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今夜皇子美如水(2)
第24章今夜皇子美如水(2)
也不知道是哪個眼力好的突然反應了過來：“那個樣貌生得最好的才是白微月！”
這話剛落，數十支羽箭便往她的方向射來。白微月一邊拿劍掃，一邊道：“你們倒是有品味，覺得我樣貌生得好。”
白微月此刻恨不得多長几雙眼睛，不然什麼時候被射成一隻刺蝟的都不知道。比起白微月豐富的表情，雲兒則是面無表情微微抿着嘴角，劍身一轉一抬之間便是一條人命。
好身手啊。
看雲兒劍法好成這般模樣，白微月真是羨慕不已，小雪在刀光劍影中嚇得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看得白微月很是心疼，這小丫頭怕是要嚇壞了。
白微月更加不會想到，就是這個膽小得要命的丫頭，居然有膽量為她擋下那致命的一劍。滾燙的鮮血，噴濺在白微月的臉上，瞬間奪去了白微月得神志，怎麼會……“小雪！”
小雪看着白微月蒼白的嘴角微微顫動着：“小姐，我……好痛。”
“小雪，別怕，你會沒事的，我會請最好的御醫來醫治你。”
小雪的身子本就沒有白微月來得好，又受了這麼重的傷，即便白微月快要將一群太醫逼瘋了，小雪還是去了。
“你們這群庸醫！給我滾！滾！”
白微月連忙抓住身側的孟云：“雲兒，你醫術好，你救救她，你救救她！”
“小姐，你別這樣。”
孟雲那憐憫的眼神，將白微月最後的希望給澆滅了。她緩緩鬆開了手，原本矇著霧氣的眼眸，瞬間清明了起來：“動員一切勢力，將幕後主使挖出來，給我的小雪陪葬！”
正要邁步進來的慕容燁腳下步子一頓，本就有些泛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起來。如果他可以早些知道庵主的計劃，或許就不會讓她們陷入那麼危險的境地，小雪或許還好好地活着，所幸白微月沒有受傷，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白白，對不起……
在小雪入棺木的時候，白微月沒有流淚，只是紅着眼眶看着孟云：“小雪是最了解我生活習性的人。她很小的時候便跟着我了……”
白微月咬了咬下唇，往外走去：“雲兒，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絕對不會讓小雪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孟雲慎重地點了點頭，跟着白微月走了出去。
才出門踏出門，便看見一個小宮女哭哭啼啼地往這邊走來。
“阿晶？”
白微月喚住她，阿晶掛着淚水跪了下來：“三皇子妃，請讓阿晶送小雪姐姐最後一程吧。”
小雪和阿晶向來走得最近，當初小雪挨了板子后也是她在小心照顧，難得還有人和她一樣記着小雪的好。
白微月甚感欣慰地點了點頭，目光突然被阿晶手上的一抹翠綠吸引了注意力。
“你手裏拿的不是小雪的翠玉鐲子嗎？”
“回三皇子妃，這是當初小雪托我幫忙送出宮給穎兒的奶奶，可是……”
白微月看着她困惑的表情，也跟着困惑了起來：“沒法子送出宮去？”
阿晶搖了搖頭：“小雪說是給穎兒的奶奶，可是穎兒根本沒有奶奶……”
白微月一怔，穎兒沒有奶奶！那麼以穎兒的個性又怎麼會去偷東西呢？
那麼當初是小雪在撒謊是還慕容燁在做戲？
“小姐，你去哪裏？”
“浣衣院。”
一路上，白微月將入宮后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突然覺得自己對有些事情怕是有誤解。
經過這次暗殺，再加上小雪之死的刺激，白微月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毒蛇、大火、刺客，雖然前幾次慕容燁都在場，最後一次是明顯衝著她，現在想想，那些人針對她來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而穎兒，卻在那次大火之後，被罰去了浣衣院。確切地說是刻意被慕容燁罰去的浣衣院，慕容燁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白微月拉着孟雲蹲在緊挨着浣衣坊外的一棵大樹上，窺探着裏面的一切。
“小姐，看別人洗衣服也有那麼好看的嗎？”
白微月搖了搖頭，視線繼續在人群中搜索着，直到那熟悉的臉孔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微微勾了勾嘴角。
“穎兒。”
“小姐是要查她嗎？”
“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做，混入浣衣院接近穎兒，看看她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孟雲點了點頭，沉穩的一聲“是”，讓白微月很是放心。
