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脖頸上的紫穗槐花
“隊長,那男屍的頭飛到公安局裏了!!”
“隊長,求求你帶我回去,我不想死在這裏,啊啊,來了,滿地都是紫穗槐花,好多死人!”
“隊長,那些污水在上涌,怎麼辦?我們都要溺死了!”
這夜我本來還在酣睡,誰知道一個急促的電話把我吵醒,我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才聽了片刻內心頓時咯噔了幾下,怎麼會?我們富明市一直以來治安都特別好,為何拱橋下會出現浮屍這種現象?到底是誰做的?
我叫何景輝,是公安局特別聘請的心理顧問,在富明市警校畢業,專門研究犯罪心理學,在富明市已經待了20多個年頭,我在公安局工作也已經有一段時間。
一番通話后,我掛起電話穿上一件緊身外套,背上一個勘察箱,我按照來電警員的說法,不到10分鐘就驅車來到新月橋洞。
這是富明市的一座拱橋,附近是一座植物公園,裏頭設有釣魚場,拱橋的下方是一條極其渾濁的臭水溝,當中的污水粘稠而漆黑,散發著讓人倒胃的腐臭,周遭被無數巨大的桑樹遮蓋,能見度極低,遠處還能看到一座深邃的城市,發出慘淡的燈光,遠遠看去,格外瘮人。
拱橋的污水中,此刻被打撈上來一具男屍。
男屍的頭部不見了,脖子竟然被銳利的兇器破開,按照輪廓大我看兇器應該是斧頭,膝蓋、腳踝、大腿、小腿、手腕、胸膛、腹部等大部分位置都是指甲的抓傷,身上支離破碎、血肉模糊,更加恐怖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還插着一株紫紅色詭異的花朵!
“這是什麼花?難道是兇手留下的?”法醫謝楚楚問我,她是我們警隊最專業的法醫,一具修長婀娜的身材,白蓮般的柔軟玉手,細長誘人的修長玉腿,當然今天她那美腿都被法醫職業裝包裹了,戴着護目鏡的她看起來很專業。
“紫穗槐花!”我飛快地回答道着,和她一起戴好乳膠手套。
此花釋放出的花粉奇毒無比,傳說還有致幻的作用。
此刻我還發現男屍的雙手抱拳,腹部好像夾雜着什麼東西,我用鑷子夾了出來,竟然發現是一種價值不菲的瑪瑙。
這是死者身上的?不過他不可能把瑪瑙放在這,莫非是兇手留下的,那他這是什麼用意,這個兇手應該很富裕,不然怎麼殺人還給死者送那麼昂貴的禮物。
雙手抱拳看起來在祈禱,這情景讓我想起一種什麼儀式。
我把瑪瑙先交給謝楚楚,然後讓她放進物證袋,死者在水裏浸泡的時間不長,沒有出現巨人觀,但已經有點發臭了,我和法醫謝楚楚先蹲在地上檢查,很快謝楚楚也來了。
我和謝楚楚檢查屍體的頭顱、雙手還有雙腳,從屍斑和屍僵等情況來分析,死者落水的時間最多就3個小時左右,我讓屍體給她們檢查,自己站起來在橋洞下的變異發現有鞋印,對比死者的大小發現是他留下來的。
鞋跟朝內,看起來他是自己跳進去水裏一般,要是這樣這就是一起自殺案,不過情況真的如此簡單嗎?
死者落水后,應該沒有動過,我們發現他的腳下有水草纏繞的痕迹,應該是落水后造成的。
謝楚楚氣定神閑的蹲着,對於她來說,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斷頭屍體,只是一件用來雕塑的工藝品,而這個雕刻師就是她本人。
她使用肛溫計檢查死者體內溫度,活動死者關節,看看瞳孔聚散等情況后就說道:“死者身上有許多出血點,疑似是指甲造成的,死者的體型健壯,鼻子裏有耳釘,頭髮被染過,衣着花俏應該是一名混子,表面上他似乎是自殺的,但身上的指甲傷卻解釋不了,所以這傢伙應該是被人謀殺的,這種指甲一定有問題!”
我點頭道:“沒錯,這裏平時很少有人,加上是橋洞根本沒有攝像頭,看來只能先把屍體帶回去了!”
可這個時候,我突然又發現了什麼說道:“鞋子有問題,比起他腳的大小,好像多出了一碼,我懷疑是被人換掉了!”要不是我提起來,其他人都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法醫助手黃麗玲此刻也是點頭稱是,說我發現的很細緻。
我拿起屍體的鞋子發現果然和死者的雙腳大小不符,看來是兇手替換的,或許死者的鞋上遺留了兇手的什麼痕迹,他必須要拿走,不然就會被我們發現。
我觀察死者身上的指甲抓痕,說道:“按照心理學角度,兇手行事細心有條不紊,指甲痕迹卻顯凌亂,這應該是女人造成的,她當時應該特別生氣,也有可能是被侵害做出抵抗,看看在皮肉中能不能找到兇手的DNA吧!”
