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8章 一群僭位者而已
第88章一群僭位者而已
“九尾天狐一族的起源之地。”
輕靈的聲音在許瀾耳邊響起，聞言他陷入了思索反問道：“在哪個地方？”
“北域，無妄之森。”
九尾天狐慵懶地道：“在那個地方同樣也有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好，知道了。”
在得到這個消息后，許瀾過於冷靜的表現讓九尾天狐都有些詫異。
“在得到一位陷入自我封印的星君的消息，你居然還能保持如此平靜？”
九尾天狐饒有興趣地道：“你倒是顛覆了我對於人類固有的貪婪印象。”
“因為我對這些沒有興趣。”
許瀾嘴角揚起些許弧度，
這種消息對於任何一個修行者而言恐怕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畢竟那可是一位陷入自我封印的星君，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得到一些機緣，自此一步登天。
但他不一樣，
他從來不缺這些所謂的機緣，若不是為了夏侯雲曦他甚至不願意與這些星君有任何交際。
況且他對於北域的事情還不了解，更別說是所謂的無妄之森。
“人類果然都是里表不一的生物。”
九尾天狐不屑一笑，
在她眼裏看來哪有人能夠抵抗對於力量的追求，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天道亦不例外。
“隨便伱怎麼想。”
許瀾心中微微一動，
他差點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九尾天狐是與夏侯長淵同一個時代的存在。
夏侯長淵知道的一些事情，說不定她也知道。
等等
莫非這就是夏侯長淵讓其留在自己身旁的原因？
許瀾心中一驚，
本來他無法理解夏侯長淵為何會讓九尾天狐留在自己的身邊，但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
礙於某種規則的存在，
有很多事情夏侯長淵都無法親口告知，例如大秦皇朝，其他星君，星神等等一些類的事情.
但這並不意味着這種規則對其他人也生效，
既然他自己說不了，那麼就讓其他人來說。
例如眼前的九尾天狐.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想到這裏時，許瀾一邊往前走一邊對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九尾天狐開口道：“我可以儘可能地幫助你恢復巔峰期的實力。”
“我需要付出何等代價？”
九尾天狐頓時來了興趣，她很清楚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
“回答我一些問題。”
許瀾平靜地道：“你與夏侯長淵一樣經歷過萬族之戰，應該知曉過去的諸多秘辛。”
“可以。”
九尾天狐微微停頓了一下，思考了數秒后才給予肯定的回答。
“但涉及到九尾天狐一族的秘密，我是絕對不會回答。”
“放心，我對你乃至九尾天狐一族都沒有多大的興趣。”
許瀾啞然失笑道：“關於星君，乃至星神的消息。”
“他們？”
九尾天狐忍不住冷笑道：“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許瀾：.
看得出來，九尾天狐似乎對於萬族之戰後的星君們以及星神都抱有極大的敵意。
“你似乎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九尾天狐慵懶地瞥了一眼許瀾，將其的神色盡收眼中后道：“這是最公正的評價，與萬族之戰的結果沒有任何關係。”
“缺乏說服力。”
許瀾笑着道：“除非你能夠拿出其他的證據。”
“證據？”
九尾天狐沒好氣地道：“你是人族，你會相信我說的話？”
“相信與否取決於我的判斷。”
許瀾微微停頓片刻，隨後繼續道：“我對萬族之戰的過程並不感興趣，畢竟歷史的勝利者歌頌自己的形象並無問題。”
“你認識夏侯長淵，也知曉萬族之戰。”
九尾天狐看着許瀾的眼神平靜問道：“那麼對於這一場席捲整個大陸的萬族之戰，你是怎麼看的？”
“上位者的手段。”
許瀾不假思索地道：“起初我從夏侯長淵口中得知萬族之戰的消息時確實感到很震撼，但隨後我曾細想過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點他確實是思考過，
為什麼會出現萬族之戰？
夏侯長淵的說法是天道為了從萬族之中挑選出一些有能力的人來協助管理這個世界，所以萬族之戰應運而生。
但從萬族之戰的結果而言這是一場早有結果的戰爭，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人族，
夏侯長淵曾很承認在那個時代人族的實力很弱，可以說是萬族中的墊底也絲毫不為過。
而人族之所以能夠在萬族之戰中獲勝的根本原因在於天道的傾斜，
那麼問題就很明顯了，
天道為什麼要幫助人族在萬族之戰中獲勝？
有無數種可能，但這些可能都指向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從一開始萬族之戰的結果就已在天道的掌控之中，它想要讓哪個種族獲勝，哪個種族就獲勝。
只要得出了這個結論，那麼就會發現問題所在。
既然天道一早就決定了是哪個種族能夠協助它管理世界，那麼為何還要掀起萬族之戰？
“你倒是比我想像中要聰明”
九尾天狐嘀咕一聲，隨後繼續開口道：“沒有錯，你看到了萬族之戰的本質。”
“只是我還沒有想出答案。”
許瀾搖了搖頭，
他雖然發現了問題，但這並不意味着他能夠得到答案。
“如果我告訴你所謂的天道其實是一名外來者，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外來者呢？”
九尾天狐語出驚人，
這短短一句話讓許瀾內心中掀起了海浪！
天道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而是一名外來者！？
這.
