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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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真的要娶那個廢物?!”不可置信的男音響徹了整個書房。來人還沒站定,一個鯉魚打滾翻到旁邊,隨着“啪嗒”的破碎聲,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硯台,來人劫後餘生的抹了抹額上莫有的虛汗。

此時,書桌后的高大男人才悠悠的站起來。“那是國主的嫡子!”面對二弟的不以為然,陳鋮亦無可奈何。

“是嫡子又怎樣,不還是被他的君父當作女子嫁了。”都城傳言,君王公子,年已十八,四肢發達,心弱腦殘。

國人好男風不假,如果那個男人長得五大三粗,陳帆想着都替自己大哥擔憂,怎麼能下的去口。

“陳帆,以後這樣的話莫要再說。”憂愁的眉梢裹滿了無力,“公子他已出都城,慢則一個月便到。”

“大哥,你明知國主不信任你。不惜廢了一個兒子來讓你絕後,為何,為何,為何還要替他保這江山!”想他陳家,自蘇煥王朝國立以來,兢兢業業,忠心日月可鑒,卻被百般猜忌,直到退到蠻夷之地,也沒有換來一時安逸。

“二弟,記住,我們保的是蘇煥的萬萬百姓!”多年來的殺伐氣勢,震懾的剛剛進來的人腳步一頓。

“大哥,二哥又沒說錯。如果不是我們,那高台上的人哪有機會魚肉百姓。”陳揚見說中大哥心中所想,趁熱打鐵,“身為父親他對子不慈,身為君王對百姓不仁,對將領不義,對國家不忠,就這樣,不慈不仁不義不忠之人,我們為何要保他?”

“你的意思,反了?”陳鋮見兩人居然敢點頭,桌上的劍“唰”一下指向陳揚,“你可知,一旦大亂,那就是生靈塗炭。我,陳鋮,是護國將軍,有調動半朝兵馬的權利,可是你們怎能不知,一將功成萬骨枯!”說著陳鋮滿目的複雜,“我這將軍是無數白骨堆起來的!”

“大哥,現在好些百姓已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了。”

“至少他們沒有丟了性命,至少他們一家人還在一起!”想起積勞成疾早逝的父親,還有跟着去的母親,陳鋮說話的口氣嚴厲了許多“無論他如何,你要記住,他是你的大嫂,長嫂如母,這個道理不用我教!”

想到以後他要管一個傻子叫大嫂,陳揚滿眼不服的看着陳鋮,“大哥,這不可能!”說完轉身就走。

“大哥,小弟還小,你別同他一般見識。”陳帆見自己惹出了事,忙說,“你的新房還沒收拾,要不要找工匠?”

“回頭我親自去找。”看到已經束髮的二弟,“他再不濟也是王的兒子,生活不會差的。從富饒的中原到黃沙漫天飛的西北,一定不習慣。如果真像坊間傳言的那樣懦弱無能,不鬧騰,你們就多擔待一些。”

陳帆見陳鋮穿上盔甲準備去巡視,“大哥,這些年也該夠了。你,不用這麼累的。還有,國主答應要給的軍餉,三個月已過,還未見分毫。”

“陳帆,國破家何在。”陳鋮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陳家先祖再如何英勇,如果沒有蘇家的伯樂,永遠只是一介匹夫!”

陳帆看着虎虎生威的人闊步出去,大哥如今已是二十六,換做平常人家,孩子都可以習武了。為了等那位昏君安排,愣是一個通房都沒有。

月前使臣前來,說是念在陳家勞苦功高,特把嫡子嫁給大將軍為妻,附加內容是,此生只能有一個妻子。這不明擺着讓哥哥絕後嗎。

“二少爺,表小姐她們來了。”管家見他從書房,恭敬的開口,“說要見將軍。”

“告訴她,不在!”陳帆轉身從後院翻牆出去,直奔郊外的軍營,一刻也不敢耽擱。

“陳伯,二表哥呢?”高亢的女生震得管家陳明的心臟一顫,“二少爺不在。”看着隨後進來的姑娘,陳明眼皮微動,“白小姐,裏面請。”接着就讓丫鬟奉茶。

“管家,說了多少次,叫我白柔就可以了。”柔柔的聲音的確和名字很是相配。

“您是主子的客人,尊卑有別。”陳明說這話的時候態度愈加恭敬。

白柔打量着低頭彎腰的人,對他的自知之明相當滿意。不過,嘴上卻說管家太多禮了。

陳明看着端坐在客廳不動的人,走上前說,“白小姐,表小姐,你們先坐,老奴去做事。”

“管家,你去吧,別再這麼客氣啦。”白柔清風細雨的問,“將軍還在忙嗎?”

