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41】

藤真皺着眉頭看着正比賽的奇迹時代,總歸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

“哎，果然還是變成這樣了嗎？”仙道站在旁邊,對藤真說出藤真並沒說出口的話。

“恩,是啊,早晚有一天會變成這樣的,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是么？”藤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回答。

只見，賽場上,幾個天之驕子正一臉漫不經心的打球，而且完全是個人show,拿到球了，根本不知道傳球,只是一個人應付完事。

有一個人突破，一個人運球，一個人進球，而彩虹戰隊的幾個人卻早已是習以為然的模樣。

黑子倒是想配合，可是卻跟不上這幫天之驕子的動作，好多次步伐踉蹌，差點摔倒。

而對方的籃球隊卻更奇葩，根本就沒有幹勁，只是一臉厭倦的打着比賽，與其說是在打比賽，不如說是在期待早點結束比賽。

“果然，他們相遇的還是太早了。這是他們的幸運也是他們的不幸。”仙道看着無奈的說，看着這樣的球隊，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說奇迹時代，怎麼說也是和他們相處了一年多了，雖然彼此之間摩擦也很多，但是不知不覺間奇迹時代也習慣了仙道這個懶散，無賴卻也可靠的傢伙。

而仙道也算是將他們當成了一個看好的後輩，自己看大的小孩兒，沒想到，現在他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仙道真的覺得很遺憾，他不能說有多愛籃球，但是他也是喜歡籃球的，但是他更喜歡那種挑戰高手的感覺。

原以為至少高中他們還能一起打球，可是看他們現在這個比賽就知道，奇迹時代恐怕是要散夥了啊。

他們五個在一起打球，仙道倒是能興奮一點，可是要是散開了，他也會覺得沒意思啊。

“早知道，就算是無聊了，我也來參加這個初中生的比賽了。”仙道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道。

“無濟於事吧，即使你來參加了也解決不了問題。雖然他們或許會比現在的狀態好一點，但是還是那句話，是早晚的事。”藤真說。

聽到藤真這麼說，仙道看向了比賽，不再開口。

“哐——”

“嗶——”

青峰大輝的一個單手背扣，結束了比賽，不過青峰的臉上卻也寫滿了不耐煩。

而比賽的成績太過懸殊，居然相差了一百多分，同時他們再一次奪得了夏季賽的冠軍。

可是，即使如此輝煌的成績彩虹戰隊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奮。

黑子走過來，想一如既往的和青峰大輝碰拳，可是今天，青峰卻當做沒有看到，直接離開了黑子。

黑子愣在了原地，即使淡漠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不知所措。

“多謝指教”

雙方互相敬禮，可是卻沒有一絲激情，反倒是有氣無力，整場比賽完全看不出是夏季賽的決賽。

敬禮一結束，紫原一如既往的懶懶散散的回到了自家坐席，開始吃零食，黃瀨臉上依然掛着燦爛的笑容，開始整理自己的儀態，綠間面無表情的整理着自己的東西，灰崎早早就不見人影，連身為隊長的赤司都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這幫人真的是給慣得。”仙道看不慣彩虹戰隊這麼得瑟，更或者恨鐵不成鋼的說。

好吧，說實話，這也不能怪他們，雖說他們挺厲害，但是最重要的還有那些不給力的對手。

比賽還沒結束呢，算是直接放棄了比賽，這樣的比賽又有什麼意義？

仙道和藤真搖了搖頭，離開了觀眾席，但是也沒有到選首席，他們還是決定出去走走，這個比賽實在是太無趣了才對，看的人連一絲幹勁都提不起來了。

這時，他們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聲音是從前方傳來的，不過他們因為剛好在拐角，所以對方沒有看到他們。

“哲，你的籃球越來越無趣了，我已經不需要你了，籃球什麼的越來越無聊了。”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說道這個，前面說了什麼，但是仙道和藤真聽到的卻是這句話。

或許青峰大輝是因為太過無趣的比賽而遷怒，又或許他是真的只是單純的這麼想，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知道這句話無異於傷到了黑子哲也。

黑子那麼認真地打球，比誰都喜歡着籃球，但是得來的卻是自己最信任的夥伴的這麼一句話，試想，黑子該多難過？

“青峰君...”黑子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是還是沒能說出來。

要說什麼呢？

說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沒有天分？說青峰大輝你特么就是混蛋？還是說我喜歡籃球？

言語如此蒼白，對本就少言的黑子而言更是無力去反駁。

或許，就如青峰大輝說的那般，他的籃球太無趣了吧...

