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探島防二郎化在溪
“末將江二郎,叩見陛下,吾皇萬萬歲!”
朱棣看着眼前之人,只覺得有些熟悉,又十分陌生。
對蘇謹身邊的人,他還算略知一二。
馬三不提,像孫威、六忽悠、二愣子,還有那個曾經的錦衣衛江珩,都印象深刻。
哪怕是那個總喜歡神出鬼沒的李源,知其存在。
唯獨這個江二郎,實在是沒什麼印象。
也難怪朱棣不識。
江二郎本就長得貌不出眾,性情又有些木訥,早年的遭遇,又讓他性子變得更加沉穩。
(泉州救妹)
雖然後來入了蘇籍,成了光榮的蘇家家丁,也受到蘇謹的重用。
但和六忽悠、二愣子這些一早跟在蘇謹身邊的人一比,又顯得資歷淺薄。
因此,行事變得更加穩重,生怕犯錯。
而且,他身上還有一個特點,和朱允熥身邊的小石頭有異曲同工之妙——容易被人忽視。
這也是蘇謹點他將的緣故。
當然,與小石頭那種無人能發現的天賦異稟相比,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點點。
畢竟,小石頭那可是馬三都饞了好久,想從朱允熥身邊挖過來,培養成刺客的人物。
對於蘇謹的舉薦,朱棣連問都不會問,主打一個信任。
待蘇謹交代清楚任務后,朱棣忍不住提了一句:“此去九死一生,你還有什麼未了心事,不妨與朕說。”
這話說的很清楚,江二郎一旦回不來,他家中老小,妻兒子女,朱棣都包了。
就算不能榮華富貴,有朱棣一世,也不會為生計發愁。
但江二郎只是笑笑:“末將謝陛下隆恩,不過有老爺在,這些事不需要我操心。”
“好。”
朱棣笑笑,忍不住掃了一眼蘇謹。
什麼都不需要說,也不需金銀、照拂勸告,只需一句話,家丁就甘願赴湯蹈火,這是何等的人格魅力?
就連他都忍不住嘆息。
若是謹弟真有野心,恐怕只需登高一呼,就有無數人願意為他賣命吧?
再看向蘇謹,後者居然拿着他的龍手絹在擤鼻涕,頓時無又語。
“這狗東西...”
蘇謹一臉莫名其妙看着他,將鼻涕在手絹上蹭乾淨,隨手丟在一邊。
“二郎,這次去馬島,是要你刺探情報而非救人,所以第一要務是隱藏好身份,明白嗎?”
“是,小的遵命!”
“我會安排隋越於近海巡邏,與你接頭,拿到情報后立即離開,千萬不可流連,切記!”
江二郎認真的點點頭,單膝跪地:“是,小的一定完成老爺囑託!”
“遇到不可為之事,不要勉強,以保全身家性命為先,切記!”
紀綱在一旁羨慕的看着江二郎。
給陛下完成任務,做不好回來就等死吧。
看看人家蘇家家丁,當主子的如此愛護手下性命,難怪人家忠心呢。
就連他都忍不住想問問,蘇家還缺人嗎?
“好,現在咱們就商議一下,具體怎麼做,怎麼聯絡...”
。。。
一旬之後,朝鮮南部稷山郡。
江二郎看着眼前穿着極其暴露的婦人,目瞪口呆。
一旁負責接應的錦衣衛密探,沒好氣的掃了那婦人一眼:
“甭看了,那娘們是娼妓,身上那玩意叫什麼赤古里,是朝鮮娘們特有的裝束。”
“你要是想玩,等回來了我請你,放心,便宜的很,幾塊饃就能辦事。”
江二郎搖搖頭:“穿着暴露,成何體統?咱那邊的暗娼也不會這麼穿。”
“喲,兄弟同道中人啊?”
密探笑笑:“說來咱也好些年沒回去了,不知道家裏咋樣?”
江二郎笑笑:“等咱們辦好這件差事,你應該就能調回京了。”
誰知,那密探卻神色落寞:“回去又能咋滴?家裏人都死絕啦,回去也沒個親戚,都不知道找誰說話。”
“不管如何,家裏總是比外面好。”
“那倒是”,密探笑笑:“說來慚愧,有點想念家裏老武家的炊餅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還在不在?”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二郎拍拍他的肩膀:“我這次的身份都安排好了?”
“嗯。”
密探點頭:“你不會說朝鮮話,所以你這次的身份是個聾子、啞巴,切記。”
江二郎點點頭:“還有呢?”
“你祖先是李氏王朝的旁支,到你父親那一代就落寞了,
家裏如今也死沒人了,就剩你一個,你的名字是李在溪,記住了?”
江二郎點點頭:“放心,記住了,從今天起,我的名字就是李在溪。”
“記住,上了島之後切莫露出馬腳。”
密探神色嚴肅:“聽說島上的倭寇下手賊狠,那裏的勞工命都不值錢,一切小心。”
江二郎不答,遙遙望着遠處運送勞工的大船,神色肅穆的點點頭。
從密探手中接過身份牌和勞工契,江二郎擺擺手,直直朝着大船走去。
那密探靜靜立於身後,輕輕開口:“兄弟保重,老子還等你回來一起回家喝花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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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船邊,早有無數朝鮮人排着隊,等待登船。
江二郎在心裏默默回憶着朝鮮勢力。
如今,安氏叛臣藉助英軍勢力,牢牢控制了忠州、聞慶、尚州一帶,並牢牢掌握以南的位置。
而李氏王朝則控制着漢城以北的位置。
即便是這樣,也要時刻提防安氏突襲。
這還是朱棣登基以後,有遼東軍時不時暗中資助,不然恐怕早被拿下了。
李氏王朝苦苦支撐,天天盼着大明早日發兵,將安氏叛臣和外賊,全部趕到海里餵魚去。
通過密探口中得知,所謂的‘勞工’,不過是倭人騙朝鮮人上島的騙局。
他們以高薪、足夠的食物和女人為餌,騙取朝鮮勞工去挖礦。
倭人將馬島描述的十分美好,有食物,有女人,還有高薪,以此來引誘。
但實際情況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就連那密探也只知道,凡是去了島上的,目前還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的。
“阿西吧!喊你半天了,為什麼沒有反應!”
一個操着朝鮮話的工頭,不滿地推了江二郎一把,嘴裏嘟嘟囔囔罵個不停,十分不耐煩。
“你是李在溪嗎?回答我!”
江二郎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身份,開始不停比比劃划,同時指着自己耳朵,示意自己聽不見。
“阿西吧,那些人怎麼想的,為什麼會找一個聾子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