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互相暗藏心事
第11章互相暗藏心事
半掩的門透出家裏的樣子，“我進來啦！”冉鳴看她過來連忙起身迎接，櫟曦搖了搖手上的酒，“送你瓶酒，雖然你不是很愛喝。”
冉鳴趕緊接過來，“會喝的，謝謝啦，不過我喝酒少，估計能喝好一陣了。”順手就放進了冰箱裏。他知道櫟曦喜歡吃零食，翻了翻冰箱，發現由於太久沒回家基本都過期了，抱歉的擺了擺手，“沒辦法，家裏東西都過期啦，沒辦法招待你，我們先坐會，我給你倒水。”
櫟曦笑了笑，“沒關係，我已經不是那個喜歡吃零食的兩歲小姑娘了，我已經三歲了。”
冉鳴聽她開玩笑，自己也覺得開心起來，“你剛搬過來嗎”？
櫟曦點點頭，“對，過來才一個星期，一直沒見504的住客，沒想到是你。”
“最近教授講座多，讓我盯着點他的研究，所以比較忙一點，不過你來得正好，最近實驗剛到一段落，我可以稍微寬鬆一小段時間。”
櫟曦環顧四周，似乎冉鳴家裏東西不多，於是問他：“看你這擺設也極少，應該也不常在這住吧。”
冉鳴有點詫異，“這是我家呀，我天天都在這住呀，偶爾在實驗室對付一下。男生嘛，東西本來就少，自然就簡單了。”
櫟曦想起琪琪，故意詢問着，“你女朋友什麼時候回來呢？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冉鳴看了看櫟曦，她怎麼會覺得他有女朋友？難不成是她自己已經有了男朋友，冉鳴也就必須有一個女朋友嗎？他語氣有點冷淡的回答着櫟曦，“沒，我沒女朋友，自己一個人孑然一身，純純的單身狗。”
櫟曦有些驚訝於這個答案，心裏卻也湧現出小小的竊喜。冉鳴看她不說話，像是有些套話的問她：“你是自己一個人住嗎”？
“不是的，我還有一個室友。”冉鳴聽到這話心情就陰沉了下去，恐怕室友就是盧陽吧，他覺得空氣有點莫名的冷了下來，起身想去給櫟曦拿杯水。“是全子，你應該認識的，你記得吧，是個很漂亮的姑娘。”
冉鳴倒了水放到櫟曦面前，“全子？你和全子合租，那盧陽呢？”
櫟曦趕緊搖搖手，“怎麼又提盧陽？我這是和他綁一塊了嗎？怎麼連你都覺得我和他有一腿呢？我倆不是那種關係，就是朋友，朋友而已。”
冉鳴看她那焦急的樣子，沒忍住的笑了一下，“都是說盧陽追你，我以為你倆早就在一起了。”
櫟曦嘆了口氣，難道他希望自己和盧陽在一起嗎？“你也覺得盧陽很不錯嗎？適合我？”
冉鳴聽到這話，汗都要冒出來了，他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敢說得太過火，於是只能搖了搖頭。
兩個人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櫟曦和冉鳴在知道對方並沒有男女朋友的那一刻，心裏似乎又有小火苗被點燃起來，但很快又立刻被自己澆滅。
櫟曦想起冉鳴那時候對她說的那麼決絕的話，甚至不惜把她拉黑都沒能得到一個好結果，心裏憤憤不平。她更加責怪冉鳴，責怪他對他們之間那麼多年感情的冷淡態度，說絕交就絕交，連溝通的機會都不給她，最過分的是明明他和琪琪早就分手，他竟然兩年多既不把微信的黑名單取消，也不主動聯繫她，似乎他們就像陌生人一樣。
冉鳴也想起櫟曦畢業那年，明明他還鄭重的寫信告訴她，等他這個假期做完深山抽樣的實驗回來，就跟她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明明還特意的挑了一張藏着小小愛心的信紙寫給她，以為她會稍微猜到他的心思。可為什麼等他回來以後，他得到的卻是櫟曦早就出國的消息？他以為遠在他國的她會給他打電話，那段時間裏他找了所有的人，她們班的同學，她的好朋友，她常去的地方，大家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就突然離開了。後來他也索性不再想辦法聯繫她，只想着有一天她跟他說清楚，可兩年多以來她都未曾找過他。她和盧陽的傳言滿天飛，他一直以為她是因為談戀愛，所以“不方便”和他聯繫，可今天她又否定了這個事情，是不是他們分手了，所以是段不好的回憶。冉鳴看了看身邊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孩，他輕輕的呼了口氣，既然她不想理他，自然有她的道理，那他還是別再提起吧。
冉鳴感覺接下去已經不知道要往哪裏開話題，於是想了想不如邀櫟曦一起去超市，“要不我們倆出去逛逛超市唄，我給你買零食吃，你還喜歡吃辣子雞丁嗎，不如我今天給你做吧，你應該很久都沒吃了吧”？
“辣子雞丁！”櫟曦光聽到這個名字，口水就不停的往外冒，“林姨的絕學啊，你會做？”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變得閃亮閃亮的，冉鳴直覺得她太可愛了。
