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藏在心裏的人
宋晴相貌清麗,性子溫婉,聽了陸子聰的話,秀氣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左宮主對下人很好,奴婢在玄冥宮待的也很好。”
陸子聰點了點頭,眉梢卻是蒙上了一層寒意。
若是陸玖愛上了這個女人的話,他可就真算是白忙活一場。
而且,宋晴也是被滅過門的人,她心底也有仇恨,縱然宋家也有被平反,她也不怎麼會愛人。
陸子聰不希望宋晴跟陸玖在一起。
宋晴的心很細,給他們準備的房間都打掃的非常好,安頓他們住下之後道:
“左宮主每次閉關的時間都不長,大概都三至五天,這次他已經閉關了兩天,想必不日就會出關。”
陸子聰點了點頭:“你們玄冥宮有煉藥的地方么?”
“有,玄冥宮有專門的藥房,不過,陸神醫想要使用的話,奴婢還需想右宮主稟告一下。”
“好,那你就幫我跟宮仙子說一下。”
玄冥宮很大,說不是精緻,一切的建築和裝扮都是灰色調,帶着一絲肅殺冰冷的氣息,連這裏的人,大多也都是冰冷無情的,唯獨有前不久才來的宋晴是個意外。
陸子聰在江湖飄蕩慣了,是不管在哪裏都能生活的很好,也不會委屈自己。
司空清影對這個時代了解不深,對她而言,只要待在陸子聰身邊,就是極好的了。
宋晴說陸玖可能要稍等兩天才會出關。
但出人意料的是,當晚陸玖就出關了。
當他聽說陸子聰到玄冥宮的時候,非常的詫異,也非常的高興——司空清影作為一個葯童,存在感極弱,宋晴在善王府的時候沒有見過她,也不知她的身份,只當她是普通的僕人,因此向陸玖稟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說司空清影的存在。
以至於陸玖在看到司空清影的時候,非常的驚訝失態。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甚至來不及控制自己的情緒,臉上閃過顯而易見的驚喜,眼睛也猛的亮了起來:“司空師姐!你竟然也來了!”
司空清影一臉茫然的看着,隱隱覺得這個人看着也很眼熟,但卻沒軒轅明峰給她的感覺那麼震撼。
陸玖的稱呼讓陸子聰當下便黑了臉,陸子聰對司空清影道:“去,找宋姑娘送點酒過來,我想跟小九九好好聊聊。”
“好。”司空清影非常聽話。
司空清影對陸子聰的順從,讓陸玖瞠目結舌。
陸玖的目光一直放在司空清影身上,直到司空清影的身影消失在院子的拱門拐角處,再也看不到了,他才收回目光,一收回目光,他就看到陸子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像是被別人窺探到了心事一樣,陸玖的臉熱了幾分,不過好在是在夜裏,陸子聰看的並不清晰。
“小叔叔,這是怎麼回事?司空師姐她……”
“看到她開心么?”有苦澀的情緒在陸子聰的心底蔓延,但陸子聰的臉上,卻依舊掛着玩世不恭的笑。
陸玖點頭:“她,她救過我,還將長生寶典的鑰匙保管的那麼好,我心裏很感激她,見到她自然高興。可她不是皇貴妃么?怎麼會在這裏,還……”
“還那麼聽我的話?”陸子聰嘆了口氣:“從今日起,千萬不要叫她司空師姐,她不是原來的司空清影,大京皇帝把她交給了我,她現在,不是將軍府的二夫人,也不是皇貴妃,只是我的葯童……”
“怎麼會這樣?”
“她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陸子聰淡淡道:“我知道你喜歡她,就把她帶過來了……你若真的喜歡,就出手吧。”
“什麼?這……這……”陸玖本就不善言辭,如今聽了陸子聰這麼直白的話,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陸子聰眼神空寂,笑容卻是加深了很多:“怎麼樣?小叔叔夠意思吧?小九九,將來你要如何報答小叔叔呢?”
陸玖還沒開口,陸子聰就又看玩笑般的道:“要不——小叔叔這輩子怕是都沒自己的子女,不如以後小九九就給小叔叔養老送終吧……”
等司空清影再回過來的時候,陸子聰與陸玖已經談完了。
了解司空清影現在不屬於任何人,並被陸子聰鼓勵的陸玖,時不時的將目光飄向司空清影。
他到現在還跟在做夢一樣。
為司空清影的經歷,為陸子聰的話,為自己胸腔里,那跳躍的越來越快的心。
甚至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對司空清影的感情,但陸子聰卻那麼肯定。
好感是有的,但喜歡——甚至是愛,太天方夜譚了,他不可否認司空清影在他心裏是特別的,但……似乎有些草率了?
