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命在旦夕,咎由自取

第二零二章 命在旦夕,咎由自取

(抱歉抱歉,晚飯後有事出門去了,到現在才碼完這章)

本來,眾人以為淳一的話就到此結束,哪料想,淳一接着又說:“有人,應是位女修,似命在旦夕。師姐夫,你沒和哪位女修……”

話沒說完,便見天宸笑眯眯地看着他,淳一趕緊把話咽回去,接着道:“似是那位女修將紫金蓮花座取走的,只不過她也沒落好下場,連人帶蓮花座都被關在一處,想是要任她自生自滅。”

“冷熱交替,暗黑無光,有風有水,倒似是八大荒原之一的烏原。”祝安安在女修中,乃至修士中都算得奇葩,性好遊歷,滄海界就沒有她沒去過的地方。

浮蘇卻是個怕死又不愛涉險的,八大荒原里,她只愛去那兩個沒有多大危險的荒原。至於烏原,浮蘇只聽過,沒去過:“只是如果有妖息,怎麼人卻會在烏原?”

這一點,眾人都有些不解,若是妖獄所為,此時蓮花座應當在妖獄,在七星手中才對。現在卻是有妖息,蓮花台為一女修所盜,但人卻在烏原,如此詭異的現象,令眾人都不得不深思。

“我們是否要去烏原?”淳一問道。

天宸搖頭看向淳一,指了指旁邊的茶海道:“不必,你再放半罐血即可,憑禪杖和紫金缽,加上血脈之力,足可將紫金蓮花座召回來。”

靈魂加血脈上的雙重召喚,加上紫金蓮花座與他累世相伴,自有些秘密。天宸於是便把茶海推到淳一面前。修士倒不懼放血。不過淳一看看茶海。大概覺得他這師姐夫太不把自己當外人看。當然,王家還有幾人的血也合適,不過淳一是修士,總比凡世中後裔放血要來得損耗小。

身體髮膚且受之父母,更何況是血,凡世中人眼中珍貴無比。淳一一咬牙,只得又給放半罐子血,血放好天宸便給淳一幾瓶丹藥。淳一接過吞了一枚,也不客氣,把剩下的都揣懷裏,一點沒道謝的意思。

“我需極靜以召回紫金蓮花座,你們在王家暫居些時日,我去天機山中。”天宸說著就叫浮蘇打開天機山入口並進入其中。

林壑見天宸終於走了,抹把汗,道:“幸好這事不是我做的,要不三師弟非掐死我不可。”

祝安安冷睨他一眼,說:“就你做的那些事。要能被掐死早死得不能再死了。”

淳一和真如相視一眼,這兩人又在開着冤家模式打嘴仗:“師叔。聽說以前阿娘和外公在漳洲住過,可有這事。我還聽白遜雪說過,它以前就是上河裏的一條大蛇,就是我們來時城外那條河么?”

“嗯,住過些年,許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小鹿還沒出世,你還被師姐喊作小黃豆,說是你那會才黃豆大小一粒。至於遜雪,上河冰蟒,勉強算是條大蛇吧。你若好奇,回頭帶你去瞧便是。”淳一此時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這事是從他那侄子王伯章那裏聽來。

見浮蘇正在那笑眯眯地看着林壑和祝安安這對冤家對掐,淳一想着早知道早好,省得說晚了反而生事:“師姐,我有件事要與你說,這事和師姐的師傅上元真人有關。”

浮蘇不明所以,上元真人的轉世如今在天衍峰好好的,怎麼這又蹦出個事和上元真人有關:“什麼事,你說。”

淳一沒再猶豫,開口道:“袁洲劉氏有子弟欺壓鄉里,鄉民不堪其擾,便憤而反抗。幾個月前袁洲死了不少人,有幾戶更是滿門上下無一逃脫,這樁事是劉家所為。但上個月,又傳劉家被人滅門,只餘下外出不在家中的子弟僥倖逃脫。”

雖說淳一一個血腥的字眼都沒用,但浮蘇聽得分明,這袁洲劉氏是被人血洗了,如今剩下的都是走運正好不在家中待的:“可有什麼眉目?”

