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晉江獨發―民心
話說陳鋮和蘇瑒待在一塊久了,只聽他說話的語氣,就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就在蘇瑒準備抬腳的時候,陳鋮急說,“阿瑒,咱們是夫妻,我自然是和你在一起。”
“以後都不到將軍府居住?”蘇瑒不信的看着陳鋮。
“絕對不去。”陳鋮怕他不信,抬手把人摟回懷裏,“沒有你在身邊,我哪能安眠。”
蘇鈺一聽這話,差點踢到親爹的肚子,這倆爹未免太膩歪了。此時的小蘇鈺再也不懷疑,有朝一日他被會陳鋮毫不心疼的扔了。
正在打量着巍峨的宮殿的蘇瑒可不知道,他兒子最近天天在為自己的未來憂心。蘇瑒看到士兵押來一群宮娥太監過來,很是疑惑的轉向陳鋮,“這些奴才怎麼沒跑走?”
“他們手無縛雞之力,能跑哪兒去。”陳鋮指着趴在地上的太監,又示意蘇瑒看那些宮女,“這些女子可能被那幫群畜生糟蹋了。”
陳鋮的話音剛落,蘇瑒就聽到低低的抽泣聲。滿心複雜的拉着陳鋮的胳膊,“我累了。”
“那咱們快進去。”一聽蘇瑒不舒服,陳鋮哪顧得同情別人,便對隨後進來的陳揚說,“這裏你來安排。”
陳揚得令后,讓士兵把這些人趕到一片空地上,直接說,“你們裏面一定有柳宴和向前派來的探子,主動站出來本將軍不予追究。如果一旦被我查出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著來來回回的打量眾人,“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味道嗎,不知道呢,待會就讓你們之中的幾位嘗嘗。”
隨着陳揚的話音落下,跪在地上的宮娥太監恨不得鑽到低下去。陳揚見沒人開口,不屑的哼了一聲。
轉身對着四周的士兵,“把這些全都關起來。對了,咱們的糧食緊張,沒有餘糧去養他們。”說著睥睨着地上的人,“想吃就拿東西換,將軍和公子都是仁義的人。”說完這些,陳揚就去處理別的事情。
王宮太大,如果不清理乾淨,有那種心懷鬼胎的藏匿其中,以蘇瑒如今的情況,很容易整出大事。
就在陳揚和陳帆帶着各自的親兵“掃地”的時候,蘇亥的馬車在進城的時候停止了。
原來蘇亥最近沒聽說蘇瑒要殺他,又一直被好吃好喝的供養着,便漸漸的忘記自己曾是國主。
話說當初蘇亥想當國主除了可以肆意揮霍之外,就是能享受眾人的臣服。但是,現實情況告訴他,國主也有會面臨被砍頭的危險。
沒了劉偉在他身邊蠱惑,蘇亥現在打心底的選擇被圈養。除了不能看到眾人跪在他腳下,住的房子比以前小一點,其他的也沒差。何況,再也不用擔心被廢,也不用東躲西藏。所以,最近這段時間,蘇亥過的格外快活。
快活過頭的人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大膽的命令士兵停下車。見馬車真的停下,蘇亥后怕的拍拍胸膛,就怕士兵向蘇瑒告狀。
也沒等人攙扶就甩着滿身橫肉下車了,下馬車累的吭吭哧哧的蘇亥都沒緩口氣,就說,“各位,我剛才看到一位親人,煩勞各位幫我把她找來?”
“親人?”士兵疑惑了,蘇亥和他們公子是兄弟,他們怎麼聽說公子的親人都在朔方城。
蘇亥見士兵不去,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是我的以前的嬪妃。”
“知道了,二公子請稍等。”小兵說著就順着蘇亥手指的方向去尋人。陳揚將軍說了,蘇亥想吃就給他吃,想要女人就到妓院裏給他找,只有他不亂折騰怎麼著都行。
就在小兵滿大街的去尋人的時候,秦麗也在尋人。不同的是小兵尋得女人,秦麗尋的是男人。
蘇瑒見秦麗坐在他的寢宮裏愣是不願意走,想睡覺也只能忍着。陳鋮安頓好兩個弟弟之後,回來就見蘇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阿瑒,困怎麼不睡呢?”陳鋮說著扶蘇瑒躺下,幫他蓋好被子,才有功夫搭理秦麗。“表妹,你也不小了,沒看見阿瑒的身體不舒服嗎?”
“大表哥,我什麼都沒做。”秦麗慌張的搖着頭,掰着手指說,“我只想找二表哥……”
“阿麗,陳帆忙着呢。”面對唯一的表妹,陳鋮真的罵不出口。
“我知道。”秦麗聽到蘇瑒的酣睡聲,低聲說,“表嫂讓我先在王宮裏住下,可是,二表哥居然不再。”
“陳帆他是將軍,要住在軍營里。”陳鋮滿心無力的看着秦麗,“你是個女子。”
“我以前不是也跟着你們在軍營里住過?”秦麗見陳鋮瞪眼,不忿的低下頭。
“那時候是沒辦法。我們要是把你送回去,你再偷偷跑出來,像白家小姐那樣,今天跟這個男人明天跟那個,姨母會被你氣死的!”陳鋮說著瞪向秦麗,“你要是敢像白柔那般不自愛,我替姨夫清理門戶,省的活着丟人現眼!”
