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瀕死之吻
一回到衡蕪院,柳玉娥就連忙屏退伺候的人。
這樁婚事雖有着落,可名聲是一輩子的。
她氣不打一處來,拍着桌子喝道,“你們真有夫妻之實了?萬一他不上門提親,你該怎麼辦啊?”
林婠婠見她氣得狠了,怕她傷了身子,連忙跪下,“娘,你彆氣了,是孩兒不孝,這些糟心事,你就別擔心了,不是還有王爺做主嗎?”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嫁給謝長宴,還得趕緊找謝長宴把這個誤會解開才行。
柳玉娥忍不住紅了眼眶,掏出錦帕了抹眼淚,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你呀,你呀!真是糊塗!男人一旦輕易到手,哪裏還會珍惜,我是怕你嫁過去被他看輕,心疼你,你又是遠嫁,哪怕想幫你,都鞭長莫及。”
林婠婠不想母親替自己優心,寬慰道,“娘,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別操心,我會過得好好的。”
柳玉娥暗自惱恨謝長宴有失分寸,他比林婠婠大十多歲,就不知稍微忍耐一點嗎?
他那歲數,只是老房失火,早就盯上了自家的女兒!
可事已至此,她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她拿出一本用錦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書來遞過去,“這東西,本該在你成親當天給你,你都越了雷池,先自己多學一點也是可以的,成親前你們可不能再次......”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留了一半。
林婠婠接過書,抬頭懵然,一臉不解。
柳玉娥神情有些怪異,拍了拍她的手背,起身出去。
她輕輕揭開錦布,瞟了一眼書皮上面寫着《鴛鴦秘譜》幾個大字,再往裏翻,竟全是惟妙惟肖春宮圖,那些交歡的場景描繪得極為詳盡,什麼首尾式,跪趴式......
林婠婠臉色緋紅,啪地一聲連忙把書合上,兩忙書塞到了楠木箱子的最下一層。
她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由抬腳去了翠湖邊上,坐在一處石頭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發獃。
微涼的風拂過臉頰,她捋了捋鬢角的碎發,頭頂忽地多了一團陰影。
“為何撒謊?”一個冷冽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林婠婠仰頭便看見傅羿安對着她柔柔地一笑,她卻感到一陣心驚膽戰,不由緩緩站了起來。
傅羿安語氣森冷,“你很好!嫁給謝長宴,就可以和我徹底斷了嗎?”
林婠婠口鼻一酸,濃密的睫毛顫了下,“我不說他,難道說你嗎?你是靖南王府的世子,身份尊貴,高不可攀,他們只會指責我勾引你,絕不會允許你身上有我這樣的污點存在!是賞我一個妾侍?還是讓我成為你的外室?還是讓我悄無聲息地死掉?”
傅羿安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不會,我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林婠婠唇角冷笑勾起,“是嗎?四哥,何必自欺欺人了,你從未想過我們的未來,我亦從未奢求嫁給你!以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一別兩寬,前程過往,煙消雲散!給彼此留點尊重,不行嗎?”
傅羿安驟然變色,他猛地吸了一口氣,“若是我不同意呢!”
林婠婠沉默良久,才輕聲開口,“那四哥,不如給我取來三尺白凌,送我去死,如何?”
傅羿安沉眸看她,捏着她的肩頭的大手又加重了幾分力度,眉中帶怒,“你情願死,也要嫁給謝長宴?”
林婠婠強撐着身子,不甘示弱與他對視,“與他無關!實在厭倦王府了,還請四哥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粗糲的手指顫抖着撫上她嬌嫩的側臉,林婠婠無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府身幾乎咬到了她的耳垂,聲音輕柔,“可婠婠欠了我太多債了,人不能言而無信啊!”
“那我們就一起去死吧!”
只聽,撲通一聲,翠湖水花四濺。
傅羿安牢牢地摟着她,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帶着跳入了湖中。
鋪天蓋地地湖水瞬間淹沒了兩人,林婠婠口鼻立馬嗆水,她根本不會鳧水,瀕死的絕望席捲她的全身。
瘋子!
在深水中,傅羿安一把拽過她,準確地捧住她的臉頰,吻得洶湧又霸道!
他好似一頭暴戾的野獸掙脫了牢籠,要把她五臟六腑都要撕碎一般。
林婠婠感整個人都快窒息了,嘴角傳來一一陣陣血腥的腥味,就在幾乎要失去意識的一瞬,她被拽出了水面。
她張開水,本能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還想嫁給他?”他勾起了唇角,笑得無比的張狂。
她的舌根被咬破,看向他的眼神,又驚又懼!
傅羿安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林婠婠被他抱上了岸,帶到了一處僻靜密林,他輕輕一推,假山後面竟藏着一個天然的山洞。
她渾身濕透,薄薄的春衫勾勒出玲瓏有至的身段。
傅羿安不由分說把她摁在石壁上,狂暴的熱吻一點點落下,他粗魯地撥開她的襦裙......
冷硬的石壁咯得她肉痛,她情急之下,不得不摟住他的脖子,貼緊他的胸口,停着他粗重的呼吸聲在她耳邊徘徊。
林婠婠眼眶飽含熱淚,透過假山縫隙,好像看到湖面那波濤洶湧的浪潮一浪勝過一浪。
她就像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的摧殘下,隨波逐流。
傅羿安可以溫柔地疼她,愛她,也可以暴烈地懲罰她。
他用實際的行動告訴她這便是無盡的深淵,是平日裏矜貴的靖南王世子,不為人知的一面。
林婠婠不禁在想,若是蘇靈音,他會如此對她嗎?
體內的快感和腦海的痛苦矛盾地交織,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不再折騰,“阿婠,別挑釁我,我發瘋起來,受傷的只會是你。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王府,你是我的!”
暮色籠罩着大地,到處都是一片死寂。
她不知道是怎樣回的衡蕪院,她在凈房的浴桶里,洗了一遍又一遍,厭惡地搓到皮膚髮紅,發痛,她都不願意起來。
青黛進來的時候,林婠婠幾乎在了一桶冷水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