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還是可行的

“沒錯，我覺得。”越清鯉自信滿滿地說道，“雖然這些人以前都是沒有見過血的，但是我覺得他們身上還是有一種狠勁兒的，只要能夠爆發出來這股子狠勁兒，一定是有機會的，況且，我們面對的也不是充州的精銳。”

“你就那麼相信，去小鎮埋伏你們的，不是充州的精銳嗎？”雨柔公主其實這個時候已經快要被越清鯉給說服了，只是還不太願意承認。

越清鯉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確信是這樣的。”

雨柔公主扁了扁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深吸口氣：“好吧，我會回去的。而且，我會幫你的。”

“你只要能安全到京城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本來也就沒有指望你能幫什麼忙啊，不要添亂就好了。越清鯉原本是這樣想的，但是話還沒有說出來，看着雨柔公主越發嚴肅的臉色，終於還是沉默了，什麼都沒有說。

“我說了我會幫你，我就會幫你的。”雨柔公主終於還是別的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越清鯉站在原地，就那麼看着雨柔公主離開的身影，心裏感覺十分地複雜，隱隱約約有一種，他可能再也見不到她的想法，很想就這麼追上去，但是又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實在是無稽之談，所以只是這麼想了想而已，並沒有真正地就這麼追了上去。

他就那麼在原地看着，一直看着，直到雨柔公主的身影完全地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然後，才將目光轉回了這邊的這群人身上。

這些人雖然有點害怕雨柔公主，但最重要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因為雨柔公主殺了人，而是因為她的年紀太小了而且殺人了以後，一點驚訝恐懼或者緊張的感覺都沒有，彷彿她不是殺了個人，只是在路邊折了一朵花，或者潑出去了一盆水一般。

這種樣子，不管是誰看見了，心裏頭，都是會覺得十分恐慌的。

不過，這也都是些普通人的想法罷了，像越清鯉這類的人，還真就想不到這個方面去。畢竟，對於他們而言，人命，本來就不是很稀有的東西，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永遠都是那樣的脆弱，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消失了，根本連後悔都是來不及的。

等到雨柔公主離開了以後，越清鯉終於將那些個這段時間都跟着自己的人給叫了過來，粗略地說了說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無緣無故地就在城外這裏殺了個人，雖然其實大家都看見了這個人是先動手攻擊的，但是因為人死了以後，越清鯉幾乎是沒有任何的解釋就離開了，所以人心多少還是有點兒浮動，現在越清鯉將他們給叫到一起來，就是希望通過自己說的這些話，讓人心不要再那麼地浮動，可以好好地聽清楚可能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些人原本還在害怕呢，一聽說這人居然是林如輝派來的，而且是為了刺殺他們的老大，頓時一下就群情激奮起來。

人心就是這樣的，只要不是與自己的生死相關的事情，那麼就肯定會表現出來那種激動的情緒的。而且，這是個多麼適合表忠心的時候啊，現在圍在越清鯉身邊的這些人，多少有些人覺得越清鯉是心中又大抱負的。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些人，看見越清鯉的時候，未免就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他們自己沒有那種領導大局的魅力，只能依附在越清鯉的身邊。不過，只要越清鯉能夠出頭的話，那麼他們以後的日子，不也就是榮華富貴了？

所以，這些人的心思，雖然並不是十分地單純，但是對於越清鯉來說，倒也還算是很好把控的。

越清鯉先是同這些人說了說關於那個刺客的事情，然後說到自己詢問了那個刺客，然後知道了，關於小鎮的事情，他也不說小鎮上是有埋伏，就直接說，不能就這麼讓他得意下去，我們要去小鎮上找到他之前的同僚，然後拿到證據。

“可是，老大啊，拿到證據以後做什麼呢？”這一圈人中，有一人忽然這麼問道。

越清鯉想了想，並不點破，而是反問回去：“你覺得，這個我們能用來做什麼呢？”

如果他們真的是打算反了，那麼這個名冊就可以用來換到很多的資源，從糧食，到武器，甚至到兵，如果不是的話，那麼交給朝廷，也能換得個一官半職的。

當然，這麼好的東西，肯定不是那麼好拿到的。這人之所以會詢問越清鯉，就是想知道越清鯉到底是怎麼個打算。如果越清鯉只是想要用這個名冊去換個一官半職之類的，那麼自己這群人跟着他打生打死的，最後可能也討不到什麼好去。