恍惚中,陸玖又想起陸子聰說的:難道你還不相信小叔叔?難道你以為小叔叔會害你?這個女人,小叔叔可是費了好大力氣從大京皇帝身邊搶來的!
男大當婚,陸子聰也算是他的長輩,他又對司空清影有好感,發展一下,並非不可。
如果真有一天,他會成親的話,他願意娶的人,必定是司空清影無疑。
小叔叔說,看他到了娶妻的年紀,又喜歡司空清影,所以就將司空清影帶來了。
要他抓緊時間好好表現,讓司空清影愛上他。
可是,到底怎樣才算是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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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你爹是太醫,想必,你也懂得不少醫理吧?”
在玄冥宮不到兩天,陸子聰就看出這個清麗溫婉的少女對陸玖那沉默而眷戀的感情。
“是,宋晴以前跟着爹爹讀了幾年醫書。”
“很好。”
陸子聰琉璃色的眸中帶着笑意,轉着手中的碧蕭:“我最近需要練一味葯,身邊的葯童笨手笨腳的做不好事情,不如宋姑娘來幫我?”
“呃,陸神醫,宋晴要照顧左宮主,怕是……”
“這個好辦,我那葯童,幫我煉藥不行,但照顧人卻很在行,不如你們暫且換換,讓她照顧陸玖,而你,幫我,可好?”
陸子聰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帶着風流之色的眉眼直盯着宋晴看,看的宋晴有些不安,宋晴有些不自在的垂下頭:“陸神醫可以跟左宮主商量一下,若是左宮主同意了,宋晴自然樂意去幫陸神醫。”
陸子聰點了點頭,他已經問過陸玖,陸玖對這個宋晴並沒有特別的感情,他若開口,陸玖必然不會拒絕。
陸玖的確也沒拒絕。
只是,在讓宋晴去陸子聰那裏之前,陸玖有些猶豫的開口問宋晴道:“宋姑娘,你是從大京帝都那邊來的,你可知大京帝都的女人們都喜歡什麼?”
陸玖與司空清影的初遇是在大京帝都,之後在陸玖的印象中,司空清影也一直在大京帝都,陸子聰讓他追求司空清影,打動司空清影,他不知該如何做,最終,竟然打算對宋晴不恥下問。
這樣的問題,讓宋晴太驚訝了,宋晴照顧陸玖這陸時間,非常了解陸玖是一個什麼人的人。
一個沉默寡言,感情內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沉穩的大山一樣的男人。
他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是因為陸神醫身邊那個女人么?
她的心揪了起來,垂下眼眸:“宋晴接觸的女人並不多,不太知道她們的愛好,不過,很多人都喜歡美麗的東西,很多女子都喜歡花兒。”
陸玖若有所思:“是么?”
宋晴咬着下唇,沒再說。
事實上,宋晴有些討厭現在的自己。
她不願告訴陸玖那些,但她又不能拒絕。
好痛苦。
陸玖站着想了會兒,點頭道:
“嗯,謝謝你。”
宋晴不語,而是整理着陸玖平日穿戴的衣物。
陸玖沉思了一下,覺得像司空清影那樣看上去柔柔弱弱,又美麗動人的女人喜歡花是很靠譜的,便去了玄冥宮後山,採集鮮花。
司空清影在得知陸子聰讓她照顧陸玖的時候,也非常的驚訝:“陸大夫……你不需要我幫忙了么?”
“宋晴是太醫的女兒,我這次練的葯非比尋常,她能夠更好的幫助我,但她幫助我的話,就沒人照顧小九九,所以……拜託你了。”
司空清影聽了他的解釋,心裏有些不舒服。
其實,自從她在陸子聰身邊醒來之後,她已經在恨努力的看醫書了,就是為了能夠幫到陸子聰。
但是,她還是不得不承認,作為太醫女兒的宋晴,肯定要比她能夠更好的幫助陸子聰。
所以,縱然心裏不願意,縱然捨不得陸子聰,她依舊答應了:“好吧,我會好好照顧陸公子的。不過……陸大夫,你不會一直都讓宋姑娘做你的葯童吧?”
她怕,陸子聰以後再也不讓她回去做她的葯童了。
陸子聰怔了下:“怎麼會,男女有別,宋姑娘早晚都要嫁人,我怎能一直讓她幫我。”
說來也是,司空清影臉上露出笑容。在心中想着等陸大夫練好這味葯,就會讓她和宋晴換回來。
卻沒想到,世事萬變,後來的事,讓她只想離開陸子聰,怎會想再留在陸子聰身邊?
