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黑白洪流,閃耀而出

165.第165章 黑白洪流,閃耀而出

第165章黑白洪流,閃耀而出

“轟,轟,轟!”

巨大的石塊帶着燃燒的火焰,從高空滾滾而落。

猶如一場噴射的流星雨。

恐怖的喊殺聲,刺穿天穹。

這是龍腰州的戰場中心。

那如同流星般墜落的火球,不斷的砸向城池。

不過火球並沒有落到城頭之上。

僅僅到達半空,就被一道透明光幕擋在了外圍。

無形的光幕外圍,無數火球爆炸,火焰迅速蔓延。

遠遠看去,整座城池的外圍,就像罩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火焰天幕。

無盡的喊殺聲,響徹在城池四周,以及那城頭之上。

血腥氣升騰而起。

城頭中央隋軍陣營,以及城池下方的元軍陣營。

兩處大軍中心處,一上一下,同時立着兩道冷漠的人影。

宋缺,忽必烈。

兩人就那麼平靜的站立在各自的大軍中心處。

目光平淡的看着前方的戰場。

看上去,那不斷倒下的一個個士兵,血液橫飛的戰場,好像和他們完全沒有關係。

彷彿兩個人是這場戰鬥的旁觀者,並不是兩軍主帥。

當然了,那懸浮在兩人頭頂的兩方軍陣,可以表明兩人並不是真的就完全置身事外。

凌厲的眸光在空中對碰,雖然沒有出現任何動靜,但依然可以隱約感受到眸光中那種不斷迸射的殺機。

不過從整體而言。

整個龍腰州戰場,除了中心處的局部地方正在發生慘烈戰鬥外,其餘地方雖然形勢緊張,但似乎並未完全開戰。

而就在龍腰州進行大戰的時候。

另一處地方,兩遼戰場。

原本對峙的雙方,也同樣開始了互相接觸。

不過和龍腰州的宋缺完全防守不同。

鎮守在此處的是三個年輕將領,他們顯然做出了和宋缺並不一樣的選擇。

城頭上。

李靖依舊站在中央。

頭上的軍陣,已經罩住了整個城頭。

一朵浩瀚的六色之花,徹底在城頭綻放。

從外表上看,和當初與高句麗大戰時,此時李靖的陣法已經明顯變得完善了很多。

之前虛幻的兩門已經徹底被剔除,八瓣之花,也徹底轉為了六色。

六色花瓣在城頭不斷旋轉,一道道氣息倒垂而下,防護着下方的城池,也抗衡着對面離陽大軍的軍陣。

而原本同樣位於城頭和李靖一起起陣的李世民和楊玄感,此時卻是已經離開了原地。

如果轉移視線,就能看到,這兩人竟是已經離開了防備完善的城池。

兩道人影一東一西,已經是來到了城池外面。

而在他們的身後,是數千個殺氣騰騰的騎兵。

看這樣子,兩人的想法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他們竟是準備主動沖陣。

從局勢上而言,離陽軍隊在兵力上無疑是佔據優勢的。

又有王遂這位名將指揮,最合適的策略,無疑是據城而守。

但再一看如今的兩人。又會覺得出現這種場面,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如今防守的三人,都處在年輕階段,無論行兵方式,還是指揮方式,都並未到達巔峰。

但是人的性格,那是從年輕時,就早就定下的。

李靖行兵,雖然並不排斥奇策險策,但骨子裏其實是透着一股穩重的,除非擁有足夠的把握,要不然李靖是不大會隨意出奇策,奇兵的。

但李世民和楊玄感可不一樣。

這兩位可都是無法無天的主。

如果只是一個人在此,那或許還有可能剋制住,老老實實和李靖待在一起守城。

但現在兩個同時出現,互相較勁之下,怎麼可能老實的了。

是的,這兩人從見到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在互相較勁。

楊玄感不用說,從當初和高長生見面時,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格。

完全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天老大,他老二。

當初在大興軍營中初見時,就將其餘的各家弟子貶斥的一無是處。

李世民同樣也在此例。

當然了,經過後面的戰場,和來到兩遼之後的交流。

楊玄感也早就發現了,這城中的兩人並不是酒囊飯袋,反而都是極其優秀的英傑。

但知道歸知道,楊玄感肯定不可能表現出來,更不用說低頭心服之類的。

對他來說,這世上有一個高長生已經足夠了。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在內心中,楊玄感也大致明白,這輩子他很有可能已經追不上高長生了。

