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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蘭春無奈地站起身,不放鬆的樣子迫使她背對着蘇荷,“阿荷,怎麼跟小姨說鬧呢?小姨可是生氣了。”
蘇荷心事重重地看着江蘭春的背影,瘦弱的她為何要這麼做?“小姨,我就是想瞧瞧你緊張時候的樣子,你倒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了我唄。”,她依然一抹淡淡的神色,厚着臉皮騙自己這與江蘭春無關。
恢復好了情緒,江蘭春轉過身,瞧着蘇荷,板着一張臉,“阿荷,你今後要敢再這樣欺負小姨,小姨可就說什麼都不會再理你了。”,希望只是自己多想。
“你們在說些什麼呢?這樣嘀咕。”,江氏扶着鄭氏走了出來,“小妹,你帶着鄭氏出去外頭走走,今兒個天氣好。”
江蘭春連忙上前,扶上鄭氏的手,“鄭姐姐,我們走吧。”,她又恢復了常態,不遠處的蘇荷卻為她傷透腦筋。
鄭氏心不在焉地看着地板,“阿香呢?她去哪兒了?”,她已經沒了王如浩,不能再不見了王香。
大丫幫着王香收拾好了行李,一同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大丫的純真總是能起到這樣的效果,“阿香在這兒呢。”
鄭氏聽到了王香的聲音,甩開江蘭春束縛着她的手,緩緩走到王香的身旁,“香兒,我們去瞧你爹吧,不知道他今日如何了。”
王如浩被判在牢房裏呆一年,年滿后便能出獄。在這期間,他可能要做些勞改,幫着國家做些義務勞動。
昨日才帶了包子、各種好吃的菜去府上,去的太頻繁了只會讓鄭氏更難過,王香在鄭氏耳邊柔聲說道,“娘,爹昨兒個不是說過,讓我們在外頭好好的,等他出來。你今日這個樣子去瞧他,他該放心不下了。”,看着鄭氏散亂的頭髮,乾癟的臉,王香嘆了口氣。
鄭氏一聽,連忙點頭稱是,像個聽話的小孩,“那娘去外頭走走。”,她指着一旁的江蘭春,“跟她去。”
江蘭春又是屁顛屁顛跑了過來,拉上鄭氏的手,“阿香姑娘,你就放一百個心,你娘由我看着,絕對不會發生什麼事兒。”
王香感激地朝江蘭春點了點頭,“小姨,那真是麻煩你了。”,鄭氏先前是一個性子強之人,如今被各種突髮狀況搞成這般不忍直視的樣子,王香瞧在眼裏,心疼。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整個屋子都靜默了,人就算再堅強,遇到自己承受不住的精神壓力時總會變得那樣脆弱。
“阿荷,抬鋤頭,田地里長了不少的草,去鋤鋤。”,江氏打破了一時的沉寂,“順帶拔些新鮮的草給裏頭的兩隻兔子食,今兒正好都食完了。”
蘇荷接過江氏發的鋤頭,“阿香一起去吧。”,她不希望王香獨自處着,這樣只會讓她更難過。
王香自然是願意地,笑着走到蘇荷的身旁,“沒那麼多鋤頭,我就用這雙手。”
大丫瞧着像是挺好玩的活兒,也湊了過來,“娘,大丫也去。”
江氏立馬拒絕了她,“大丫,你留在家裏頭,好好看着家,到點就該下米做飯,做人家媳婦的也別到處亂跑。”,她就是想讓大丫能養好身子,在這段關鍵時期能有個好心情,這樣生出的娃才健康。
蘇荷倒沒江氏想的遠,她只是覺得幹活累了回來就能吃上飯,這樣是極好不過的,“大嫂,那你就在家裏頭等着,今兒外頭太陽有些大,就別出去瞎跑了。”,人手肯定是夠的,不過就是鋤個草罷了,無礙。
大丫只好乖乖聽話,站在宅門邊看着她們漸行漸遠。
站在田埂上的一個高大身影格外顯眼,蘇荷緩緩抬頭,竟然是慕世永,她將目光投向剛剛抬眼看着慕世永的王香。
“阿香,我有話跟你說。”,他簡短的話語有種不容王香拒絕的意味。
王香倒是有骨氣,“你有話便直說!”,然後依然俯下身子,像模像樣地拔着草。
萬物真的很神奇,秧苗和番薯都種下去沒多久,就長了好多。不過,多餘的雜草也不賴,長得甚歡。
慕世永看了眼蘇荷,然後走了過來,將王香拉走,儘管王香有些不樂意。蘇荷瞧着,開了口,“慕老爺,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人,大夥可都是長着眼睛的,就不怕讓人笑話?”
