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談判
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了地上的江雲瑤,安南允愣了一下,趕忙上前去扶起她,一臉擔憂的說道:“怎麼坐在地上,是身體不舒服嗎?我去請大夫來。”
江雲瑤趕忙拉住了他,有些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看着他,道:“沒事,方才行空來過了,他說”
她停頓了一下,抬起眼睛笑着說道:“他說會有辦法的,我可以留下,只是這個辦法不能告訴我們,要順其自然。”
聽了這話,安南允忙扶着江雲瑤坐下身,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這個行空真是的,好不容易把他盼回來了,還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罷了,能留下就好,瞧瞧,我從宮裏帶了些去年釀的酒,好喝的很,想來你會喜歡。”
看着他這一副開心的樣子,江雲瑤也笑了笑,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走上前去,抱怨安南允才拿了這麼一點回來。
既然躲不過要走的命運,又何苦讓他也跟着惶恐不安呢。
三日後,行空如約而至,他還帶來一個人,是祭祀司的司主。
“夫人,司主陪您去見蘇展。”
“多謝師父安排。”
江雲瑤笑着說罷,便上了馬車,見面的地點約在了城外的一座屋子,這院子是先皇給刀疤準備的養老的地方,可是先皇走後,刀疤便也不知所蹤,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院子周圍冷清的很,馬車停在了很遠的地方,江雲瑤和司主只能走路到院子這裏,司主已經年邁,在這小路上確實有些踉蹌,便廢了些時間。
院子已經荒廢了,蘇展早早的就等在了這裏,他臉上還帶着噬月鬼的面具,院子裏沒有別人,只有他一個。
天有些陰沉沉的,他一襲黑衣站在灰濛濛的天空下,讓人不寒而慄。
江雲瑤看見他,笑了笑,道:“久仰啊,大師兄,只我們見面,又何必帶着這面具呢?”
“這面具不是誰都可以帶的”
“我知道,這是老教主給你的權利和信任,這本該屬於你的位置,屬於你的教徒,突然奉我為教主,你自然會不爽,今天,不如我們敞開了談談,真誠一點。”
江雲瑤說著,回過頭,對司主擺了擺手,道:“司主,麻煩您在這裏等候,我與大師兄,到屋裏談。”
這是她絕對的誠意,離開了司主,蘇展隨時都會弄死她,她甚至毫無還手之力。
但她這麼選擇了,老太太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蘇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江雲瑤搖了搖頭,無奈,她只好聽從。
老舊的木門被吱呀一聲關上了,老太太在門外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注意着屋裏的動靜,只要稍微有些不正常,她會立刻衝進去。
屋裏很暗,蘇展轉過身,摘掉了面具。
“江雲瑤,哼,你想與我談什麼?想與我談判?還是和解?”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不屑,看着江雲瑤,似乎有些嘲笑的意思。
江雲瑤不動聲色,背光而站,道:“我確實是來與你談判的,我可以把寶石和寶盒都給你,把你以為該屬於你的教主之位,給你。”
這話讓蘇展愣住了,他顯然沒有想到江雲瑤會說這話,他皺了皺眉頭,試探着問道:“你說,你願意把寶盒還給我?”
“當然,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你想要寶盒,想要寶石,是要在噬月節用它來吸收能量,行空都告訴我了,擁有寶石的人,可以長命,前幾任教主,都活了百歲多,我可以在噬月節之前,把東西都還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祭祀孩子,不找我的家人麻煩,就這麼簡單。”
蘇展往前走了兩步,看着江雲瑤,冷笑了兩聲道:“哼,我現在殺了你,同樣能拿到寶盒,何必費這個力氣呢。”
“我不怕死,我也活不了多少時間了,噬月節之後,我會消失的,你若是與我談成了,我們各自安靜的生活,噬月節之前,我會把寶盒還給你,之後,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而你,只需要別去惹我的人而已。”
說著,江雲瑤轉過頭,盯着蘇展道:“我總會死的,你若是這個時候殺了我,你覺得,你能活着出這個院子嗎?”說罷,勾起嘴角笑了笑。
蘇展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我是司主看着長大的,你覺得,她會對我動手嗎?”
“也罷,我的目的,只是想保護我愛的人,只要你死了,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給你陪葬,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如,我們來試試,她會不會對你下手?”
蘇展沉默了許久都不說話。
“我只坦誠的告訴你,我不屬於這個地方,噬月節,萬物回歸正常,我該回到我原來的地方去,我會消失,我們談判,你若是答應了,這就是新的天誓,你若是違背,你知道是什麼後果,我已經足夠坦誠了。”
江雲瑤說吧,轉回了頭。
蘇展挑了挑眉,笑着道:“如今噬月教的高層全是我的人,我想,就算是不和你合作,我也總有一天會是教主的,況且,你也說了,你會消失,我又何必擔憂”
他話還沒有說完,江雲瑤掏出一個東西,讓他徹底愣住了,她手上的,是寶盒。
“你若是要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我需要的是那個寶石,不是這虛無的權利。”
蘇展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其實這個條件也不是不能接受,他輕而易舉的拿回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好啊,我答應你。”蘇展說著,接過了江雲瑤遞過來的寶盒,看着上面的紋路,和在手裏沉甸甸的質感,他咽了咽口水,笑了起來。
到手了,是他的東西,終究還是得回到他的手裏。
江雲瑤冷着眼,死死的盯着他道:“若是他么被傷到了一根毫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若是真的惹怒我了,你會生不如死的。”
蘇展收了笑容,回頭看了江雲瑤一眼,不知為何,她眼中的神色,讓他心裏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當然,我們會合作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