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何為意義

第228章 何為意義

第228章何為意義

說是告別單身party,實則是提前讓眾兄弟瞅瞅他那溫柔賢惠的媳婦兒。肖安一來,眾人自發鼓掌。更有好事者吹口哨:“嫂子可真是閉月羞花,跟着高哥這老黃牛着實可惜了。”

小高一腳踢過去:“那成,趁着我們還沒訂婚,你還有機會挖牆腳。”

氣氛甚好,果真像模像樣的問肖安願不願意,肖安紅了臉,搖搖頭。眾人也不好鬧的太過,酒飽飯足挨個兒敬酒。

葉涵看了眼,悶聲悶氣:“辣姐你不難過嗎?”

“老實說有點兒失落,但是談不上難過。”這是好事兒,這條路本就這麼窄,哪容得下那麼多人一起走。好感是一時的,愛情是一陣的,婚姻是鐵打的,時間沖啊沖,以往的快樂和悲傷都被洗刷掉,留下的只有沉穩的沉澱。

鬧騰了會兒,肖安被安排在辣姐這桌。女孩子坐一桌不算太拘謹,辣姐倒了杯飲料敬肖安:“訂婚快樂。”

肖安會之一笑,拉着辣姐的手道:“看見你我就覺得親切,你是袁珊吧?”

辣姐點頭,知她話裏有話。

果真,沒過一秒,肖安又開口了,刻意壓低語調:“其實我和高興是硬湊到一塊去的,談不上有沒有感情,雖和他認識的不久,但我知這人是好的,有擔當。若是哪一天他逃婚了,我也不怪他,說不好,那一天逃走的人或許是我。說這麼多,沒別的意思。”肖安沒再說了,辣姐算是懂她的意思,準新娘勸情敵搶婚?

辣姐只當聽不懂,說到底心裏還真有那麼一絲衝動,可她也知,這種衝動的來源並非是愛情而是同情。

“想好了再結婚,沒想好就不結。這麼將就着過一生,多沒勁兒。”她看肖安,帶着一種平和的笑:“我不覺得任何人任何事去勉強你去做毀終生的事,選擇權在你。”

肖安點頭,理是這個理兒,她怎會想不通。只是那一晚聽那人說他自己的事,手裏端的是酒,眼裏藏的是神情,肖安動了惻隱之心,這輩子她是怕得不到幸福了,就想着眼前這人若是真愛着別人,那就去追吧。

小高過來敬葉澍,手搭在他身上,眼睛直往葉涵這邊擠,看起來頗有些故意。他道:“上回你沒來為我接風洗塵,這回你必須喝兩杯,算是補上了。”

葉澍看他,眼神淡淡:“我怎麼記得中途有人喊我喝過一次。”

小高大手一揮:“那次不正規。”

兩人碰了杯,葉澍抿了口白酒,乍一看,嘴唇毫無濕意,葉涵看着噗嗤笑出聲,小高倒是真心實意的喝了一大口,表情不甚好看,這葉阿少居然滴酒不沾,忒不給面子,偏偏無人知曉他的把戲。又見葉澍瞧她,葉涵哼了聲別開臉,心裏想兜了氣球忽上忽下的。暗罵自己沒出息,這麼容易就被撩拔了去。

幾個人鬧了一晚,臨到結束,小高喊走李子睿耳語了幾句,又裝模作樣道:“李子睿你順路送袁珊回去吧。”

李子睿瞧辣姐看了眼,不發一言,那架勢瞅着是讓她做決定,正逢辣姐也有事想跟李子睿說,這便是默認了。葉涵扯了扯辣姐:“那我呢?介意我當電燈泡嗎?”

“介意。”辣姐喊:“那誰!姓葉的,你送葉涵一程。”

葉涵來不及阻止,葉澍回了身,只得嘆氣,手捏着一次性杯子作響:“辣姐,但願這輩子你別有事犯到我手上。”未作扭捏,率先出了門,葉澍跟上,兩人氣氛不溫不火。

剛下過一場雨,路上坑坑窪窪處積了不少水,她跳着腳走,也不管後面跟着的那人。路燈晦暗不明,一如心情。

“你回去吧。”葉涵回頭:“我自己坐車就行。”

葉澍看她,沒有說話,趕了一夜的火車,已然勞累不堪,加上這些天胃口不佳,人消瘦了一大圈。

“我要親眼看着你進家門。”

“葉同學。”她拿白眼看他:“你這是什麼行為?”她腳底用力,狠狠地將腳邊石子踢到一邊去。

“重新追你的行為。”

也不知誰上回說不留她了。葉涵暗自腹誹,臉上一陣不耐:“咱倆沒戲,拉倒吧你。”

“走吧。”他似是沒聽見她的抱怨,率先走了。

葉涵越想越氣,直衝着他背影喊:“我不會再原諒一而再再而三說走就走的人了。”

葉澍頓足,沒有往前一步,轉過頭又往回走,牽起葉涵的手牢牢握住手心:“這些天我想通了很多事,見了很多厭惡的人,而後自覺我也朝着那種方向前去,虛假作偽、面上含笑、骨子裏全是算計。阿涵,我若是也那樣,你大約是討厭我的吧。”

葉涵覺得今晚的葉澍格外不一樣,似乎有什麼事佔據了他的人生觀,導致他一時不覺,繼而自我否定,葉涵沒掙脫開,只問:“還好嗎?”

