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虹階
第6章虹階
趙之虹看了二人一眼:
“東邊那一片閣樓殿宇,是武當的大合宮十一院,俗家弟子修真的地方,我是住在那裏的三寶院中;南邊那座虹橋隔阻之外叫仙閣十三峰,是道家的修道場。”
吝朱奇怪的說:
“道長您是說,武當還有道士?”
趙之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武當本來就是有道士的。不但有道士,還有俗家修真之人。”
公冶白說:“難怪道長所說,道士在仙閣十三峰修行,俗家弟子在大合宮修行,原來如此。”
趙之虹心說:
“看來你小子並不笨啊。”
卻聽吝朱對公冶白說:
“你真笨,道長是對道士稱呼的,人家不是道士,你瞎叫什麼!”
下之意,大有教訓之意。
公冶白心中叫屈,暗說:“叫他道長,可是你先叫的,怎麼賴到我的身上?”
不過他向來疼愛吝朱,並不與他爭執,只是微微一笑。
趙之虹說:
“我們站的這裏叫玄峰廣場,從這裏到玉霄殿,有一萬步石台階。每一個人都要徒步上去,這一段路很遠,也很無聊。走吧。”
公冶白和吝朱順着趙之虹的目光朝上看去,那巨大的殿宇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遠在天邊。
而從大殿的面前,有一條白線延伸而下,越往下,越是顯得寬大明亮,到眼前時,竟然是寬達兩丈的台階,就在前面不遠處。
人站在廣場,和那延伸到遠處的玉霄殿的台階相比,簡直猶如螻蟻一般。
遠處高高聳立的大殿,就像是閃着光芒的巨大寶石。
那座大殿規模宏大,從大殿外面的四面八方閃耀而出的金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懸浮在山頂的寶石一般。
雖然光芒從那大殿照射而出,卻不是照明之用。
如此這般神奇,想來,那修築大殿的每一石每一瓦,一定是世間極其珍貴的寶石精心選購而成,不知要多少能力極大的人才能做到。
和西邊落下的太陽餘暉相互輝映,照射在公冶白的臉上,臉上就像是映成了一片霞光。
這樣的美景,公冶白有些晃神,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以。
吝朱睜大了眼睛,看的也是呆了。
“走吧,跟我到玉霄殿去!”
等兩個孩子看了好一會,趙之虹耐心漸漸消失的時候,突然開了口。
二人回過神來,吝朱手指那像是高高懸挂的巨大寶石一般的大殿,好奇的說:
“道長,你是說的我們要走一萬步台階到達玉霄殿嗎?”
趙之虹微捋山羊鬍須,淡然說道:
“自然要步行,無論是誰,只要到了武當,都要從這裏步行上去。那裏是成為天下三大奇築之一的武當玉霄殿。”
語之中雖然平淡,但卻掩飾不了那一種不而喻的驕傲。
公冶白和吝朱都是好奇的看着趙之虹,同時問道:
“還有兩大奇築呢?”
趙之虹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好奇望着自己的孩子,說:“另外兩個,一個是大佛寺的‘懸空閣’,還有一個是南疆十萬大山之中的十二族祭壇。武當的玉霄殿和大佛寺的懸空閣,天下皆知,十萬大山之中的十二族祭壇,修真之人知道的也不多。”
吝朱問:
“道長,那你去過十二族祭壇嗎?”