一下子許瀾思緒萬千，無數種可能不斷地浮現但又一一被自己否定。
“具體我不清楚，畢竟那個時代過於遙遠。”
九尾天狐懶洋洋地道：“但在我族中的古老書籍曾有過一些相關記載，在這個世界混沌初開時確實誕生了一位至高無上的神明，嗯，用神明來形容它最適合不過。”
“它創造了一切的萬物，烈日，星辰，月亮，湖泊，山川，無一不是它的傑作。”
“整個世界在它的手中逐漸完善，萬族，法則，一切都應運而生，直至有一天一位外來者的到訪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寧靜。”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位神明消失了。”
“而取代它的則是那位外來者，也就是如今的天道。”
“據說是外來者竊取了神明的力量，因為它的力量，以及是現在所謂的星君們以及星神們的力量，都是源自於那位神明。”
久久過後，許瀾才是回過神來。
九尾天狐所說的一切實屬太震撼了，甚至還遠超於當初夏侯長淵告訴自己萬族之戰。
所謂的天道，
根本就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存在，而是一名外來者！
它甚至還竊取了那位創造這個世界的神明力量，並且將其的力量分發給其他人，這也就是所謂的星君，星神。
如果這個傳聞成立的話，相當於天道這個外來者抹殺了這個世界原來的神明！
“所以你還覺得我的評價不夠公正公平嗎？”
九尾天狐慵懶地道：“所謂的星君，星神，其實也只不過是一群可憐的僭位者而已。”
“不知如何評價。”
許瀾沉默數秒后，道：“在沒有更多的證據之前，我報以懷疑的態度。”
“只要你不斷變強，這個世界的真正模樣將會逐一在你眼前展現。”
九尾天狐冷笑道：“不過到那個時候，大概你也會成為這群僭位者的一員。”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許瀾搖了搖頭，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九尾天狐的評價。
“關於天道讓眾星君以及星神出手剿滅大秦皇朝的事，你知道嗎？”
許瀾話剛說出口便後悔了，
大秦皇朝的事情在五百年前，而那個時間點的話九尾天狐早已被鎮壓不知道多少年了。
“不知道。”
九尾天狐想了一下，搖頭道：“但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說，區區一個大秦皇朝不足以讓天道以及星神還有星君們一起出手？”
許瀾微微一愣，
這個問題他確實也一直在考慮，但同樣也是想不出答案。
“當然。”
九尾天狐平靜地道：“雖然我不喜歡這群僭位者，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群僭位者的力量加起來足以能夠毀滅掉這個世界。”
“所以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皇朝能夠讓這群僭位者聯手起來討伐？”
“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夏侯長淵說過天道曾施加過懲罰在他的身上，那麼另外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天道要懲罰同為僭位者的星君們？”
九尾天狐短短三言兩語便讓許瀾猛地意識到了大秦皇朝那一戰，遠遠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
“夏侯長淵曾說過大秦皇朝掌握了一種詭異的力量，足以讓星神們感染上不詳”
“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力量，天道豈會不知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大秦皇朝擁有的力量是源自於那位神明，所以才能夠瞞得過天道。”