“不好。”他搖頭,像個孩子固執的抱住她,毛茸茸的頭髮只往她臉上蹭:“一點都不好,我開始懷疑我做每件事的意義了,似乎沒有任何意義,又似乎全是不好的意義。”

葉涵猶豫了會兒,伸手順着他的頭髮,每每他遇煩心事,葉涵偶然為之,誰料葉澍很愛這種動作,便養成了習慣,一下一下摸他的頭髮:“我們都是大人了,要為自己選擇的每一件事負責。如果覺得累,那就不考慮有沒有意義。”

“你就是我的意義。”他不常說情話,一說出口必會讓人心跳加速。好在他話題重提,曖昧的因子轉瞬即逝:“做兼職不是長久之計,聽話,這份工作不管是誰介紹的,只要對你有好處就成。”

“我和你不一樣,我喜歡意氣用事。”葉涵嘖嘖舌:“看不慣的人我就遠離,多餘的笑容也不會給。我這年紀,談不上利益,靠自己雙手能養活自己,懶得看人臉色,我知道這種行為是幼稚的,終究我也必須迎合別人,但絕不是現在。”

葉澍颳了刮她的鼻尖:“誰也不會勉強你做什麼。”

“你有辦法讓我這輩子都不做勉強的事嗎?”

“當總裁夫人。”所有的黑暗,好的不好的一面讓他面對,所有的光明全獻給她。

那僅是她一時戲言,沒想到他還記得。

她看他,手擋在兩人之間形成無形的距離:“那…什麼工作,我考慮考慮。”

葉澍看她,又低頭看她的手,握住放在嘴邊親了下:“不許和我拉開距離。”

距離哪是能拉就拉開的。

“你這是借酒發瘋呢?”葉涵記得他明明沒喝什麼,身上卻還是沾染些酒味兒。

“清醒時,我拉不下臉來。”

這一句話逗笑她了,旁人只知他清冷話少,絕不知私下裏他賴皮的性格。

“葉澍,我和你總共提過三次分手。前兩次都不是認真的,只是小女孩性情鬧鬧,可是最後一次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考慮未來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過,事實上我過得挺好。”她勉強一笑,手被葉澍握的更緊了,他急切的親吻着,似乎在找一些存在感。

“我不好,我過得一點都不好。”又道:“不許認真。”

葉涵也不好過,心像破了一個大口子,煩惱鬱悶宣洩而至,忽而下了一個決心,抬眼看他:“糾纏來糾纏去麻煩死了,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自此我們不要再見面,各自安好。第二,你就是老娘我的人了。我這人吧,分手后心裏還是不舒坦,無處發泄心中怨氣,只能說你攤上事了。”她覺得自己說的不夠詳細遂又補充道:“我不會遷就你,心情不好時不會理你,但你必須要哄着我。我若瞧不上你了,隨時會甩了你。若我發現你身邊有任何曖昧不清的異性,咱倆就一拍兩散,當然了我是可以出軌的。說白了,你丫就是一備胎,不對,連備胎都算不上,就是一破了洞漏氣的輪胎。”啪啦啪啦倒豆子般一口氣說完,而後自覺失言,這本不是她想說的。

起先,葉澍聽她的話,心懸在空中,而後,眼睛裏匯了光,越來越亮,心底有一種奇怪的情緒翻湧而出,揮之不去愈加瀰漫,葉涵被他抱着壓在懷裏,透不過氣來,手上用了力揪他的胳膊:“你丫的想悶死我。”

他微微鬆了點兒,仍是不放她出來,手上如枷鎖禁錮她在胸口。

“這個姿勢有點累。”她道。

那人只嗯了聲,沒有任何回應。

“鬆開。”

“恩。”

這一聲,葉涵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她琢磨着小聲問:“你聲音怎麼嘶啞了?”

“沒有。”

果真有貓膩。

“你哭了?”

本是惡作劇的一問,葉澍深吸一口氣,胸腔悶悶的發出聲音:“沒有。”

“阿少。”她喚他,

“恩?”

“我想看看你。”

“等會兒。”

兩個人抱在路邊,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涵只覺得腿麻,如萬隻螞蟻啃噬,心裏兀自心疼着,嘴裏卻道:“我還沒承認你是我的誰,三個月考核期,不合格就走人。”

“好。”仍是悶悶的。天空星星點墨,風過無痕。

辣姐看着那相擁的兩人,欲對小高說這個賭她贏了,轉眼哪裏還有小高,走在左邊的是李子睿。

她掃了李子睿一眼,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小高給你表現的機會送我,你一句話不說不怕辜負他的期待?”

