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要求
曲輕歌從曲二夫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嬸不知道為什麼嗎?”
曲二夫人被曲輕歌饒有深意的眼神看得心裏直發毛,總覺得自己心裏的秘密都被窺探了去。
曲二夫人壓下心裏的異樣說道,“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曲輕歌不跟曲二夫人兜圈子,直接道,“因為我知道楊禮濤對我不是真心,他並不愛我,與我一起也是別有用意。”
曲二夫人聞言心中微驚,面上卻不敢顯出半分心虛來,“怎麼會呢!輕歌,是誰跟你這麼說的?禮濤是我親侄子,我了解他,他對你是一片真心的。你可千萬別聽信了別人的話,冤枉了禮濤,錯失了好姻緣。”
“若是別人跟我說的我當然不信,但跟我說的人是……”曲輕歌話說一半停了下來,然後在曲二夫人期待的眼神中擺了擺手,“算了,我答應不說出她的。”
曲二夫人心裏又急又氣,“輕歌你告訴我是誰,我跟她對質去!東西可以亂吃,話怎麼能亂說呢。”
讓她知道是誰壞了他們的好事,她一定不會輕饒!
曲輕歌卻只搖了搖頭,“二嬸你不用問了,我不會說的。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我跟楊禮濤也再無可能了,你也不必勸我了。”
人,自然是沒這個人的,楊禮濤接近她的真實目知道的人不多,曲輕歌這麼說不過是在他們心裏埋下顆懷疑的種子,讓他們狗咬狗,互相猜忌去。
曲二夫人還想再問但看曲輕歌堅決的表情,便知現在是問不出來的,“輕歌,你當真就跟禮濤斷了?你……”
“二嬸覺得我是吃回頭草的馬?”曲輕歌冷漠打斷曲二夫人的話。
曲二夫人語塞,突然覺得眼前的曲輕歌像是變了一個人般,若是以往,不管什麼事,只要自己勸上幾句,曲輕歌必定是聽她的。可今天,曲輕歌卻一直在排斥、遠離她。
曲二夫人找不出原因,猜想是不是曲輕歌說的那個人跟她說了自己什麼壞話。
那人到底是誰,會讓曲輕歌這麼相信?
而且還是她身邊的人?!
曲輕歌對走神的曲二夫人下了逐客令,“二嬸,我困了,要休息了。”
曲二夫人忙道,“輕歌,二嬸還有事情跟你說。”
曲輕歌沉默的看着曲二夫人,等她說話。
曲輕歌對曲二夫人向來是熱情的,曲二夫人一時不習慣曲輕歌突然的冷漠,神色有些難看了起來,“是禮濤的事情,你既想跟他斷,我也不勸了。只是他被你害得現在還在刑部大牢裏,陛下說……”
“我害得?”曲輕歌打斷曲二夫人的話,“是我讓他說我已經委身於他的嗎!”
曲輕歌的質問語氣讓曲二夫人不快到了極點,“他那麼說也是因為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這是喜歡?”曲輕歌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笑意,“那我祝輕舞妹妹以後也遇到個像這般喜歡她的人。”
曲輕歌這話一出幾乎是踩到了曲二夫人的命門上,她咻得一下站起身,暴跳如雷的瞪着曲輕歌,“曲輕歌,你……你閉嘴!”
“二嬸這麼生氣做什麼?你平日裏不是說楊禮濤這樣的人,天上有、地下無嗎,這麼好的人我希望輕舞妹妹也能遇到不好嗎?”
曲輕歌冷眼看着曲二夫人,京城裏所有人都說她溫良淑德,視哥嫂的孩子如親生,對庶女寬厚優待,雖不是候府主母卻有候府主母風範。
然而曲輕歌卻知道,在曲二夫人的心裏,她跟曲輕雪都是曲輕舞的踏板。
曲二夫人明明知道楊禮濤的身體問題,但前世還是讓曲輕雪嫁給了楊禮濤,只為穩固跟立康候府的關係,為曲輕舞這個皇后做靠山。
曲輕雪一個二房庶女還真以為得了曲二夫人這個母親的心,嫁入了高門,開心的為曲二夫人母女賣命,其實也只是個棋子罷了。
曲二夫人被曲輕歌氣的臉色鐵青,當下更覺得肯定是有人在曲輕歌面前說了她什麼,否則曲輕歌不可能突然對她這樣。
若不是楊禮濤還在刑部大牢,曲二夫人這會只想轉頭離開。
曲二夫人強壓下心裏的怒意,“別的不說了,你跟禮濤好歹也相互喜歡過。現在你要斷,那就好聚好散。你明日入宮跟陛下說一聲,讓陛下放了他,你們之間一切一筆鉤銷。”
聽着曲二夫人的話,曲輕歌笑了,“憑什麼?”
“他毀我清譽,我憑什麼放過他。”
曲二夫人聞言,面色沉了下來,“輕歌,你跟禮濤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我們心裏都清楚,要說清白,你也沒那麼清白。”
曲輕歌嘴角笑意淡去,雙眸中盡顯冷冽,“陛下說我是清白的,我就是清白的。還是說,二嬸覺得是陛下錯了?”
“二嬸既覺得是陛下錯了,那我們就去陛下面前好好說一說,你也糾正糾正陛下的錯。”
曲二夫人神色一愣,隨即慌亂道,“你別亂說,我,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看到曲二夫人害怕的模樣,曲輕歌眼帶警告,“怕就別亂說話,二嬸要是再說一句我跟楊禮濤有什麼,我就再敲一次驚天鼓,讓二嬸親自入宮聽陛下說一說我的清白。”
曲二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曲輕歌,只覺得曲輕歌是瘋了吧!
居然敢這樣跟她說話!
曲輕歌知道自己的轉變會讓身邊的人覺得驚訝跟奇怪,但她並不在意這個,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保護好要保護的人。
曲二夫人被曲輕歌氣的頭暈腦脹,進來時還想着不管曲輕歌是什麼態度,自己勸也要勸的她同意放過楊禮濤。但這會也顧不上楊禮濤的事情了,甩袖轉身離開。
剛走兩步,卻又被曲輕歌出聲叫住,“等等。”
曲二夫人聞聲回頭,怒道,“你還想說什麼?”
“其實,讓我去跟陛下說放了他也不是不行。”曲輕歌手指在床邊一下一下輕敲着,“但是我有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