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拿回雪離作為男人的尊嚴
昏迷了這麼些天,鳳彩兒的臉色並不算太好,消瘦的樣子有幾分風一吹就倒的感覺。
龍舞的臉紅彤彤的,趕忙從慕容白的手下掙了開來,撿起地上的耳墜,重新帶到耳朵上。
“很漂亮的耳墜!”鳳彩兒微微笑道。
“彩兒姐姐眼光真好,這是我特意請工匠們打造的,花了一個多月才做好的,精緻極了!”龍舞對於這對耳墜有些愛不釋手,聽到鳳彩兒的誇獎,則更是有些欣喜了。
鳳彩兒眼睛眯了眯,奮力地坐了起來,然後伸手將龍舞拉到了身邊,拉着龍舞的小手,已改往日的冷淡,親昵地很!
“不但做工精緻,這吊墜的材料也特別的很,雖是烏黑,卻亮麗不已,配上小舞妹妹這小巧的臉蛋,着實是錦上添花,一美加一美啊!”
“彩兒姐姐才是美麗呢!”龍舞甜甜地道。
聽着兩人的互相吹捧,慕容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舞,彩兒剛剛醒過來,身子還很虛弱,你先回去吧,等彩兒的身體好些了,你們再多聊聊吧!”
再多聊聊?慕容白說著這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這鳳彩兒之前對龍舞的態度可是跟貓見了老鼠一樣,那就是天敵,現在,鳳彩兒忽然對龍舞的態度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還真有些讓慕容白心中犯虛!
“怕我把你的小舞傷了?”鳳彩兒看着已經走遠的龍舞道。
慕容白就知道這鳳彩兒對龍舞的看法不可能忽然轉變的,這不,龍舞才剛走,鳳彩兒擠兌她的話就出來了!
“彩兒,我們能不談這個問題嗎?你應該明白,我和小舞之間是不可能有那種關係的?”在龍舞的問題上,慕容白不想和現在的鳳彩兒爭論太多,以鳳彩兒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生氣的話,很可能會讓身子更加虛弱。
鳳彩兒抿着嘴似笑非笑地拉過慕容白的手,右手輕輕拂過慕容白手上的扳指,微微一旋,便取了下來。
對此,慕容白只當是鳳彩兒忽然犯了童趣,想要玩玩這扳指,他倒是挺樂見的,至少鳳彩兒不會問龍舞的事了。
拿着那扳指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鳳彩兒彷彿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特別仔細,然而,又拿着扳指在床邊輕輕敲了兩下,沉悶的聲音,回蕩在屋內。
鳳彩兒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悅,像是在鬧脾氣似的,手一松,那扳指便掉到了地上,那清脆的響聲,動聽的很。
鳳彩兒的臉上忽的浮現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
這場面看着極其詭異,讓彎下腰去撿扳指的慕容白,後背直冒冷汗,還以為鳳彩兒悲傷過度,傻了呢!
慕容白撿完扳指,剛準備起身,鳳彩兒一下子就趴到了他的背上,壓住了他。
“彩兒,你幹什麼呢?快起來!”慕容白喊道。
鳳彩兒搖了搖頭,“你問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起來!”
慕容白心中暗自嘆了口氣,難道真的是悲傷過度,導致了精神有些問題,“你問吧!”
“如果我和龍舞同時告訴你,對方是壞人,你會相信誰?”鳳彩兒問道。
苦笑一聲,慕容白將扳指帶回了手上,他本想說你們都是好人,我誰都不信的,可轉念一想,鳳彩兒剛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脫,得讓她高興高興,於是說道:“當然是相信你了,你說誰是壞人,誰就是壞人!”
“是嗎?”鳳彩兒從慕容白的背上移了下來,一臉的茫然。
“當然,我會堅定不移的相信你!”慕容白看着鳳彩兒的眼睛,非常嚴肅地道。
兩人深情地凝望了許久,鳳彩兒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傻子,你應該相信龍舞的,因為我一直都在騙你啊!我才不會對你說真話呢!”
慕容白鼻子一酸,他明白鳳彩兒是在嘲諷她自己,隱瞞了大秦公主的身份。
身份是上天給的,無法逃避,但愛卻是自己爭取的,慕容白早已經想明白了,鳳彩兒不願意成為大秦皇帝的聯姻犧牲品,她義無反顧地逃出了大秦,她既然能放棄大秦公主的位置,自己又為什麼不能愛上一個曾經的大秦公主呢,況且,現在的鳳彩兒,只是一個大唐的紅娘!
“傻瓜,你沒有騙我,我愛上了你,而不是你的過去,我會保護你,直到我死的那天,永遠!”
鳳彩兒忽的用手堵住了慕容白的嘴巴,“抱我出去晒晒太陽,我快發霉了!”
“好!”
慕容白心中不由得嘆了一聲,鳳彩兒還是沒有從雪離的離開中恢復過來,自己一提到死字,她就聽不下去了,不過,現在的鳳彩兒還很冷靜,倒是讓慕容白送了一口氣。
屋外的陽光異常明媚,鳳彩兒一邊曬着太陽,一邊聽着慕容白講最近的事。
其中,有兩件事是鳳彩兒較為關心的,一件是司徒蘭心在她昏迷期間來過幾次,這讓鳳彩兒很是感動,然而,越是如此,她卻越是不敢見司徒蘭心了,當初,在大殿內的那一句謊話,讓司徒蘭心放棄了與慕容白的婚事,若是見了面,該如何向司徒蘭心解釋呢!
第二件事,卻是陰謀味道明顯,當日,禁衛軍因為皇宮遭受不明身份黑衣人圍攻,才放棄了城外的探子,導致了雪離的死亡,可那些黑衣人在事情過後,卻悄然消失地無影無蹤,整個帝都內都尋找不到蹤跡,幾乎可以肯定,那些黑衣人的目的壓根就不是皇宮,而是為了拿走慕容白或者鳳彩兒的命!
“彩兒,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那些黑衣人的下落,為雪離報仇的!”慕容白髮誓道。
“嘿嘿!”鳳彩兒輕聲一笑,“帶我去看看離吧!”
皇宮深處的一個地下冰室內,寒意襲人,一個泛着寒氣的冰棺擺放在正中央,其中躺着的正是衣冠整齊的雪離。
鳳彩兒靜靜的看着冰棺中的雪離,那憐愛的眼神彷彿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許久,鳳彩兒才轉頭,向著一旁的慕容白道:“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慕容白毫不猶豫地道。
鳳彩兒的手放在冰棺上,似乎在撫摸着雪離的臉頰,聲音冷到了極致,“我要拿回雪離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