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亂來

28亂來

這一天蘇瑒收到陳鋮的回信,正在想像陳鋮給他寫信時的憋屈樣,卻被貿然進來的士兵打斷了。蘇瑒轉身瞪向來人,“何時如此慌張?”

“公子,離此地五十里的地方突然出現一股軍隊,陳將軍已帶人前去查看!”

蘇瑒的眉頭一跳,“隨我出城!”說著出了府邸,跨上汗血寶馬,剛到城外,就見陳帆遠遠而來。

“大嫂,快回去!”還走沒到蘇瑒跟前,陳帆就開始高聲呼道,“關城門,所有弓箭手準備!”

“到底怎麼了?”蘇瑒滿臉焦急的看着陳帆。

陳帆眼見城門關緊,弓箭手也站到自己的位子上,才說,“以前并州以南都是些零散的部隊,可是,據前方的哨兵傳來的消息,正往這邊趕來的隊伍足足有五萬人馬。”

城中能上戰場的人不足一萬,以一抵五,蘇瑒還真沒把握。如此的緊急時刻,搬救兵是來不及了。

蘇瑒見一圈兵將都等着他拿主意,心裏不斷的思索着在另一個時空看過的兵書。

“王陽,讓百姓把軍營里的石頭全用豆秸捆起來。王明,你去告訴弓箭手,箭頭用棉花裹起來。陳帆,你去準備油,無論什麼油只要能燃着就好!”蘇瑒接着就讓士兵把投石機架好。

就在這些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五萬人組成的大軍也到了并州城的城下。

對方的將領停下腳步就開始叫陣,久久無人應答,疲憊趕來的人不樂了。心中惱怒的人就開始謾罵,話里話外都在說蘇瑒是個孬種、縮頭烏龜。

陳帆聽到越來越不堪,扔下手裏的秸稈,“大嫂,你真的怕他們?”滿眼的不可置信。

蘇瑒抬眼看了陳帆一下,箭頭在油桶里涮了一下,“來人,幫我把箭頭上的棉花點着。”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箭上燃起熊熊烈火,蘇瑒滿意的點點頭。此時,兵將全都明白了他的打算。

“大嫂,你準備用火攻?”陳帆指着石頭上的豆秸,以前打仗的時候投石機是留着進攻的,何時用在守城上面。

“不錯!”蘇瑒一點頭,再一次聽到有人罵他是鱉孫子,這才把怒氣放出來,高聲問,“弓箭手,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高昂的聲音震得敵對的士兵心裏一驚。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士兵們同時點燃手中的箭,隨着蘇瑒的一揮手,投石機上的石頭也着了。

蘇瑒在王陽和王明的保護下登上城樓,只見城下密密麻麻的五萬人全都亂了陣腳,連對方的將領也只顧得躲避從天上灑下的火雨、火球。

可惜,躲過天上的,地上卻火了。原來,此時已是秋季,多數樹木都落葉了,地上的枯葉自然是易燃。

看到對方的兵將如此狼狽,聽到下面傳來的凄慘的哀嚎,始作俑者哈哈大笑起來。

蘇瑒扶着城牆,一手揉着肚子,哼哼唧唧的說,“本公子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真孫子。”指着弓箭手,“給我狠狠的射,不把他們射成灰燼,不準停!”

陳帆見蘇瑒下來,再聯想到城外的火光衝天,很是無力的說,“大嫂,仗不是這個打法。”

“那你說應該怎樣?”蘇瑒虛心求教,“我應該帶着士兵同他們硬拼?”

硬拼自然不行,那純粹是去找死,可是,“大哥從來沒有這樣打過仗。”

“所以,我是你嫂子。”蘇瑒笑着拍拍陳帆的肩膀,“趁外面正亂,你帶着騎兵衝出去。”

“我?”陳帆一愣,目瞪口呆的看向蘇瑒,“現在出去和宰雞有何區別?”

“趁人病要人命,這還用我教。難不成等他們整頓好了,你再與他們正面交鋒?”蘇瑒鄙視的看着陳帆,“快點!”

儘管陳帆的心裏萬分不贊同,但是,要想擊退五萬大軍,為今之計,只能按照蘇瑒說的辦。

在城門打開的那一刻,陳帆帶着騎兵呼呼而出的時候,火石和火箭停止了發射。

被逼得六神無主的士兵們正準備鬆口氣,誰知,再也沒能喘出下一口氣。

隨着鐵騎的狂奔,滿地的火光漸漸沒了,誰知,卻是鮮血澆滅的。聲勢浩大的五萬人馬頃刻之間全都不見,除去一些僥倖逃脫的,就連對方的總將也沒能倖免。

蘇瑒用手裏的棍子戳了戳地上的銅盔甲,撇着嘴說,“自作孽不可活啊,不可活啊!”

