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與戴笠的談話
戴笠走了進來，柳月玉站了起來，對劉建輝說道：“既然兩位長官有事有商量，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去忙我自己的事了。”說完，柳月玉離開了病房。
劉建輝忽然發現戴笠此時居然身穿鵝綠色的中央軍的軍官服，劉建輝稍微留神了一下戴笠的肩章，少將軍銜！這樣的打扮讓劉建輝的腦袋中充滿了疑惑：戴笠不是特務么？他穿這身衣服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光安吶，你現在好點了吧？別怪大哥來遲了。”戴笠笑道，那笑容里讓人看不出一點虛偽的成分，明亮的眸子裏透着濃濃的關懷之意。
“我知道大哥你昨天來過了，只是老弟我那時昏迷了。大哥你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我，就說明你心目中有我這個兄弟，那我就知足了。”劉建輝說道。心中感嘆地想道：能讓戴笠這特務頭子真心對待的人沒有幾個了，他能以一個特務頭子的身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我，這個大哥，我劉建輝認了。
“大哥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受傷了消息的。放心吧！大哥一定會把刺殺你的那個幕後主謀給揪出來的。”戴笠此時的語氣透出了一絲寒冷。
“大哥，算了吧！人海茫茫，真的能找出來么？”劉建輝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打傷了我戴雨農的結拜兄弟，這事能這麼了結了？”戴笠眼中的殺意更為濃厚了，“光安啊！我認為要殺你的只能有三種人。”
“哪三種？”劉建輝問道。
“第一，日本人；第二，赤黨。”戴笠頓了頓，“第三，上海的黑幫。”
“為什麼是這三種人呢？”劉建輝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那依大哥你的觀點是那種人最有可能呢？”
“日本人。”戴笠淡淡地說道，“光安你來到上海以後根本就沒惹着黑幫的人，再者給一個膽他們他們也不敢來惹軍界的人。”
“為什麼不是赤黨的可能性最大呢？”劉建輝的腦中的疑惑更濃重了。
“我的想法就是，這是日本人拿來嫁禍赤黨的一招！不出錯的話，這一次應該就是日本人乾的了。”戴笠道。
“那殺了我，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劉建輝對於這個猜測幾乎不敢相信，為什麼日本人要殺他，那時中日不是還沒開始全面戰爭么？殺了他一個小營長又有什麼用呢？
“這就是干特務這一行的藝術了。”戴笠道，“也許你不會相信是日本人，換作是我，我也不會相信是日本人的。”
“為什麼是日本人？要殺我的話也應該是就是赤黨的啊！我剛從剿總上被撤換下來，在他們的眼中，要殺的目標應該是我啊！”劉建輝不解道。
“他們就是分析了你會產生這種想法。所以才會刺殺你的。”戴笠從口袋中取出一支煙，點燃後繼續說道，“也許你會認為日本人還是不大可能的。不過是日本人的可能性的確很大，其實他們只不過是故意製造了一個失敗的刺殺而已。”
“為什麼他們要製造一個失敗的刺殺呢？”劉建輝在心中已經開始相信戴笠的判斷了。
“因為，沒殺死你比殺死你更管用。”戴笠吐出了一口煙氣，“如果你死了，黨國一定是把帳記在赤黨的頭上的。不過這並不能發揮你的最大的作用。如果你沒死的話，你是咱們黃埔系的，又是校長的老鄉，而且還有何部長是你的老師，不出意外，你很快就會升遷上去的，到時，無論是將來中日開戰，還是現在的打赤黨，你都會更努力的反赤，這樣的話，就正中他們的下懷了。”
“日本人，他們這招可謂是一箭雙鵰吶！”劉建輝吸了一口冷氣，“不過大哥，你又是如何注意到日本的人呢？”
“嗯，日本人的確是很陰險的。至於我是如何注意到日本人的，我的部下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戴笠道。
“日本人，你給我記着。”劉建輝狠狠地說道，“對了，那大哥你現在在幹些什麼活呢？”
“明裡是校長的副官，暗地是國民革命軍特務處處長。”戴笠笑了笑。
劉建輝心裏一愣，他是知道戴笠是特務頭子這個事實的，可是沒想到戴笠居然這樣直接地說了出來。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了，哈哈，老弟你不信啊？”戴笠哈哈一笑。
“嗯，是有一點。”劉建輝找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劉建輝轉念一想：看來戴笠這個大哥還是挺信任自己的哪！
“既然你不信，那咱們就換個話題吧！”戴笠笑道，“關於你被降職這個事，我曾經問了一下校長，他的意思就是讓你在上海再呆上一個月，然後就調你去華北帶兵，不過因為你這個傷，恐怕還得帶上兩個月呢。”
“那我還得謝謝大哥你為我勞心呢！”劉建輝笑道。
“咱們兄弟還用說啥謝？不過話雖如此，兄弟還得小心一點啊！現在這個上海日本特務是很活躍的。”戴笠道。
“嗯！”
“……”
……轉眼間，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光安，我還有點事有處理，那我就先走了。”戴笠起身道。
“大哥慢走了，我身上還有傷，兄弟我就不送了！”劉建輝道。看來戴笠這個大哥對兄弟還是挺好的。劉建輝想道。
戴笠剛走一會兒，柳月玉就拿着一瓶輸液和針管進來。“劉大哥，要輸液了。”柳月玉笑道，明眸忽地閃過一絲狡黠，不過劉建輝卻沒有注意到。
“哦。”劉建輝應了一聲，把左手伸了出來。
“這個不是注射手的。”柳月玉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哦？不是打在手，又是打在哪呢？”劉建輝說道，心中卻在想：還好我是來自二十一世紀呢，不然還不被你這個小丫頭玩死。
“是打屁股的！”柳月玉笑道。
“不是吧？這麼大一瓶是打在屁股的？”劉建輝強忍着笑意，“哈哈，你個小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打在手的。”
“……”柳月玉被識破了那點小頑皮，鬧了個滿臉通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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