“好!”謝楚楚說著,我讓她和黃麗玲幫忙把死者翻過來,死者的背後看起來很骯髒,不知道堆積了多少泥巴,橋下的污水是極其渾濁,男屍下去后肯定會被泥土沾染,我忽然發現死者後腦勺的一塊皮肉好像有裂開的痕迹,這裏不是被指甲划傷的,而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刺了進去。
我拿出夾子夾着裏面如同尖刺的東西,沒想到拉出來后才發現是耳釘,之前我沒有留意過兇手的兩隻耳朵,還以為他兩隻耳朵的耳釘都在,結果現在注意到他的右耳才發現,這顆右耳耳釘刺進了死者的後腦勺!
“兇手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此刻刑警隊長趙雪靜也來到了現場,看到屍體的情況就詢問道,趙雪靜一襲緊身警服,那胸前的事業線幾乎被她昂首挺胸撐破,高挑精緻的身材讓人想入非非,那英姿颯爽的氣勢更加是無與倫比,在警隊有“少女神探”的稱號。
“耳釘刺入後腦勺一定會受到巨大的痛苦,但卻不能貫穿脖子,最多只能刺破死者的一些皮膚,或許是當時兇手想折磨死者,但找不到其他兇器,就扯掉了他的耳釘。”說著我發現死者右耳垂的一塊肉被扯掉了,當時兇手一定是用力直接從死者耳垂下扯掉耳釘的。
我耳釘放進物證袋,之後如果能在這耳釘上提取到DNA,那情況就好多了。
“大家快去找死者的頭!”趙雪靜催促道。
“在附近找,希望能找到!”我說。
我在現場調查了一番,發現附近沒有線索,不過,讓我疑惑的是,死者的頭部並沒有在這裏,因此我猜測,這裏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但現在我沒有一點頭緒,只能選擇放棄,把所有東西帶上,我跟着他們上了警車。
回到公安局,屍體先給法醫科的人進行下一步的檢測,這一點我暫時就不參與了,我來到技術科先讓何馨確定死者身份,理論上這種案子應該不難,死者身上佩戴的首飾沒有被帶走,已經排除財殺的可能性,死者的身份大概會在道上有不少仇家,這樣的人理論上是會很容易被人砍死,但我卻覺得這次的情況很不一樣。
何馨是我在一次意外中收養的女兒,她的技術方面在我們警局是最好的,長得很矮小,喜歡穿蘿莉裝,梳着馬尾,但思維格外民警,黑客技術強悍。
由於兇手很有可能是女人,而且按照傷口的位置,女人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六左右,能製造這種傷口的女人應該有100斤以上。
我和趙雪靜在分析這個兇手的一刻,我對着她做了個兇手的心理側寫說:“兇手為女性年齡在20歲左右,性格內向,體型中等,她躲藏在陰暗的角落,神經有點失常,很容易動怒,衣服髒兮兮的,喜歡撿垃圾吃!”
“這不是女瘋子嗎?”趙雪靜反問。
“沒錯,難道這只是一起意外殺人案?兇手是因為受到某種刺激或者逼迫才殺了人,不過她把對方的鞋子都換掉了,如果是瘋子應該不能做到如此細心。”
“同感,或許是個女乞丐,現在去排查一下橋洞附近的女乞丐!”
“可以試試,但我覺得她不會留在那裏,知道出了事,絕對會逃的,觀察一下天網,儘快把此人逮捕!”
我吩咐了一聲,很快趙雪靜就出發了,配合著警員肥仔高明強和壯漢張大同,加上技術警何馨和馮思宸的幫助,我們很快就鎖定了一個女人,她在橋洞附近的一條巷道里躺在地上,附近還有其他的乞丐生活在這裏。
高明強在我們警隊是最肥的達到150斤,國字臉,一襲漆黑的短髮,額頭扁平,雙眼深陷,嘴唇較厚,按照面相學來說,這傢伙應該還是挺老實的,他每次都會在會議上吃東西和開玩笑,但奇怪的是趙隊從來都不會責備他。
張大同不怎麼喜歡說話,總是沉默寡言身高達到一米九,總是一個人抽悶煙。
在天網中幾次看到了她的正面,經過何馨的幫助,我們很快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此人叫赤香松之前是富明市精神病院的病人,幾天前逃出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