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第15章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清晨，林誠誠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裏。陽光透過窗戶灑到她微蹙的眉頭上，也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平日粉嫩的臉顯得有些憔悴。
一陣關門聲驚醒了她。
是剛剛下班回來的李女士，最近晚上的手術特別多，她已經連續很多天都是這個時間才回到家。
明明是生機盎然的春天，身邊又有那麼多新的小生命降臨，明明是充滿朝氣和希望的時日，為什麼林誠誠感覺自己卻是這樣的頹頹不振。
想到這裏，睡意全無，她收拾好自己走出房門的時候，已經看到老兩口在吃早餐了。
她走向書房，旋了幾下門把手，卻發現門根本打不開。
“爸，您把書房鎖了嗎？”
餐桌上的老兩口對視了一眼。
李女士咬着麵包遮遮掩掩地說道：“啊……是啊……那個我前兩天鎖起來了，鑰匙也不小心弄丟了。”
“啊？”林誠誠抓了抓頭髮，“媽，那我的電腦你用完了嗎？你的電腦修好了嗎？”
自從回來之後，她的電腦就被老媽以“自己的電腦壞了”為由借走了，電視也突然被告知壞掉了，就連家裏的網都上不去。
她總覺得自己回來之後一直生活在90年代，還是那個年代沒有電器的人家。
“沒有呢，我再用兩天！”
林誠誠嘆氣，轉身走回了卧室，幾分鐘之後再次走了出來。
突然，李女士聽到書房門鎖打開的聲音，忙跳了起來，匆匆忙忙跑了過去。此時的林誠誠正在開電腦，門上掛着一串鑰匙。
她看着電腦熒幕，沒有抬頭：“鑰匙丟了您跟我說呀，我房間不是還有備用鑰匙嘛。再說沒事鎖什麼門呀，之前也不見鎖過。”
“那個那個……你等等！”李女士上前，將林誠誠坐的椅子拉了出來。
林誠誠被突然離開桌前的情況嚇到了：“媽，您幹嗎呀？”
她疑惑地看着李女士。
“家裏沒網。”
“有啊，路由器的界麵線掉了，我已經接好啦。”說罷，她抬了抬下巴，指向房間角落的架子上。
“哎呀，總之就是不行！”李女士死死地抓着椅背，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林誠誠看着老媽的神色，似乎突然頓悟了——哪裏是家裏沒有網啊，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巧合呢。
“媽，是不是他不讓我上網啊？”林誠誠看着李女士彆扭的神情，微微笑了笑，“媽，沒事的，我不怕看到那些人講的話。”
“那也不行。”李女士還是不肯鬆開她，像一個彆扭倔強的小姑娘。
林誠誠失笑：“我總得找工作吧，我現在可是失業了。”
李女士狐疑地看着她：“真的是為了找工作？”
“嗯。”
“那我幫你開網頁，你不許瞎看。”
“我不看怎麼投簡歷啊。”她扶額，抬頭看到李女士一臉的“絕不讓步”，也只好妥協。
可這明顯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眼看着母親大人流連在各大公司的招聘啟事中無法自拔，每一個不錯的職位她都將林誠誠的簡歷投了一遍。
儘管自己的學歷和畢業院校都達到了要求，可這些知名公司鮮會招她這樣缺少工作經驗的新人，簡歷投出去無疑是石沉大海，再加上這些天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媽……”
李女士不亦樂乎地又投出一份簡歷，哪裏還顧得上林誠誠的抱怨：“怎麼啦？”還沒等到回答，她就拽着林誠誠的胳膊，“女兒啊，你看看，媽媽給你挑的這些公司怎麼樣啊？都是知名企業，多棒！你啊，就在家等着面試通知吧。”說罷得意揚揚地看了旁邊哀怨的女兒一眼。
“媽，您這樣是沒用的，再說這些公司都是什麼日化生產、二手車轉賣、諮詢管理……哎喲，媽，這些都不在我專業範圍啊。”林誠誠的鼠標劃過列表，眼中充滿了絕望。
“我覺得你們那些雜誌社不好。”李女士雙手抱胸，帶着小情緒說，“天天都那麼忙，而且，你看這次的事情不就是你那個雜誌社爆料的嘛，我不喜歡。”
“媽，您不能這樣以偏概全呀。”她將放在桌上的手搭在了李女士肩膀上，“您那麼喜歡看八卦新聞，那些不都是靠着我們忙忙碌碌才能從背後搬到公眾視野里的嗎？”
見老媽不說話，她繼續說道：“其實八卦周刊的職業沒有任何問題，就像每一份工作一樣，他們也有自己行業內不為人知的辛苦。並且很多時候，即便取悅了大眾，卻依舊不被理解。”
李女士的臉色緩和了一點：“那這麼說，你還是想去這種八卦周刊咯。”
林誠誠笑，摟着李女士的胳膊：“不想。我知道每個職業多多少少都有必須要嚴格保持的職業素養，但是當我真正體驗過這個職業，我才知道，我想要做的，是真正能將那些美好的，正面的東西傳遞給每個人，而不是消費大眾，嘩眾取寵。”
李女士滿意地點點頭，終於將電腦完全地交到了林誠誠的手中。
在完善過簡歷之後，林誠誠陸續將簡歷投向了幾個雜誌社，包括一些時尚雜誌、社會雜誌和財經類雜誌。
她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肩膀，剛關掉找工作的標籤頁，瀏覽器首頁的特別連結上面寫着幾個大字——“顧盛言記者會直播入口”。