王香不想讓蘇荷難看,“阿荷,你別管了。”,她隨着慕世永走到一顆小樹底下,背對着他,有股怨恨。
“阿香,我聽說你爹出事兒了?為何不來找我?”,慕世永的口氣里有責備,更多的是對王香的關心。
王香冷哼道,“找你有何用?”,她只是怪自己太傻,“是我自己將我爹送入牢房,找你,你能幫我爹蹲牢房嗎?”
慕世永聽着王香的冷言語,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阿香,你知道我有難處,為何定要做出這副樣子給我看?聽說你出事兒了,我很是擔心。”
對於慕世永無辜獻殷勤,王香只是表示忽略,她不想再被慕世永攪亂正常的心境,“慕老爺,請您離開,我不需要您所謂的關心。今後也別想着來找我了,你心中的那個王香已經不復存在,現在你面前的王香是要重新生活的王香,不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弱王香,所以,請您識相些,不要再一派胡言!”
王香轉變這樣飛快,這也是慕世永沒預料到的,他以為只要他出現,王香就會黏上自己,可萬萬沒想到,他的暫時離開會讓王香有如此大的醒悟,“阿香,我知道你是在恨我,不過沒關係,只要你不恨你自己便好。”,他轉個身,往前走了一步,“希望你能過上幸福的日子,我會照你說的做,不會再來找你。”,或許,離開是最好的照顧。
王香看着慕世永離去的背影,心裏隱隱作痛,但是又如何?她是不會傻到追上前抱住他的大腿的,她呼了口氣,眼睛忽閃忽閃,硬是要將含在眼裏的淚水收回。
“阿香,沒事吧?”,蘇荷關切地問着歸來的王香,故作堅強的外表在蘇荷眼裏竟是那樣強忍,她在不遠處瞧見他們不太友好的交談表情,就知道事態不是特別滿人心意。
王香朝着蘇荷搖了搖頭,“沒事兒,就是過來瞧瞧。”,她蹲下身子,哪裏停下,哪裏再重新開拔,動作顯得遲緩些,心裏裝着事兒,怎麼能用心?
蘇荷瞧着王香的樣子,完全不在狀態,擔心那些還沒長成的番薯被王香一個不小心連根拔起,“阿香,我瞧你也是累了,出去一旁歇歇,喝口水。”
“哦?”,王香仰起腦袋,朝蘇荷笑了笑,“那也行,阿荷,那就先過去埂上休息會兒,你先累上一會兒。”
蘇荷點了點頭,“小心些,要是覺着心情好了再回來也沒事兒。”,她太懂那種心情。
算是失戀嗎?王香只能自己笑自己,一直都只是她在用心。
“我不想再幫你辦事了。”,江蘭春找到了蘇天佑,神色是擔心,“阿荷好像懷疑到我頭上了,要是真被她抓出個把柄,今後我還有何臉面見她?”
蘇天佑冷笑着,江蘭春前後的反應可真夠大的,“讓你搗亂,你每回都只是偷出其中的一小部分,這樣壓根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你當是在耍我?”
蘇鵬辦喜事兒那天,他上門給上一個大紅包便祝福,這些都是身為親生父親做做樣子罷了。他內心真正的目的還是希望蘇荷能輸!
“我不敢。”,江蘭春心跳快得讓她說話斷斷續續,“你說,要怎麼做才能放過我?”,被蘇荷那麼試探過後,江蘭春滿腦子的害怕和擔心。
蘇天佑冷笑地注視着江蘭春,“我讓你去害阿荷,你倒是跟他們產生了感情,真是沒用,給你那麼些錢,你也給用光了,你說,我要怎麼放過你?”
