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鞭笞,繼母跪地求饒
祁昱好色虛偽,滿口仁義道德,卻行最噁心之事。
以扶雲卿對他的了解,祁昱絕對不會出手救何婉婉,只會作壁上觀,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果真,祁昱摸了摸鼻尖,有些不自然地講:“雲卿啊,這既是你的家事,本皇子就不便旁觀了。都、都散了吧,別看了。”
隨後,祁昱又拍着扶雲卿肩膀,棱模兩可地說道:“雲卿啊,我們成親在即,伯父剛死,她畢竟是你繼母,若此事傳出去便是天底下最大的醜聞,就看在我們即將成婚的份上放過她,息事寧人吧。”
死了怪可惜的,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合口味的尤物。祁昱哎了一聲。
扶雲卿冷冷靜靜地盯着祁昱這張臉。
前世她總覺得女子出嫁,夫君便是天。
祁昱喜歡溫柔女子,她便裝得柔弱不能自理、說話慢聲細氣,裝到連她自己都忘了,她舞得動八十斤紅纓長槍。
重生一世,她才明白,是她錯了!
女子不該以誰為天,而該活成自己的天,才不會被背叛愚弄。
祁昱被扶雲卿盯得心裏發毛,不悅地試探:“你總不會以為我與你繼母有什麼吧?我們在閣樓里真的只是議事,絕無其他!我是什麼人,你繼母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你別胡思亂想,本皇子最愛的是你!”
若是往常,祁昱只需三五兩句,就能把扶雲卿哄得暈頭轉向,畢竟她思想固執,認定一個人就無底線相信一個人,哪怕他女人成群,扶雲卿都毫無所知!
可今日卻不同,扶雲卿只是冷冷笑了一聲:“九皇子,慢走。”
留着這條命,慢走。
今日先收拾繼母,改日再找你。
畢竟祁昱是皇帝寵妃瑜妃的獨生子,她冒然動他,不僅不能全身而退,還會讓家族背上滅頂之災。
待賓客散去,扶雲卿坐在院中央的藤椅上啃着桃子,一邊凝視地板一邊思慮事情。
小刻后,內堂傳來撒潑打滾的女人哭喊聲,還有玉瓶器物的擲地破碎聲。
她便知道,何婉婉要發瘋了。
扶雲卿目光驟然變冷,啪地扔了桃子!
雲容婆婆面色鐵青,一邊走來,一邊憤怒彙報:“大小姐!如您所料!半點都不假!何氏身上儘是那骯髒痕迹,啊喲喂,真是髒了老奴的眼!”
扶雲卿剛踹開內堂的門,便聽見何婉婉在發瘋咒罵:“扶雲卿你陷害我!你誣陷我!你不得好死!”
扶雲卿就知道這賤人,死到臨頭還要嘴硬。
何婉婉比父親小十歲,因至親貪墨而被抄家,又無熟人在朝中任職,美艷且嬌氣,捨不得富貴生活,在母親死後,纏攀上父親,要嫁進將軍府做夫人。
起初父親並不贊同,奈何婉婉祖父曾救過父親一命,受恩人託付,他才抬了何婉婉進門。
前世何婉婉裝的溫良賢淑,一步步贏取他們父女信任,在擁有掌家之權后,將全部家產花光在祁昱身上!可憐父親一生心血!
想到這裏,扶雲卿恨不得扒了何婉婉一層皮。
何婉婉被扒去抹胸、小衣,赤條條的五花大綁着,一身紅痕,腌臢骯髒得讓人沒眼看。
扶雲卿眸眼冷如刀,狠狠剜了她一眼:“今日我便當著父親靈位,處置你這賤婦!上家法!取最鋒利的倒刺鐵鞭!”
何婉婉被扶雲卿的氣勢嚇到,一時間有些色厲內荏,哪怕渾身都在微微發抖,還在嘴硬道,“你鞭笞自己母親,你就不怕被天下人——”
扶雲卿抓起茶盞砸了過去,罵道,“你這吃裏扒外的蕩婦!你將扶府的錢全部拿去養了漢子,你竟也配提母親二字!”
被戳破所作所為的何婉婉,面色劃過震驚,她確實搬了不少將軍府的黃金去支持祁昱爭儲,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會被扶雲卿一眼識破!
扶雲卿接過雲容婆婆遞來的倒刺鐵鞭,還沒等何婉婉反應過來,一鞭子就抽了下去,學武之人的力道,讓素來嬌生慣養的何婉婉當即皮開肉綻!
“啊啊啊!”
何婉婉痛苦尖叫,表情扭曲猙獰,鞭子不停落在她身上,她痛到喪失全部理智,睚眥欲裂着,恨不得殺了扶雲卿:“孽障你敢打我啊啊啊!我要殺了你!你放了我!我要殺了你!”
“你每嘴硬一句,我便抽你十鞭,每罵我一句,我便抽你二十鞭,且看你能活着捱幾鞭!”
扶雲卿冷笑一聲,眸中儘是戾氣。
她攥緊鐵鞭高揚猛甩,鐵鞭在空中爆發出勁響。
十鞭子下去,何婉婉幾乎沒了半條命,死死咬着牙,牙間全是鮮血,滿屋子都是血腥味。
她恨恨地瞪着扶雲卿,不敢再說話。
“何婉婉,若你願意跪下求我,我倒也願意留你一條賤命,允你後半生削髮為尼、古寺青燈,為我父親抄經祈福。”扶雲卿坐下,接過丫鬟奉來的杯盞,灌了口茶水,冷睨着血泊中的女人。
渾身鞭痕的何婉婉眼中浮出求生欲。
若再不服軟,今日恐怕要被打死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壓住心底的仇恨,顫巍巍跪着朝扶雲卿靠過去:“雲、雲卿,你饒了我,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
“我只是豬油蒙了心,誰都有犯錯的時候,我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人都會犯的錯!你給我一個機會將功贖罪!求求你……”
扶雲卿緩緩蹲下身,掐住何婉婉脖子,指腹摩挲着她脆脆的喉骨:“我自十歲起,便跟着父親在戰場殺過敵,我的刀見過血,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能……能……我一定老老實實的,再也不犯錯。”何婉婉毛骨悚然,渾身冒出冷汗。
“將她拖下去,關回主院。”扶雲卿接過丫鬟遞來的絲絹,擦了擦手上並不存在的灰。
她有潔癖,碰不得這麼髒的人。
雲容婆婆盯着何婉婉離開的背影,叉着腰氣憤道:“大小姐,真就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何氏?”
“當然,不會。”
何婉婉的命,她遲早會取。
只不過何氏的命還得留着引蛇出洞,一箭雙鵰呢。
扶雲卿摩挲着茶盞杯沿,紅唇勾起無情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