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五節《夏日落》:十年一風波(2)
梁:你對今後的這方面創作有什麼想法?
閻:最終,我還是希望我的軍事文學有新的東西出現,積累到一定時候,我肯定會寫,會寫得與此前的有所不同。***
梁:就現在為止,你覺得你的軍事題材小說對軍事文學的最大貢獻是什麼?
閻:沒有什麼貢獻。
梁:不對,它至少改變了此前軍事文學對“軍人”的理解。從50年代的《保衛延安》、《紅旗譜》、《野火春風斗古城》、《烈火金剛》,一直到新時期的《高山下的花環》、《西線軼事》,一路展下來,到你這裏,一下子把那種一以貫之的“英雄與理想”斷掉了,是對軍事文學意識形態上的一次很大的衝擊。通常我們考察整個文學史時,總是把軍事文學另列開來,用另一套標準來衡量,覺得這一切都很自然,從你的作品開始,我們可以把軍事文學放進正常的文學序列裏面考察了。並且,過了十年之後,現在《夏日落》又出了一個單行本,一開機,就印了3萬冊,賣得還不錯。這都說明人們對《夏日落》的喜愛。你認為以後的軍事文學會往何處展?
閻:難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軍事題材小說不會消失。而且最終,它會走出軍事的怪圈,而進入文學的行列。我們從來不說《第二十二條軍規》、《戰爭與和平》、《勞軍女郎》是“軍事文學”,而只是覺得它們是“好小說”,這可能就是中**事文學展的方向。當然,這對中**隊作家來說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軍事文學想再走出一個高峰非常困難,除非有了一場戰爭,把人們的意識全都囊括在強大的戰爭、政治的意識之中。不是這樣,包括我自己,再寫軍事題材就回不到寫《夏日落》的那種狀態。某種約束是無形的,來自於社會環境,更來自於作家自身的頭腦。
梁:換之,雖然你並沒有因為《夏日落》而遭受到什麼,但是,那段經歷畢竟在你的思維中留下很深刻的東西,它時刻提醒着你。其實,人就是這樣慢慢被修正,最終失去許多原本非常真實的東西。作家也同樣。這正是意識形態的力量所在。但是,我還是期待着你能再為中**事文學朝着中國文學的方向展作出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