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心事多
目前看來,可能性太低了。不是蔣弗延看清蔣熠,而是蘇韻對蔣峋的感情顯然很深,如今甚至都因為蔣勛的死而殉情。
另外,蘇韻的性格來講,也不會是那種會愛上小叔子的人。
退一萬步來講,哪怕真有一天出現了奇迹,蔣熠打動了蘇韻,令蘇韻對蔣熠產生了感情,蘇韻恐怕也只會顧及倫理道德和外界輿論、將感情深埋在心底。不為了蘇韻自己,也會為了兩個小孩。
所以,無論從哪種角度來講,無論蔣峋是否在世,蔣熠喜歡上蘇韻,就註定是一個沒有結果的死結了。
蔣熠說:“你剛剛沒聽清楚吧阿延,我說了是‘照顧’,和你們照顧蘇韻沒什麼兩樣的,你不用考慮太多。”
蔣弗延:“我聽清楚了,你前面回答我的是‘現在’,你沒回答我‘以後’。”
他太清楚人的貪念無窮盡,也太清楚得寸進尺是怎麼回事。即便現在蔣熠沒有撒謊,目前會顧全大局,僅僅照顧蘇韻、護蘇韻的周全,可蔣熠能保證一直這樣?
況且以蔣弗延對蔣熠的了解,恐怕蔣熠是個會想徐徐圖之的人。
被猜中心思的蔣熠沉默了幾秒,坦誠:“我的確無法保證以後。但以後可以以後再說。阿延,目前我對蘇韻的心思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最要緊的是收權和安定人心。”
蔣弗延想說:可他的感情和他的事業並不是毫無關係的。
略一停頓,蔣弗延選擇了
就此閉嘴。畢竟他也不是來勸蔣熠放下蘇韻的。人的感情哪裏是說放下就能馬上放下的?
蔣弗延只是來確認這件事的。
他和蔣熠現在是一條船上的,很多事情他需要和蔣熠打配合。蔣熠面對他的詢問不加掩飾的原因,和蔣弗延來問他確認的原因其實是一樣的,蔣熠自個兒門兒清。
“你自己小心點吧。”蔣弗延最後也就剩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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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恩回去后睡到中午起來的,吃過午飯,又一次前往醫院。
蔣峋的母親年紀擺在那兒,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護,沈幼恩過去的時候換成了蔣嬋和蔣星蘅,連原來和蔣峋的母親一起守着蘇韻的女傭也換了一個。
現在是沒人敢放蘇韻一個人獨處,連蘇韻進衛生間,女傭也會確認衛生間的那扇小窗戶是鎖住的不能打開。
蘇韻的精氣神比前段時間又更差,吃飯總反胃,吃進去十分能吐出來九分。
蔣嬋和蔣星蘅都在勸蘇韻想開點,蘇韻這樣的行為要讓兩個小孩怎麼辦?雖然兩個小孩還有爺爺奶奶疼,但爸爸媽媽的愛是其他人無法替代的。
蘇韻聽着默默流淚。
沈幼恩就不加入勸說的行列了。想必已經不止蔣嬋和蔣星蘅了,其他人也沒少勸類似的話。
蔣家其實也給蘇韻安排了心理師開導蘇韻,以免蘇韻陷入抑鬱的情緒里。
下午沈幼恩快走的時候,蔣知南和蔣知北倆胖小子也來了醫院。
大人們隱瞞了蘇
韻的自殺,對於蘇韻的不在家,只說成了蘇韻身體不好所以住院。
原本是連醫院也不想讓倆胖小子來的,總歸明天就會把蘇韻接回家,拗不過倆胖小子對蘇韻的關心。
而倆胖小子的到來,毫不意外地又讓蘇韻大哭了一場。倆胖小子什麼也沒多說,就摟着蘇韻說了句“媽媽你要好好的”,蘇韻就哭得難以自抑,一直跟兩個孩子道歉,也不管兩個孩子聽不聽懂她為什麼道歉。
晚上沈幼恩早早去休息了。
這幾天星國的天氣跟故意逗大家玩似的,一會兒下雨一會兒放晴,雨水來得還急,恍惚彷彿星國才是雨國。
蔣弗延回來的時候,沈幼恩是有感覺的——任憑誰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抱住又親又舔的,也不可能還能繼續睡。
他的身上有酒氣,沈幼恩嫌棄得要命:“這麼快就需要到酒色場所應酬到半夜?”
蔣弗延冤枉得緊:“酒是在老寧那裏喝的。”
昨天爽了寧澤錫的約,今晚蔣弗延和蔣熠才總算一起到寧澤錫家裏聚了兩個小時。蔣熠睡在了寧澤錫那邊,蔣弗延回來了。
沈幼恩說:“你為什麼不也睡在那邊?你們三個好朋友還能多說會兒話。”
“跟他們有什麼好睡的?哪有摟着我們肉肉舒坦?”蔣弗延的嘴唇膩在她耳朵上輕笑,手指不安分地捏捏沈幼恩小肚子的肉肉。
在沈幼恩的強烈抗議下,蔣弗延還是先去洗了個澡,也刷牙
清理嘴巴里的酒味。
然後蔣弗延回到床上。
黑暗中,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聲響窸窸窣窣。
有人侵入,有人接納。
有人低喘,有人說輕點。
驟雨初歇,蔣弗延壓在沈幼恩的身上平復。
沈幼恩慢悠悠摸着蔣弗延後背的疤:“你最近的心事有點多。”
她語氣不太爽。他心事太多的時候跟她纏綿,會讓她覺得像個他發泄情緒的工具。
蔣弗延無語又無奈:“是你物化你自己的。”
沈幼恩更生氣了:“你居然不哄我?反而怪我自己多想?”
“……哄,怎麼不哄?”蔣弗延抓住她的兩隻腳踝,腦袋便下去了。
沈幼恩被弄得差點哭了。
蔣弗延回到上面來,要笑不笑地摟她入懷,手掌順着她的脊椎骨輕撫:“……也不知道下一次我們夫妻團聚要隔多久。”
事實上,又隔了半個月。
沈幼恩回去雨國后,半個月後又來了星國。
她過來星國而不再是蔣弗延過去雨國,並不是因為比起她蔣弗延更抽不開身,而是這段時間蔣家接二連三出事,沈幼恩禮數上得周全些,多來蔣家走動走動,否則顯得她不關心蔣家。
她要不來,葛耀宗等人會來指點她,葛堯也會跟她提。
這回過來,蔣家有件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