兩人從樹上跳下，枝葉微微一顫，穎兒連忙警覺地抬頭，看向這邊。大樹上雖已經沒了人影，但是她幾乎可以確定方才是有人在的。
“小姐，你會不會把自己逼得有些緊了？”
孟雲有些擔憂地問白微月，白微月連日動用宮內宮外的眼線勢力，拚命地查那些刺客的幕後主使，將神經綳得實在太緊。白微月微微攥緊了拳頭：“小雪死了，我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你是？是我？還是慕……”白微月深深吸了口氣，“我向來不喜歡去思考這些東西，太累，可是現在由不得我不去想！”
白微月因為心中有事，走起路來便比平時慢了不少。孟雲跟在她的身後，慢慢走着。
“白女俠。”
白微月循着聲音望去，笑容略顯僵硬：“這麼巧啊，慕容斌。”要是被慕容燁撞見，指不定會和她發什麼樣的脾氣呢。
當她看見慕容斌身側站着的李清時，馬上又補打了個招呼：“李大人。”
慕容斌大方地走到她們跟前：“今日天氣這麼好，我們去騎馬怎麼樣？”
“你能帶我出去？”果然還是希望出去透透氣的，剛剛還想着不要惹慕容燁生氣，現在似乎又開始興奮了起來。
“我好歹是個皇子，我帶你去軍營練馬場如何？”
白微月飛快地瞟了眼李清：“李大人也去嗎？”他要是去了，那就絕對得避嫌，不然慕容燁不只是生氣而是會想太多，他一想太多就會難過。
嗯，她不可以讓那個笨木頭難過。
李清望着白微月，眼中情緒不明，聲音里滿是疲憊：“我便不去了。”
白微月微微一笑，看向慕容斌：“那好，我們去。”
孟雲看了看李清走遠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眼白微月，入宮前明明是最熟悉的知己，而此刻不知道為什麼生分了許多。
“四皇子，煩請帶路。”
慕容斌點了點頭：“好。”
白微月和孟雲回到三皇子府的時候，慕容燁並沒有將自己關在房間，而是正沉着臉坐在前廳喝着茶，彷彿是正在等她回來。
“小姐，我先下去了。”
孟雲識趣地離開后，慕容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踱到她的面前。白微月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怎麼，我們的木頭也知道自己在房間裏待得快發霉了，出來曬太陽了？”
慕容燁沒有理會她的打趣，冷着臉語氣甚酸：“今日又出宮了？還和慕容斌一道？”
白微月仰頭看着他的略顯陰沉臉，心裏一咯噔，正想着道歉，又發現哪裏有些不對：“慕容燁，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
本以為慕容燁這傢伙會反駁，結果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跟蹤？我那是在保護你，上次你遇見刺客后，我有多害怕你出事，你知道嗎？”
派人跟蹤她也能這麼理直氣壯，雖然理由說得她心花怒放的，但是白微月還是哼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我不喜歡有人盯着我，雲兒會保護我的。”
“雲兒？雲兒都快要被太子納為妾了，怎麼保護你？”
白微月猛地回過頭來：“你方才說什麼？”
慕容燁指了指廳內的兩隻大箱子：“這是太子送來的，說是聘禮。”
這個太子真的是長腦子了，強搶不行，倒是真的開始正兒八經地想娶孟雲了。白微月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慕容燁，你該不是為了這兩箱東西就把雲兒賣了吧。”
“怎麼可能。”
白微月正想鬆一口氣，又聽慕容燁淡淡地接道：“雲兒是你的人，要賣也輪不到我啊，所以，這兩箱東西你收着吧。”
白微月眯了眯眼睛，氣得一把抓住慕容燁的前襟：“慕容燁，小雪已經走了！我絕對不會讓雲兒往火坑裏跳的。東西是你收的，你給我還回去！不然我……我就帶着雲兒逃婚，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我！”
話一出口，白微月就後悔了，最後那兩句話，似乎真的讓慕容燁聽着很是難過，她真的不是個好姑娘啊，柔情蜜語什麼的，她還得多修鍊修鍊。
慕容燁眼底的痛苦一閃而過，伸手抓住白微月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白白，求人的時候，哪裏是用這種態度的？我有辦法都不想幫忙了。”
“你有辦法？”
慕容燁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若是我幫你，有什麼好處？”
“慕容燁，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施恩不圖報嗎？”