“那些錢,我日後慢慢還你。”,江蘭春就差跪下求蘇天佑了,“只要現在不要再讓我去害阿荷就成。”
蘇天佑冷笑着,江蘭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窮成這副模樣,能還得起嗎?”,算是一種嘲笑。
江蘭春知道現在的她是還不上,但是等她的快餐店開起后,她定能還上,但是現在的她只希望蘇天佑能放過自己,“我會好好賺錢,努力賺錢,把錢攢下,儘快還你。請你一定相信我。”
“我用什麼相信你?”,蘇天佑其實也是怕的,要是被蘇荷發現江蘭春在其中搞怪,江蘭春又將實情交代了出來,那他直接就是敗者。因為當時在立賭約的時候,蘇荷加上了一條,要是誰在其中作亂,誰就直接是敗者。他不想自己因為江蘭春短時間成為敗者,這是不被允許的。
江蘭春都快要掉下眼淚了,急的,“要是我沒做到,我的命,你儘管帶走。”,對於現在的生活,她先前是可望不可求。而現在,日子漸漸好轉,這一切都是托蘇荷的福,她又怎能輕易破壞?
“我怎能敢要你的命呢?”,蘇天佑無語地看着眼前急樣的江蘭春,“放過你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江蘭春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異常歡喜,不相信地看着蘇天佑,“只要你放過我,哪怕是一百個條件我都答應。”
“偷回先前我給你的那些錢,你還不上,那就讓阿荷幫你還。一百兩!”,蘇天佑冷冷的口吻直接讓江蘭春身體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還有,必須不能被人發現。”
“不是說放過我?為何還讓我這麼做?”,江蘭春一臉的痛苦,望着蘇天佑,真是人心險惡,不能太過信任,特別像長得跟蘇天佑一樣類型的人,最信不得。
蘇天佑狠狠地看着江蘭春,“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就想不還了?”,他沒有多瞧江蘭春一眼,然後不屑道,“難道要讓我去跟阿荷說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做的鬼?然後等着阿荷把你趕走,看一出好戲?那相比而言,我更喜歡看好戲,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那你只能有這樣的後果!”
反正也就是最後一次,只要過了這次,她便不再是蘇天佑的傀儡,她定會通過自己努力好好補償蘇荷。江蘭春微微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堅定過後,淡淡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但是希望你不要將事情跟阿荷說,我不想被他們知道。”
“就你這樣的人,自私自利。”,蘇天佑笑自己太有錢,用錢就能買通一個心無住所的人,“如果讓我發現阿荷知道這背後都是我搞的陰謀,那你就等着為你那三個孩子收屍吧。”
江蘭春雙腳顫抖着,“你放心,我定會逃過阿荷他們的眼線的。”,她轉個身,“沒別的事兒,那我就走了,我會儘快將一百兩銀子交予你,希望我們之間就只是這樣。”
蘇天佑仰天望着上方,對於江蘭春吐出的此話感覺很想笑,什麼叫我們之間就只是這樣?弄得好像是兩戀人鬧脾氣一般。
“趙伯,您怎麼過來了?”,從田地里回來,天已經黑了,見到屋裏的趙山,蘇荷有些意外,她好像忘記去瞧瞧趙山了,因為王香家裏頭的事兒。
趙山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對於沈明的冤案,他沒有得到懲罰,這樣的結果讓他有些意想不到,“好些日子沒見,就過來瞧瞧。這些日子可都在忙些什麼呢?”,他聽說蘇荷做的包子生意很好,跟當年的包容乃大相比,簡直強爆了。
蘇荷走上前來,笑着,“趙伯,本想着抽個時間過去瞧瞧您的,這不是被田地里的那些番薯給折騰的嗎?忙到這個時辰才回來。”,她有些自責,時間擠一擠其實還是有的。
趙山倒也沒在意,能忙是最好的,“阿荷,平時多注意休息,可別把身子操勞出個好歹。”,在燭光照耀下,趙山的臉顯得更加慈祥,說著暖言。
江氏聽了,笑了,“老趙,這樣瞧來,倒是你更像阿荷她爹。”
此話落下,在場的人都向江氏投來奇怪的目光,“娘,我可沒有爹,你要是想給阿荷找個爹,像趙伯這樣好的,那我可沒什麼好挑剔的。”
王香掩嘴笑了笑,看着趙山、江氏,“阿荷,你這是要鬧哪樣?都讓他們覺着不好意思了,你還是少說兩句了吧。”
“吃飯了!”,大丫端出熱騰騰的飯菜,大喊道,“鵬子相公呢?還沒回來嗎?”,她望了望四周,沒發現蘇鵬的身影,一天沒見着,怪想念的。
蘇荷幫着將碗筷擺好,嘴角上揚着,笑大丫太上心,“大嫂,大哥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倒是這樣擔心,再過一會兒就會回來的,別擔心。”
王香享受着這個家庭不一樣的節奏,如此美妙,內心得到了暫時的舒適感,只希望早日自己也能過上像阿荷這樣充滿愛的生活。
大丫撅着嘴巴,望着門外,“鵬子相公。”,一溜煙往外狂奔而去,拉上蘇鵬的手,嬌滴滴,“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大丫可得出去找你了。”
膩歪死了!
