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燒烤相親會

第212章 燒烤相親會

第212章燒烤相親會

張存從顧耐家回來后,倒頭就睡。隔天照常賴床、上課,生活的軌跡似乎並沒有因為分手而轉變,偶爾看到通往校醫院被樹葉掩映的路時,心裏有些唏噓,大多時候她是想不起來他的。也許他不是歸人,只是過客,美好的只能當幾十年後的回憶緬懷。

雖說張存失戀后並無異常,葉涵總歸是擔心的,問了幾回張存,她的態度素來寡然只道:“也不算分手,具體來說就相處了一個多月,性格不合勉強也不快樂,以後見面我也不躲,相視一笑還是朋友。”

“你真不喜歡顧耐了?”

張存沒急着回答,乍一聽這個名字,心裏還浸着一盆涼水。那天的談判到底是談崩了,顧耐說什麼也不同意,只道讓她回去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前幾天他還像往常發消息過來,許是因為她不回,顧耐覺得自討無趣,昨日開始便沒發了。

“我其實也不懂什麼叫愛情,和他相處很自然很歡喜,終究會有一些捨不得。”張存頓了頓:“當初也是你們將我和他硬撮合在一起的,顧醫生覺得我還不錯才試試的。這段戀愛開始的倉促,結局必定草率,如是而已。”末了她補充道:“上回他前女友來找他的事兒,他對我說了,我們不是因為這種事分手的,他是好人,我和他在一起他還要吃虧的多,多了我多了一張嘴,整天變着花樣兒給我做吃的。要是哪天別人說顧醫生水性楊花、見異思遷,我還得費着功夫去解釋這事兒不是我傳的,好聚好散,糾纏來糾纏去麻煩死了,涵涵,你說對不對?”

葉涵懂張存的意思,她不怪顧耐,也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

難得的今天下了場雨,天沒有涼快多少,太陽隱在厚厚的雲堆里,不一會兒,又冒出了頭。屋內的光線暗了又亮,葉涵嘆了口氣:“存存,你是個好女孩。這事兒若放在我頭上,我是咽不下這口氣,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會給顧醫生臉色看的,只是我要聲明,以後就算生了病,我也拒絕去校醫院。這個總可以吧?”

“可以。”

張存又恢復了三點一線的生活,睡覺、上課、吃葉涵帶的飯。誰也沒在提過顧耐,彷彿張存從未談過戀愛般。

隔了幾天,張存又倒床不起了,整天懶洋洋的。葉涵想起葉澍說過他們宿舍汪琦最會做飯。思前想後旁敲側擊張存,似乎她喜歡的就是這款,加上對汪琦知根知底,人也挺有責任心,她琢磨的后問葉澍:“汪琦單身嗎?”

“恩。”

葉涵興奮說道。“那能不能組織聯誼?就我們兩宿舍。”

葉澍問:“你想紅杏出牆?”

葉涵成心想看看葉澍吃醋的樣子,故意說道:“對啊。”

葉澍搖頭,骨節分明的手揉她的頭髮:“你太矮了。”

葉涵捏着葉澍的手掐了掐:“姐姐我會徒手翻牆。”

“我家的牆都插玻璃的。”

葉涵自是不會對張存直言這是變相的相親,只說天氣不錯,出去野炊。張存搖頭:“我得了一種見到陽光就會呼吸困難的病。”

葉涵一把奪走張存手上的手機,冷笑:“少點輻射對皮膚好。”

沒有手機,她就相當於魚兒失去水,只好嘆氣妥協:“說好,我只吃,不烤。”

頭頂的陽光明晃晃的,天空一碧如洗,澄澈的如一副畫卷。兩寢室的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後山,為了給張存和汪琦創造機會,葉涵特意多租了個燒烤架,加上汪琦廚藝不錯,自是承擔了燒烤的重任。葉涵拉着張存停在燒烤架前:“這是張存,你們見過的。我們待會打牌她不打,你烤好了使喚張存拿過來就成。”說完一陣風似的跑開了。

張存看不太熟的人時,眼底沒多少熱情,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疏離,她朝汪琦點點頭,便坐在旁邊玩手機。