他在開記者會？為什麼沒有告訴她？
這樣想着，她點開了連結。
看着直播的時間，已經開始了四十分鐘，只有一些記者無關痛癢的工作性質提問，場面看起來平和安靜，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
她看着視頻下方整理的精彩剪輯，點了進去。
“但是今天，我想說的是，我的女朋友並非是圈內人士，所以請保留足夠的私隱和空間給她，希望大家可以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的作品上。至於感情生活，感謝大家的關心，但請給我們進一步相處的空間。”
顧盛言坐在五人長桌的中心位置，他今天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連帽衛衣，整個人看起來平靜又內斂。這一段話講得不卑不亢，卻無形中讓在場的瑣碎聲音漸漸變小，明明是請求，卻帶着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場。
可林誠誠卻只聽到了他說的“女朋友”。
所以，她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已經變成那幾千萬少女心中的情敵！
不知道出門會不會有人潑硫酸來。
林誠誠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突然填滿了整顆心的安全感和驚訝。
看着記者會進行到尾聲，這件事情似乎已經被擺平了。她攥着的小拳頭，也終於可以鬆開了。
她懷揣着此刻甜甜的小心思，挨個點開了後面的節選視頻。
“這一次的事件，對顧盛言先生及其女朋友林誠誠小姐造成了極為惡劣的聲譽影響和心理創傷。經過我司、工作室與嵐峰雜誌社協調，對於此次事件中各類材料的不正當來源，我們將對此事負責人提起訴訟，從今以後，我們將不再接受該負責人所在的任何公司以任何形式對顧盛言先生的採訪。”
Jimmy儀態端正，全然沒有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樣子，嚴肅的態度看起來帶着幾分認真的帥氣。
Jimmy講的負責人，應該是劉藍藍吧。顧盛言一定很生氣，不然怎麼會這樣當面指責嵐峰這樣的大雜誌社呢。藝人和這些八卦周刊的關係總是很微妙的，可是一旦大家在公眾面前出現裂痕，之後的事情都會變得更加複雜。
就在這時，林誠誠抬頭，發現老爸老媽站在書房門口，獃獃地聽着視頻內傳出的聲音。
“老公，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吧。”
林國海抿了抿嘴，臉上卻盡寫欣慰，轉身走掉了。李女士看着他嘴硬的樣子，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林誠誠看着他們的樣子不禁露出了一個微笑。
雖然她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面對這樣的事情，但是她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也更堅強。
嵐峰雜誌社內。
唐婧走向副主編辦公室的腳步越發沉重，明明記者會還沒有結束，劉藍藍應該在辦公室里看轉播才對，怎麼會突然叫自己過去呢？
她只能猜想是不是和明天的競聘會有關，可是心裏卻隱隱覺得不安。
她敲了敲門，辦公室內的人，卻像是早已等待着這一刻。
“請進。”
“劉副主編。”她欠了欠身，語氣卻微微有些顫抖。
劉藍藍坐在他碩大的老闆椅內，伸手捋了一下油光發亮的側發，他精緻的金絲邊眼鏡擦得鋥亮，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有些反光。
“劉副主編，您找我？”
劉藍藍抬了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很感謝你入職以來對公司的付出和努力，等一下你去人事部做完結算就可以離職了。”
“我不太明白，您是說？”
“對，你被解僱了。”
“為什麼？”唐婧因為氣憤，渾身微微有些顫抖。
劉藍藍突然笑了起來，帶着他特有的油膩感：“你沒聽說嗎？這次的事件，顧盛言的團隊指名針對報道的負責人。”
“可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報道不是你做的嗎？”
唐婧冷笑：“你們太卑鄙了！”
“小唐，話不能這樣講，既然事情發生了，那你就要承擔起自己應負的責任，你說呢？”他說罷便不再抬頭，“你手頭上應該沒什麼重要的工作吧，簡單交接一下應該就可以離職了。說不定，還能來得及參加今天廣場上的招聘會。”
淚水在眼眶打轉，她渾身上下都在發抖，咬着牙，擠出了一句話：“你們會後悔的！”
說罷重重地摔上了門。
林誠誠一連打了幾個電話給顧盛言，他都沒有接。她百無聊賴地在沙發上蜷着，沒想到，卻等來了唐婧的電話。
“婧婧啊！”還沒等唐婧開口，林誠誠就已經開心地跳了起來。
唐婧被她的反應嚇得一愣，隨即開口：“你現在有空嗎？出來坐坐吧。”
