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活寶
第4章活寶
話語之中,憂心忡忡。***
公冶白猛然驚醒,怔怔的望着這個老和尚。
趙之虹站直了身,望着智莧大師說道:
“大師,此子誤食魔家邪珠,該當如何?”
智莧大師合十道:
“這種怪事,老僧還是第一次遇見。不過,住持師兄交代,這出現在中原的噬魂念珠,只要將它攔獲,用道家道法或者是佛家佛法,皆可鎮壓此邪珠。”
趙之虹看了一眼公冶白,轉頭望着疑惑的說:
“大師,你的意思,用道法或者佛法來鎮壓這少年身體裏的邪珠,是可以將它取出來而不傷害到他?”
智莧大師道:
“不錯,先用法術鎮壓,用大神通應該是可以取出來的。這樣一來,這少年就沒有危險,這顆邪珠,也不至於流到世間傷害無辜。”
趙之虹似乎沒有留意到那“應該”兩個字,聽了他的話,心中豁然,微微一笑:
“大師說得有理,只不過這用法術鎮壓一個孩子體內的邪物,卻是如何?”
智莧大師淡淡一笑:
“當今武當的掌門風道子和我大佛寺的住持智悟師兄,他們一定有辦法做到的。只是這孩子剛剛吞下邪珠,受害不深,要及時取出。”
“大師之意呢?”
智莧大師合十說:
“趙師兄,此處離武當只有百里之遙,救人刻不容緩。這個孩子要立即送到武當,請風道子掌門施法取珠。老僧這就回去稟告住持師兄,看他有何指示。”
智莧大師的這話雖然說得很有道理,可是聽在趙之虹耳朵里,卻覺得不是滋味,心想:
“哼,你說的雖然很有人味,但這不就是擺明了你大佛寺當真看不起人嗎,還要去請示住持,難道要讓他來教我武當如何做事嗎?”
當下語氣轉淡,幽幽地說:“大師,雖然這顆邪珠危害極大,但是事生在武當腳下,于于理,都應該由武當處理。再說,這一刻人人談之變色的邪珠,只怕危聳聽,大家高估了它的妖力。我這就帶他去武當,掌門師兄施法取出就是。”
智莧大師知他話中意思,淡然一笑,合十道: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趙師兄了。”
智莧大師竟然不說些諸如“為了天下蒼生,我我等應該如何如何,我大佛寺如何如何……”之類的話。
智莧大師答應的如此爽快,趙之虹不由怔了一下。
不過話已出口,又豈有收回之理。
這智莧老和尚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取出邪珠,用本門法術鎮壓,這以後在修真門派之中,那是很有有面子的。
更何況,這是由武當掌門用道家法術鎮壓的魔家七大邪物之一的噬魂念珠。
念及此處,心中倒是希望智莧大師不要反悔,說道:
“大師,事不宜遲,在下這就將這孩子帶回武當。”
智莧大師說:
“阿彌陀佛,趙師兄如此深明大義,實乃修真之人的楷模。只不過,這邪珠被這少年誤吞,而這個孩子離他又這麼近,只怕是也身受侵染。”
智莧大師說著,就指了指吝朱。
吝朱嚇了一跳,退了一步,眼睛盯着智莧大師看,說道:“不關我的事,今天是我娘和他爹成親的日子,我是被他強迫帶到這裏來的。他跟你們去吧,我走了先。”
智莧大師和趙之虹聽到吝朱的話,都是一怔。吝朱說罷轉身就走,智莧大師道:“小施主請勿緊張,老衲和這位趙大俠都是好人。”
看到智莧大師是一臉的慈和,吝朱緊張的心,慢慢的鬆了下來。
趙之虹聽智莧大師之意,便明白了。眉毛一挑說:
“大師的意思,是要連這孩子一同帶上武當?”
智莧大師還未說話,吝朱卻先開口說:
“我不去!”
聲音極不甘,卻帶着幾分憤慨。
智莧大師微微一笑:
“武當乃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小施主,你們二人挨得最近,這少年吞噬了邪珠,你也被侵染了一些。武當山上美麗絕倫,你們隨着趙大俠一同去武當,不但可以消除身上邪氣,還可以一觀仙家聖地。不消一日,就可以回來,絕不會耽誤你的玩耍。”
吝朱心花怒放。
武當雖然距離紅葉村百里,從古至今,村裡還沒有一個人能夠上去過。
關於武當的種種傳說,那都是聽老人們說起而已。
不料今天,竟然有機會去武當,當下看了一眼公冶白,就見他依然是一臉的疑惑,就像一個獃子似的站在原地。
心想:
“我就隨他去武當玩一玩,回來的時候好跟夥伴們說一說,那豈不是一件妙事?這臭小子什麼呆,難道是被嚇傻了?娘和這小子的爹今天成親……這關我什麼屁事,去武當就去武當。”
“我跟你去,道長!”吝朱喜笑顏開,用手捅了捅怔怔呆的公冶白。
公冶白驚醒過來,看着吝朱一臉的欣喜看着他,不禁一怔:
“吝朱,怎麼啦?”
吝朱笑道:“我們去武當。”
“武當?去武當幹什麼?”
公冶白看着合不攏嘴的吝朱,看了看一臉慈祥的智莧大師,再看趙之虹的時候,就見他的眉頭皺成一個疙瘩。
趙之虹心中暗說:
“感是說了半天,這小子竟然沒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如此的不知死活,真是怪事。瞧他的模樣,是被假傻了還是真傻?”