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女孩姣好的側臉,輕微的顫抖的睫毛,唇紅齒白,放在女孩堆里不顯眼卻很耐看,就是性子冷了些。汪琦開口:“你們宿舍女生都挺活潑的,就你稍稍內斂些。”兩宿舍聚會過幾次,張存不大講話,大多時候靜靜聽着或是玩手機。

張存盯着燒烤架上烤的肉看了會兒,數了數共有七串,她琢磨着自己可以吃兩串,剩下的五串拿給他們吃:“我很少出門,你該翻面兒了。”

汪琦趕緊將烤的肉翻了面兒,滋啦滋啦油聲不絕,心裏又琢磨着怎麼開口,真真有些尷尬。太陽掛在正頂上,像是會發光的小火爐,有風,吹的樹葉沙沙響。

“對了,你們宿舍是混合宿舍,你學什麼專業的?”他其實是知道的,卻又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麼好。

張存依舊盯着燒烤架,烏黑的眼眸被陽光映的通體發亮,語氣仍舊平淡:“地信,該撒點孜然粉了。”誠然她廚藝不精,卻是地地道道的“美食家。”她知道什麼時候翻面兒、加作料,卻不知怎麼翻面兒不會焦,撒多少孜然才美味。這一切拜顧耐所賜,成功的將她培養成手殘腳殘的好吃鬼。

汪琦又趕緊撒上孜然,手忙腳亂的,一時間兩個人又無話起來。

“你們專業聽說學起來很難?”

“還好,考試的時候前後左右打好關係就成。”她伸手,神色無波無瀾:“烤好的遞給我。”拿起兩串肉,張存閑適的靠在樹邊,光影撲哧在她臉上跳躍,烤的有些糊了,張存沒吃,微微發著呆,似乎一次也沒有和顧耐出來逛過,僅有的幾次也只是去菜市場罷了,真有點遺憾啊。後來一想沒出來也好,美好的回憶越多,她怕是越眷戀於他,現在距離剛剛好,不哭不鬧,不煩不燥,權當青春里被他走了個過場。

汪琦頻頻向葉澍眨眼,眉心打着小結,他HOLD不住啦。葉澍似笑非笑,狹長的眼微微上挑,目光一轉接着打牌。

葉涵看着真是揪心,主要是替汪琦揪心,委屈他了,承受生命中最大的尷尬。葉澍左手拿着牌,右手吃了一口肉,吹了幾口,剩下的遞到葉涵嘴邊小聲道:“你這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葉涵狠狠的咬了一口烤串:“給你個機會重說?”

“你這是太監不急皇上急?”

“阿澍。”葉涵懊惱道,張存和顧耐之間具體發生什麼事她大體還不明了,按照自己的理解顧耐前女友回來了,所以他和張存分手了。

“我不該對別人的事評頭論足,可是憑什麼就顧耐風流快活啊。”她懊惱着,又覺得自己做錯了:“你要不要評價一下顧耐這個人?”大多時候她相信他看人的眼光。

“眼神看起來很正,配張存綽綽有餘。”這是葉澍對顧耐的評價。

葉涵討厭他嘴裏蹦出來的誇顧醫生的話,又問:“你以後會養備胎嗎?”

葉澍笑,目光帶着溫度:“我要是養備胎,就給你買墮胎藥,我養幾個,你就墮幾個可好?”風吹過頭髮,吹過耳朵,輕輕慢慢的將一顆真心吹開。

這邊,張存左手兩串魷魚,右手三串烤腸吃的不亦樂乎。風迎面吹來,汪琦被煙熏得淚流滿面,奈何自己肚子空空如也,這邊的搭檔吃貨一枚,完全不顧他的死活。回頭看看姜順雨,同樣是來做苦力的,姜順雨的搭檔羅利總是會喂他幾口,也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張存問道:“你餓不餓?”