“我只知道公平交易，白白，這世上哪來那麼多什麼都不圖的好人。”
對於慕容燁這說辭，她還算贊同，這世上好人是不少，但是什麼都不圖的好人就真的太少了，看慕容燁這精明的樣子，定是不會隨便讓別人佔了便宜去。
白微月撇了撇嘴，側頭在他的俊臉上飛速地親了一下，然後輕輕一咳：“喀，這樣可以嗎？”
慕容燁一怔，隨即笑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就這樣？”
咦？慕容燁笑了，看來效果甚好啊，看來可以考慮下點更猛的葯。
白微月猛地一轉頭，頭上一疼，只聽見慕容燁悶哼了一聲，差點把慕容燁的下巴撞得脫臼：“你沒事吧，疼不疼啊？”
“你撞一下試試，疼不疼。”
白微月訕訕一笑，從他懷裏退了出來，甚是嬌羞地道：“慕容燁，今夜來我房裏，我給你驚喜。”
慕容燁揉着下巴的手一頓，看着白微月笑道：“你是認真的？”
白微月點頭：“真，非常真。”
吃晚飯的時候，白微月淡定地夾着菜，心無旁騖地進食，而慕容燁則意味深長地在白微月臉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正當他又要再看一眼的時候，白微月摳了兩顆魚眼放入了慕容燁碗中。
“據說吃哪兒補哪兒，看你眼睛不舒服，吃兩顆魚眼補補。”
慕容燁的手一抖，停了筷子，將椅子往白微月身邊拉了拉：“白白，你說晚上……你……準備好了嗎？”
白微月點了點頭，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保證你滿意。”
慕容燁又意味深長地望了白微月一眼：“我吃飽了，先去洗個澡。”
白微月點了點頭，繼續奮鬥桌上的飯菜：“白白你今天吃得比往日還多啊。”
“當然啦，晚上會很累嘛。”
慕容燁呼吸一滯，然後滿面笑容地出了門去。白微月看着慕容燁一副興奮的樣子，心裏很是欣慰，看來這慕容燁還是很喜歡她的，隨隨便便為他做些事情，他都會如此開心。
入夜，慕容燁讓小玄子挑揀了件使得他看起來愈發玉樹臨風的衣裳。他打發了小玄子，自己提着一盞宮燈悠悠地往白微月住的院子走去。
院門推開的時候，便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琴音，慕容燁微微一笑，沒想到這個白微月還甚是有情調。
空中突然落下片片花瓣，仔細一看，卻是彩紙裁成的假花瓣。居然考慮到了他不能沾染花粉，也算她甚是有心了。
琴聲是從屋頂傳來的，慕容燁抬頭，便見一道麗影踏着月光而下，手中的劍靈活地舞着。白微月舞裙翻飛，和着琴音，一柄劍在她手中舞得甚是優美。
慕容燁靜靜地持燈立着，竟看得有些痴了。
一曲罷，白微月將劍一收，背在身後，興奮地蹦到慕容燁身邊。
“怎麼樣，還不賴吧。”
慕容燁點點頭，從袖中抽出一方絹帕，輕輕拭去她額角的汗水。
“很美。”
白微月望着他的眼睛：“慕容燁，今夜你看起來和平日裏也有些不同。”慕容燁輕笑一聲：“哪裏不同。”
白微月撓了撓頭：“今夜的你看起來很像……很像醉仙樓的男妓。”
慕容燁對着她的腦門就重重地敲了下去，白微月哈哈笑着：“其實我是想說，今夜的你看起來很秀色可餐。”
慕容燁一怔，低頭堵住了白微月的唇，輾轉之餘，他的聲音低低的：“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白微月一把將慕容燁拎上了屋頂：“陪我看星星，給我當枕頭。”
“就……就這樣？”
“當然不是了。”白微月指了指屋頂另一角的孟雲，“還要將聘禮給我退回去。”
見慕容燁神色略顯悲傷，白微月拉扯着他躺下來：“你知道嗎？為了給你舞劍，我和雲兒練了許久，現在累得要命，閉上眼睛就能睡着呢。你看我夠有誠意了吧，你就幫幫雲兒。”
慕容燁沉默着看着滿天的星星，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那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白微月上下眼皮開始打着架，聲音也是輕輕的：“你說。”
“離慕容斌和李清都遠一點。”
“你還真是小氣。”
白微月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便枕着慕容燁睡著了。慕容燁仰頭看着滿天的繁星，又側頭看了眼白微月：“白白，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給你的是一顆全心全意的黑心，你還會要嗎？”白微月沒有回答他，只留給他一串均勻的呼吸聲。
與此同時，慕容斌也坐在屋頂，將目光投向三皇子府的方向，眸子似有異光微微閃着，這琴音似乎美得讓人着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