趙之虹怔了一怔,多看了兩眼吝朱,不答他的話,而是說:
“走吧,跟我去見師叔。”
趙之虹的沉默,就表示了他沒有去過。
他這一句“跟我去見師叔”的話,要是被在和他在紅葉村一起對付蟹妖人的智莧大師聽到了,一聽會感到奇怪然後會追問緣由。
公冶白和吝朱都是少年之人,公冶白一心只想着趕快將體內的邪珠拿掉,一顆心完全不在這些問題上。
而吝朱,他只是對趙之虹說的什麼三大奇築什麼十萬大山等等字眼十分好奇,在他眼裏,趙之虹說什麼都不重要。
所以,趙之虹說了“師叔”兩個字的時候,這兩個少年連反應都沒有。
趙之虹說出這兩個字,卻是微微一怔,心想:
“幸好這話沒有當著智莧大師說出,不然,豈不是要讓他心中起疑了。”
對他而,他所說的掌門師兄和師叔,師兄是掌門,師叔是代理掌門。
趙之虹朝前而行,步伐穩健,神態怡然,青袍在晚風中咧咧而響。
順着一條大理石鋪成的寬大石階,緩緩而上。
這寬大的石階,一直延伸至遠處幾乎頂在雲端的玉霄殿面前。
石階長兩丈,在盡頭處是兩面高牆,高牆白色,上面蓋着琉璃瓦片,閃閃光。
順着這石階往上走,公冶白回頭一瞧,就只見剛才站立之地,卻是一塊不大的廣場,那廣場之處的東邊和南邊,卻正是剛才趙之虹所說的大合宮十一院和仙閣十三峰。
公冶白回頭四顧,就見自己三人剛才卻是一個巨大的八角形廣場上,正是趙之虹所說的玄峰廣場。
靠近台階邊緣,也正是大合宮和仙閣的分道口,武當的修真之人,可以御器飛行至玄峰廣場。
趙之虹就是帶着二人飛行到廣場之上的。
走上這“萬虹階”的第一步,腳上踩在台階之上,一陣清涼之感從鞋底傳上腳底,再傳到肌膚之中,然後再傳到心裏,頓時,全身上下,一股淡淡的舒爽涼意席捲全身,當真是神奇之極。
公冶白只走了三四步台階,就感覺出來了,一陣神清氣爽湧上心頭,頓時心中一陣豁然。
大理石鋪成的台階,走在上面,整個人更顯得小。
兩邊高高的白色圍牆,更是將三個人圍住了,眼睛所及之處,除了上已經開始出現的星星,就是左右兩邊的白牆和腳下的台階。
台階漫長,白牆高高,一眼望去,漫天的繁星之下,這就像是一條橫跨天際的乳白色虹橋。這萬虹階,就是因此而來。
陣陣的冰涼,傳入肌膚,傳入體內,傳入心中,神清氣爽。
朱喜笑顏開,走在最前面,蹦蹦跳跳,極是活潑。
公冶白看着吝朱開心,他也跟着開心。
抬頭望向那似乎是高不可及的玉霄殿,就想到被誤食肚中的那顆邪珠,感到一陣胃酸。
不過奇怪的是,這顆邪珠似乎不像那個老和尚和這個武當俗家趙之虹所說的那麼嚴重,並不感到身體不適。
“難道,吞進肚子裏的不是邪珠,是他們說錯了?……”公冶白的心,十分複雜。
這雖然走在這白色高牆之下台階之上,雖然這神奇的大理石能讓身心清涼,但是走的時間長了,心中難免胡思亂想,即便有神奇療葯,也是無濟於事。
他的心中踹踹,走起路來,難免腳步虛浮,趙之虹走在他的身邊,還以為他是擔憂身體之中的邪珠,心中雖然同公冶白,但是,並未說些安慰之。
走着,看着,除了台階,就是高高的白牆。
似乎,這白牆將蒼穹隔成一道長長的深溝,繁星織成的一張巨大的網,就鋪在這深溝之上。
似乎,唾手可摘,似乎,可望不可即。
吝朱興緻極高,絲毫不像公冶白一般憂心這個,憂心那個。
走了片刻,吝朱跑到公冶白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
“小白,我們一起比一比,看誰跑的最快!”
公冶白笑道:
“當然是吝朱你跑得最快,不用比都是我輸。”
吝朱瞪了公冶白以一眼,微微一笑:
“你的塊頭這麼大,肯定……來嘛,還有好長一段路,要不比一比,就這樣走的話,真的就像道長說的,很無聊的。”
語之中,倒是真的是有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