實力方面,兵武雙道,奇迹一般的大宗師,已經足以讓人絕望了。

而高長生卻並不僅僅只有這些,他在其他地方的表現,更加讓同輩絕望。

手上的勢力,地盤,甚至兵力,這些不說。

單單高長生這次請他們來的手段,就足以表明一切了。

沒有書信,也沒有任何隻言片語,只有一面簡簡單單的令牌。

只有令牌,但卻要比任何話語,比任何強硬的手段,來的更加有效,也更具衝擊力。

靠山王令。

身為大隋人,又是帶兵之人,他們當然知道這面令牌的意義。

而且高長生敢這麼光明正大的用出,根本不用懷疑,必然是靠山王親自交給對方的。

這也表明了一件事,至少在靠山王楊林眼裏,或者是大隋如今的高層軍隊眼中。

高長生的身份已經有定論了,他就是靠山王之後,大隋的新一代支柱。

也是軍方第一人。

用另一句話形容,如今的高長生和他們已經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了。

他們心中再不服,面對高長生的指揮,也不敢拒絕,只能乖乖奉命。

除非哪一天,大隋發生什麼可怕的劇變。

但那種可能性,先不說多大,就算真的發生,至少現在還沒人敢說那種話。

而且就算大隋真的出問題,並不見得高長生也會出問題,也不意味着,他楊玄感能夠超越對方。

回到眼前,楊玄感很清楚,他已經不太可能去超過高長生。

但並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其他人也超過自己。

比如眼前的李世民。

而李世民,則同樣也是這種感受,甚至比起楊玄感他來的還要更加強烈。

他在高句麗可是親眼見過高長生佈陣,甚至輕而易舉的從他手上接管過自身的軍陣。

對李世民這樣一個驕傲的人來說,那種感覺自然不可能好受。

內心的真正想法到底如何,暫且不說。

作為李世民本身,他毫無疑問,也不願意自己的頭上,除了高長生之外,再次出現一個同輩。

也正是因為兩人的這種心態,再加上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才促成了此時眼前的局面。

至於,兩人為什麼不去和李靖較勁。

很簡單,無論誰,面對一個一臉微笑,你說任何激將言論,都不會給出反應的人,恐怕都會暫時失去較勁之心。

“轟,轟,轟。”

如同雷霆一般的聲音在天空中炸響。

兩人位於城池的東西兩面,並未選擇同時出發。

而在他們身後的騎兵數量,也並不是很多。

一眼看去,大致可以看出,兩人只各自帶了三四千數量的騎兵。

從這點,也可以看出,兩人雖然在較勁,但也並未拿整個城池的安危來賭。

這些數量的騎兵,在一場規模龐大的攻城戰前,顯然佔據不了太大的比重。

但從另一方面看,尤其是站在離陽這方看。

兩人的行為,已經是完完全全可以用羞辱來形容了。畢竟,兩人的態度已經再明顯不過。

是準備把眼前的戰場當成他們比試較勁的擂台。

而對面的離陽軍隊,就是他們這場比試之中的活靶子。

“狂妄!”