“什麼？你想說什麼？哲？”青峰淡淡的反問。

“...你太傲慢了，青峰君。”沉默半晌，黑子如此說道。

或許是在發泄，又或許想要對青峰表達什麼，但是青峰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能贏我的只有我自己。”青峰淡淡的說，沒有人能明白此時的青峰大輝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看到黑子微垂下的眼帘，青峰淡漠的轉身，臉上滿是不耐。

看着已經走遠的青峰，黑子抬手，想抓住什麼，可終究覺得是徒勞。

他無力的垂下胳膊，緩緩的蹲下，臉埋在胳膊里。

或許他在哭，或許他並沒有，只是現在的黑子看起來很絕望。

“...你打算怎麼辦？”看完全程的兩個人都靜默了下來，好半晌，仙道才開口問。

“...我能有什麼方法呢？這終歸是他們要經歷的事情，他們需要成長，而成長途中的磕磕絆絆是難免的。”藤真垂下眼帘，輕聲說道。

不過仙道也看的出來，現在的藤真心情也不好。

那是理所當然的，在奇迹時代中青峰和藤真關係最好，藤真和黑子關係也很好，而青峰和黑子更是光與影的組合，而這種自己兩個好友類似於絕交般的場景看着又怎麼會開心的起來？

“...你不去安慰一下？”仙道不樂意的用下巴指了指那個蹲在那裏，不知所措的孩子。

藤真微愣，看着黑子不說話，可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還是希望一個人獃著吧。即使平時沒有表現出來，黑子也是一個驕傲卻自卑的孩子，這種時候過去適得其反。還是讓他自己先平復一下吧。”

再呆了半天，兩個人才離開了原地。

藤真抬頭，看到炙熱的太陽，微微眯起了眼。

賽季，總會讓很多人留下太多的遺憾。

“呵~我突然想起高三時和湘北隊比完以後的心情。”藤真突然沒頭沒腦的開口。

仙道怔在原地，這是藤真第一次開口提及他們的前世，他不知道藤真現在的變化是好是壞。

“櫻木花道那個小混蛋真的沒有禮貌啊，一看到我就說我是候補的，呵呵，那場比賽是我的遺憾，真的很不甘心啊。當時我在想，如果我的隊友能再厲害一點就好了，如果我們有一個教練就好了，如果我能肆無忌憚的打球就好了。”藤真沒有管仙道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得說。

“當時很傷心啊，連湘北的其他比賽都不想去看，看到你和阿牧的比賽特別不甘心。”藤真似是想起了什麼，輕笑了一下。

仙道不知道藤真為什麼會說起以前，所以只是靜靜的聽着，並沒有打斷。

“現在我也四十了，即使身體還很年輕，但是我卻早就沒了那顆年輕的心。不過再回想當年，那些不甘心早早就被抹去了，剩下的都是當時留下的歡聲笑語。能再一次這麼肆無忌憚的打球，我覺得真的是太好了。”藤真的聲音一直都很溫柔，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只是靜靜的聽着他的聲音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而現在，他更是因為想到了以前而更顯溫柔，連嘴角的笑容都不是那種習慣的笑容，而是人心都融化的、暖意滿滿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閃閃發亮。

“剛剛看到青峰大輝，我就想到了當時無法打球的我。當時我的左手廢了，我是客觀因素，真的覺得很絕望。而青峰雖然依然在打球，但是他的球卻沒有了那種快樂的感覺，只是在機械般的打球、進球、贏球。我們因為不一樣的原因而失去了愛籃球的心情，曾經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厭煩，現在的青峰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吧。我花了好幾年才走出來，就是不知道他需要幾年。其實比起黑子，我更擔心的果然還是青峰。”藤真緩緩的說道，他的語調沒有變化，但是卻讓人忍不住擔憂。

他看着遠方，也不知道這些話是說給仙道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看着這樣的藤真，仙道皺了皺眉頭。

“藤真...”仙道喚了一聲正在神遊的藤真。

“仙道，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藤真抬手，阻止了仙道想要說的話。

他知道仙道的擔憂，其實他早就走出了那段日子，那時的絕望，現在說出來也不是因為難過或怎樣，他只是想說給仙道聽而已。

當時他雖然絕望，但是身邊有父親，大哥，朋友們。

他們每一個人都在鼓勵他，默默的支持他，他才能走出那段日子，而現在青峰卻沒有一個可以支持他的人。

倒不是說青峰沒有朋友或親人，但是彩虹戰隊太驕傲又太年輕，所以即使擔心也不會表達出來，或者表達出來了也是彆扭的不得了，桃井無論如何也是一個女孩子，對付這種一根筋的傢伙還是不得法門，而他的父母，藤真看過他的資料，自然明白更是一群不靠譜的大人，所以他想了想還是像仙道開口了。

藤真看着仙道，認認真真的說了一句話。

仙道瞪大了雙眼，十分不爽的說道“你在開玩笑？”

“沒有，我也不勉強你，只是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藤真也沒有在意仙道的語氣，只是依然溫和的說道。

“...好，我答應。”最終，仙道還是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