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硬要往嘴裏塞
鎮國公的心立即突突了兩下,官家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什麼身子不好?”
鎮國公還沒說話,墨老夫人先是變了臉,用力拍了拍孫兒的胸膛,瞪着鎮國公道:
“這小子比牛還結實,你胡說什麼?是你眼神不好還是腦子不好!”
孫兒的親事她都惦記大半年了,要是傳出他孫兒身子不好的消息,被雲書嫌棄,她非脫下鞋底子抽兒子兩巴掌不可!
老太太話音一落,眾將士全都垂頭偷笑起來,鎮國公氣得怒瞪了眾人一眼,心中哀嚎,要是這場慶功宴從沒有開始過就好了!
景德帝又走到了依舊跪着的江浩身邊,嘆了口氣道:
“這次朕念你有情可原,只收回你這次立功得的賞賜,你可有怨言?”
江浩的罪,往大了說就是欺君,他以為自己這次最輕也會被奪去官職,不想官家只是奪了他的賞賜!
他雙眼通紅地看着景德帝,感激地朝他磕了一個頭道:“臣……謝過官家!”
景德帝點了一下頭,“朕批准你休妻,回去照顧好你娘!”
“是!臣領旨!”江浩哽咽道。
至於孟家的人,景德帝看也未看,直接讓海公公去擬了抄家流放的旨意。
孟家還想求睿親王幫忙,睿親王卻笑着對景德帝道:
“皇兄,最近臣弟也遇到了一些令臣弟苦惱的事情!”
景德帝皺眉道:“什麼事?”
“有些不知廉恥的婦人,總說被臣弟瞧上了,讓她的家人藉著臣弟的名聲作惡!臣弟從未做過壞事,還請您千萬不要聽信謠傳!”
這話,無疑是一盆冷水,把方錦詩母女澆了個透心涼。
本以為攀附上了一個靠山,哪能想到睿親王不在乎名聲,更不在乎孟萱肚子裏的孩子!
方錦詩想要向沐雲書求情,她姓方,是方家人,殿下應該會幫她的。
可求救的聲音還沒出口,嘴裏就被堵上了一個棉布團,很快就被侍衛毫不留情地拖出了大殿。
刑公公的案子只解決了一半,其餘的不能當著眾臣詢問,景德帝便帶着沐雲書和墨歸等人離開了集英殿。
賢妃被送回了她自己的宮中,景德帝走進來時,她獃獃地癱坐在地上,嘴裏只喃喃着:
“是夢……是夢,不是真的……這都不是真的!”
“朕也希望,這二十餘年,都是一場夢!”
景德帝神色冷淡地走到賢妃面前,俯視着她道:
“說罷,你若對老七還有一分真情,把你所做的事情全都給朕說清楚!”
賢妃聞言呆怔了片刻,很快她就痴痴的笑了起來。
“官家為何不去問皇后,要來問臣妾?可是不願逼皇後去做她不願做的事?為什麼啊?臣妾全心全意輔佐您,我們紀家為您做了那麼多事,為何臣妾就是比不上她?不管方錦音做什麼,您都會給她留一個解釋的機會!臣妾到底輸在了哪?”
“紀葒!”
景德帝冷冷的看着面前這個面容扭曲的女子,沉聲道:
“你這話何其可笑!你要嫁給朕時,朕就說過你這個選擇會蹉跎自己的一輩子,朕對你沒有那種心思,勸過你莫要做錯了選擇!”
他醉酒與紀葒被人堵在小院兒后,幾次對紀葒說過,他會想盡辦法幫紀葒澄清,可母妃私下去見紀葒,紀葒還是同意要嫁給他做妾!
“紀葒,你就像一盤朕不愛吃的菜,非要往朕的嘴裏塞,塞完后還非要問朕為何覺着不如別的菜可口一樣!”
這話無疑讓紀葒崩潰到了極點,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她所做的也許會讓官家和方錦音之間生出猜忌,卻永遠無法改變官家偏向方錦音的那顆心。
她以為自己只是輸了,可笑的是,原來官家從沒有給過她與方錦音比較的資格!
“官家這些事與祁兒無關,求您莫要怪他,臣妾願受一切責罰,您莫要怪祁兒好不好!”
景德帝看着紀葒仍然帶着一份期望的目光,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
“你是真的為老七考慮,還是覺着只要老七不受罰,你就還有翻身的可能?紀葒,之前給你的那些尊榮,是因為老七資質尚可,朕在等他成長,是你自己毀掉的這一切!”
這話像是一把尖刀,在紀葒的心裏不停的攪動着,她抽動着嘴角,含着淚搖頭道:
“臣妾都是為了祁兒好,為何是臣妾的錯,這天家哪裏有人的心是乾淨的!臣妾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景德帝無奈搖搖頭,他如今才知,對牛彈琴是多麼的無力!
沒心思再與紀葒講道理,他將人甩開,俯視着她問道:
“朕只問你一件事,當年你到底為何會出現在小院!你到底捏住了皇后什麼把柄!”
紀葒早知道景德帝會問這句話,她痴痴地笑了起來,看着景德帝道:
“官家,您草草叫人帶走臣妾,原來不是給臣妾留顏面,而是怕真相會傷害到方錦音!”
景德帝簡直被紀葒給氣笑了,錦音是他的髮妻,紀葒是妾,妾就是奴才,他難道會為了一個奴才的顏面讓他的妻沒臉?
即便他與錦音之間有長子這個難以化解的嫌隙,他也從未想過讓一個奴才爬到錦音頭上!
景德帝冷道:“鎮國公夫人到底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你的手中,給朕拿出來!”
紀葒聽到“鎮國公夫人”這幾個字,詫異的看向了景德帝,她以為這次失敗,只是對江浩的反間計沒能成功,沒想到當年的事情官家竟也查出了眉目!
“臣妾……臣妾不知道官家您在說什麼……”
紀葒本能的繼續說著謊,將景德帝最後一絲耐心也耗光了。
景德帝回頭看了海公公一眼,海公公立即點了一下頭,讓侍衛將外頭的人拖了進來。
看着渾身是血,手指甲和牙齒都被拔個精光的秋嬤嬤,紀葒嚇得魂不附體,驚叫着向後爬了幾步。
“秋……秋嬤嬤!”
秋嬤嬤強撐着抬起頭看向賢妃,嘴唇蠕動着,沒有發出聲音,只有血沫不斷地從她嘴角流了出來。
隨侍衛一同走進來的還有墨歸,他抱拳對景德帝稟報道:
“這奴才已經招了,就是她將刑公公引到葯庫去的!”
“理由呢?”景德帝淡淡問道,刑公公又不是個傻子,怎可能那麼容易上了秋嬤嬤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