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莫名其妙生異相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阿牛娘和二狗娘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一進門，二狗娘就手舞足蹈繪聲繪色講起了她們在田寡婦家的興師問罪的經過，最後，她笑着說：“像田寡婦那樣的女人，整天家勾三搭四，好好的老爺們都是被她給領教壞了，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我給你說，阿牛，你還小，以後可不能再跟田寡婦說話，今天這事情就是個教訓。幸好今天你沒事，如果你有個三差兩短，你叫你娘怎麼辦呢？”
“好了，我記下就是了。”王阿牛拿着鏡子說。
“艾草榆樹皮水煮好了，你趕快去洗澡吧。”阿牛娘從廚房裏出來，喊道。
王阿牛打着水到自己屋裏洗澡去了。
“對對對，趕快用艾草榆樹皮洗一下，今天被田寡婦咒罵了，一身的晦氣，洗一下是對的。”二狗娘聽后，馬上接着話茬說，“光洗一下我看還不行呀，田寡婦那個人天生的掃帚星，嘴毒得很，我怕阿牛今天被她咒罵了，以後會倒霉的呀。”
阿牛娘一聽就急了，趕緊靠過去，說：“二狗娘，你經的事多，對這方面很在行，你給說說咋辦呢？你看我們阿牛這幾年本來就不怎麼順當，都老大不小了，還沒娶到個媳婦，可憐我馬上就進黃土了，怎麼去見他爹呀？”說著，阿牛娘就流着眼淚哭了起來。
“阿牛娘，你也別傷心了，我們是好鄰居，我怎麼能夠看着阿牛有事不管呢？”二狗娘拉着阿牛娘的手說，“都說白公雞能治邪，你找一隻白公雞殺了，將血接下，然後由阿牛去灑在田寡婦家門口，我保證你們阿牛從此以後順順噹噹。”
“這能行嗎？”阿牛娘似乎有點不相信。
“我還給騙你嘛，這是我以前在桃花鎮遇到的一個高人教的，可靈驗了。也就是你，換了別人，我還不給他說呢。”對於阿牛娘的質疑，二狗娘有點不滿意了。
“我咋能不相信你呀。”見二狗娘有點不樂意，阿牛娘趕緊說，“我看這事就這麼辦吧。我家也有一隻大白公雞，賊肥，怕是有十斤重呢，我還一直捨不得吃呢，留着等阿牛哪天相親時用呢。今天就殺了它吧，反正也很久沒吃肉了，正好改善一下生活。今天下午你就別做飯了，到我們家吃雞肉，把二狗爹也叫過來一起吃吧。”
二狗娘一聽，滿臉的歡喜歡，嘴裏卻說：“那多不好呀，還是你們娘倆吃吧。”
“瞧你說的，要不是你給拿個主意，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阿牛娘說，“還有呀，我還得再托咐你個事情，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呀。就是阿牛這婚事，我知道你人絡廣，就托咐你幫幫忙，多跑跑路，給我家阿牛找個媳婦哩。”
“這事你就放心吧，就是你不說我也在留意着呢，看到哪家姑娘合適，一準去為阿牛說道說道。”二狗娘笑着說，“你看你家阿牛，多標乾的小夥子，哪個姑娘見了不喜歡，只是婚姻緣份沒到，所以還不成。看人家唐三，在外面打工，回來就換媳婦。前幾天我聽他娘說，那小子今年又在新疆認識了一個四川姑娘，正和媳婦鬧離婚呢。”
“哎，看人家唐三多本事呀，媳婦換了一個又一個，而我家阿牛那個吃屎鬼，到現在了連個媳婦的面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娶到個媳婦呢。”阿牛娘說著，又流起了眼淚。
二狗娘走後，阿牛娘就張落着將大白公雞殺了，雖然她有點捨不得，但是一想到阿牛被田寡婦咒罵，心裏就老大不舒服，也只有狠着心宰了。
晚上，二狗娘和二狗爹帶着二狗的丫頭妞妞前來吃飯，一個勁的誇阿牛娘的手藝真好，雞肉燜卷子賊香，誇得阿牛娘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然後大家一起看着電視劇，正是趙本山大叔帶領弟子們拍的那個東北農村劇——《鄉村名流》。
“這東北的農村就是好呀，看人家電視裏面的那些人，生活多好呀，可不像咱們這裏，一年到底種上幾畝地，產量不高，收入很少。”二狗爹看着電視，說。
“可不是嘛，現在物價漲得賊快，豬肉一斤都七八塊，都吃不起了。我們家都快一月沒吃肉了。”二狗娘說。
“今年又鬧那個經濟危機，外面打工也賺不了多少錢，工價也比往年低了很多。二狗前幾天打電話來，說他在青海那邊，一天要干十五個小時，才五十塊錢，太少了，還不如在家獃著的好。”二狗爹說。
“呆在家裏哪能行呀，手裏沒錢，這生活咋過嘛。”阿牛娘說，“就像我家阿牛一樣，一天到晚呆在家裏，啥事也不幹，吃了睡，睡了吃，活得就像豬一樣。”
“總得來說，是咱們這裏經濟不發達的原因。”王阿牛接過話茬說，“每年一到農閑的時候，大家都到外地去打工了。雖然掙了一點錢，但是建設起來的卻是別人的地方，自己家鄉卻越來越落後。你比如深圳吧，全國各地的農民工都湧向那裏打工，給那裏每年創造幾千萬個億的收入，所以深圳是中國最富的地方。”
“阿牛，幾千萬個億是多少呀？我咋聽不懂呢？”二狗娘問。
“幾千萬個億就是幾千萬個億呀。”王阿牛說，“這麼給你說吧，幾千萬個億，如果是一百元的票子，用咱家的拖拉機拉的話，起碼得拉個五六回才能夠拉完，你想想那是多少呀？”
