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身體不行了嗎
“出差兩個月回來,就要一回,你身體出問題了?”
清晨,剛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纏綿,許初願像小死過一回。
她香汗淋漓,渾身酸軟無力,呼吸都喘不勻,卻抱着男人精瘦的腰身,詢問道。
男人正準備下床,打算去浴室沖澡。
聽到這話,不由頓住停住動作,掐住她下巴,嗓音低沉又暗啞,道:“怎麼?沒滿足你?”
“自然,胃口被你養刁了!不過,若是真不行,咱們儘早去醫院預約治療,別諱疾忌醫……”
許初願話沒說完,男人就含怒地吻了下來。
薄宴洲素來不懂克制,又被如此挑釁,這一次的侵佔,自然來得又急又凶。
“許初願,你要付出代價!”
許初願極力配合!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喜歡熱情的。
儘管他不愛自己,卻在情事上,給人一種他是深愛自己的錯覺!
不過,許初願不在意。
嫁給薄宴洲已經兩年,她願意花更多時間,去捂熱他的心。
她夢想着,能和他共同生兒育女!
想到這,許初願雙手攀附上他寬闊的肩,嬌軟的身軀,宛如海中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
一切落幕,已經是下午四點。
薄宴洲身體力行地告訴許初願,他身體沒任何毛病,甚至還好得很!!!
他洗漱完,如往常一樣,穿上襯衫、西褲。
他身材頎長,簡單的衣物,完美地勾勒出寬肩窄腰,和一雙大長腿,相貌更是俊美,五官完全是造物主偏愛的得意之作。
一雙鳳目,眼尾微微上挑,深邃又含情般的,身上氣質,更是矜貴無雙。
這會兒,男人正慢條斯理地扣着襯衣扣子,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薄宴洲聽到后,空出一隻手去接。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神色詫異。
幾秒后,掛斷電話,男人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許初願看。
許初願累得幾乎昏睡過去,強撐着最後的意識,詢問道:“怎麼了嗎?誰的電話?“
薄宴洲聲音淺淡道:“我媽,她說,你是許家的假千金?你和許元立,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真千金也認回來了?”
許初願心頭倏然一緊,瞬間清醒過來。
一個月前,她父親因為身體不適,去醫院做體檢,進而發現了血型,與她不匹配的事故。
當時,許家第一時間,進行了全網尋親,並在半個月前,認回了真正的親生女兒——許凌薇!
認親那晚,許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歡迎派對,許凌薇意外跌入泳池,當場指認,是她乾的。
許家震怒,無數人對她唾罵,說她是‘殺人未遂’的兇手。
她這假千金,順理成章,被驅逐出門!
薄宴洲出差兩個月,對此事倒是不知情。
許初願原本打算找機會和他說,卻沒料到,婆婆宋韻率先說起了。
許初願點頭,下意識揪緊了床單,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媽說什麼了嗎?”
薄宴洲語氣極其平靜,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道:“她的意思是,這樁婚姻,本是薄家和許家訂的,既然真千金回來了,那這婚約,就該物歸原主。”
言下之意,是要她把婚姻,還給許凌薇!
許初願臉色有些難看。
假千金這個身份,是誰都沒料到的事!
她和薄宴洲,已經結婚兩年,是早就無法更改的事實。
這是說還就能還的嗎?
不過,比起婆婆宋韻的態度,許初願更在意薄宴洲的態度。
“你呢?怎麼想的?”
許初願緊了緊手指,期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自認為,婚後兩年,自己應該算個完美的全職太太。
他的飲食起居,幾乎都是她親力親為!
自己對他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
她想着,薄宴洲就算還不愛自己,至少也該有一點喜歡。
可男人接下來的回答,卻像一盆兜頭而下的冰水,澆得她冰寒徹骨。
“沒怎麼想,一樁婚約罷了,無論是誰,對我來說,都影響不大……我晚上的飛機,要去鄰市出差幾天,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許初願反應,就拎着西裝外套出去了。
砰——
門被輕輕關上的瞬間,許初願感覺到了一股窒息。
同時,心臟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得無法呼吸。
她滿腦子,都回蕩着男人最後那句話。
無論是誰……都可以嗎?
也是。
婚姻於薄宴洲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一切,不過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直到這一刻,許初願才看清,那男人有多冷心冷情。
他的心,大概是她窮盡一生都化不開的!
薄宴洲離開一小時后,婆婆宋韻便上門來了,手裏還拿着一份離婚協議書。
她將文件甩過去,辱罵道:“結婚兩年,一個蛋都下不出來就算了,還是個假千金!我早就說過,你這女人沒富貴相,還真被我說對了!如今身份不詳,還殺人未遂……如此蛇蠍心腸,怎麼配得上阿宴?趕緊把字簽了,滾出薄家!”
