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好運都被你克沒了!
蕭環山這才看懂,父皇適才的臭臉,是擺給他看的!
他真的不明白,大奉明明不如西秦強盛,為何還要硬剛,棋局該輸照樣會輸,大奉敗給西秦之事會傳得人盡皆知,真不知父皇到底在掙扎什麼?
永樂樓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沒過多久,百姓們就聽聞修書的小吳大人得到了晉陞,都在稱讚官家的英明。
這事當然也傳到了裴家。
“吳非衣?”
裴夫人擰着眉頭看向裴深:“老爺,妾身記得,吳氏那個女兒,好像也叫吳什麼依的!”
“吳依依!”
裴淸憐淡淡開了口,眼中有驚訝,有嫉妒,也有迷茫。
“吳非衣就是吳依依的化名!”
“你早知道吳氏的女兒就留在昭慶殿下身邊?”
裴夫人驚訝地看向自己的女兒,“你怎麼不早告訴你父親?”
可隨後,裴夫人又覺不妥,老爺一直想要東山再起,如今那吳依依被封為翰林院侍讀,又是昭慶殿下身邊的紅人,保不齊老爺覺得吳家母女更有價值,為討吳氏歡心,會把她一腳踹開!
想到這兒,她心裏就咯噔一下,怨怪地看了裴淸憐一眼。
兒子日日在外頭忙,她連個主心骨都沒有,若不是清憐無用,怎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起身上前挽住了裴深的手臂,她嬌嗔地道:
“老爺,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他們得勢,肯定會對咱們不利!”
其實裴夫人並沒有想錯,裴深的確在考慮將吳氏母女接回來的事情。
嗅到夫人身上的香氣,他厭煩地皺了下眉頭。
年少時覺着她這種女人溫柔順從又漂亮,肯定要比吳氏得他的心。
可如今上了年歲,他又覺得膩歪,他對那種事早就提不起興趣,反而喜歡能與他說得來的。
這讓他不由想起與吳氏的點點滴滴,吳氏其實很懂他的,他們有共同的話題可聊,她也勤勞善良,不像他表妹這般膚淺,只知道穿衣打扮,三句離不開銀子。
他甚至有些後悔對吳家動手,若非受表妹和兒子蠱惑,他也不會那麼狠心!
一把將夫人揮開,他不耐煩地道:“閉嘴吧你,我這些年的好運都被你克沒了!”
“老爺?”裴夫人見夫君竟對她說出這麼重的話,瞬間慌了。
裴深沒有再理會她,拿起襆頭戴在頭上就跨出了房門。
裴夫人見狀,氣得眼圈都紅了,轉身一巴掌就揮到了裴淸憐的臉上。
“都怪你不爭氣,但凡你有點用,怎會留不住你爹爹?”
裴淸憐捂着自己的臉頰,忍淚看着母親。
“但凡你要點臉,沒有想盡辦法給爹爹當外室,也不會需要費盡心思地留住他!”
裴淸憐厭惡唾棄母親,可這一刻,她的心也煎熬起來。
在與蕭澤玖的婚事上,她又何嘗不是如此的無恥!她好像,在慢慢的變成自己最厭惡的人啊!
……
裴深離開裴府後,便叫下人帶他來到了昭慶府。
從側門遞了帖子,他焦急地等在了門外。
沒過多久,府上的下人便出來回話道:“裴老爺,吳大夫出診了,不在府上,您還是請回吧!”
裴深聞言,握着鬍鬚的手緊了又緊,以為吳氏又在故意躲着他,氣道:
“小哥,你務必叫她出來見在下一面,在下有事要與她相商,你,你與她說,她若不見我,以後定然會後悔!”
小廝頓時就沉了臉:“裴老爺,你說話注意點,這裏是昭慶府,吳大夫是我們昭慶殿下十分在意之人,你倒是叫她後悔一個試試!”
說罷,他便朝裴深翻了一個白眼,砰的一聲將角門合上了。
裴深碰了一鼻子灰,心裏又氣又急,正盤算要如何才能再見吳氏一面,就聽到不遠處有車馬聲傳了過來。
他轉過頭,便見衚衕口停下了一輛馬車,旁邊騎馬的男子下了馬,快步過去將馬車裏的婦人扶了出來。
婦人四十上下,不算絕色,但身上自有一股特殊的氣質,頗有幾分魅力。
而她身旁的男子也四十來歲,樣貌端正,竟與女子很是登對。
裴深一下認出了這男人,這是剛從宜山調入京城的沙大人,前些日子,這沙大人還與他動過手!
看着沙大人對吳氏如此殷切,裴深氣得鬍子都要被他拔下來幾根!
他又嫉妒,又不解,沙大人官職不低,什麼樣的妻子娶不上,為何看上了吳氏!
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裴深大步衝上前,將吳氏一把拉到身邊,怒道:
“吳氏,你怎能如此不守婦道?”
聽到這聲怒斥,吳忱君的臉色瞬間變白了,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日日出現在她的噩夢之中!
沙大人跨前一步,怒視着裴深道:
“裴大人……哦不,裴老爺已經離開了太醫院,沙某便不能如此稱呼了!吳大夫與裴爺沒有半點關係,還請你嘴巴放乾淨些!”
裴深瞪向吳忱君,“吳氏,你與他說你我到底有沒有關係?”
他覺着吳氏對他定然是有情的,當年就因顧及他的臉面,未與任何人提起他是入贅到吳家的。
如今定也是不忍讓他名聲受損,才沒有告知眾人他拋妻另娶一事!
他現在才發現吳氏竟對他用情如此之深,仰着下巴對吳氏低聲道:
“吳氏,我知你受了些委屈,我將表妹扶正,是以為你和依依出了意外!這樣吧,明日我便以平妻之禮接你回裴府,你還是我裴深的妻……”
“呸!”
裴深還沒有將話說完,就被吳忱君吐了一臉口水。
這狗男人竟以一副施捨的態度說納她為平妻,他怎麼有臉說出來的?
“裴深,我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莫要再痴人說夢!”
她未揭穿裴深,只是知道吳家案子非同小可,不敢打亂了雲書和小公爺的大事!
若有一天事情可以公開,她恨不得手刃了這無恥的男人!
裴深沒想到吳氏竟是這般反應,驚訝地瞪圓了眼睛,都忘記去擦臉上的口水。
吳氏是他的女人,她怎敢如此對他!
又要去拉吳氏,胸口卻忽然挨了一記悶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