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月光
直到上學路上，方星還在思考強力武器的問題。
如今他的武道之路才剛剛開始，連第一境‘皮肉’都還未淬鍊完成，就是一隻小蝦米。
貿然穿越異界，容易遇到危險。
但人類最擅長的就是利用工具、藉助外力！
“鐳射槍啊，如果有一把軍用級的，那就爽了……”
軍用版鐳射槍，肯定沒有‘不可對人’的程序要求，堪稱一件小殺器。
“這個一般商城就不用想了，倒是黑市……”
方星一腳踢出一顆石子。
嘩啦啦！
石子飄逸飛出，落在小河之中，打出十幾個水漂。
藍星聯邦內部，人類絕非和諧一體，而是自古以來便矛盾不斷。
不僅如此，那些可怕的域外邪神，甚至掌握了‘虛數空間’的權柄，可以往人類疆域之中投放眷族，乃至更危險的邪神子嗣！
帶來的破壞還是小事，主要還是信仰的傳播，乃至發展出一批暗藏的邪教徒。
“邪教徒、反抗軍……是人類內部的心腹大患……”
“據說在楓葉城外有一個黑市，裏面什麼都能賣，甚至可能有邪教徒的蹤跡……”
“這水太深了，我可是個好學生啊。”
“更何況，錢也不夠……”
一想到錢包餘額，方星頓時什麼念頭都沒有了：“接下來，好好學習，好好打工……努力攢錢，鐳射槍買不起，買根電警棍也可以啊……”
……
三天後。
【姓名：方星】
【年齡：16】
【職業：武者】
【第一境：皮肉（煉皮：22/100）】
【軍體拳十二式：57/100（入門）】
【大龍樁：68/100（入門）】
【諸天之門：5/100（定位中）】
……
學校內，方星站完大龍樁，望着屬性欄，有些沉默。
“三天苦修，增長最快的竟然還是諸天之門……無語了……”
“最重要的武道境界，煉皮只增長了1點熟練度，照這麼計算，我還需要231天，才能將煉皮修鍊圓滿，繼而煉肉……皮肉具都圓滿，才能嘗試突破武道二境——筋骨！”
“煉皮都接近一年，煉肉只會更難，更不用說三天增加一點乃是前期，後期可能四天一點，乃至五天一點……”
“這麼算下來，想要在畢業之前突破至武道第三境，當真做夢……”
方星抿起嘴唇。
當然，帳不是這麼算的，不論特殊營養藥劑、乃至輔助修鍊設備，都可以大大提升修鍊速度。
不過這些都與他無緣。
“唯一的辦法，就是‘大龍樁’！”
“如今我的大龍樁還是入門級，煉化皮肉的效率自然不高……但等到更高級別……效率肯定不可同日而語。”
“可惜大龍樁提升也不快，武道之路，果然艱難……”
方星暗自感慨。
“阿星……準備上工啦，這次可是去富人區哦……輝煌江府，聽過沒有？”
劉煒賤兮兮地過來，眼珠亂轉。
“哦？那個有名的富人小區，住的都是富豪啊……”
方星似乎想到什麼，嘴角微微勾起：“學校里那誰……家似乎就住在輝煌江府啊……”
聽到這裏，劉煒臉色有些發紅，左右看了看：“少廢話，去不去？”
“肯定去！”
方星一口答應下來：“我缺錢……不過先說好，二境的單子不接……”
“肯定的啊，二境武者也看不上我們……”劉煒理所當然地回答。
以藍星聯邦的科技，如今純體力活的工作已經很難找到。
之前原主與劉煒找的，自然也不是普通工作，而是——人樁！
對於武者而言，打死樁終歸不如打活人進步快！
一些自然人學生，就有雇傭人樁練武的需求。
‘人體最為精密複雜，專門的練功型機械人也不是沒有，但要給一境武者用就太奢侈了，遠不如僱人……這是一個性價比的問題。’
前往輝煌江府的路上，方星暗自琢磨。
下了懸浮列車之後，他眼前一亮。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片青山綠水，偶爾才有幾幢別墅點綴其間，顯得無比和諧，又古色古香。
街道乾淨整潔，路上行人稀少，但每一個都是衣冠楚楚。
育才高中附近的環境已經算不錯，但相比這邊，立即就是草雞跟鳳凰的區別。
輝煌江府門口，有兩個穿着制服的保安，站得筆直，挺拔如松，帶着一種莫名的氣質。
方星一看，就知道這兩人絕對身懷入門級以上的大龍樁，氣息更是精悍迫人。
‘這就是富人區么？連保安都起碼是個三境武者……’
他心中吐槽一句，旁邊的劉煒已經笑嘻嘻上前：“兩位學長好，王哥……抽根煙。”
他們之前來這裏打過工，已經算混了個面熟，知道這兩個保安都出自育才高中，乃是經歷過戰場還活下來的狠人。
不是狠人，也競爭不到這份工作。
王哥五官憨厚，擺擺手，一臉義正言辭：“小劉，哪怕咱們認識，該走程序還是要走程序的……先登記，然後讓業主打電話，我們才能放人！”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劉煒連連點頭，讓方星上前登記，給了他個眼色。
方星上前，身軀轉了個方向，將監控擋住。