許初願情緒本就低落,這會兒,被離婚協議砸了一臉,更是失語了一般。
片刻,她才找回聲音,問,“這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宋韻理直氣壯回答,“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你這種人,怎配入我薄家的門?等你們離婚,下個月,阿宴就會把凌薇娶進門,她才是我們薄家的兒媳婦!”
許初願心臟刺痛。
他就那麼迫不及待嗎?
人都還沒上飛機,就送來了離婚協議。
她忍着眼眶的酸澀,翻開文件。
當瞧見協議上寫着她‘凈身出戶’,更覺得刺目。
這年頭,當個保姆都有工資。
在薄家當了兩年薄太太,竟是落得一毛錢都得不到的下場!
許初願覺得可笑。
宋韻像是怕許初願提條件,出言諷刺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不是身份搞錯了,你能當兩年衣食無憂的少奶奶嗎?我告訴你,你就知足吧,可別妄想得到什麼!趕緊把字簽了,也省得我讓人動手……”
許初願喉嚨像被什麼哽住,終是沒再堅持什麼,抬手把文件給簽了。
她本以為,宋韻終於可以滿足。
誰知對方還沒完,繼續咄咄逼人道:“對了,你跟阿宴結婚的戒指,立刻還回來!那可是非洲藍鑽石,請名家專門定製,價值幾千萬,你配不上!包括成套的項鏈,也得全部歸還!”
許初願冷着臉,回應道:“在保險櫃裏,我沒戴過。”
除了結婚那天,她平時碰都沒碰過。
宋韻刻薄至極,“算你識趣!反正我們薄家的東西,你一樣都別想帶走!”
許初願看了后,不免覺得噁心,“放心好了,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帶。”
人也好,物也好,本就從未擁有過。
宋韻終於滿足了,很快讓人去將許初願的行李打包好,隨後,就將人趕出了薄家。
……
一周后,京都高速公路上。
一列豪華的賓利車隊,正急速往海城方向疾馳。
車上,一名氣質尊貴的年輕男子,正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找到妹妹的下落了,我已經在去接妹妹的路上,你們不用來!”
“開什麼玩笑?寶貝妹妹丟失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查到下落,當然是我去!我已經調用了十幾架直升飛機,咱們的寶貝妹妹,當然要用最高規格的接待方式,接回家!”
“初寶是咱們霍家唯一的女娃,全家都盼着,十幾架哪裏夠?再調多一些,排成陣型,才夠誠意!”
三人正爭論不休時,一道雄渾的中年嗓音傳來,“都給我滾犢子!初寶是我寶貝女兒,有你們幾個臭小子什麼事兒?都不許去!我和你媽媽,要親自去!!!”
其餘人,“不管,誰先到就誰接!這事兒,親父子也沒情面可講……”
“……”
……
六年後,海城第一醫院。
許初願剛結束一場長達六小時的手術,回到休息室,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聽到有人,在裏面說自己的閑話。
“院長怎麼想的,居然讓那女人空降,為陳老先生做手術,那種大手術,是她能做的嗎?陳老先生明明是紅姐你的病人!她憑什麼搶啊……”
聽到同事為自己打抱不平,被叫做紅姐的女人冷嗤道:“你可別看人家年紀小,據說,她已經做過許多場類似的大手術了,不僅如此,還被稱為‘神醫聖手’,院長可是特地花了很大功夫,才把人請過來的。”
同事聽完,憤憤不平道:“誰知道是不是虛有其名?您為了這次手術,做了兩個通宵的方案,這麼辛苦的付出,又有誰看得到?”
聽到這裏,紅姐譏諷道:“呵,說到這個,我也覺得好笑,那人一來就說我之前定的方案,太過於保守,非要選擇最危險的方案,給陳老先生治療。”
“啊?那……陳老先生的病那麼嚴重,她可別弄出人命吧?”
“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做決策和做手術的人,可不是我。”
聽着兩人在裏面越說越起勁兒,許初願面色波瀾不變,甚至還有閑心拿着手機,給遠在京都的寶貝女兒——小眠眠回消息。
小丫頭幾天見不到自己,正在進行消息轟炸。
“見不到媽咪的第一天,想你想你想你……”
“媽咪,我昨天和外公外婆出去玩,見到一個小朋友,都不說話,就自己玩兒,我感覺他像你上次,診治過的自閉症癥狀,就提醒了小朋友的爸爸媽媽,他們帶小弟弟去檢查后,發現是真的!”
“媽咪,我棒不棒呀?外公外婆誇我好膩害呢~~”