?
雖然心裏有點急,但我依舊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只是一把刀、一個木盒而已,並不能形成證據鏈。
片刻后,刑訊室的門又開了,沈大隊一臉古怪地走了進來,他直勾勾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沈大隊,我臉上有花?”
沈大隊收起了桌上那把匕首,對我說道:“沒什麼,把這份文件簽了,你就可以走了。”
“哈?”我拿起沈大隊給我的文件瞅了眼,嘿,我還真是被無罪釋放了。
臨走的時候,沈大隊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好好乾吧!”
我攤了攤手:“我愛看漫威,但不愛看《蜘蛛俠》。”
站在回家的公交站台上,我依然沒有回過神來,沈大隊怎麼見了個局長就突然轉性了。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跟尋常人比起來,我或許是有點能力,但我有屁個責任啊,吃吃做做的小保安一個,還被莫名捲入了“一盤很大的棋”里,真是夠背的。
不過比起這句,沈大隊那句“好好乾吧”就更耐人尋味了。
好好乾?讓我好好乾門衛?他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王局到底跟沈大隊說了些什麼話了。
很快,回家的2路車很快就到站了。
2路車這趟車走的是主幹道,每站都有很多人,我這站也不例外。
我懶得跟上去擠,安安分分地站在隊伍的最後一個,緩緩往上走。
這個時候,我總覺得我身後有雙眼睛,時不時地在注視着我。
站在公交車前,我猛然一回頭,卻沒有看到任何一人。
上車投幣之時,我眼角餘光無意中瞥到公交車的右側後視鏡。
後視鏡里,一個梳着雙馬尾的小姑娘焦急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等等!”
司機挺客氣的,讓小姑娘如願上了車。
這個時候,我發現這個小姑娘長得相當不錯,她十六歲左右的年紀,小臉帶着點微微的嬰兒肥,皮膚吹彈可破的,尤其是一雙眼睛又圓又亮,眨起來好像星星在閃爍。
就是……胸有點小……
“往裏走、往裏走……”駕駛員一邊喊着一邊發動了汽車。
我確實不愛站門口,於是就往裏面擠了擠,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拉住頭頂上的吊環。
可是,那個雙馬尾蘿莉也不聲不響地跟了上來,站定在我身後,緊緊拉着扶手。
我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小姑娘不太對頭,雖然我沒有經過任何邏輯上的分析,但是多年形成的求生本能讓我覺得她似乎不太簡單。
因為,這個姑娘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息,一種讓我感到相當反感的氣息。
公交車開始開動了,我假意看着窗外,實則是借窗戶的反光觀察着這個小女孩的動作。
她長得很乖巧,現在的動作也很乖巧,她一手拉着扶手,一手扶着自己的katespade的小包,雙眼看着地面,頭都沒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