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勸不住,也不想勸
沈棠溪眼瞼顫了下。
突然,她微微一笑,放低身段對着霍韶霆說:“好,我不鬧了,但現在我真的要進去聽評委說話了。”
霍韶霆沒再阻攔,他在原地站了很久。
等看不到沈棠溪身影時,才轉身上車去了公司。
進入決賽的名額在京市裡有三個。
以姜明月的說法,她已經霸佔了一個,那沈棠溪要競爭的就只有其他兩個。
在這麼多人里爭取,挺難。
但,結果在沈棠溪的意料之中,她進入決賽了,並且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而姜明月則是第二。
對於這個結果姜明月挺不滿意。
她直接走到評委辦公室,冷着臉說:“是我的作品不好嗎?為何沒選我當第一?”
“姜小姐,你的作品很好,可是和沈小姐的比起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有個性子老實的平穩直接開口。
姜明月猛地瞪大眼:“胡說!她的作品怎麼可能比得過我,而且你們忘了我是誰帶來的人嗎?”
“不管是誰帶來的,都以作品質量為準,況且決賽是去國外參加,難道到時候姜小姐也會是這個態度?”
“要真是,我勸姜小姐還是別出國,免得丟進國人臉面。”
姜明月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以為這些人會給霍韶霆面子,然後會愛屋及烏,對她禮敬有加。
“你們——”
評委打斷她即將說出來的話:“我們還有事要忙,既然結果已經出來,姜小姐也在名次里,就沒有必要再在這裏鬧下去,請離開吧。”
姜明月幾乎是被轟走的。
到了外面,她正巧碰上還在整理畫稿的沈棠溪,兩人打了個照面,火花四射。
沈棠溪低着頭,抱着畫稿準備離開。
姜明月快步追了過來,冷冷地說:“沈棠溪,你很得意吧?我告訴你,這隻不過是初賽,沒幾個人知道,只有在決賽獲得冠軍才能揚名,你給我等着瞧!”
放下狠話,姜明月慌不擇路地跑了。
十天後就是決賽,到時候三個人選都會去國外,沈棠溪早早地開始準備,這樣就不至於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回到公司,秦淮第一時間把她叫去了辦公室。
“比賽結果我已經知道了。”秦淮目光在沈棠溪小臉上停留了會,“決賽的時候我會以公司代表的身份陪你一起去。”
沈棠溪微微皺眉。
要是這樣,就拒絕不了秦淮陪同。
似乎察覺到她的抵抗,秦淮好整以暇地解釋:“總歸是參加決賽,就算你拿不了名次,也能利用這次機會多認識幾個設計師,我也是這個目的。”
沈棠溪這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恭敬地說:“好,那吃住我來負責?”
“不用,我都聯繫好了,酒店就住你決賽地點附近。”
“謝謝秦總。”
“都是一個公司的,別這麼客氣。”秦淮頓了頓,將一份文件遞給沈棠溪,“索性沒事,你去把這個處理下。”
“好的。”
秦淮盯着沈棠溪的背影,等門關上才挪開視線。
挨到下班,沈棠溪被司機送回檀宮,其他地方哪裏都沒去。
她坐在沙發上,抱着電腦搜索着最近幾年決賽的資料,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在她大臉上形成一道光影。
霍韶霆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安靜美好的一幕。
“十天後要去參加比賽?”
沈棠溪渾身一僵,顯然被他突然的聲音給嚇到了,緩了緩,她點頭:“嗯,需要出國。”
“要我陪你嗎?”霍韶霆換了鞋子,坐在她沙發對面。
沈棠溪搖頭拒絕:“不用,只是去一周不到。”
以前在公司,霍韶霆經常出差,只不過結婚後就減少許多次數,他捨不得讓沈棠溪一個人待在家裏獨守空房。
現在換成她去出差,居然對他沒有半點留戀,還真是有幾分心酸。
“行。”霍韶霆長腿閑散地耷拉着,似乎在對她解釋,“那我正好趁那幾天把公司積攢的其他事物處理了。”
說完他看了眼沈棠溪的反應。
沈棠溪只是怔了怔,淡淡地說:“我知道了。”
霍韶霆突然沒有繼續說話的興緻。
她越來越平靜了,對他也越發冷淡,就好像在面對陌生人,沒有誰會這麼做夫妻,霍韶霆心裏沒由來地冒出一股邪火。
上前,一把蓋上她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
“老婆,你就不會想我嗎?”霍韶霆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身上。
沈棠溪下意識抿了抿唇:“都是成年人,每個人該有自己的生活,用不着時時刻刻粘在一起,更何況我只是去比賽幾天,又不是不回來了。”
霍韶霆稍稍眯起眼。
隨即,他輕笑出聲,柔柔地說:“你說得對,又不是不回來。”
沈棠溪不敢動彈,只僵硬着身體坐在沙發上,生怕回答得不好讓他動怒。
這人的脾氣越來越喜怒無常,她得小心應對。
“先生、夫人,可以吃飯了。”王媽規規矩矩地喊了聲。
霍韶霆鬆開摁在筆記本電腦的手,往餐廳的方向走了過去。
洗手,動筷。
之後又給她夾菜。
態度仔細又散漫。
好在時間過去很快,霍韶霆回書房去忙了,在他從書房回來之前,沈棠溪就洗好澡,上床睡覺。
期間,她察覺到門口被他推開,緊接着又關上。
沈棠溪默默地睜開眼。
嗡!
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到來電顯示,居然是祁藍。
她接過。
“媽?”
祁藍語氣和平常無異,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態度:“還沒睡?”
“正要睡。”
“韶霆在你旁邊嗎?”
這是來查房?
沈棠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說不在,祁藍肯定又要追問兩人是不是吵架了,可要說在,祁藍讓霍韶霆接電話怎麼辦。
“不在,他在書房看文件,看完才會回卧室。”
祁藍有些不滿意,但又不好發作,只拐着彎說:“都這麼晚了,他怎麼也不知道休息下,你這老婆怎麼當的,不知道多勸勸?”
又是這樣的話,好像每次一有事,祁藍就會怪在她身上。
就好像,她是罪魁禍首一樣。
沈棠溪敬着她是長輩,盡量忍着脾氣說:“媽,你兒子是什麼樣性子,還用我說嗎?他想什麼時候睡就什麼時候睡,我勸不住。”
也不想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