一道憤怒的狂吼,第一時間響起。

憤怒的吼聲,猶如雷霆般,炸響在空中。

聲音的來源,正是離陽本陣的大纛之下。

不過出聲的,並不是主帥王遂,而是王遂身邊的廣陵王趙毅。

當然了,他這般憤怒也可以理解。

要知道,如今的局勢可是他們離陽攻,對方防守。

浩浩蕩蕩二十萬大軍,已經兵臨城下,而且都是他從駐地帶出的精銳廣陵軍。

指揮的主帥,更不用多說,那可是和徐驍,顧劍棠齊名的東越駙馬王遂。

這般強大的結合,若是高長生自己在此,那趙毅肯定不敢有任何廢話。

可現在幾個年輕人守城,竟然敢這般狂妄,在他們未攻擊時,竟然敢主動出城而戰。

而且看樣子,不僅僅是沖陣,竟然還分明兩處,把他們當成了比試能力的對象。

這種情況。

別說是趙毅這個素來脾氣暴躁之人,就算換一個好好先生在此,恐怕也都會暴跳如雷。

“哈哈哈。”

但為首的王遂,卻是並未露出任何怒容,反而是仰天大笑。

當初的東越駙馬,其實也是一個極其桀驁之人,畢竟他可以算是四大名將中,出身最好,也是最年輕的一位。

但經歷了數十年浮沉之後,這位曾經的東越駙馬,似乎有了一種浴火重生,洗盡鉛華般的獨特氣質。

“大隋還真是英傑輩出,先有一個高長生,現在又冒出來這樣三位後輩。”

“面對王某,不僅主動出擊,還敢這般視若無物的以之為賭,好魄力。”

“放眼離陽,甚至整個春秋,恐怕也只有當年的徐驍,敢這般無所畏懼的沖陣了。”

“至於顧劍棠,此人用兵一板一眼,可做不出這種事來。”

王遂哈哈大笑,但言語之中,依舊沒有任何怒氣,反而是帶上了絲絲讚歎。

“好,王某久疏戰陣,剛好也可以看看如今的後輩,到底有怎樣驚艷的表現。”

王遂輕輕一笑,而隨着他的話音一落。

場中原本整齊排列的廣陵軍,突然開始了移動。

王遂的大纛,和中軍本陣,並未異動。

但左右兩側,也就是東西兩側,卻是同時出現了兩處巨大的空間。

空間的後方,是兩道巨大的半圓形對接,以包圍的姿勢,對着前方。

遠遠看去,左右兩邊,就像是兩個刻意圍出的平台一樣。

而在園弧中間,兩支佈陣完成的離陽騎兵,也已經出現在那裏。

對準的,很明顯是李世民和楊玄感二人。

陣勢變幻完成之後。

楊玄感和李世民兩軍,已經徹底被分割在了兩處戰場。

無論是互相合流,還是衝擊王遂大纛,都將面臨著層層阻攔。

“王遂,你什麼意思?”

從大體上看,王遂的這種做法,無疑是非常完美的。

但旁邊的趙毅卻是第一時間發出了怒吼。

“這是戰場,不是戲台,你難道把本王的廣陵軍,當成戲子了不成?”

“對方左右不過數千人,為何不揮軍全力攻擊,將他們殲滅,進而攻取城池,快速揮軍北進。”

“王遂,伱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趙毅的狂吼聲,幾乎響徹全場。

而聽到此話,王遂臉上的笑容也開始慢慢消失。

“趙毅,你的來意,王某一直明白。”

“之前,只是懶得搭理你,但現在戰鬥馬上就要開始。”

“王某就回應你一次,但你記住,這也是最後一次。”

“王某不是誰的下屬,你也好,甚至那太安城的趙惇也罷,其實一直都是王某的敵人。”

“這次王某答應為帥,不過是雙方合作。”

“王某看不上你的廣陵軍,平時也不會在意你的動作。”

“但是,戰鬥一旦開始,整支部隊,只能允許一個聲音。”

“我的任何命令,任何指揮,容不得任何人質疑,至少你趙毅還沒那個資格。”

說到這裏,王遂也看到了趙毅臉上,越加明顯的憤怒之色。

“當然,你若不服也簡單,王某現在扭頭就走,軍隊重新交給你,是圍殲也罷,攻城也罷,都由得你去。”