“辣姐。”他怯懦的喊了聲,手腳皆很拘束,支支吾吾問:“你聽到了?”

“猜到的。”幾個月沒和李子睿聊天,不覺他呆萌,只覺得無趣,又想自己居然喜歡過他,不知喜歡的是什麼,也許她只是單純的喜歡有人買東西給她吃。

“葉涵曾分過手。”辣姐挑起話題:“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分不掉么?”

李子睿想了想問:“他們為什麼分手?”

“誰知道呢。”很多事只當事人知道,旁觀者只看個熱鬧罷了。

“也許她們互相相愛才分不掉吧。”他摸摸頭:“我不大懂這些。”

“那行,說些你能懂的。”辣姐瞟了他一眼,走在前:“你喜歡過我?”

李子睿支支吾吾道不出所以然。

辣姐看不下去了:“很難回答嗎?”

李子睿搖頭:“不難。只是我覺得我若回答這問題,大約你是要和我撇清關係了。”這是一種很強烈的直覺,直覺他們要打開天窗說亮話,就像每個故事的結尾總有個交代。

“和我撇清關係的是你。”辣姐半開玩笑嘆口氣:“莫不是應了那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不是。”李子睿有些激動,胸口微微起伏:“真不是,我不知道小高一直在等你。”那回,高奶奶病重,李子睿倒是事事上心,比親孫子還要盡職,這天,高奶奶和小高通過電話,小高便和李子睿講了幾句,一來感謝他照顧奶奶,而來兩人算是訴家常。李子睿半開玩笑問小高何時尋個嫂夫人回來?他曾想過無數可能,若他從未問過,是否可以糊塗到底?

小高靜默了會兒,輕笑:“恐怕12班就你不知道我喜歡袁珊。”

他的心噗通只往冷水裏墜。說他也喜歡辣姐的話卡在嘴裏說不出,高奶奶幾乎每頓電話都要問上一回,她何時抱上孫子,李子睿聽在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小高后一句話徹底擊潰了他的心:“袁珊也喜歡我,只是現在兩人沒辦法在一起,我有信心重新追到她。”

李子睿回過神,他不知作何感想,只覺得今天的風格外冷。

“如果你起初就知道呢?”辣姐問。

他沒做聲。

“你就不會招惹我了。”辣姐替他回答,回頭又是嘆氣:“果真女人如衣服。”她失了興緻,沒再聊下去。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走着,李子睿覺得難受極了,每走一步,彷彿要走出這個星球,自此兩人成平行空間。

“辣姐。”他急急的喚她。

“恩?”

“你不是衣服,退一萬步,就算是,那也是錦緞華服。”他固執的看着她:“是香奈兒,是大品牌。”

“幼稚。”她被他的比喻逗笑了。

“真的。”李子睿泄氣了:“不給我機會也好,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一懦夫,你看我表面上什麼都不在乎,其實我自個兒知道,我脾氣有多硬,性子又是多卑劣,什麼都明白卻又裝着無所謂的虛假模樣兒。”他不愛學習,否則也不至於第一次高考當了炮灰,男孩子性格野,他也不除外,只是每回聽高阿姨罵小高勢必會提到他,什麼人家的孩子怎麼就這麼聰明,你怎麼這麼沒出息?

李子睿不愛聽這話,琢磨着便也不學了吧,誰料小高將氣撒在他身上,一時杠上,李子睿的反抗是無聲而無硝煙的。他從未抱怨過,悶頭學習,心裏就一信念,考高分了,對比着小高那可憐兮兮的分數,高阿姨勢必又要打他,算是給自己報仇了。

這一比,明裡暗裏就是十幾年。李子睿並不討厭小高,曾有人笑臉相迎和李子睿打交道,背地裏暗諷他若不是有一個會掙錢的爸爸,他才懶得搭理。乍一聽,心底萬針穿過,手裏還捏着各種各樣從小店裏買來討好他們的麵包。那時,是小高挺身而出,一個打三個,牙齒掉了一顆,而他躲在角落裏看這場沒來由的群架,心裏怯懦的不敢上前一步。後來他仔細回想這件事,才發現他只是單純的害怕自己被人打,自此,越發雲淡風輕,卻也對小高更加寬容。遇到方運,兩人家境差不多,臭味相投,這才和小高徹底不往來。捫心自問,他是羨慕小高的,這人敢愛敢恨,性格洒脫,他是學不來的。

辣姐點點頭:“確實,你這人挺沒擔當的。”

說的李子睿心一沉,當下苦着臉:“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誇我安慰我嗎?”

“夸人使人驕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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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萌之撩上妖孽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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