陸玖在後山採集了許久的鮮花。
他採到手后,老是覺得不夠美麗,怕司空清影不喜歡,又丟掉,但丟了之後,想想宋晴的話,卻又忍不住再採集。
後山的鮮花被他蹂躪的不像樣。
最終他拂袖而去,又回到他慣常閉關的山洞。
他過去的十幾年,都被仇恨遮掩,醉心武學,一心想要報仇,何時曾分過注意力在這種兒女私情上?
等晚上他回來的時候,照顧他的人,已經變成了司空清影。
司空清影剛接手照顧陸玖的工作,還不夠熟悉,一天沒見到陸玖去向宋晴請教去哪裏找陸玖送飯,宋晴說,陸玖有需要自會吩咐她,沒有吩咐的話,她就什麼也不需要做。
這是份很輕鬆的工作。
是夜,她一天都沒見到陸玖,也不打算再等下去,她打算幫陸玖鋪了床鋪就下去睡覺。
誰知,剛鋪好,陸玖便回來了。
在練完武功之後,他最終還是又去採集了鮮花。
背在背後的手中握着一大簇鮮花,夜色掩去了他有些暗紅的英俊面容,他推開門的聲音驚到了司空清影,司空清影回過頭,看到是他,舒了口氣:
“陸公子,宋姑娘去幫陸大夫煉藥了,最近都會由我來照顧你,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陸玖點了點頭。
他沒有說話,慢慢的踱步到司空清影面前,稍稍猶豫了下,就將背後的鮮花拿了出來,直接送到司空清影面前:“給你。”
司空清影看着那還帶着芳香的鮮花,眨了眨眼睛,怎麼都想不到陸玖是打算送給她的。
她腦袋轉了轉,接了過去:“哦——讓我幫你插起來么?好啊。”
她找到了花瓶,將鮮花放了進去,為室內增添了幾分柔和,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室內便盈滿了香甜的花香。
司空清影又微笑開來,沒想到陸玖看上去冷邦邦的,竟然還懂得在屋裏插幾束花。
陸玖眼睜睜的看着司空清影的一舉一動,很想說那花是送給她的,但是,看着司空清影臉上的笑,他又將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不管如何,這束花真的換來了司空清影的笑容,這便足矣。
日後每日,陸玖都會帶一束鮮花回來。
玄冥宮作為一個殺手組織,等級制度非常的嚴格,接任務的時候,也是層層上達,若不是非常棘手的任務,基本沒到陸玖和宮素仙手裏就被解決了。
所以,陸玖雖然是玄冥宮的左宮主,但其實一點都不忙,他每日裏,大把的時間都在練武,他現在主要練習的,就是長生寶典上的絕世武學。
那絕世武學叫做長生訣,共分十重,從他拿到長生寶典到現在為止,他的進步速度很快,只不過這短短的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就修鍊到了第八重。
但是,第八重似乎是長生訣的一個瓶頸,怎麼都無法突破……修鍊到第八重之後,他覺得自己的武功停滯在那裏,即使修鍊,也跟沒有修鍊沒什麼差別。
若是一般人,早就煩躁惱怒起來了,但陸玖不同。
他為報仇準備這麼多年,他比一般人更有耐心,更有毅力。
他堅信,他這麼練下去,總有一天會突破第八重,練到第九重,第十重……
關於如何對待司空清影,陸玖也想了很多法子,但最終都被否決了,最後他打算,順其自然——這要是被陸子聰知道,陸子聰肯定會恨鐵不成鋼的批評他。
但陸玖自己卻覺得這樣很好。
以前宋晴照顧他的時候,他基本都是神出鬼沒的,很少吩咐宋晴做事,但司空清影照顧他之後,他基本每頓飯都會準時吃飯,等司空清影端來他的飯菜之後,他都會留司空清影陪他一起吃。
除此之外,他每晚都會帶一束鮮花回來給司空清影。
司空清影一直以為這是他的生活習慣,就每晚幫他將新鮮的鮮花插到花瓶中,讓陸玖的房間時刻都盈滿了芬芳。
在陸玖不在的時候,司空清影更是很勤奮的去陸子聰那裏,不過,自從她連續去了三次,送糕點和茶水,都被陸子聰嚴厲譴責不要打擾他們的時候,司空清影就沒再去了。
她以為自己確確實實打擾到了陸子聰,不去也不是因為生陸子聰的氣,她只是在心底祈禱,祈禱陸子聰能早日成功的將他現在煉製的葯給煉好。
“我要閉關兩日。”
雖然到了第八重的長生訣還沒動靜,但以往修鍊這麼長時間,都可以突破一重了,所以,陸玖還是打算閉關試試,看能不能突破到第九重去。
“啊……那,你的早飯午飯和晚飯,我要不要幫你送去?”