“好啊好啊，那你等我，我收拾一下。”
“那就，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吧。”
掛掉電話，唐婧攥着手機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難道誠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她苦笑，也難怪，顧盛言真的把林誠誠保護得很好。
林誠誠跑過來的時候，戴着一個大大的口罩和棒球帽，即便她不上網，也不敢忽視大家對於顧盛言突然出現的女朋友的好奇度。
“婧婧，對不起啊，這件事沒有第一個告訴你。”她看着唐婧嚴肅的樣子，想必是因為自己沒有事先告訴她，“你不要生氣啦，其實那天我跟他商量過了，他說可以告訴你的，但是第二天就……”
唐婧空洞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她的心裏五味雜陳，極度的複雜讓她變得有些激動：“林誠誠，你能不能不要再表演你的善良了。”
“什麼？”
唐婧冷笑了一下：“你果然不清楚。”她抱胸，靠着沙發，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那好，我告訴你，那篇報道是我發的，音頻的來源是我偷偷放到你包里的錄音筆。現在呢，你還能大方地原諒我嗎？”
林誠誠看着突然變得陌生的唐婧，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相信，這個朝夕相處了五年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一天會如此對她。
“你……”
“你沒有聽錯。是我，是我嫉妒你，也埋怨你。我從小到大事事都要爭第一，就連小時候交作業我都恨不得第一個交到課代表的手裏。”她的嘴唇微微有些顫抖，“你呢，二十多年來都成長在那個幸福和睦的家，走出家門就有另一個男人保護你，我甚至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跟你爭同一份工作。但是林誠誠，你除了你的好運氣之外，你拿什麼跟我爭？”
林誠誠的眼眶紅紅的，看着唐婧，一瞬間有些恍惚，她從未想過自己在唐婧眼裏竟是這樣的一文不值。
“所以……你就能在你的報道里，把我寫得那麼不堪嗎？”
唐婧抿着嘴唇，沒有開口，卻流下淚來。
“我以為，誰都能對我做出這樣的事，只有你不會。”林誠誠忍着眼淚，繼續說，“我還記得我們剛進學校的那天，那天我爸媽剛好都在加班，我一個人推着三個大箱子走在學校里，報到處的人特別多，我不小心就被人群擠得摔到了地上，有兩個行李箱直直地從我腳上壓了過去，當時我真的很無助，也很疼，是你推開身邊的人，伸手扶我起來。”
“在知道我們是同一個班而且是同一個寢室以後，你扶着我，拖着我的三個行李箱，陪我去了醫務室，背着我上三樓，幫我帶了一個月的飯，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很幸運。”她伸手擦掉了眼淚，“你說得對，我是運氣很好，所以才會遇到你。”
唐婧閉着眼，眼淚順着臉頰不停地流下來，卻依舊沒有開口。
“婧婧，如果我曾經做過任何讓你覺得不好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用這樣的方式來傷害我。”她擦乾眼淚，“我原諒你，也不怪你，但是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做朋友了。”
林誠誠心裏很難過，也驚訝於自己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知道是不是跟顧盛言在一起久了，如果是從前，她一定會哭着向唐婧要一個說法，可是現在，她覺得沒有必要了。那篇報道的一字一句，皆是唐婧的心裏話，那個瞬間，她們的友誼就已經斷裂了。
而有些東西，破鏡難再圓。
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唐婧終於開口了——
“對不起。”
顧盛言打來電話的時候，林誠誠甚至都忘記自己已經在路上走了很久了。
“你在哪兒？”
“我剛剛見過婧婧了。”
“她找你了？”
“嗯。”
“在哪兒，我去接你。”
林誠誠環顧四周，面露為難：“不不不，你別來了，我自己回去。”
顧盛言看着被掛掉的電話，雙眸變得冰冷。
他走到隔壁，敲開了Jimmy家的門。
Jimmy睡眼惺忪，頂着一頭亂髮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幹嗎呀，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顧盛言一臉嫌棄：“該吃晚飯了。”
“做好了再叫我。”Jimmy轉身走了進去，把自己整個人摔進了沙發里。
顧盛言帶上門，雙手插兜倚着玄關的門框。
“有件事，飯前就得講。”
林誠誠剛出電梯，就碰到了從Jimmy家出來的顧盛言。