“那麼多，那深圳每年不是要找好幾拉拖拉機拉票子呀。”二狗娘笑着說。
“我說你這老娘們怎麼這麼沒見識呢，深圳那裏能有拖拉機嘛，那裏有專門的運鈔車，上面還有官兵在看守，他們還配着槍呢。那槍可是真槍哦。上次我去蘭州的時候就見到過一次，一個個戴着大大的墨鏡，還戴着安全帽，穿着防彈衣，賊威風哩。”二狗爹滿嘴唾沫星子亂飛的說道。
“要是咱們這裏有那麼多大企業，照樣也會有那麼多錢的。”王阿牛說。
“哼，就我們這個窮山溝里，除了黃土還是黃土，還想有企業，說出去把別人的牙都會笑掉的。”阿牛娘一臉不屑的說。
“窮山溝咋了，咱們這裏窮山溝到處都是寶，就是沒人看到這裏的經濟價值而已。就比如那個野菜吧，城裏人賊喜歡吃了。還有那個土豆，我們這裏土豆三角錢一斤，人家城市城那個啃德雞店裏，幾根炸土豆絲賣五塊錢哩。還有電視裏那廣告，叫什麼薯片的，一袋都賣三塊錢哩。這些東西，咱們這裏完全都可以生產加工的，只是沒有發展而已。”王阿牛唾沫星子亂飛的說。
“企業都是大城市裏才有的，這窮山溝誰來給你建企業吧。”阿牛娘冷哼着說。
“誰說山村裡不能建企業了，你沒看電視裏說很多農民都自主創業，辦起了鄉鎮企業，走上了致富的道路嘛。”王阿牛不滿老娘的打擊，大聲抗議着，“我就是沒有錢，如果我有錢，我就建個企業，保證能夠賺大錢。”
“就憑你？”阿牛娘突然冷笑了起來，“如果你能建個企業，你老爹都能夠從土坑裏爬出來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子那慫樣子，連個老婆都娶不上，還學人家建企業，掙大錢，說出說也不怕別人笑話。”
“阿牛娘，這就是你不對了，阿牛有想法，這說明他上進嘛，你可不能給娃潑冷水呀，你應該支持他才對嘛。”二狗爹笑着說。
阿牛娘不滿的說：“我用屁來支持他呀……”
“好了，好了，快十二點了，阿牛該辦事去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二狗娘眼見阿牛娘有激動了，適時出來打斷了這個話題。
王阿牛端着雞血碗站在田寡婦家門口，猶豫不決，到底灑還是不灑。他總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太過份了，怎麼說田寡婦也是一個女人，自己是個男人，卻偷偷摸摸做這種女人才做的事情，如果傳出去，真是有損自己的光輝形象呀。
忽然，他似乎聽到田寡婦家裏傳出很低的說話聲，其中有一個男人的聲音，他本想爬在門縫上仔細聽一下到底在說些時什麼，還想辯別一下那個男人是誰，卻聽到裏面傳來開門聲，接着有腳步向這裏走來，王阿牛心裏一驚，一着急，將手裏的雞血碗都扔了，撒跑就往回跑。
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家裏，王阿牛才覺得自己好可笑，為什麼要跑呢，應該躲在那裏看清楚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才對，甚至跑出去直接將他們抓個正着，至少能夠證明村裡風言風語的準確度。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一定不能跑。王阿牛想着，就上床睡覺了。
一連四五天過去了，王阿牛雖.手機看小說訪問ＷＡＰ．χS．ＣòМ然被雷劈了，但身上也沒出現啥毛病，能吃能睡，便也漸漸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這天早上，王阿牛在夢中正與田寡婦說笑呢，就聽到老娘扯着嗓子喊自己，說是菜園子裏出怪事了。王阿牛看了一下表，才七點多，便極不情願的起來了，來到菜園裏一看，也嚇了一跳，還以是自己眼花了，使勁揉了一下，還是嚇了一跳。
只見菜地里的西紅柿秧上掛滿了西紅柿，一個個都有拳頭那麼大，一個秧上都結着**個；茄子秧上也是，掛滿了小胳膊粗的茄子，每一個都有一尺長；那辣椒上面更牛，密密麻麻結滿了大辣椒；扁豆秧上結滿了扁豆；南瓜藤上吊著六七個又大又圓的南瓜；地里的胡蘿蔔都有茶杯那麼粗；小白菜綠油油的，葉子上面還掛着露水珠呢；那芹菜都有一尺多高了。
王阿牛獃獃的望着菜地里，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是自家的菜地，彷彿走進了別人家的大菜棚里一樣。
“老娘，這是咱家的菜地嗎？”
“兒子，我也想知道，這是不是咱家的菜地？”
“老娘，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呀？”
“兒子，我也想知道，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呀？”
“老娘，這也太日怪了，我覺得我還沒有睡醒，我再去睡一會吧。”
“兒子，這確實太日怪了，我也覺得自己沒有睡醒，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不能睡覺呀。”
“老娘，睡一會沒關係的，眼睛一閉一睜，一覺就醒了，眼前這些幻覺都沒有了。”
“兒子，睡一會有很大關係，眼睛一閉不睜，再也醒不來了，眼前這些確實就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