汪琦忙點頭,又覺得點頭不足以表達自己的飢餓來,又言語補充:“挺餓的,早上也沒吃。”

“哦,那你就快點烤。烤多了才有的吃,這手上幾串有點糊了,我將就着先吃了。”張存吃的很慢,細嚼慢咽的,卻也吃的很多,嘴巴一刻都沒停下來。

汪琦悶悶的說了聲好,沉默照舊在兩人之間穿梭。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和葉涵寢室的人聚會了。

大寶看不下去,挨着張存坐了下來,遞過一串烤腸給汪琦:“你先吃個,我來烤吧,我長這麼大都沒烤過,挺稀奇的。”

汪琦本有些不好意思讓女生動手,但是大寶說的話不讓他為難,女孩眼底閃着蠢蠢欲試的光。對比着看兩女生,同樣是一個宿舍的,養出的人南轅北轍,風水問題啊。

晚上回到宿舍,葉涵問張存汪琦怎麼樣,張存不假思索:“東西烤的就那樣,勉強能吃,人長得就那樣,勉強能看。本來勉強湊合著相處,就是話太多。”

話多,還不是因為某人是話題終結者。

葉涵目睹了今天一天的迷之尷尬,覺得這般太對不住汪琦,又覺得事情開了頭,索性問問,成就成,不成就拉倒:“我想介紹汪琦給你認識的,他和我一個班,平日和葉澍交好,為人處世信得過,最重要他會做菜。”

張存頗有些無奈,她覺得愛情這事兒遙遙無期,反正自己也不是沉迷美色的人,單過挺好的:“我對他印象一般,現在閉眼回想我是想不起來他長什麼樣的,而且相親是兩個人的事,你確定他知道?”

葉涵搖頭:“經歷了今天的事之後我也覺得覺得你們不合適,這樣吧,就問問他怎麼看待你的?能聽到好話長長自信也是好的。”

說干就干,葉涵撥通汪琦的電話,開了外音。

“汪琦,我是葉涵,我找一下阿少。”

“他不在寢室,好像去老師辦公室了。”

張存搖頭,真能演,葉澍在不在你不清楚嗎?再說找葉澍打汪琦電話明眼人都知道有貓膩,但是她仍舊選擇伸長脖子聽。

“哦,他不在啊,那我和你隨便聊聊。今天燒烤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大家能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再說我們宿舍很久都沒和妹子單獨約了,我可是激動的不要不要的。”

“我也覺得聚在一起挺好的。”葉涵朝張存眨眨眼:“你覺得我室友怎麼樣?”

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有戲。

“人挺好,挺可愛的。我有點不好意思,弟妹能介紹下嗎?”

有戲啊有戲。

“那成,我問問張存。”

有戲啊有戲啊有戲。

此刻葉涵有些嫁女心切。張存的一顆心噗通跳個不停,猶如驟雨初下,她真的不錯嗎?

“不是叫大寶嗎?”汪琦狐疑:“就今天幫我燒烤的那妹子,長發齊劉海的那個。”汪琦的話轉折的太快,彷彿龍捲風。

葉涵記得中間確實大寶幫汪琦烤了一會兒,頂多五分鐘,哪裏能和相處兩個小時的張存比。

“等等,汪琦,我問的是就坐你旁邊那短髮大眼睛的女生。”

汪琦嘖嘖好幾聲:“弟妹,我當你是自己人。也不是說你室友壞話,就你那室友,送她四個字:能—吃—是—福。”最後四個字帶着刻意的拖長音調。

噗!葉涵沒憋住笑,轉頭看張存,後者看起來表情疑惑,她也沒吃多少啊。

“我不會烤,要是不吃,那我去幹什麼?”張存發誓她真的是虛心問一句,絕對沒有找他麻煩的意思。

汪琦靜默了好幾秒,小心翼翼壓低聲音問:“剛那人是張存?”

張存咬了咬唇:“是我。”

…。

“弟妹啊,這信號不太好,喂!喂?聽不到嗎?…嘟嘟嘟…”

葉涵乾笑。

張存問:“燒烤不就是要麼烤要麼吃,我不會烤,吃也犯法?”難道全天下除了顧耐,就沒有別人能發現她的內在美嗎?

葉涵繼續乾笑:“能吃是福,是福。”

王姐發來消息,暑假兼職的錢打張存卡了,讓她確認下,張存看手機,收到信息,看了看,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在看,個、十、百、千、萬,我的天,三萬兩千兩百七?!

她記得工資明明是2270元,打電話給王姐:“王姐,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想問你是不是打錯工資了?”

