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性伴侶的角色
和戌雲想着想着,淚水侵蝕着她的臉龐,而心卻如刀割。
不知道過了多久,和戌雲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以至於塗紅予進來的時候,她什麼也不知道。她的心太累了。
阿布看見塗紅予進來,趕緊站起來,塗紅予示意她不要說話,不要吵着和戌雲。阿佈點點頭,出去了外間去。
塗紅予坐在和戌雲的床邊,她的眼角還有淚痕,塗紅予又是一陣心疼湧上心疼,這淚滴讓塗紅予想到了她的鮮血,她的每一滴淚水,如同一滴血,而她卻流出了身體大片的血。
塗紅予伸出手想為她擦掉,可是,他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他怕吵醒她,她一定是好不容易才睡去的,他怕他的手會弄痛了她。他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和戌雲,一雙如山泉般清澈的明眸想看清楚她那張卻生生的臉,可是,有濕潤地東西模糊着他的視線。
和戌雲的眼皮明顯有點腫,她到底落下多少淚水?才把眼睛哭成這樣?細細彎彎的眉毛像兩片柳樹葉,如果有一陣風,它們會隨風飄走嗎?挺立的鼻子呼吸的不是很均勻,它能聞到塗紅予的愛意嗎?以前嬌滴滴,一碰就能流出蜜汁的粉唇如今不止煞白而且乾裂,它失去的不止是水分,還有血。
和戌雲睡的不是很踏實,偶爾會像小孩子睡覺一樣,驚動一下,每動一下,塗紅予的心就跟着顫抖一下,僅僅幾天,心疼的感覺在塗紅予的心間灌的滿滿的。
和戌雲睜開眼睛,看到塗紅予正看着自己,嚇的趕快把身體往起坐了坐,驚慌失措地看着塗紅予,慌慌張張地叫了一聲:“紅予哥?”
自從和戌雲知道自己沒有死,她就更加害怕塗紅予了,自己徒然沒有死掉,還一定給塗紅予帶來的大麻煩,給他的心上添堵了,她想:他一定討厭死了自己。
看着和戌雲剛剛睡起來,還在迷糊中的神情,聽着她瑟瑟發抖的聲音,塗紅予把那高高的眉頭皺了一下,心裏是何等的痛不欲生,他站起來,把背轉過去,他害怕她看到他眼裏的淚水。
“明天就能出院了。我來看看你。”塗紅予說完也不等和戌雲說話,就走了。他不敢留下來,他怕嚇着和戌雲,他知道自己在這隻小白兔的心裏已經烙下了一隻大灰狼的印象。
病房裏留下和戌雲一個人在那裏發懵。和戌雲好像看見了塗紅予眼眶裏淚水,和戌雲懷疑自己看錯了,對!一定是看錯了。塗紅予的眼睛裏怎麼可能有淚水?一個魔頭會流下淚水?要有,也是血水。吃的活物太多了,所以會流出血水來。
此時的塗紅予一定恨透了自己,自己要是真的死了,塗紅予會不會被公安局調查?自己給塗紅予帶去麻煩了,他還會流淚?不會的,他只有更恨自己。
唉!還有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就是媽媽和自己的醫藥費,自己住在這裏,一天要花多少錢?這些錢都要自己用身體來還給塗紅予的。
想到這裏,和戌雲又把自己的衣領在無意識中往緊揪了揪,兩個沒有愛情的人在一起做那樣的事情,她怎麼也不願意。
其實自己大學畢業,也能找到一個好工作,可是,塗紅予早就說了,不讓她出去找工作,讓她斷了這個念頭,某位金主就是要把自己當做一個金絲雀來養的,或者說是一個性伴侶吧。因為她沒有感覺到塗紅予對自己的愛,沒有愛就要纏綿,那就是性伴侶的角色。
和戌雲想到這裏,噙在眼眶裏的淚水又掉下來。自己真的要走上那一步嗎?
