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生為普魯士人的意義(2)
(普魯士貴族)為自己效力的國家獻出了生產的產品,奉獻了生命。他們的忠誠與美德贏得了所有君主給予庇護。幫助那些已經變得貧窮的貴族家庭保留土地所有權是(君主的)一項責任。這樣的國家就無需畏懼內訌與叛亂……這個國家布政策的一個目的就是維護貴族階層。腓特烈大帝應該回報國內貴族,他知道該這麼做。僅以馮o克萊斯特(v·nkleist)一個家族為例。腓特烈大帝在任時起的戰爭之中,單單1756年至1763年的七年戰爭就使這個家族的30位成員捐軀。而他們不是唯一做出如此犧牲的家族。
腓特烈大帝以“啟蒙”聞名於世。他堪稱全職的知識分子,既撰寫理論性的文章,也親手草擬重要的信函。當然,這位作者所有的這類作品都以法語為書面語,德語是臣子們用的。他的做法與偉大的啟蒙運動思想不謀而合。他對宗教漠不關心的態度正是啟蒙運動的精髓。1784年,就在腓特烈大帝仙逝的兩年前,哲學家伊努曼爾o康德寫下散文名篇“何為啟蒙運動”,其中有如下結語:
(普魯士貴族)為自己效力的國家獻出了生產的產品,奉獻了生命。他們的忠誠與美德贏得了所有君主給予庇護。幫助那些已經變得貧窮的貴族家庭保留土地所有權是(君主的)一項責任。這樣的國家就無需畏懼內訌與叛亂……這個國家布政策的一個目的就是維護貴族階層。
……
馮·德維爾茨一人不可能代表整個容克階級,但自視為所有容克的代人,不過他後來現自己錯了。普魯士王國變了,他滿懷熱忱捍衛的封建權力已經廢除。市場的力量改變了人們的思想,也改變了德國東部地區那些大農莊的做法。新的普魯士法規和新農業技術的傳播改善了很多人的經濟狀況。東普魯士的大部分地區仍保留着“自由”方式,與美國南部奴隸主在1860年宣誓自由主義以前的方式相同。出口商需要自由往來國外市場,以此支持自由貿易和代表制的機構。當這些人需要避免國家干擾,掌握控制權的時候,會特別支持這些做法。他們可能同馮·德維爾茨那樣的觀點,但他們都活在現實世界。
此外,普魯士已經意外地佔據了一系列萊恩河谷的領地,比以往更希望吸納整個薩克森州。因為到了1815年,薩克森已經富裕得多,普魯士離這一地區也近得多。當時的奧地利相梅特涅擔心普魯士實力增長,因此強迫威廉三世只接受了薩克森北面的狹小地區,作為補償讓普魯士擁有了德意志西面的一些農地。那些地方居住着天主教徒,地域偏遠,了無生氣,只有魯爾河與烏珀河這樣的河流靜靜地流過。在1815年,維也納的國會裏沒有誰知道那裏的農田地下靜卧着歐洲最大的一片煤層。出於黑格爾哲學概念中的“理性的狡計”,梅特涅向奧地利的競爭對手-普魯士王國拱手讓出了未來這個王國邁向工業化的燃料。但這片土地的價值還不僅如此。1816年,這裏的居住人口約有187。0908萬人,到1838年增長到250萬人左右。在18世紀的歐洲,這裏的一些地區文盲率最低。1836年,在普魯士新獲得的萊茵河地區,只有10。8%的入伍士兵不會寫自己的名字。這些新的領地1822年以後併入萊茵省,大部分居民是羅馬天主教徒。布羅非(br·phy)估計,萊茵省約75%的居民信奉羅馬天主教。在萊茵河左岸地區、尤其是科隆附近區域,羅馬天主教徒的人口比例高達95%。這些地方作為法國佔領區的時間比它們被劃為普魯士西部地區的時間久得多。在個人權力與財產權方面,當地人已經得到並接受了拿破崙時期的準則,並轉化為萊茵省自身的特色之一,就是所謂的“萊茵法”。萊茵省的新增地區交通便利,資本家銳意進取。這些因素成為德國鐵路展的溫床。截至1845年,德國境內一半的鐵路都位於萊茵省。
1815年4月30日,又有一個新的普魯士省誕生。萊茵河與威悉河(weser)之間的封地和公國那時為了自身利益放棄獨立,變為普魯士下屬的威斯特伐利亞省,轄區內約有100萬人口。富爾達(fulda)和帕德博恩(paderb·rn)兩個親王主教轄區和明斯特(munster)這個主教轄區都確信,像萊茵省那樣作為普魯士的新聯邦省會擁有大量的天主教信徒。正如弗里德里希·克納曼(friedrichkeinemann)指出,天主教環境中的新教公務員代表着新的普魯士皇家機構。納入兩個新省改變了俾斯麥在世期間普魯士王國的政治格局。官方統計數據顯示,到1874年,普魯士國內近1/3的國民都是天主教徒。普魯士西部的轄區擁有更濃厚的自由政治和商業氛圍,天主教感更深,也迎來越來越多更加勤勞的資本主義精英,他們為普魯士議會帶來一支代表不同階層的力量。容克精英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徹底控制屬於“他們的”王國,這也是俾斯麥觀念上繼承的一部分普魯士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