“這恰好也驗證了九尾天狐說過天道乃至星神以及星君們都是一群僭位者，因為他們是僭位者，所以更加畏懼大秦皇朝所擁有的力量。”
“但問題在於即便大秦皇朝擁有讓僭位者都感到恐懼的力量，天道也至於如此大張旗鼓地滅掉大秦皇朝。”
“再聯想到夏侯長淵說過皇族血脈無法修鍊是天道的懲罰，這是不是意味着星君們以及星神之間並不是表面上那麼和諧？”
“天道為什麼要對同為僭位者的星降下懲罰？”
“而且現在還有那位掌握【知識】法則的星君在不斷收集其他星君的法則本源，這等行為毫無疑問也充滿了反叛的意味。”
無數種念頭不斷出現，但許瀾依舊沒有找到真正的答案。
事到如今他隱隱有種直覺，如果自己想要解決夏侯雲曦身上的問題，
除了要得到一位星君的生命本源之外，還有了解找到當年關於大秦皇朝的一切。
“罷了，日後便知。”
眼看就要走到皇宮，許瀾抬頭遠遠仍可以看到一襲鳳袍的夏侯雲曦在等待着自己。
“你怎麼還在？”
許瀾走上前輕笑道：“這裏風大，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
夏侯雲曦輕聲道：“剛把老祖送走，他回來把魏不歌帶走了，臨走還讓我好好養胎。”
“原來如此。”
許瀾笑道：“走吧，我們進去。”
“你眉宇緊鎖，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夏侯雲曦敏銳地觀察到許瀾的神色與之前大為不同，
而且自己從未見過許瀾露出這種神色，不難想像得到他似乎是在為什麼而煩惱。
讓一名七境修行者為之煩惱的事情嗎？
夏侯雲曦不傻，當下便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大抵是與自己有關？
“沒事。”
許瀾笑了笑，望向夏侯雲曦的眼神充滿了柔情道：“走吧，我爹娘他們應該等了一些時間。”
“好。”
夏侯雲曦見此也不多追問，
畢竟在她的立場看來，還有什麼事是自家老祖解決不了的呢？
接下來伴隨着年關越近，侯雲曦感覺自己越來越輕鬆了。
除了身邊有許瀾幫助自己處理一些政務之外，各地開始陸續傳來了一些捷報。
有神秘強者出手協助各地官府平定妖獸之亂，這無需多猜測也知道是夏侯長淵出手的緣故。
很快道了大年三十這天，
無數雪花般的奏摺傳進了宮中，全部都是與各地妖獸已被平定有關。
“終於結束了。”
夏侯雲曦將所有的奏摺一一翻閱過後，才是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
困擾了自己半年之久的妖獸之亂，在夏侯長淵的出手之下終於是全部解決了。
“倒是個好消息。”
一旁的許瀾輕笑道：“若是他早點出手，倒也不用等這麼久。”
“老祖自有他的打算。”
夏侯雲曦搖了搖頭，
許瀾能評價夏侯長淵，並不代表自己能夠評價。
再怎麼說夏侯長淵也是自己的老祖，自己一個晚輩評價就有些不合禮節了。
“也許吧。”
許瀾不以為然地道：“過完年我就該走了，然後入秋的時候我再回來。”
“好。”
夏侯雲曦輕輕點頭，
她並未開口挽留許瀾而是依偎在其的身旁開口道：“到時候若是有事纏身，也不用刻意趕回來。”
雖然夏侯雲曦心裏很清楚自己若是開口，以許瀾這般重情義的性格一定會留下來陪自己直至孩子出生。
但這樣未免對許瀾有些不公平。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自己也沒有那個權利要求許瀾為此留下。
“嗯，我一定會趕回來的。”
許瀾微微停頓片刻，隨後笑道：“要不然這也太不像話了。”
“就怕到時候你身邊又多出了幾位紅顏知己了。”
夏侯雲曦意有所指，
很多事她一清二楚，包括孫紅纓，以及陪同他一起回京的那兩位侍女。
許瀾：.
“應該.也許，不會吧。”
許瀾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有些事.不是他能決定的。
“應該？也許？不會吧？”
夏侯雲曦挑了挑眉宇，忍不住白了一眼許瀾。
“咳咳，一定不會。”
許瀾輕咳一聲，隨後岔開話題道：“走吧，該吃年夜飯了。”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