“都去洗了手,該吃飯了!”。鄭氏的樣子瞧着狀態還不是很好,不過大家都在努力幫她恢復原有的姿態。
歡坐一堂,有說有笑,這就是每個人所渴望的幸福。
“阿香,你這是哪兒來的?”,在桌上,王香的行李中,蘇荷發現了她找了好久未曾找到的錢袋子,那個讓她一陣暖心的錢袋子。
王香擦洗着頭髮,聽着蘇荷的問話,跑了前來,瞧了瞧,“這個啊?是當時親手做給良子哥的,他後來給了你。之後鵬子幾次上門鬧事的時候,我也在場,見到這個,當時氣不過,就給收了回來。今兒給你帶回來,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
蘇荷抓起錢袋子,深情望着它,“我以為我把它丟了,真沒想過我還能見到它。”,她很感動,那個曾經讓她感動到想哭的東西還在。
王香皺着眉頭,對於蘇荷原來這樣珍貴,“不過就是一個錢袋子罷了,為何這樣上心?如果你想要,今後我給你再多做幾個。”
蘇荷搖了搖頭,“當時被良子哥趕出沈家門,無依無靠,不知該何去何從,身上無半文錢,實在走投無路才想到這個被村民荒棄的宅子。打開包裹,抖落出來的這袋子錢可救了我的一命。”
王香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想像着蘇荷當時的困境,“阿荷,你為何不回家?”,那個時候,她竟然選擇逃避,而且選擇對蘇荷不理不睬,甚至是嫌棄。
“那時候娘精神不好,大哥又嫌棄我是女兒身。”,蘇荷想着想着竟笑了,“良子哥在中間幫了我不少的忙,所有的感動,我可能用下半輩子還都還不完。”
“阿荷,對不起。”,當時的王香做的事情真的很不讓人原諒,但是蘇荷一一原諒了她,她的確是夠混的!
蘇荷搖了搖頭,都已經過去了,再說又怎樣?現在只想着把眼光放遠些,讓未來更加美好,“阿香,別想了,去把頭髮弄乾,差不多也該歇下了,時候可不早了,明早還得起早做包子呢。”
蘇荷坐在床頭上,獃獃地望着手上的錢袋子,想着沈良的所有,想着現代的一切。要是此時有途徑讓她回去,她未必會回去,因為這裏有需要她的人,也有她需要的人。
“阿荷,你就沒想着儘快跟良子哥拜堂成親嗎?良子哥的年紀也不小了,他不同意,呂伯母也該是急了,哪天要給他折騰出個媳婦來,可有的你受的。”,躺在床上,王香平躺着,問着一旁呼吸均勻的蘇荷。
“阿香,現在還不是時候。”,蘇荷閉上眼睛,她做夢都想着跟沈良成親,然後給他生一堆的寶寶,“我不想連累他。”
“連累?為何?”,王香不明白,明明兩個人彼此深愛着,為什麼會成了連累?