和戌雲知道塗紅予恨自己是有原因的,那是因為她媽媽奪走了他媽媽的地位,而自己奪走了爸爸對他的寵愛,一個孩童從小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沒有爸爸的寵愛,確實夠悲劇的,而自己和媽媽就是那個給塗紅予製造悲劇的人。因為自己的出現,塗爸爸才把塗紅予送到國外的。
以死謝罪嗎?可是,死的話,也不算是一條好路,因為太疼了。
心疼,皮膚也疼,都疼。
她依然清楚的記得在自己隔開自己手腕的那一刻,恐懼比疼痛來的更猛更烈,空前絕後的害怕如同千萬隻毒蟲在啃噬自己的心。
想到這裏,和戌雲甚至感覺到有千萬條毒蛇從脊背爬上,竄到她的每一根血管,而身上爬滿了帶有劇毒的黑色毒蟲,長着無數條細細密密的腿,它們爬的好快啊!她把身體縮起來抱着自己的雙腿,是的,她被那種疼痛和恐懼嚇着了。
也可以說,她被死神打敗了,如果真要死了,也就忘了那痛,可是,自己活生生地坐在這裏,那種切膚之痛使人想起來就膽顫。
如果人活着就是折磨,無疑,和戌雲受到了這個的待遇。
自己和媽媽的出現,導致了塗紅予從小就要在國外孤苦伶仃地生活,而自己做着塗家的千金大小姐,倖幸福福地生活着。
這是命運的安排嗎?和戌雲想:自己也許應該接受下來命運的安排,把欠下塗紅予的都還給他,也許塗紅予會放自己一條自由之路。
自己出去找一份好一點兒的工作,能養活自己和母親,就不用那麼卑微地活在新世紀了,這樣的卑微不僅連劉靜怡看不起自己,自己有時候也看不起自己。
每天像一個賊一樣,躲着外界的人,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現代女性的風采。靜怡說的對,自己真是給給當代大學生丟臉了。給當代年輕人也丟盡了臉。
在這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時代,自己還活在陰暗的舊社會裏,任人主宰,看人臉色。關鍵是人家連個好臉色也未曾施捨給自己過。更氣人的是,自己還不如家裏的那兩條狗的地位高。狗敢搖尾巴,敢大聲狂叫,自己卻不敢。
悲哀啊!
想着想着,委屈的淚水不經又以經落滿雙頰。可憐的娃,怎麼落得這麼個下場?
第二天,和戌雲要出院了。阿布給和戌雲穿上衣服,像伺候一個娘娘一樣伺候着和戌,和戌雲懶懶地看着阿布,說:“阿布,我自己來。”
“三小姐,你的手還沒有好,我幫你穿吧。”
和戌雲也沒有再說話。任由阿布的擺弄。自己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擺弄。
醫生們進來說的話,從和戌雲的左耳直接穿過右耳出去。並且像護送一個將軍一樣把和戌雲一路護送,塗紅予沒有來,和戌雲心中有一些納悶,不來更好,自己能去看看媽媽再走。
和戌雲來到她媽媽的重症監護室,媽媽還是插着各種管子躺在玻璃牆裏,這幾天她沒有來看媽媽,媽媽一直都是那個樣子,裏面有“全套武裝”的護士在身邊看護,和戌雲一次沒有獲得大夫的恩准進去過。
她的淚水像一條條河流,流過她如清秀山川的臉上,“媽媽,你恨我吧,我不僅不能救你,還讓你承受更多的苦,對不起。”和戌雲心裏不知道說過多少對不起。
“和小姐,你媽媽這裏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你媽媽的。”
“是啊,和小姐,塗總早已交代了,你就放心吧。”
和戌雲冷冷地笑了一聲,塗總交代了,塗總交代了,塗總交代了。
和戌雲恨透了塗總交代了。
“三小姐,我們走吧。”阿布也抹着眼淚,阿布是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兒,她也在為和戌雲的媽媽難過。
和戌雲依依不捨地離開,一次次回眸,一次次心如刀割,割開了她和媽媽之間的距離。
拐角處,和戌雲一邊走,一邊抬手抹着眼淚,模糊的視線一下子凝結在了那一刻。心跳的速度時速一百八十邁。
他!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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