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得不是時候

第6章 來得不是時候

秋菊洗好碗放在桌上,她見小姐眼底神情異常,焦急地道:“小姐,你哪裏不舒服嗎?”

江姝月搖了搖頭。

她猶豫着要不要跟秋菊說她懷孕了。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她現在還居無定所,可不能讓孩子跟着她吃苦。

可是她想要這個孩子,這是她來到這裏唯一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也不打算去找他。

萬陵國的民風是聘為妻,奔為妾,未婚先孕,只能是妾。

從那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可以判斷,他定然是世家貴族少爺。

尤其是那雙璀璨的鳳眸,基因不差,江姝月用現代人的思維權衡了一番,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這些日子以來,秋菊默默地守護自己,還十分自責沒照顧好她,讓她着了別人的道。

江姝月深吸一口氣,語氣平淡地道:“秋菊,我懷孕了。”

“啊!”

“什麼!小姐你有孕了?”秋菊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她瞪大了眼。

江姝月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目光堅定。

“別慌,我倆的傷已經無礙,明兒個就收拾一下,咱們明晚就逃出去。”

這些日子,管事婆子看似沒有搭理她們,主僕兩出去採藥的時候,總有婆子遠遠地盯着她們。

白天逃出莊子不可能,晚上是逃離這裏的最佳時機。

秋菊嘴唇蠕動了一下,把眼底的驚訝壓了下去。

她是想勸小姐別要那個生父不詳的孩子,可小姐一向特別有主見,她把話生生地咽了回去。

秋菊思索后片刻又問道:“小姐,咱們逃出去往哪兒去?是去投奔舅姥爺家嗎?”

江姝月秀眉微擰,果斷地否定道:“不是,趁還沒下大雪,咱們往南方去。”

離開江家的時候,管家在江正明的授意下,把江姝月的黃冊拿給了她們。

有了黃冊就暢通無阻,她可以去萬陵國任何一個城池。

秋菊行動力極強,她把兩人穿的衣服放在椅子上,其餘的衣服都用一塊布打包,分成了兩個包袱。

江姝月從枕頭下拿出妝匣一起放進包裹里。

趁秋菊轉眼時,她又收進空間,順帶把不穿的衣服也收了一些進去。

秋菊看着被小姐整理過的包袱小了很多,直誇小姐的手真巧。

夜晚,外面北風呼嘯而過,吹得窗欞上的紙嘩嘩着響。

月光下,一個纖瘦的人影悄悄出了前罩房,向主院摸去。

進了垂花門,直奔主屋。

門“吱呀”一聲推開,片刻后,屋裏的燭火點亮。

暖暖的燭光照映在江姝月嬌俏的臉上,襯得肌膚不像白日裏那麼蒼白。

她靈動的杏眸快速在屋裏掃視了一圈。

金絲楠木雕花拔步床,大大的梳妝桌,繡花四連扇屏風。

又高又大的四門衣櫃。

江姝月眉眼彎了彎。

打開衣櫃看了看,裏面都是些床上用品,她纖細的手指捏了捏棉被,很好,軟軟的,很暖和。

她一揮衣袖,屋裏的物品瞬間消失不見,地上只留下傢具放過的痕迹。

她像個勤勞的小蜜蜂,從主屋到花廳,大到傢具,小到茶盞,一件不落。

從桌上落的塵土就可以看出,莊子上的婆子平時也偷懶,知道主子一年都來不了幾次,應該是每隔幾天才到主院打掃。

收穫滿滿,江姝月心情愉悅,滅了燭火扔進空間。

回到屋裏,她躡手躡腳地上了床,還好兩人各蓋一張被子,她手腳冰冷,秋菊也不曾察覺。

第二天。

兩人照常去廚房幹活,看着管事婆子把蒸好的饅頭端走。

秋菊瞪了一眼遠去的婆子:“那麼多饅頭都不給咱們留兩個,也不怕撐死。”

江姝月的衣袖拂過盤子,四個又大又圓的饅頭出現在盤子裏。

“小姐,你藏哪裏的?管事婆子都沒發現。”秋菊看着白胖的大饅頭,眼睛都亮了。

江姝月把盤子往秋菊面前推了推,催促道:“咱們快吃,別問那麼多,你家小姐學會了障眼法,管事婆子看不見。”

“障眼法,就是隔空取物?”秋菊見過街頭賣藝的人表演。

江姝月不知道如何給小丫頭說她那匪夷所思的空間,怕嚇着她。

索性就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那樣,動作快一點發現不了。”

秋菊知道小姐沒事就愛看一些奇奇怪怪的雜書,小姐會什麼她都不覺得奇怪。

“一會兒我留下收拾廚房,你早點回屋等我。”江姝月說著把目光瞅向廚房裏的柜子。

那裏有米和面,還有一大盆豬油。

她準備把廚房也掃蕩一空,這一個多月的粥,可不能白喝。

兩人剛放下碗,吳媽就回來了,她從衣袖裏拿出一個饅頭。

“大小姐,快吃,還熱乎着。”

江姝月推拒道:“多謝吳媽照拂,我喝粥能吃飽。”

吳媽不由分說地把饅頭往她手裏一塞,警惕地回頭張望:“別說客氣話,快吃了,今晚你們要受累,管事婆子讓你們把明天的饅頭蒸好。”

“真的?”江姝月眼前一亮。

“真的,她就是讓我過來傳話,蒸四籠白面饅頭,四籠粗面饅頭。”

吳媽說著就動手幫着和面。

江姝月連忙拉住她:“吳媽快回去,我們不累,廚房暖和,多待一會兒也沒什麼。”

吳媽走到門口頓住腳步:“管事婆子讓你們離開時把廚房的門鎖好,鑰匙送到她屋裏去。”

江姝月按耐住心中的喜悅,點頭答應:“明白。”

秋菊一聲哀嚎:“那死婆子就是故意折磨小姐,這麼多饅頭得做到什麼時辰了!”

“別嚷嚷,越晚越好。”江姝月端着盆就開始舀麵粉。

秋菊會意,晚一點等莊子上的人睡熟了,她們才好離開。

江姝月和秋菊蒸了五籠白面,五籠粗面,還蒸了兩籠窩窩頭。

一看小姐這架勢,秋菊就知道小姐是在為今晚跑路做準備。

大約戌時三刻,管事婆子過來叮囑了一遍,讓江姝月把鑰匙從窗口給她放進去就好。

看着打着哈欠離開的婆子,江姝月心裏樂開了花。

趁秋菊打盹的時候,她悄悄溜去馬廄。

一輛馬車,兩輛騾車,連同飼料,一揮手全都收進空間。

回到廚房,她讓秋菊回屋,她把廚房也掃蕩一空,連一個熬藥的爐子都沒放過。

若不是灶台是石頭砌在地上的,她都要帶走。

亥時三刻,主僕兩一人挎一個包袱,順着牆根往耳門走去。

秋菊緊張地向四周觀望,她真怕庄頭或小廝起夜時撞見她們逃跑。

江姝月氣定神閑地走到耳門旁,輕輕地取下門閂。

藉著微弱的月光,只見上面還掛着銅鎖。

江姝月快速取下髮釵,動作熟練地撥弄鎖芯。

“咔”的一聲輕響。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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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出府後,她攜崽歸來驚艷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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