“將軍出城巡查去了。白小姐,要不,讓小廝去找將軍。”說著陳明就準備喊人。

“不用。管家,將軍是做大事的人,我理解。”又沒有見到想要見的人,白柔心裏失望。儘管失望,白柔也沒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柔姐姐,我們回去吧,表哥這裏一點不好玩。”秦麗見管家走了,也不再安分的坐在椅子上,拽着白柔的胳膊,“到街上去。”

“阿麗,我們都長大了,到街上會被說的。”看到肩上的手,白柔臉色微變,“女孩子要知書達理,那樣才會被喜歡。”

“你不是很知書達理嗎,大表哥一樣要娶個男人。”秦麗搞不明白,這裏的人不都是這樣,幹嘛要學中原的那些繁文縟節。

“你怎麼能這麼說,將軍他也是不願意的…”白柔說著說話眼淚流了出來。

“哎,柔姐姐,你怎麼又哭了。”看她眼圈紅了,秦麗慌張的苦勸。一旁的丫鬟趁着兩人不注意,快速的移了出去,走到管家身邊報告完客廳里的情況,又迅速的跑回去。

陳明抬手招來廚娘,讓她準備飯菜,他給將軍送去,又讓一個小子去通知將軍,中午別回來了。

正在看着地圖的陳鋮聽到家裏的下人的傳話,一點也沒多想,揮揮手讓人回去。

“大少爺,吃飯了。”管家把食盒裏的飯菜拿出來,見他還在研究佈防圖,“白小姐來了。”

“在哪?”陳鋮眼裏的閃爍自己都沒發現,看了看四周除了他們再沒別人,“陳伯,你又逗我。”

“大少爺,過些天你就要娶妻,無論他是何人,終歸是和你一體的人,你和白小姐是沒有結果的,除非…”管家言盡於此。

“陳伯,我知道。”陳鋮揉着發酸的眼,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吃着說,“以後她再來,你就讓她回去吧。”

“我的少爺啊,你這不是開玩笑嗎,你們再看得起我,我也是個奴才啊。”陳明裝作為難的看着對面的人。

“陳伯,你老多勞累點。”陳鋮吃好飯見他仍是一臉為難的樣,筷子一扔,“務要多言,趕緊去!”

面對着陳鋮佯怒的臉,陳明嘴上沒有再說別的,心裏卻盼着那位公子快點到,和他家大少爺拜了堂,他就不用再應付那位大小姐了。

還在糾結是嫁是逃的蘇瑒絕對想不到,千里之外有人對他十分的惦念。

打量着滿身的紅,即便已經看了三天,蘇瑒仍然不習慣。

記得那時,皇位被最信任的弟弟奪去,恨自己徒有滿腹經綸卻沒能學會看人心的時候,大哥過來看望被軟禁的他。

接着大哥對他一番苦勸,話里話外無外乎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感動之餘接下了大哥遞來的酒,懦弱的想着借醉逃避,誰知剛喝了一口就吐了血。再不知道大哥想讓他老老實實的死去,就枉為人皇了。

閉上眼的那刻,看到大哥嘴邊的譏笑,他以為他死了,結果卻活了過來。能再世為人,蘇瑒很感激上蒼,即便是到了他從沒聽說過的地方,蘇瑒依然感激。

可是,事情往往是那麼殘酷,還沒等他回過神,腦力突然多出的記憶告訴他,他正在嫁人的路上。

想到這幾天聽到的看到的,柳葉眉上染滿了霜。身為一國之君,居然因為懼怕遠在邊疆的將軍,就要把嫡長子嫁過去。

先不說男男結合多麼有違綱常,只說這身體的原主人,腦袋一根筋直腸子就被認作呆傻,常被宦官明晃晃的嫌棄。

據說作為君父的國主還從沒管過,看來這個國主真像周圍議論的那樣,昏庸到了極致。

想到這些蘇瑒又不平了,他為國為民操勞數年,到頭來太平江山卻被弟弟奪了去,而這每天只知道過着酒池肉林的生活的國主,卻有人為他守土開疆。

聽到外面喊着吃飯的聲音,蘇瑒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渾身透着高貴的人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剎,只有木愣。眼裏的芳華也變成了純粹。

看到下人大口的吃着帶糠的米,蘇瑒又暗自慶幸,幸虧這具身體是國主的公子。

三兩口吃完一碗米飯,蘇瑒熟能生巧的去盛飯,打開飯桶,只見裏面只有幾個米粒,“來人!”

“來了來了…”

尖細的聲音聽的蘇瑒眉頭一挑,“本公子沒吃飽!”

“大公子,咱們呀,急着趕路,你天天待在馬車裏又不出來,少吃一點沒什麼。”果然是個傻子,都要被男人騎了,還只想着吃。

“快點,別讓我說第二遍!”伸手把人扔了出去。看到他在地上滾了兩圈,蘇瑒心裏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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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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