陸玖沉默了下,點頭:“好。”
其實以他現在的武功,幾天不吃飯都沒問題,他以往閉關的時候,也從未讓任何人送過飯——一般需要閉關都是因為到了緊要關頭,那種時候需要全神貫注,不能分心,受不到一點點的打擾,自身的防備較之平日也弱了不少,所以大多數人閉關的時候,除了讓最信任的人幫忙守護之外,並不會讓閑雜人等靠近。
陸玖以往都是一個人閉關的。
但是,現在,司空清影提出了這樣的請求,他卻答應了,很久之前,宋晴說過同樣的話,他拒絕了。
天色昏暗,涼風習習,偌大的玄冥宮伏在高山一側,像是一隻酣睡的獸。
因為愈發鄰近冬日的緣故,天也越發的冷。
司空清影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長袍,不似陸子聰的綠那般明艷,但卻多了幾分溫潤和清雋,她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提着飯盒,緩緩的朝後山走去。
前日,陸玖跟她說要閉關,然後親自帶她去閉關的地方認路,等她記住怎麼走之後,陸玖才真正的閉關了。
她每日早中晚,都會踩着時間點來給陸玖送飯,不敢怠慢分毫。
雖然每次她都沒有見到陸玖本人,但是,她送來的飯菜,卻總是會被吃完。
這讓她有些安心,知道裏面閉關的人是好好的。
陸玖說閉關兩日,不出意外,今日便會出關。
但偏偏,到了晚上還沒出關。
司空清影在玄冥宮內,七繞八繞的,終於到了後山中,被荊棘掩着洞口的山洞。
她用放在旁邊的木棒撥開洞口的荊棘,走進了山洞。
山洞裏因鑲嵌有少許的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亮光。
山洞內還有其他的岔口和石門,她走到一個石門前,將食盒放下。
她可以像往常一樣,放下食盒就離去,然後明日再來取,但卻又有些不放心——陸玖超過預計的時間卻還沒出來,不會出事了吧?
猶豫了會兒,她最終沒有離去,而是坐在一旁等待——興許,能等陸玖出關呢。
時間漸漸的流逝,夜有些靜了,司空清影也覺得有些冷了,她起身,動了動手腳,正打算離去,卻聽到是門后發出沉悶的‘嘭嘭’的撞擊聲。
“陸公子?”
司空清影以為是陸玖出關了,臉上帶着幾分喜色,靠近石門叫了一聲。
誰知,裏面的人像是聽不到她的叫聲一樣,裏面的撞擊聲一聲響過一聲,司空清影將耳朵湊到石門上,甚至感覺到整個山壁都在顫動。
“陸公子……你怎麼了?陸公子……”
司空清影又大叫幾聲,他的聲音,似乎真的傳到了裏面。
裏面靜默了下來,但依舊沒有人回應他。
司空清影皺起了眉,拍了拍石門,但以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撼動的了那石門呢?
拍的手都紅了,她也有些累了,便靠在石門邊上坐了下來,心裏卻總有些不安,覺得閉關的陸玖出了意外。
靠在石門邊的岩壁上,她想着石門內的陸玖,聽聞宋姑娘說,陸玖一家在十多年前被滅滿門,如今只剩他一個人,所以,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認真的練功報仇。
司空清影也曾問過,說,不是還有陸子聰嗎?陸家怎麼可能只留陸玖一人。
宋晴說,陸子聰,算不得是陸家的人。
一個陸子聰就那麼滄桑孤寂,誰知,他的侄子比起他,也沒幸運到哪去。
她喜歡陸子聰,愛屋及烏,也覺得陸子聰的這個小侄子可憐,在照顧的時候,就尤其用心。
現在,她想,她要不要去找陸子聰來,看看陸玖到底怎麼了?
她終歸沒那麼做,但卻靠着石門旁邊的牆壁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轟隆’一聲,石門打開了。
陸玖雙目猩紅,英俊的過火的臉有些扭曲,以往平靜的看不出情緒的眼底,在此時,卻佈滿了痛苦。
他玄色的衣衫有些凌亂,垂着的雙手上,不斷的有血水滴下,他身後也留下了一串的血印。
直到看到石門門口的食盒,他緊繃的身體才緩緩的放鬆下來。
縱然司空清影的呼吸很清淺,但他卻依舊在第一時間發現了。
他轉動目光,看到了靠着牆壁睡著了的司空清影,心裏不可自制的升起一股暖流。
誠如陸子聰所說,這個人,真的是他一直藏在心中的人。
只是,以前的距離太遙遠……
這一次?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去爭取。他從沒做過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