此話落下,趙毅臉上頓時色變。

“王,王帥說笑了,本王不是那個意思,軍隊當然還是由你做主,只是王帥兵法高深,本王有些許不解而已。”

他掌握軍隊當然容易,但要獨自面對對手,還有未知的敵人,甚至高長生,趙毅心中當然沒底。

“哼,不解,那就自己老老實實待在一邊多想,王某不是你的老師。沒那麼多閒情逸緻給你解惑。”

“趙惇雖然心眼不大,做事也不擇手段,但論心思,比你這個蠢貨可要聰明多了,你以為趙惇為何要放下身段,請王某出山。”

趙毅微微一愣,他當然知道,趙惇清楚王遂,除了他們離陽再無拿得出手的統帥外,更重要的一點還是,他們再也損失不起了。

想到這裏,趙毅也是猛的反應過來,猛的轉頭看向了王遂。

但王遂已經沒再去搭理對方,而是重新轉頭看向了前方。

西面龍腰州,雖然看似打的激烈,但忽必烈卻沒有真的下令全軍進攻,只是維持在了局部交戰的狀態。

王遂當然看不到龍腰州的狀況,但其實他早就猜到。

只要元軍主帥不是太傻,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全力投入。

原因,自然是三路大軍的另外一路。

三方中,北莽這次派的是拓跋菩薩和董卓,他們的實力是三方中最強的。

而之前受到的損失,北莽也是最大的。

這一次,離陽由南向南,蒙元穿過北莽從西進攻,而北莽大軍則是由北往南,直接攻擊南京城。

雖然大戰前,說的是三路大軍同時進攻。

但無論是忽必烈還是王遂,都是極其默契的承擔了佯攻的角色。

他們都明白,這一次北莽在南京城的戰鬥,其實才是核心。

而且高長生若有手段,也必然會把最強的放在南京城。

雖然目前,無論是忽必烈還是王遂,都猜不透高長生的真實手段。

顧劍棠明顯不大可能,別看對方交出了麾下部隊,但必然也從高長生手中得到了什麼,而且以顧劍棠的惜命程度,可不會輕易的去拚命,尤其還是面對拓跋菩薩。

當然了,不知道歸不知道,卻並不代表他們不能等。

就像忽必烈和王遂的選擇,很明顯都是在刻意維持現狀,等待南京城的戰況傳來。

若南京城被北莽攻下,他們自然會果斷的率軍攻擊,而到了那會,進攻遇到的抵抗也會減弱很多。

若是北莽軍遇到了意外,那兩國軍隊也可以迅速作出應對。

無論撤兵防禦,還是其他選擇,都能有足夠選擇的時間。

這一切,王遂當然不會去和趙毅說,畢竟本來他們就不是一個陣營,而且正像王遂說的那句話,在他眼裏,趙毅不配和他平等交流。

“轟,轟!”

就在這段小插曲發生的時候。

一左一右,兩處戰場,同時出現了轟鳴之聲。

鐵蹄炸響,兩道洪流同時出現。

東面的是一道如同閃電般的黑色潮流。

而西面的則是一道白色旋風。

一黑一白,對立分明,但相同的是,都帶着一種撕裂一切的凌厲氣勢。

“好陣,好兵。”

王遂高聲一嘆。

“這白色之騎,似乎有當年陳慶之的一絲韻味,雖然未到巔峰,但卻已得其神。”

“王某聽說,當年陳慶之的傳承似乎在楊素手上,不過他並未選擇重建,而是打造了自己的月之騎,這麼看來,此人就是楊素之子了。”

“而這黑色甲騎,則有着多種痕迹,但比起和本人的契合度還有衝擊力,甚至還在另一支之上,這竟是此子從無到有,打造的軍隊,好想法,好魄力。”

“好,好,你們兩人,當真是讓王某驚艷了。”

王遂目光閃爍,笑意盈盈的盯着遠處的黑白兩道洪流,口中高聲而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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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仙武大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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