心中對公冶白有些看法,眉頭緊鎖,但卻神色不動。
其實他哪裏知道公冶白因為誤食噬魂念珠,一顆心早就亂了,自然是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看到吝朱一臉的興奮,又說要去武當,心想:“吝朱要去武當,我就陪她一同去,要是回來晚了受罰的話,吝朱就可以推到我的身上,不用受爹和姨娘的懲罰了,這樣,剛才我弄灰塵在她衣服上的賬就不會找我算了。咦?今天是爹和姨娘的大喜日子,就算我做的有不對的地方,也不會有事。吝朱想要去,就陪她去吧……真是豈有此理,明明是吝朱陪我去……管他呢,去武當!”
心中想着,公冶白點頭說:
“我也去武當。”
趙之虹對公冶白的回答似乎不置可否,暗中搖了搖頭,心想:
“你‘也去’?哼哼,還不願去是吧?你小子怎麼會將魔家七邪門的噬魂念珠吞進肚子裏?難道是餓瘋了?”
說:
“你們兩個,隨我去武當山,掌門幫你將體內的邪珠取出來,你們就可以回來了。”
公冶白看了一眼吝朱:
“吝朱,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回去告訴爹一聲,然後再回來跟你一同去。”
吝朱點頭笑道:
“好啊,你快去吧。不過你要記得,就說是你要去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公冶白會意一笑:
“你的小糾糾我明白,我就說是我和道長去武當取邪珠,吝朱受到危害,她也一起去了。這樣,你娘要怪我爹,我爹就只怪我一個人了。不,咱爹。”
吝朱眉開眼笑:
“好小白,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你要是去了,他們沒有完的喜糖,你要全都偷出來我們兩個分哦。”
一旁的智莧大師聽了,卻是詫異之極,原來這兩個孩子居然是兄弟?
趙之虹久經世故之人,一眼瞧出吝朱是女扮男裝。
公冶白說要回去告訴他父親,趙之虹皺眉道:
“不許去!”
公冶白不解:
“道長,為什麼?”
趙之虹是武當的俗家高手,並非道士,公冶白和吝朱都叫他道長,倒也不介意,說:
“你和他都不能去!你們兩個,一個身體裏有邪珠,一個侵染了邪珠的氣息。無論是誰,回去都只會讓邪氣侵害到他們。再說,這裏去武當一百多里,明日即可返回。到時候再跟他們解釋一二,也就是了。”
公冶白看着吝朱,吝朱一心只想着趕快去武當看一看,即便要受罰,也是公冶白受罰,哪裏還管什麼回去告訴爹媽不爹媽,巴不得馬上就走。
見公冶白看着自己,吝朱不耐煩的說:
“你看我做什麼,道長不是說了明天就可以回來了嗎!”
公冶白笑了笑:
“也是。”
吝朱哼了一聲,轉頭看向趙之虹,燦爛的笑容爬山了臉頰:
“道長,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趙之虹心想:
“真是不知死活的一對活寶!”下巴上的山羊鬍子一捋:“即刻就走!”
雖然滿口答應,卻奇怪地看了吝朱一眼,心想:
“竟然一點都不擔心哥哥是否會有危險,一心只想着去武當看美景。真是被寵壞了。”
暗自搖頭,又捻了捻下巴之上那五寸來長稀稀拉拉的鬍鬚,朝智莧大師說:
“大師,在下這就帶這兩個孩子會武當,先告辭了。”
智莧大師合十道:
“趙師兄,就有勞你了。”
“大師這是哪裏話,這等事宜,乃我正道修真之人義不容辭之舉,何須如此客氣。蟹妖人雖然受傷逃逸,但是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我想將此事向掌門師兄彙報,希望兩湖三山五嶽的修真之士能夠探聽這個妖人的下落,將之除掉,以免留下後患。”
智莧大師說:
“趙師兄所有理,不過那妖人受了趙師兄的御龍真劍**重創,只怕一時半會好不了了。眼下趙師兄的道行,驅使的御龍真劍**,只怕修鍊到了第二層‘神雷嘯哮’了吧?”
下之意,倒有幾分欽佩。
趙之虹心中得意,臉上並無反應,淡淡一笑:
“大師過獎了,大師修鍊的《金剛般若》,只怕在大佛寺十大神僧之中,已是數一數二的了。”
智莧大師微微一笑,並不回答,最後看了一眼公冶白和吝朱轉頭對趙之虹說:
“老僧就先走一步,趕去告知住持師兄智悟關於噬魂念珠的事。”
趙之虹拱手說:
“大師,請!”
智莧大師又多看了公冶白兩眼,眼神之中,似有別樣的神色,但是一閃即過。當即念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不見他如何動作,只是身子閃了一閃,人就出了廟門,再一閃,已出數丈之外。
接着,一道金色的光芒亮起,就只看到一道金色的弧線劃過天際,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公冶白和吝朱都看得呆了,而趙之虹,卻是鼻孔之中出一聲輕微的哼聲。
而就在此刻,從武當的方向,射下一條綠色的影子,朝着智莧大師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趙之虹看到那條人影,嘴角一彎,露出了怪異的笑容,低聲說:“師叔好快的速度。”
吝朱聽到趙之虹的低語,奇怪的問:“道長,您說什麼?”趙之虹淡然道:“沒什麼。”
他看着那條綠色的人影在紅葉村的上空瞬間即逝,在遠處的天際之間,留下一個小小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