蘇荷翻了個身,將臉對着床外頭,“我跟蘇天佑打了個賭,要在兩年內賺得一百萬兩,如若我完成不了,我就得拖家帶口滾出村子。我怕我輸了,連累了良子哥一家。”,就算結局是贏的,現在的他們也不能成親拜堂,這樣一來,蘇荷的心會被分散。
蘇荷聽到王香輕微的嘆氣聲,“阿荷,我相信你能贏。”,現在的蘇荷已經完全跟先前的蘇荷不一樣了,還有什麼是她不會幹的?
蘇荷笑了笑,“謝謝阿香,能有你支持,我真開心。我定會努力,努力賺得一百萬,讓身邊所有值得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這是她最終的夢想,哦,不,她最終的夢想是跟沈良成親拜堂,然後生一堆可愛的娃娃,組成足球隊也可以,兩支,對踢。
“阿荷,要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兒,你儘管開口,我定會幫的。以前的阿香已經不在了,現在的阿香是阿荷的得力助手。”,王香拉起蘇荷的手,傳遞着無限的正能量,“不過,你還是可以先跟良子哥成親拜堂的。”
王香只是怕在村子裏頭,上了年紀的男人會被人所恥笑,呂氏瞧不下去,也等不下去,直接幫着沈良物色對象也指不定。
蘇荷知道王香是為自己好,“阿香,待所有該做的事情穩定了再說,如果可以,等今年收尾的時候便可以先跟良子哥商量着成親的事宜。”,說多了自己,也該說說王香的,“阿香,那你呢?就沒有考慮再找過一個?踏實些的好,過日子的事情,可不能太過隨便,別只瞧着人家的錢去,那樣可虧了你那張漂亮的臉。”
蘇荷對着王香,黑壓壓的房間裏頭,她們相互想像着彼此的面部表情。
“還沒想過這些,等我爹出了來,我娘的身體狀況好些了再做打算。”,王香長長地哀嘆了聲,怪自己命不好,“就我現在這副樣子,該沒人想着要吧?我先前做過那樣多的壞事兒,該沒有哪家想着要把我帶回去當媳婦兒的。”
蘇荷心裏偷笑着,“怎麼會沒有?我瞧着李村官就不錯,他對你也是有想法的,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被蘇荷給說得不好意思了,幸好是深夜,不然王香此刻臉紅得一塌糊塗被蘇荷瞧見,豈不是被冤枉有什麼事兒?“阿荷,我都說了,李村官親口跟我說他看上的是你,怎麼現在就說到我頭上來了?他哪能看上我啊?”
“阿香,你要不信,我回頭幫你去問問。”,蘇荷直言,現在的她們真可以算是閨蜜了,有話直說。蘇荷喜歡這樣的感覺,即便之前被王香傷害過那樣多次。
王香立馬用手摸向蘇荷的嘴,“阿荷,你可別亂來,李村官那樣正直之人,怎麼會想到要跟我好?我才不能糟蹋了這麼個好人。”,在現在的王香想來,她就是一個不幹凈之人,她跟人睡過,而且是村上最丑的慕俊才。這樣的自己,還奢望誰要?
“阿香,那你摸着自己的心,回答我。你對李村官的感覺如何?”,蘇荷轉移了話題,如果王香對李正威的感覺好,她可以想辦法幫着撮合。
王香收回自己的手,側到另一邊,腦袋枕着雙手,“阿荷,我要真說,你可不能笑,也不能朝外頭說去,不然我可饒不得你。”
“你儘管說了吧,我隻字不泄露出去,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蘇荷側過身子,希望能聽到美妙的答案。
“瞧着他的眼睛,她的心會跳得厲害;當聽你說,那天怕我做出什麼事兒來的時候守在家門口好久,那會兒很開心;這些天跟他相處下來,總想着躲得他遠遠的,因為覺着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兒。”,她轉過身,“阿荷,你說,我是不是病了?想見到他,又不想見他,他出現的時候就想跟他鬧嘴。”
蘇荷笑出了聲,王香這算是陷入愛河的表現,“阿香,你沒病,你這樣子就像當初我喜歡上良子哥的時候一樣樣。”
王香不敢相信地啊了一聲,然後意識到什麼似的閉上嘴巴,只是拚命喘着氣,不知道為何突然這樣緊張。
“阿香,你怎麼了?”,蘇荷立馬坐起,拍着王香的臂膀,“你可別嚇我。”
王香輕輕咳嗽了一聲,“沒事兒,就是不知為何,心裏頭有些慌,怕。”,她爬起抱着蘇荷,“阿荷,我該怎麼辦?”,她真搞不懂自己,先是沈良,再是慕世永,現在是李正威。她到底要如何才能醒悟過來,不再這樣鬧?
