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晉江獨發―選中
陳鋮從陳帆那裏回到自己的寢宮之中,就對蘇瑒說:“老二現在也學會謹小慎微了。”
“哦….”蘇瑒轉過頭,眉頭微皺,反問道,“陳帆不是一直很守本分嗎?”
“所以,我才是說他謹慎呢。”陳鋮嘆了一口氣,拉着蘇瑒躺在床上。
“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活法。”蘇瑒輕輕的撫平那雙緊皺的劍眉,笑着說:“坊間都在傳陳揚權傾朝野,你可見他有一點收斂嗎?”
“那小子作死!”陳鋮一想到最讓他頭疼的弟弟,張嘴咬住蘇瑒的唇瓣,低聲說:“你為那小子設立了丞相一職,他不知感激,還見天的給你找麻煩,我看他的皮又癢了!”
“他做什麼了?”蘇瑒很是好奇。這幾年陳揚不是利用丞相一職迫害貪官污吏,就是仗勢欺負奸商巨賈,要說他如今已是都城裏的鬼見愁,也不為過。
“還能幹什麼,今天一早帶領一對兵丁抄了幾家小倌館。”陳鋮說著還不雅的翻個白眼。
蘇瑒看到他那張倍感無奈的冷臉,“噗嗤”笑出聲,“都城裏的這些風月場地是該好好的整治一下了。”
“都城裏面什麼都不多,就是官員多,再整治也輪不到他這一國丞相親自上陣吧!”陳鋮冷哼一聲,翻身把蘇瑒壓在身下,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阿瑒,明日大朝會,屆時你好好說道陳揚一番,別讓他到處給咱們丟人!”
“我覺得挺好。”陳揚雖然不老實,但他是個明白人,蘇瑒就是清楚這一點,才說:“這天下都是咱們家的,陳揚高興就好。”
“你就可勁的慣吧。”陳鋮說著不由自主的想到陳帆的小兒,頓時腦門一抽,打今兒起被帝王慣的“孩子”又多出一個了。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蘇瑒見自己的衣袍散落大地上,瞪陳鋮一眼,隨即跨坐在他的腰上。
近二十年的相處,使得兩人早已默契十足。躺在下面的陳鋮只看蘇瑒的眼皮微動,就知道他想要了。
所以,等蘇鈺過來等着用晚膳的時候,他的一對親爹只出現一個。“爹爹,父皇呢?”蘇鈺特別的好奇。
“累了。”陳鋮淡定的喝一口御廚精心熬制的清湯,悠悠的說:“自明日起,你隨阿瑒去上早朝。”
蘇鈺看着陳鋮滿面紅光的臉,撇着嘴“哦”了一聲。正等着他調侃的陳鋮見他默默的低下頭吃飯,很是好笑的搖了搖頭。
待到第二日,所有朝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準備迎接皇帝的時候,卻意外聽到小德子唱道“太子駕到!”
尖細的聲音使得太和殿中一默,然後眾臣才高呼“千歲”。
站在高台上的蘇鈺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眾人,多年後再次體會到了君之威儀。少一會兒,便轉頭看向蘇瑒,見他頷首,才對眾位臣工說平身。
隨即起身的眾人低着頭弓着腰,準備聆聽太子訓話的時候,卻聽到帝王的聲音。到了這時,不敢窺視龍顏眾人才反應過來,剛剛進入高堂的並不是太子一人。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皇帝和太子在一塊,帝王並不介意臣子只拜儲君。也就是蘇瑒整的這一出,蘇鈺順利的入主太和殿,在而後的日子裏如溫水煮青蛙般,接收了所有的政務。
以至於蘇鈺上位的那一日,眾臣不但沒有對蘇瑒表示不舍,還有一種“太子總算登基了”的感覺。
後來蘇瑒通過陳揚了解到臣子的想法時,別提心裏多憋屈了,但看到酷似他和陳鋮兩人的少年皇帝遠遠而來,什麼臣子什麼下人,瞬間被扔到九霄雲外了。
話說回來,陳鋮知道今兒是蘇鈺長大后,父子倆第一次上朝,他便在太和殿的後殿裏等着兩人。
所以,當陳鋮聽到腳步聲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迎至蘇鈺身邊就問:“兒子,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爹爹,你那麼想知道,為什麼不去?”蘇鈺攬着陳鋮的脖子,在他頸窩處使勁蹭了蹭。
蘇瑒見他又開始撒嬌了,滿是好笑的對陳鋮說,“別擔心,咱們兒子聰明,沒有他應付不下來的事。”
“那就好!”陳鋮說著長舒一口氣。即便清楚懷裏的大兒子的過往,作為父親的陳鋮還是忍不住擔憂。
蘇鈺站直身體,看到兩位父親臉上的欣慰,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第一次上學,教習他的師傅對兩人說自己很聽話,很乖時的場景。
心隨意動,蘇瑒張開手臂同時攬着蘇瑒和陳鋮,咧嘴笑道,“父皇,爹爹,回宣室!”
隨着太子殿下的一聲吆喝,宮娥太監就看到首次上朝的儲君,左擁右抱滿眼幸福的邁上新的步伐。
由於蘇瑒沒有髮禁言令,在一家三口用午膳的時候,那一幕就傳進了無數大臣的耳中,還在思索皇帝是不是開始培養太子的大臣們,此時才明了,這哪裏是培養,那是在交權,在交權啊!
無論經過此事,大臣的心裏多麼的複雜,時間的腳步也不會有半分停滯。
在陳鋮送走陳帆之後,接到來自全國各地的適齡女子的畫像時,隨即瑒又讓沒來及停息的暗衛們去查看適齡的男子。
勿用他多言,暗衛知道這是將軍在為他的侄女,陳帆的女兒物色夫婿。
蘇鈺穿着蟒袍跟在蘇瑒身後,進入宣室就看到中央的桌子上有一堆畫像,這次蘇鈺都沒等陳鋮開口,就開始翻看眾女子的畫像。
其實,並不是蘇鈺知道心急了,而是早點看完早點結束。
所以,當陳鋮見眼前的畫像火速的減小,而蘇鈺還沒有停駐,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一旁的蘇瑒見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忙伸手握住陳鋮的手,接着就問,“兒子,你挑好了嗎?”
“好了!”也許蘇鈺感覺到了危機,忙把手中的畫像遞給蘇瑒,“父皇,我的太子妃就這一個了。”
“哦…”蘇瑒好奇了,接過一看,長的雖然沒有傾城之姿,但也明眸皓齒,“這是哪家小姐?”
“畫像的背面有詳細介紹。”陳鋮提醒快要被女色迷住眼的兩人。
蘇瑒反過一看,“秦慶?”
“什麼?”陳鋮忙問。
“秦慶的小女兒。”蘇瑒看着字跡接著說,“今年十二歲,應該是秦慶的夫人到崇州時才生下的。”
“年齡有些小。”兒子十八歲成親,這女子才十四歲啊。
“爹爹,你們不是說小了才好教嗎。”他能找到一個看着順眼的很不容易的說,這親爹就別再挑了。
“陳鋮,兒子說的是,我這就下旨讓秦慶送女來京?”蘇瑒看向陳鋮,端等他點頭。
“也好。”陳鋮頓了頓,說道:“這孩子以後是一國之母,目光不能短視,心胸也要開闊,作為皇后賢良淑德,秦慶的夫人還沒有那個本事來教,這些都要宮中的婦人告知她。”
“那就這樣定了!”蘇瑒抬手揉揉蘇鈺那滿是笑容的嫩臉,隨即就讓侍從送來筆墨紙硯,親自擬旨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