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9草莓有營養
季銘斯發現自己越來越沒有追求,越來越容易滿足,越來越low,以至於黎邀不講條件跟他睡了一覺,他就心裏一high,嘴上一快,所有矜持和原則通通拋之腦後,拍着胸口大大方方地說“你是我老婆,這點願望我還是能滿足的。”
誇下海口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太沒出息,真想狠狠抽自己的兩耳光,捨不得抽自己,他就把怨氣散到別處,像旺星人附體一樣,悶頭在黎邀身上又親又啃,一排一排地種草莓,弄得她又痛又癢。
“季銘斯,別鬧了,快起來,色色要來了。”黎邀推他。
她知道這傢伙又彆扭了,可天都亮了,再不起床,小色姑娘要來報到了。
前幾天他倆在一塊都穿衣服的,可以直接放小色姑娘進來,但是今天……必須得提前準備。
季銘斯從她胸前抬起頭來:“再等一會兒,我種了那麼多草莓還沒吃,讓我吃一個。”
黎邀頓時臉一黑,推開他的頭:“別噁心了!快點起床!”
季銘斯一頭載進枕頭裏,可憐兮兮地看着她:“難道我一輩子只能吃樹上長的草莓?”
黎邀簡直受不了他,下床套衣服,一邊套一邊道:“都三十歲的人,動不動就說些沒營養的話,不臉紅?還有,草莓不長樹上,長土裏。”
季銘斯繼續幽怨:“草莓有營養,你不給吃。”
黎邀瞪眼:“你到底起不起床!”
季銘斯趴在床上大字型挺屍:“不起。”
結果,話話剛落,就聽見門外小色姑娘嗑嗑嗑地敲門了:“媽咪……媽咪……色色來了……”
兩人同時一愣,一絲不掛的季大少猛地翻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力從地上找到自己的褲衩一跳一跳地鑽進去,然後潔白但又沾了些許藍色的襯衣拉風地往身上一罩,整個過程十來秒鐘,麻利得就像被按了快進的電影片子,讓人不相信他有一身好身手都難!
再看他的面部表情,最後扣子一顆下扣的時候終於從被捉殲在床的恐慌慢慢變得鎮定,手背下意識地往額頭上一擦,無比正經道:“咱們丫頭來了,快開門,快開門。”
黎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叫你作!”
把門打開,就見小色姑娘穿着粉色的睡衣站在門口,白嫩的胳膊一邊揉眼睛一邊喊:“媽咪……色色想高大黑了,他怎麼還不回來呀……”
高大黑一聽他家丫頭想他,存在感瞬間爆漲,蹲下身,雙手啪地一聲打了個響聲,再一字形張開:“丫頭!爹地在這裏!”。
完全一副‘快來我懷裏吧!快來我懷吧!’的勾人姿勢。
小色姑娘揉了揉眼,再眨巴了兩下,瞬間一亮,短腿兒一邁,跑了過去,軟軟地喊:“爹地……人家好想你哦……”
“哎呦,我的小寶貝兒,爹地回來了,讓爹地好好抱抱。”
季銘斯抱起小色姑娘原地轉了一圈,得意得不行。
卻不料小色姑娘含糊道:“高大黑……頭暈暈……不要轉……”
季銘斯一愣,這姑娘平時不是最喜歡轉圈圈嗎?今天怎麼怕暈?
他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自己懷裏的小肉球溫度比平時熱了些許,再仔細瞧她的臉,竟然紅通紅通的。
季銘斯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飄渺地喊:“丫頭……怎麼了?”
小色姑娘安靜地閉着眼沒有反應。
他又猛地看向黎邀,臉色青白一片:“你來看看,我丫頭是不是發燒了,是不是?”
黎邀一聽急忙上前,把手放在小色姑娘額頭上,幾秒之後驚慌道:“快去醫院!去醫院!”
季銘斯二話不說,抱着小色姑娘就往樓下沖,而黎邀緊跟在他身後。
到了門口他就沖守衛大吼:“快,去醫院!開車去醫院!我丫頭髮燒了,快點!”
吼聲響透屋裏屋外,嚇樹上的鳥兒驚飛,剛起床的鳥驚愕,正一瘸一拐走向洗手間的新澤少爺腿一軟差點沒撲到地上。
等新澤少爺和了了趕到樓下時,車子已經飆飛得無影無蹤。
新澤少爺盯着前方的公路,漂亮的眸子一眨一眨,每眨一下,目光就暗淡幾分。
小色妞又生病了!
這幾年,抱她去醫院一直是他的任務,今天卻被那個混蛋搶走了。
他不僅要搶走他時刻恪守的任務,還有搶走他僅剩的,僅有的,家人。
不允許,他絕不允許!