“大嫂,你就別說了。”陳帆看到土地變紅,橫屍佈滿四野,瞟了瞟蘇瑒幾眼,“大哥說,在雍州的時候你都快被他砍人的樣子嚇吐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蘇瑒見士兵推着糧食過來,樂出了聲,“都大半年了,我能一點長進都沒。”

“這長進未免也太大了。”陳帆不信的看着蘇瑒,眼裏的懷疑就差沒有明說,他家大哥又在大驚小怪。

蘇瑒才不會說,陳帆切人的時候他連看都不敢看。不經意間發現士兵準備把屍體埋進土裏,忙說,“不用挖坑,把這些東西壘成一堆,直接火化!”

“不行!”陳帆突然拔高聲音,“不要聽他的,我說了算,埋!”

“陳帆,我是主將你是主將?”蘇瑒沒想到一向老實的人敢跟他對着干,“這次就算了,下次本公子絕不輕饒!”

即便蘇瑒把話說的如此決絕,陳帆依舊固執的阻止他,“大嫂,算我求你了,如果把這些燒成灰燼,他們的魂魄會來找你的…”

“找就找!”他的前世是真龍天子,此生又是國君的嫡子,喝了毒酒還能重生,自是有神靈庇佑。眼見士兵停止不動,“違令者軍法伺候!”

蘇瑒搬出軍令,再也沒有人敢懈怠,待到屍體堆成山,蘇瑒不忍直視了,“王陽,你在這裏看着,陳帆跟我回去。”

陳帆很想奪掉士兵手裏的火把,可是,那樣會使蘇瑒的威嚴掃地,一個軍中不能有兩種聲音,這個道理陳帆再明白不過。心有不甘的跟在蘇瑒身後,耷拉着腦袋問,“大嫂,那些俘虜怎麼辦?”

“打散編在隊伍里,有異議的直接處決。”蘇瑒轉身看着陳帆,“這個不能心軟。”

“我知道。”以往擒住犬戎族的士兵,都是直接殺了。待走到城中央,陳帆還能聞到屍油味,使勁忍着才沒有吐。

心裏不舒服的陳帆也沒有注意到蘇瑒的臉色不尋常,跟在他身後走到了軍營里。聽到蘇瑒讓士兵把剛繳獲的糧食裝車,忙問,“大嫂,你要運到哪兒去?”

“給陳鋮、秦慶送去。”此地的糧食足夠撐到冬天,以後沒有,還可以讓陳揚送來。

“可是,大哥走時不是帶走好多嗎?”還是他看着裝車的,“你就不怕大哥撐到?”

看到陳帆那促狹的眼神,蘇瑒的臉一紅,恍然大悟的說,“原來你是想你大哥了。”

蘇瑒這麼說,陳帆還敢說什麼,立刻遁了。陳帆要跑很是容易的跑掉了,白柔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貝戔人!”蘇亥抓住白柔的頭髮,向她臉上又扇了一巴掌,“你同寡人怎麼說的,蘇瑒什麼都不懂,不懂。寡人的一萬士兵只回來一千……”臉色陰狠的死盯着趴在地上的女人,“說,你是不是陳鋮的探子!”

白柔萬萬想不到她隨口說出的蘇瑒的壞話會被蘇亥記住,她是說蘇瑒慣會勾引陳鋮,可是,那並不代表蘇瑒沒有腦子。蘇瑒如果是笨蛋,英明神武的大將軍怎會讓他留守并州。

難怪陳鋮會打着清君側的旗號暗反,這種不長腦子的國主,遲早會被人取而代之。

白柔心裏不斷思索着退路,此地里陳鋮甚遠。如今只能先找一個腦袋清醒的收留她一段時間,來日再做計較。

“國主,大將軍都被蘇瑒耍的團團轉,你派去的那個將軍怎能是他的對手,都怪臣妾沒有說清楚,臣妾該死……”說著頭不住的往地上磕,邊磕邊淚眼汪汪的看着蘇亥。

蘇亥見白柔的額頭在流血,那我見猶憐的樣子箍的蘇亥的心跟着一緊,“好了,愛妃,是寡人錯怪你了。”他本以為四萬烏合之眾加上一萬精兵即便不能把蘇瑒嚇降,也能把人生擒過來。

難不成他不該忤逆蘇煥王朝列祖列宗,應該由着蘇瑒接管王位,還沒等蘇亥想出個所以然,嬌軀在懷的人心思一亂,“嘶”的一聲,撕碎了白柔身上的紗裙。

正在忙着運送糧食的蘇瑒絕對想不到,那堆白骨是白柔送來的。蘇瑒見陳帆帶着士兵埋骨頭,微微搖了搖頭,“陳帆,先把裏面的盔甲翻出來。”看向忙碌的士兵,“那些人身上應該有銀錢,誰找到就是誰的。”

陳帆剛想說,死人的錢不詳,話還沒出口,就被蜂擁而上的士兵擠到一旁。一個士兵見他差點栽倒,忙說,“陳將軍,你和公子進去吧,咱們把盔甲找出來以後會向你們報告的。”

蘇瑒見陳帆的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很是好笑,“走了,同我去兵器房。”

“你又要幹嘛?”陳帆警惕的看着蘇瑒,連稱呼都不叫了,“再亂來我一定讓人把你給大哥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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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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