他眼角餘光一撇，就見到劉煒不着痕迹地將一包煙塞進王哥口袋，不由點頭：‘這手法熟練得……簡直比軍體拳十二式還要下苦工啊……’
不過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的道理，方星還是懂得，只能暗自在心中咒罵一句：‘星河牌？要一千多一條吧？夠黑的啊……’
王哥收了香煙，臉上笑眯眯地：“接到電話了，我們帶你去……這是規矩。”
一邊說，他一邊走向崗亭旁邊的磁懸浮車：“上車！”
這顯然是為了避免拜訪者亂走，打擾其他業主。
方星與劉煒坐了上去，懸浮車當即懸空而起，向一處別墅飛去。
一路上，真皮座椅十分舒適，更沒有半點顛簸。
劉煒左顧右盼，好像第一次來一般，令方星心中暗笑，知道對方在找他的白月光——歐陽倩倩。
歐陽倩倩是劉煒的同學，身材發育得很好，皮膚白皙，眼睛大大的。
更關鍵的是——對方是自然人！
雖然自然人與生化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法律隔閡，但僅僅只是族群、資源、社會地位等等的一系列差距，就足以讓青蔥少年感到絕望。
正因為如此，劉煒才一直將愛慕之意藏在心裏，除了方星之外班上根本沒人知道他暗戀歐陽倩倩。
就在這時，又一輛懸浮車飛來，與方星他們交錯而過。
在車上，似乎只坐了一位年輕女孩。
“咦！”
劉煒猛地轉頭，眼睛瞪大，但又很快閉嘴。
“好了，到地方了……”
王哥將方星與劉煒送到一處別墅大門前，然後瀟洒上車走人。
這時，劉煒才開口：“阿星，剛才那人……好像是白蓮儀吧？”
“不知道，沒看清楚。”
畢竟只是驚鴻一瞥，但方星卻是覺得有七八成可能。
“白蓮儀跟我們一樣是生化人，怎麼可能住得起這種地方？她還是班上的尖子生……只是一向不喜歡跟我們來往，難道，傳聞是真的？”
劉煒眼珠子亂轉。
方星不由無語，白蓮儀長得不錯，關鍵是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氣質，論姿色還在歐陽倩倩之上，在學校里愛慕的人很多，再加上不怎麼合群，沒有什麼小姐妹，漸漸有流言蜚語傳播出來。
“據說一次四百……”
劉煒似乎在自言自語。
“咳咳，不信謠，不傳謠……更何況……”
方星下巴微抬，示意僱主就快出來了，並且人家門口有監控，劉煒還是不要如此作死為好。
“唉……”
劉煒嘆了口氣：“可惜……我沒錢。”
方星不由側目，知道劉煒存款比自己多，更比自己摳門。
‘你的白月光歐陽倩倩呢？難道還是比不上硃砂痣？’
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別墅大門自動打開，一個女孩聲音傳了出來：“你們到了？自己來練功場！”
方星走過花園，來到一處平地。
四周擺了一些木樁與架子，上面是各種兵器。
他抽了抽鼻子，嗅到一股濃烈的藥味，知道這是特製的木樁，經過藥水浸泡，能有效修復身體損傷，活躍氣血。
在木樁邊上，正站着一位女孩。
她扎着丸子頭，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臉上稚氣猶存，五官精緻，十分可愛，穿着一身練功服，手裏還提着一柄木刀。
那木刀暗紅，上面紋理清晰可見，又帶着一層油脂般的光亮之色，不知道被人摩挲了多久。
“我叫‘顧芸’，是我雇傭的你們。”
顧芸木刀一甩，指着一個武器架：“知道要幹什麼？去拿兩根木棍，我們練練……”
“這個……小妹妹，不太好吧，我們兩個萬一誤傷你……”劉煒麻溜地提起木棍，揮舞一下，空氣中發出悶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顧芸眉頭挑起：“能傷我，給你們加兩倍工資！”
“好！”
劉煒大喝一聲，雙手持棍，一招‘力劈華山’，棍影猛地砸落。
啪！
棍子打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好快！”
方星臉龐一抽，回憶起剛才那個小女孩的動作，感覺對方腳步宛若狸貓，動如疾風。
“殺！”
正沉吟間，旁邊黑影一閃，伴隨着嬌喝，一道刀影劈在劉煒肩膀上。
“啊！”
劉煒慘叫一聲，被劈飛出去，似乎肩膀都脫臼了。
如果是真刀，他的肩膀連帶半邊身軀大概都要被砍下來。
劉煒倒在地上，看着顧芸，不由哀嚎：“煉肉圓滿？還有B級武學‘魔刀’？特么二境武者都不一定打得過你吧？這單子不對！”
“但我就是一境武者，還未突破啊……”
顧芸甜甜一笑，看向方星：“該你了……不過，我的確太強了，這樣沒有鍛煉效果……”
她按了按手上的環表，身上衣服驟然一亮：“等我激活重力服再跟你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