他在看到林誠誠之後，眼神忽然變得柔和起來，大步走上前，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接過了她懷裏的包。
“我想喝水。”她看起來情緒並不高，只是安靜地坐在沙發里，眨着眼睛看着他。
顧盛言皺了皺眉，放了一杯水在她面前。
“她找你……”
“盛言，不要起訴她好不好。”她伸手拉着他垂在身側的手，抬頭看着他。
他沒有開口，坐下來抱着她。
“你能原諒她？”
“不能。”她不開心地在他胸口蹭了蹭，“但是我能理解她。她爸爸很早就過世了，阿姨身體又不是很好，這些年她做的兼職和獎學金的錢勉強能夠阿姨的醫藥費。其實當時她有保研的機會，但是為了能多賺一些錢給阿姨看病，她就放棄了那個全系僅有的一個名額。所以……我害怕她的工作會受影響。”
她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一個溫熱的吻輕盈地落下來，落在她的額頭。
顧盛言沒想到她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中不禁有些動容。他緊了緊懷抱，鼻間盈着她淡淡的發香，心底最深處，不禁升起一絲欣悅。
林誠誠搖了搖他的胳膊：“好不好？”
“我知道了。”他淡淡地說道。
於是，Jimmy再一次被顧盛言從溫暖的被窩裏拎了出來……
“我真希望離開你，那樣還能多活幾年。”Jimmy惡狠狠地看着坐在他對面的人，“所以你是要我跟劉藍藍講，唐婧是負責人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對嗎？”
“嗯。”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這又是為什麼呀？”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我自己。”
夜色中，他俊秀安靜的側臉透着一絲暖意。
Jimmy欲哭無淚：“顧盛言，你是不是人啊？你這麼晚把我叫起來就是為了跟我秀恩愛嗎？我剛失戀啊！”
顧盛言笑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那你說，作為兄弟，你是不是得幫幫我？”他提起精神，期待地看着顧盛言。
“丫頭，進來。”
林誠誠被點名的時候，正在參觀Jimmy的房子。明明是一樣的格局，可是相比顧盛言那一邊黑白分明的性冷淡裝修風格，這裏看起來更好看一點，尤其是客廳嵌入牆中的迷彩酒櫃，看起來別具一格。
林誠誠側着身，在卧室門口露出一個小腦袋：“怎麼了？”
顧盛言抬了抬下巴：“你覺得他為什麼失戀？”
“那麼多姑娘都被你拋棄過，也該輪到你了吧。”林誠誠咬着嘴唇，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窩。
“慢走不送。”Jimmy賭氣地將自己蒙進被子裏。
“下周三她應該會飛巴黎。”
被子裏傳出悶悶的聲音：“你怎麼知道？”
“不是你說的嗎，作為兄弟，得幫你。”
林誠誠正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們，突然就被顧盛言拎走了。
“回家了。”
看着顧盛言關門的背影，她突然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
還好，她什麼都沒失去。
她伸手，從背後環上了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背後，蹭了蹭。
他臉上浮上了笑意，轉身回抱住她：“怎麼了，我的小朋友。”
“謝謝你。”
“嗯，所以，有獎勵嗎？”他低頭，雙眸深幽卻沒有動作。
林誠誠被看得有些毛毛的，不自覺地偏了偏頭，下一秒卻被捏起了下巴。
顧盛言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
熟悉的手機鈴聲恰好響了起來……
林誠誠乾乾地笑了笑，掙脫了懷抱。
“您好，請問是林誠誠小姐嗎？”
“是的，您好。”
“這裏是PAKIYA人事部，您投遞的簡歷我們已經看過了，請問您明天上午十點前，有時間來我公司面試嗎？”
“嗯，好的。”
“好，那稍後我會將地址發到您的手機上，感謝您對我們公司的支持。”
顧盛言被冷落在一旁，看着她驚喜的樣子，不禁揚了揚嘴角。
她平日微卷的長發今天扎了起來，貼着她白皙纖長的脖頸，白色的V領T恤露出精巧的鎖骨，因為激動所以微微有些泛紅的臉頰，竟讓他有些失神。
就在這時，林誠誠跑上前來，踮起腳尖，在他的側臉上用力地親了一下：“我明天有面試哦，我要回家準備一下！你早點休息，不許熬夜！”
他蹙眉，伸手攬過她：“我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說罷，她一溜煙跑了出去。
顧盛言站在原地，收起空空的手掌，揉了揉太陽穴。
看她的樣子，他甚至有些恍惚，這些日子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不過，剛才來電話的，居然是PAKIYA。
燈光下，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