但是，如果他是為了……

那麼，他們能夠得到的好處就多得多了。

只是，這人沒有想到，越清鯉根本就沒有正面的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着他，嘴角帶着一點點那種神秘的笑容，彷彿這個問題根本沒有任何的回答必要一般，彷彿他問這個問題都是多餘的一般。

在越清鯉這樣強大的自信下，這人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追問下去，只能不太甘心地接受了越清鯉這樣模凌兩可的回答。

不過，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對於大部分人而言，應該就是越清鯉要反的信號了。畢竟，如果是為了求個一官半職的，本來就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會說，我們將東西交給官府啊，朝廷會還我們一個公道啊，如果哥哥將來真的發達了，那肯定也不會忘記你們啊等等等等的話。

這些話，其實都是張口就來的，沒什麼說不出口的地方。

這裏的大部分人，也沒有那種一定要成為什麼開國功臣之類的野心。但是，越清鯉這種很模糊的，很迴避的答案，在有心人的眼中，就是他想法比較大的證明。

如果不是因為想法太多的話，怎麼會因這麼點兒簡單的事情都會回答不出來呢？

就是因為想法太多了，心太大了，怕說出來嚇到大傢伙兒的，所以才會這樣的委婉嘛。

因為越清鯉並沒有特別的關注自己身邊都是些什麼人，也不會去理會是不是有姦細的出現，所以，林如輝安排出來的那幾個人，很容易地就得到了越清鯉對於這個事情的看法，也很容易地的就得到了越清鯉關於怎麼攻打小鎮的部署。

從部署上看，越清鯉算不上是真正的野路子，看起來倒是像那種，讀了幾本兵書，並沒經歷過實踐，但就是懷着一腔熱血，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報效朝廷的那種書生。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錯覺，所以一開始得到消息的時候，林如輝的確不是很重視，反而是輕敵了，只是知會了劉宇軒一聲，就將這個事情交給了劉宇軒去做了。

畢竟，在林如輝這邊，他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不過是個紙上談兵的窮書生，自以為拉了一群泥腿子就能幹翻朝廷官兵，根本就不值得他花費太多的心思。

他如果追不回名冊的話，那事情才是真的大條了。

越清鯉這邊安排得好好的，都已經到了城外了，東方百利原本是準備將蒙書悅給護送出城的，反正收拾東西又不需要蒙書悅親自動手，而東方百利身上又是有傷的，所以蒙書悅就將東方百利給留了下來，想他多休息一下。

“你……你就不用去送我了吧？”蒙書悅喝着茶，看着東方百利，緩緩地說道。

“我不去送你？”東方百利驚訝道，“我為什麼不去送你？反正左右也是無事的，又不會送你太遠。”

“這個……”蒙書悅猶豫了一下，“不好這樣麻煩你的。”

“你什麼時候居然也同我這樣客氣起來？”東方百利的眉峰一挑，“我們不是兄妹嗎？”

“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蒙書悅很是真誠地說。

“區區一本冊子而已，算不上什麼很大的忙。”東方百利倒是毫不居功，“不過……”

“不過什麼？”

“我之前也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問你，現在正好是有空。”東方百利問道，“你在宮裏過得怎麼樣？”

“很好啊。”蒙書悅立即回答道，而且臉上不自覺地，就露出了笑容來。

“你不是不喜歡皇宮嗎？”東方百利道。

“呃……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喜歡了？”蒙書悅雖然回答得很快，但是聽到東方百利這麼說，還是略略吃了一驚。

沒錯，她的確是不喜歡皇宮的，不然也不會鬧着一定要出來幫忙。她要幫忙，不出宮的話，也是總能想到很多其他的辦法的，沒有必要一定要出來幫忙的，但是，她就是一定要出來，非要出來。

所以，東方百利認為蒙書悅不喜歡皇宮，其實是很站得住腳的。

況且，蒙書悅也的確是不喜歡皇宮這個地方。

“你要是喜歡的話，你幹嘛非要跑出來？”東方百利一針見血地說，“明明，其實不用你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