“阿香,沒事兒,這都是正常的反應,別想太多,該來的就讓它來,你儘管接受它,你還有我呢,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蘇荷在黑暗之中拍着王香的後背,“更何況,李村官為人處事挺好的,如果你真跟了他,今後的日子肯定是往好里過的。你爹娘也該高興。”
王香拚命搖頭,如果當初她沒跟慕世永結為夫妻,現在的她可能還會義無反顧跟上李正威,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無聲的眼淚,裏面包含太多的後悔。
“荷,你找我來有何事兒?”,蘇荷捎人給沈良帶話,讓他過來找蘇荷一趟,他便馬不停蹄地過來了。
蘇荷見着沈良,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處於興奮狀態,“良,我找你有些事兒需要你幫忙。”
蘇荷有事兒能想到自己,這對於沈良而言是件很幸福的事兒,“荷,什麼事兒?儘管說,我這兩天能空出些時間幫上忙。”
春忙過去了,村民們暫時進入一段有點兒閑的狀態,一般人還是忙碌于山上,或是鎮上。總要找些零工賺些小錢。
“小姨要開快餐店,想讓你幫着做幾套桌椅,順帶着將今後孩子們要用的書桌椅一塊兒做了吧。”,蘇荷走上前,“可有得你忙了,你要忙不過來,就把我給叫上,我幫着做些簡單的活兒,比如說幫着拿鉗子什麼的。”
蘇荷的調皮狀可算是讓沈良吃到了一定的甜頭,但凡見到蘇荷這樣,他總是能笑出聲來,“荷,瞧你說的,我可是你的萬能良,此話可是你說的。”,那天,在草地上,蘇荷對沈良說過這麼句話,他可是記得很是清楚的。
蘇荷掩嘴笑了,這樣一句話而已,沈良竟然能記入腦袋,讓她情何以堪?“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兒。”,王香被蘇荷分配到鋪子幫着蘇鵬幹活兒了,所以現在她是不可能突然出現的,這樣一來,蘇荷有的是時間策劃自己的計劃。
“還能有什麼事兒?”,對於蘇荷,沈良可真是有些讀不懂,最起碼,現在的蘇荷,他就讀不懂。
蘇荷小心地望着四周,怕有隔牆之耳。“良,我想撮合李村官跟阿香在一塊兒。”,她也是聽王香那樣說之後才敢有這樣膽大的想法。
蘇荷可真是管得夠寬,人家兩人的事情,她都能插在中間持以掌控的角色,“你說吧,良要怎麼幫?”,既然是好事兒,沈良自然也是要跟着摻上一份的。
蘇荷本想湊到沈良的耳旁,可是發現自己太矮了,“良能低下頭嗎?”,四十五度仰角,她有種想上吊的衝動。
沈良笑着低下腦袋,將自己的耳朵往蘇荷的口邊湊去,他可是了解蘇荷的意思的。
嘰里呱啦,一串輕言描述,讓沈良只剩下連連點頭。
“阿荷,你方才說什麼?”,王香從鎮上回來,蘇荷開了口,說了些讓王香覺得有些無法想像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才是。
蘇荷臉色很難看,裝的。有絲絲擔憂,“今兒白天的事兒,李村官就那樣被人抓了去,都聽不得人解釋。”
王香當著了,拉上蘇荷的手臂,晃動着,眼睛裏閃閃發光,“阿荷,你不是跟李縣官認識?你去幫着說說情,讓他放了李村官,他是無辜的。他不應該受這樣的罪。”
蘇荷故作無奈狀,瞧着王香,“阿香,我也是求過李縣官的,只是他聽不進去,只是說要依法辦事兒,李村官犯了錯,就該處置。我無奈,只能先讓他們將李村官帶了走,等事後再想法子把他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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