“大表哥,我又不知道白家姐姐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秦麗說著愧疚的看了蘇瑒一眼,“表嫂都同我說了,以前白柔還利用我向你下藥,對不起!”
“知道就好!”陳鋮見她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秦麗,你喜歡陳帆的哪一點?”
秦麗以為陳鋮要幫她,忙說,“二表哥不像三表哥那樣精的嚇人,也不像大表哥你這麼厲害。反正,哪點我都喜歡。”
“可真不知羞。”陳鋮聽着都替她臉疼,“你是說喜歡陳帆的老實,又喜歡他能帶兵打仗嗎?”
“是的!”秦麗彷彿遇到了知音,樂的直點頭。
“如果我能幫你找一個和陳帆相像的人,而且那個人又喜歡你,你願意嗎?”陳鋮說著腦中浮現出一個身影。
“大表哥,你開玩笑呢?”秦麗不信的看着陳鋮,“世界上哪有一樣的人。”如果真有,她何苦執着於陳帆,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被一次次的拒絕也會傷心難過。
陳鋮只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這個不急,我手下的兵將過幾天都回來,十五萬人總有一個適合的。”見天色不早了,又說,“回去休息吧,住在王宮裏安全,別再來阿瑒跟前胡纏。”
聽到這話,秦麗滿心忐忑的回去了。她剛出門,蘇瑒的眼就睜開了。陳鋮脫掉衣服,剛轉身,差點沒被那對亮亮的大眼嚇掉魂。
“阿瑒,不帶這麼整人的。”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和秦麗有說不完的話,我睡着又醒來還聽你們在嘀咕呢。”
“唉,誰讓秦麗是姨母的女兒呢。”陳鋮忍不住長吁一聲,“當年我母親去世后,姨母念陳帆和陳揚年幼,我又要去戰場,便在我去朔方城的時候不放心的跟了上來,為了這事姨夫還差點把姨母休掉。”
“難怪秦麗到將軍像到了自己家一樣。”怪不得陳鋮遭了白柔的暗算卻沒找秦麗的麻煩,“可是,報恩的方法有無數種,怎麼都不能拿陳帆的幸福去換。”
“所以,我幫秦麗物色了一個對象,只是現在還不適合談這事。”陳鋮說著伸手摸着蘇瑒的肚子,“兒子下午鬧了嗎?”
“沒有。”蘇瑒按住陳鋮亂動的手,“你還沒說那人是誰?”
“先不告訴你。”陳鋮見他瞬間不依了,很是好笑,“我也是臨時想到的,等事情進展順利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好吧。”蘇瑒感覺到肚子動了一下,才記起自身的情況,“那我讓人教導秦麗為婦之道?”
“她不是懂得為人媳婦的規矩嗎?”陳鋮疑惑了,“還要教什麼?”
“別提了。”說起這個蘇瑒的腦門就疼,“你家姨母教的是朔方城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那邊的婦人比男人還厲害,擱在這裏只有被休的份。對了,你看好的那人是哪裏的?”
“這邊的。”陳鋮抱歉的親了親蘇瑒的臉,“阿瑒,還要你多勞累一下。”
“記得以後補回來。”
“好!”陳鋮伸手把人抱在懷裏,“我把這天下捧到你面前!”
“這個以前說過,不算。”蘇瑒使勁的在陳鋮的裏衣上蹭了蹭,“一個天下你還想用幾次!?”
“阿瑒,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家裏的一切也是你的,除了天下主權也別的沒能拿出手的。”
蘇鈺聽到那父親那委屈的話,好險沒再踢他爹蘇瑒一腳。為了不聽到太過荒誕的話,小蘇鈺告訴自己,趕緊睡覺。
在一家三口進入夢鄉的時候,駐紮在都城西南和都城東南的兩路人馬的主將徹夜難免。
陳鋮和蘇瑒住進王宮是再名正言順不過,即便蘇瑒立刻稱王,他們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可是,打仗和治國一個道理,都要看民心所向。士兵和將軍在沒穿上鎧甲以前都是普通的百姓,內心深處自然期望四海昇平,有朝一日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當然,也有好戰分子,可惜,那只是很少一部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問題出來了。
陳鋮治軍嚴謹婦孺皆知,蘇瑒的名聲在鹽城、并州、朔方城也廣為流傳,一傳十十傳百,蘇瑒的賢明自然被多數百姓所知。
即便有些百姓心中對蘇瑒還存有疑慮,可當看到陳鋮一直在蘇瑒左右,那些百姓也打消了疑惑。
向前和柳宴知道大多百姓心向兩人,還是因為今天蘇瑒和陳鋮進城時,他們按耐不住,裝扮成普通人瞧瞧的混進都城聽說到的。
兩人不信邪的回到自己的管轄地打探一番,發現他們這邊的百姓對陳鋮和蘇瑒也很推崇。
自己的百姓想着陳鋮,他們若去攻打陳鋮,勝敗顯而易見。那到底打還不是不打,向前和柳宴撓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