冉鳴收拾了一下，對着櫟曦招了招手，“走吧，相信我啦，我自己都做了那麼多年了，做得好吃是理所應當吧。”其實他一直知道櫟曦最愛這道菜，特意跟媽媽取了好多次經，終於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味道。
“不錯嘛，想不想喝雞尾酒，今天給我倆調個mojito好不？”
冉鳴看她心情變好，也挺高興，“好啊，出去那麼多年，優點沒學到，成酒鬼了哈。你自己酒量不好，可得悠着點啊。”
櫟曦經常在網上看到男人最有魅力的幾個瞬間，做飯是其中一位，那時候她還覺得大家估計都是做飯做少了，所以感覺有個會做飯的男生就覺得特有魅力，甚至還有點鄙夷，那樣手忙腳亂的樣子有什麼可值得欣賞的？但她現在看見冉鳴給她做她最愛的菜，顛鍋翻勺，簡直就是帥呆了。
今天的辣子雞丁獲得了櫟曦的讚許，確實和林姨相差無幾。櫟曦兌的mojito，喝着甜甜酸酸辣辣的感覺，五味雜陳，也映在櫟曦和冉鳴的心裏。吃完飯的兩人坐在地毯上各懷心事，但又不想破壞這久逢初見的氣氛，能在這遇見，真不知道是種幸運，還是不幸。櫟曦不勝酒力，基本上就是一杯即暈，其他的都歸冉鳴全部喝完，其實他看到櫟曦是挺激動的，今天又破格喝了幾大杯純酒，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櫟曦看他有些醉意，想讓他趕緊休息，“你快醉了，冉鳴，我帶你去休息吧，我這也回家了。來吧，趕緊趁你還有點意識，我把你送到床上去。”
說完櫟曦向他伸出手，不過冉鳴卻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拉過櫟曦的手端詳起來。“還是一樣的小啊，從小就這樣，乾乾癟癟的小老太。”
櫟曦有些好笑，“別說胡話了，你舌頭都捋不直。老太送老頭子去休息吧，起來啦。”她用手環過冉鳴的胳膊想把他拉起來。
他卻反過手拉過她的脖子，櫟曦感覺他的嘴就靠在右臉旁，呼出來的熱氣讓她緊繃著的右臉微微地僵硬。“你幹嘛啦，醉得厲害？”
冉鳴其實很想問她點什麼，但又很怕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裝作自己真的醉得厲害，一直重複的喊着她的名字，“櫟曦，櫟曦啊，終於回來了。”他又像想起什麼了一樣問她：“為什麼不想第一時間和我聯繫呢？我們是發小，跟我早點聯繫的話，我還能去接你呢，幫幫你什麼的。”
櫟曦扶了扶他的頭，怕他碰到身後的桌角。她哪裏敢說她很怕見他，是因為自己的小心思，只能又模模糊糊的回答他：“只是事情有些忙，我還沒有時間聯繫你而已。”
“櫟曦，咱倆以後一定好好的，就像小時候那樣，好嗎？”
“那是當然啦。”櫟曦看他嘴角上揚，眼睛彎成了一條線，也舒心了不少。
冉鳴鬆開了櫟曦的手，”櫟曦，我在這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我一點事沒有。”
“你自己沒問題嗎？”
“當然，”冉鳴沖櫟曦拜拜手，看她快走到門口，他又補充了一句：“櫟曦，明天也過來吃飯嗎？我在家哦。”
“好呀，我一定來。”關上門，櫟曦的笑暴露了她無比開心的心情。
回到家，全子看她回來趕緊嘰嘰喳喳地跟她吐槽着相親對象的種種，胖胖的八字鬍男人，為了相親穿着西裝來，進了餐廳脫下外套全身濡濕的引來側目，看來又是個不靠譜的主。
櫟曦原來沒有特別的自覺，總覺得自己還年輕，現在才突然發現，大家都到了婚嫁的年紀，家長們也開始籌備起相親來。她在想，如果有一天大家都必須分道揚鑣，各自成立家庭。這樣的時間裏，他們倆之前那麼久的感情也不過就是一段過去，就算她對他有些小心思也不過只是曇花一現的露水情緣罷了。厭惡地看向窗外，月亮掛在空中，霧蒙蒙的空氣籠罩着。
這一夜，櫟曦睡得很不安穩。夢裏，夾道的核桃林，夏日茂盛的葉片遮蓋了天空，路燈傾瀉的光束下，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現一個人影。隱藏着的抵觸漸漸讓櫟曦呼吸不上來，人影漸漸地清晰，梨花帶雨地大喊着：“你想把他關起來嗎？這麼多年妳有沒有捫心自問，到底你是不是只是在利用他是你發小的身份，你以為你們可以永遠都在一起嗎？告訴你不可能！他會找其他女朋友，會結婚，會成家。你要一直這麼纏着他到什麼時候？你又何嘗給過他選擇的權利？”心不由得揪成一團，櫟曦忽然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氣，渾身重得無法動彈，手附腳綁一般，她躺在床上等待着身體漸漸地清醒過來，窗外鳥雀歡愉，一切又如潮水般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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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