“不可能,我要是連這種錯都犯,早就混不了飯吃了。要不這樣,我再確認一遍。”說罷掛了電話,過了一會兒,王姐發消息過來說沒有錯。

張存心中忐忑,拿着身份證跑了銀行一趟,工作人員告訴她三萬塊是兩星期前打到卡里來的,可是她為什麼沒收到信息?張存回想了會兒,那時候她和顧耐還未鬧彆扭,難道他還她錢了?還多還了七千?可是他明明威脅她不還的。顧耐要是少還她倒覺得沒什麼,一旦多還,張存渾身都不舒服。

翻到通訊錄,忽然想到早就將顧耐電話刪掉了,可是,她還記得,記到腦子裏,心裏。

數字鍵快速按出號碼,電話接通:“喂?”

“存存。”他的聲音帶着一種特別的沙啞,無精打採的:“怎麼了?”

“你是不是多打了七千給我?”

“哦,我忘記了。”顧耐輕咳了幾聲,帶着一種特別的壓抑:“是有這事吧。”

“沒什麼我手機沒收到這錢的信息?”她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哪知道。”那天他知張存暑假一直做兼職,心底久久觸動,後轉了錢到她卡上,又趁着她在,偷偷拿她手機刪掉信息。這種事本就瞞不了多久,顧耐潛意識覺得能瞞一刻也是好的,他不希望張存心裏不舒服。

“你生病了。”這句是肯定。

“沒事,小感冒。”

“你治不好你自己嗎?”她問。

“不嚴重,吃點葯就好了。”

再次走在去顧耐家的路上,張存覺得有些恍惚,彷彿上次來是一個世紀前。她看到顧耐靠在門前,陽光肆意的在他身上穿梭,頭髮輕輕的飄動着,他的眉角堆疊着笑意,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白:“你來了。”

“你生病了就不要出來了。”

顧耐輕咳了聲,手捏成拳放在嘴邊:“我睡不着,腦子裏在想你到底來不來,這種心情太新奇,忐忑又期待,最終期待戰勝了一切,我想親眼看着你走過來。”這種心情就像黑夜裏的星星,看得見,摸不着,抬頭看着,足以讓人心滿意足。

張存看向他:“來時買了粥,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顧耐沒有接,眼睛放在她身上:“不進來坐坐嗎?”他的聲音很輕,輕到下一秒似乎就會消失掉,張存聽得心裏又甜又澀又苦:“好。”

屋內有些凌亂,架子上的書斜了一個角度,空出來的地方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架子上的鞋掉落一隻下來。她還記得顧醫生曾趾高氣昂的對她說:“有一根頭髮絲,不合格。”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顧耐安靜的喝着粥,粥是最普通的白粥,家裏沒有菜,他就這麼喝着。不遠處有孩子的玩鬧聲,隔壁鄰居似乎要出門,他能聽到開門聲,下樓聲,甚至能感受到風吹窗帘的聲音,顧耐覺得這一切很美好,嘴角微微笑着,兩人坐得近,稍微一動,就能碰到她的腿,還能感受到來自對方身上的溫度。

這樣的笑沒維持三秒,張存從包里取出一疊錢:“這裏是六千九,我想了想,你要是真還我利息,一百就夠了。”

顧耐抬頭看她,笑容沒有斂去,他說:“這錢不是給你的,是我存在你那裏的,我的卡丟了。”

“你可以放在支付寶里。”

“我沒有用支付寶的習慣。”他聳肩:“小區治安不好,上個月隔壁樓有人家被盜了,說是首飾黃金全被偷了。”話鋒一轉:“沒關係,你就放在這吧,丟了也是它的命。”

錢到底沒還回去,張存決定將錢存回去,待哪一天顧耐得閑了辦了卡在轉給他。顧耐送她下樓,兩人一前一後,陽光從樹縫間灑落下來,安安靜靜的,兩人皆流光溢彩。顧耐走了一段路,頓足,待張存走近了,他又率先一步接着走。

張存覺得自己久違的心跳又回來了,藏在頭髮下的耳朵紅彤彤的。天下之大,除去眼前這人,她似乎再也找不到能自然相處的異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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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萌之撩上妖孽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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