只見淳一搖頭道:“沒有,此事我不過聽柏章提起幾句,本是要勸他們謹守規矩,卻不想聽了這事。”

想了想,浮蘇道:“我去走一趟看看怎麼回事。”

真如喊着一起去,淳一也說去,林壑道:“乾脆一起去,反正不遠,而且我覺得,劉家的事可能和蓮花座遺失一事有些關聯。雖說干這事的人可能並不如何修為高深,但躲在幕後搞風搞雨的人,斷斷不能留。”

於是五人便向袁洲去,袁洲劉氏雖不像王家那麼根基深,但也是袁洲綿延三十餘代的人家。到袁洲一打聽,劉家子弟做的那些事且不說,只說劉家被滅滿門,袁洲境內百姓無不稱快,浮蘇就知道,這劉家就就算不被滅滿門,傳到如今也長不了。

說起劉家滅門的事,袁洲百姓一臉感激,也同時一臉憤恨:“有仙師路過,聽說了劉家的事,才特地去替我們報仇,劉家該死,他們活着的時候就沒做過一件好事。什麼修橋鋪路,發米放糧,那都是做做樣子的,我們可從沒有得過劉家的實惠,只遭過罪。”

當年去袁洲,浮蘇就勸過劉家的人,只不過他沒想到劉家的人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倒也是,有四大宗門峰主這麼個靠山,他們確實行事橫了些,如今上元真人一過世,自然是什麼報應都來:“不知那替你們報仇的修士是何模樣?”

浮蘇只是要確定一下,自然不會有替劉家報仇的想法,劉家人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但與他們說話的袁洲當地百姓卻無比防備,似乎是在防着他們知道後去向那幾名修士討命一樣:“這我們可不能說,仙長是替我們出頭,我們可不能把仙長給賣了。再說,你們又不是第一撥來打探消息的,我袁洲上下就沒一個會胡言亂語,這事你們就別打聽了。”

無故不得輕易對凡世百姓施術,要不然浮蘇只一個術法下去,就能聽到想聽到的,結果卻不得不束手束腳。見打聽不出來,浮蘇也只得施術,施術也只能施低階術法,否則凡世中人豈能受得住。

不過,最後打聽到的消息讓浮蘇有些哭笑不得,因為她怎麼感覺,都覺得這是劉家人自己作死。而且,從百姓的形容來看,其中有一愛着白衣的女修,很有可能是沈多喜。但沈多喜不是屠劉家滿門的修士中的,而是劉家幾個修道長生的弟子一道帶來,意欲找出兄手,替劉家復仇的那一批人中。

說起來很複雜,其實很簡單,劉家被不知哪路修士滅門,劉家有資質修道的弟子不知怎麼和沈多喜勾搭到一起,回來想報滅門之仇。最後浮蘇莫明就把念頭放到沈多喜身上,起手便是一卦,結果證明她想的方向是正確的:“竟是她,當初真不該留她一命。”

“師姐,你卜到了什麼?”

“淳一,你再回想一下,那女修身上的氣息,是不是蘊含著水意。”漣水門心法主水,因此不論習什麼功法,最後都是一身溫潤得能掐出水來的水意。如果是沈多喜,浮蘇這回不打處留她性命,這種毒蛇,就是你不掐死它,它就回頭要來咬你一口的。

“啊,對,師姐這是有線索了?”淳一又拋出一個問題。

浮蘇點點頭道:“有可能,這事還真純粹只是**,跟妖獄和妖修沒什麼關係。”

誰能料想到沈多喜能耐這麼強,被打落深淵,竟也能繼續漂亮翻身。浮蘇想着便覺得應該回去了,血脈之力能救人也能害人,沈家跟沈多喜隔着沒幾代還有不少活着,浮蘇只需要從他們身上下手放點血,便能輕易把沈多喜的退路堵個一乾二淨。

沒錯,如今沈多喜確實被困在烏原,外有妖物看守,且身負重傷。當初,也確實是她盜了蓮花座,至於她怎麼知道盜蓮花座的作用,又怎麼想着要去盜它,自然是有“人”曾經指點過。沈多喜以為,只要那禪師沒牙,日的就肯定護不得浮蘇,到時便是浮蘇的死期,畢竟道宗“得罪”過那麼多人。

沈多喜看一眼在乾坤鐲里的紫金蓮台後,便不要命的逃,但躲躲藏藏這麼些年後,到底還是被抓了起來。要怪就怪劉容誠,若不是跟着他在袁洲城裏現世,哪裏會招來妖物,哪裏會被關起來,哪裏會下場這麼慘,誰知道那幾名妖物竟那麼厲害。

就在沈多喜心中充滿咒怨的時候,忽有一陣涼意從腰直背一點點攀升,彷彿被什麼人盯上了一般:“是誰,是什麼人,怎回事?”

隨着那股涼意運走全身,沈多喜心中驚駭更甚,現在要還不明白自己是被人施了術,那就是傻子:“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趕盡殺絕?”

浮蘇冷笑,她感應到了沈多喜的憤怒與不甘,可那又怎麼樣:“算計我的那天,你就該意識到,你要承受你行為帶來的苦果。”

當涼意在周身運行一周天後,就不再是涼而是寒冷,是十二月寒風吹面如刀割一般的陰寒。這股陰寒,讓沈多喜開始陷入無邊的恐懼里,黑暗不可怕,冷熱交替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感受到,自己的靈魂與神識彷彿正在被牽引着,如果不是她強硬撐着,且已察覺到,此時恐怕已經被徹底算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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