他咬了咬牙,手心越發收緊,抬步就往外走。
雖然走得又慢又吃力,但完全一副九頭牛也拉不回的架勢。
守衛急忙上前攔住他:“龍少爺,您腿上有傷,還是回家休息吧。”
“讓開,不許攔我,我要去醫院!”
“龍少爺,季先生吩咐了,不能讓人離開這裏,請您回去吧,別讓我們為難。”
“我才不管那個混蛋什麼吩咐,他憑什麼管我,你讓我出去,你讓我出去!”
新澤少爺使勁掙扎,去完全沒有半點成效。
了了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邊,對他們的爭執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色色生病了,他比誰都想去醫院,但是這些守衛不放人,他們一小一傷,是怎麼也逃不脫的,還不如省點力氣好好想辦法。
——
車子一路向醫院疾馳,季銘斯曲着胳膊將小色姑娘樓在懷裏,整個表情都是驚悚的。
“丫頭……丫頭……聽到爹叫你了嗎……睜眼看看爹地,爹地昨天跟人打架,臉都腫了,你沒看到嗎,快起來跟爹地呼呼……丫頭……爹地給你做的海盜船很快就要完工了,帶你去看好不好……丫頭……”
他一遍一遍地叫她,叫到聲音都顫抖,但她還是閉着眼不理他,他嚇得一身冷汗,白色的襯衣緊緊貼着後背,豆大的汗珠額頭下滑下巴。
他不是第一次見她生病,卻第一次眼睜睜地見她在自己懷裏暈過去。
她在發燒,全身都湯!
感冒了?着涼了?還是他把她轉壞了?
他越想越后怕。
黎邀本來着急萬分,但是看到季銘斯如此惶恐,她又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肩拍了拍安慰:“別擔心……會沒事的……去醫院打幾天打點滴就好……”
季銘斯與她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喊,但臉上的憂慮沒有半分消減。
他垂下頭,把自己的臉貼在小色姑娘額頭上久久不動,好一會兒才心痛萬分地說:“那得多痛……”
他的丫頭那麼嬌嫩,那麼可愛,怎麼可以被針頭扎,還要紮好幾天。
黎邀頓時鼻尖一酸,拐頭望向窗外,不答話。
是啊,那得多痛。
每一次親眼看見針頭扎進小色姑娘的靜脈里,她的心也跟着揪痛。
車子很快在醫院門口停下,季銘斯就抱着小色姑娘直衝治療室,專門的醫務人員已經在那裏等候。
由於小色姑娘之前已經在這裏住過一次,所以醫生對她的病歷詳細了解,抽取血液樣本后,便很快給她打上點滴以便退燒。
季銘斯獃滯地坐在病床前,盯着那一粉紅的小臉一動不動。
他心裏憤憤不平,為什麼他的寶貝身子這麼弱,為什麼要讓她的寶貝受這種苦!
他是她心裏無所不能的高大黑,可關鍵時候這點苦都不能代她受,還算什麼狗屁高大黑!
黎邀遞上一支水在他眼前道:“季銘斯,喝口水。”
“不喝。”他搖頭,盯着小色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
黎邀堅持:“那你幫我把蓋子擰開,我喝。”
季銘斯腦袋不動,兩下就把蓋子擰開支在那裏等她拿,她卻道:“喝一口吧,你不吃不喝,又丑又嚇人,等色色醒來想把她嚇到嗎?”
季銘斯愣了愣,仰頭把水一口灌了下去,一滴不剩。
黎邀:“……季銘斯,你別這麼緊張……”
季銘斯不答話,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煩躁接起接起電話:“喂。”
“大哥,你真不管公司了?老爸這兩天氣得厲害,你要不要回來看看他。”
“老三,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廢話,色色生病了,現在在醫院。”
“啊,大哥你說什麼?你說色色病了?”
“嗯,發燒現在還沒醒,你沒事別騷擾我!掛了!”
“喂……”
季銘斯掐了電話又忽地回頭看着黎邀:“怎麼還不醒?不行!我去叫醫生!讓他們再仔細檢查檢查!”
說著就騰地站起來往外面走。
“季銘斯……”黎邀根本拉不住他。
剛到門口就與迎面而來的大白卦迎面相撞。
季銘斯眉毛一橫,一把揪起大白卦的衣領子:“我丫頭怎麼到現在還沒醒,你們吃白飯的是不是!到底會不會看病?把院長給我叫出來,我要問問他手下到底養了些什麼人!”
頭髮花白大白卦看着有如狂躁症發作的**oss一臉無奈:“大少別急,龍……季……病人已經打上點滴,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你先放開我,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們商量。”
“這都兩個小時了,我丫頭都不動一下,我能不急嗎!”
“季銘斯,你別激動,你先放開胡主任,聽他怎麼說。”黎邀急忙上前,拉住季銘斯的手
季銘斯這才鬆手,惡恨恨地瞪着胡主任:“還不快說!”
胡主任扶了扶老花眼表情有些嚴肅:“我們進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